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天圆心里有些猜不透沈羲和在做什么,他深信尧西公主一定是沈羲和绑走,不止是他,整个京都都知道,尤其是尧西公主被人掉在树梢一夜的消息不胫而走,那就更符合沈羲和的作风。
可尧西公主不是已经知难而退了么?郡主为何还要因为她缠着太子爷下狠手?若是做戏,据他打听出来的尧西公主惨状,那也未免牺牲太大。
太医署都说尧西公主命悬一线,人虽然没死没惨,却也去了大半条命。
沈羲和没有为天圆解惑,她在东宫略微做了两刻钟,明政殿就有内侍来宣召她。
见到祐宁帝的时候,朝臣已经离去,大殿内只有偶尔轻声咳嗽的萧华雍。
“昭宁,尧西公主一早拖着病体入宫,告你掳走她,将她吊在树梢上一夜,此刻她昏迷不醒,你作何解释?”祐宁帝问。
沈羲和不疾不徐道:“陛下,公主可有证据?”
“昭宁倒是与旁人不同,旁人第一口定然是喊冤,昭宁开口便是理直气壮索要证据……”祐宁帝意味不明笑了声,“依你所言,若无证据,便是你所为,也不能拿你如何?”
“陛下,昭宁只是相信律法相信证据,公主既然状告昭宁,显然是有证据,总不能开口污蔑,故而昭宁十分好奇,是什么证据让公主笃定系昭宁所为。”沈羲和气定神闲回道。
“尧西公主说亲眼见到是你手下所为。”祐宁帝道。
沈羲和轻笑出声:“陛下,尧西公主对东宫之心昭然若揭,我与她算得上利益相冲。”
第477章 各花入个眼
“你的意思是,尧西公主将自己折腾得命悬一线,只为陷害你?”祐宁帝看着沈羲和。
“未尝不是。”沈羲和神色平淡,“毕竟是太子妃之位,值得以命作赌不是么?且公主虽则病情凶猛,可人不也转危为安。不过是卧病修养个把月而已,就能换来入主东宫,怎么看也不亏。”
“喀喀喀……”萧华雍忽而一阵急速咳嗽。
他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笑意,他早闻沈羲和对上陛下是格外伶牙俐齿,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着,颇有些令他忍俊不禁。
祐宁帝扫了他一眼,他又看了眼落落大方立在正殿的沈羲和,她说得有理有据,倒不容人反驳,两人各执一词,尽管明眼人都知道这不可能是尧西公主的苦肉计,可尧西公主拿不出证据,谁也不能给沈羲和顶罪。
“便容公主醒来,你二人再对质。”祐宁帝道。
沈羲和闻言施礼道:“诺。”
“陛下喀喀喀……若无吩咐……儿便送郡主……出宫。”萧华雍适时开口。
他满心满眼都是沈羲和,祐宁帝摆了摆手挥退他们。
“你这是为何,”两人肩并着肩迎着风雪,萧华雍为沈羲和趁着伞,往宫门口走去。
厚厚的雪踩在脚下,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抬脚时,蓬蓬雪屑飞扬。
宫中每日都有内侍打扫,光洁的地面湿漉漉的反而滑脚,沈羲和故意寻着积雪出走,西北多风雪,她不仅喜欢听雨打屋檐的声音,还喜欢踩积雪的声音。
“殿下不是要我让旁人都知,我有多在意殿下么?”沈羲和脚步不停,风声之中传来她清泠的声音。
今日一过,昭宁郡主对太子殿下势在必得之心人尽皆知,若有人想要窥觊太子殿下,尧西公主就是她的下场。
萧华雍蓦然停下了脚步,他呆了呆。
沈羲和没有停下,一片雪落在她的长睫上,她轻轻眨了眨眼,雪融不见,她唇角微扬。
寒风一吹,萧华雍回过神,就见沈羲和已经远去,忙撑着伞小跑追上去,奔跑之中,飞雪也变得轻快起来。
沈羲和把尧西公主与冰天雪地吊了一夜,险些要了尧西公主的性命,甚至有太医传出,若非有人对尧西公主及时施针救治,只怕尧西公主凶多吉少,这就更证实了是沈羲和所为。
然而人人皆知又如何?尧西公主死咬着她亲眼看到沈羲和侍卫将她挂上去又如何?没有旁的证据,沈羲和一口咬定是尧西公主的苦肉计,太医那一套有人提前替尧西公主保命的说辞也拿不出证据。
这样狠辣又干净利落的手段,让沉寂了一年,风平浪静没有出手过的沈羲和再一次让京都的少男少女望而生畏。
昭宁郡主还是那个昭宁郡主,霸道而又强势,凶狠又果决。
甚至不知何时流出了同情太子殿下的谣言,总觉着太子殿下文文弱弱,日后不得被昭宁郡主拿捏得毫无反抗之力?
这些话,沈羲和与萧华雍都一笑置之。
尧西公主足足躺了一个月,才能下地,之后她便也怕了沈羲和,再不缠着太子殿下,而是改去缠着信王殿下。
“谁?”沈羲和听到紫玉与红玉她们聊起,有些意外。
“是信王殿下,公主现在又盯上了信王殿下。”紫玉回道。
沈羲和其实以为尧西公主会重新寻萧长赢来做戏,毕竟萧长赢与她年龄相当,未曾婚配。
总之不论她现在寻何人都是做戏给祐宁帝看,从那日祐宁帝因她告状,将沈羲和晾在明政殿外吹寒风来看,尧西公主已然引起了帝王的注意。
“信王殿下是长得最俊美之人,我自然寻他。”这日,尧西公主与沈羲和在汝阳长公主设下的赏梅宴遇上,她特意来寻沈羲和闲聊。
汝阳长公主是她及笄礼上主持的长辈,沈羲和自然不会推拒她的邀约,只是她不喜与人往来,京都贵女都看清了她是个怎样之人,莫说这些贵女便是陛下的公主都对她敬而远之。
落得清闲的沈羲和正在琢磨着离去时问汝阳长公主要些梅花,做香料、做花酱,蜜制起来,尧西公主却跑过来寻她,珍珠等人立时去守着。
她们两名义上现在可是水火不容,让人瞧见了不大好。
尧西公主自顾自说着,沈羲和时不时礼貌应两声,谈到此事,沈羲和随口一问,只是不想让尧西公主觉着自己被冷待,结果她煞有介事回答。
“最俊美?”沈羲和投以质疑的目光。
尧西公主掩唇笑了:“太子殿下整日‘病恹恹’的,便是有十分绝色,也消减了五分。我可打第一眼就觉着信王殿下最俊,若非当时觉着太子殿下深不可测,我第一个就冲着信王殿下去。”
“各花入个眼。”沈羲和淡淡道。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便是没有喜好,沈羲和也觉着萧华雍的俊美,当世无双。
“与你说笑。”尧西公主渐渐收敛了笑意,“我这是为你煞费苦心呢,我总觉着那位荣妃娘娘非简单之人,她绝不会将宫权拱手相让。”
荣贵妃把持后宫已经十多年,最开始的四妃协理,到如今她一人掌权,十数年如一日,其手腕如何能是简单之人呢?
“我现在缠着她的儿子,等过段时日,陛下留我在宫里,她定会恨透了我。”尧西公主笑意盈盈,“待到你嫁入东宫,要夺她宫权,她也会恨透了你,你猜她会不会借力打力,用我来对付你?”
尧西公主之所以要和沈羲和做这一场戏,一则是让人不怀疑她突然就对萧华雍保持距离,而就是日后她们要里应外合,那就先让全天下人都知晓她们已经决裂,甚至又大仇。
便宜往后行事,同样也可以轻易就试探出彼此的敌人,因为与她们不对付之人,都会借助对方的手来对付另一个,毕竟她们两不睦,人尽皆知。
荣贵妃若真对沈羲和夺公权怀恨在心,定然会落入尧西的圈套。
第478章 送嫁妆
“荣贵妃膝下两子一女,皆非等闲之人,要与她为敌,需得斟酌。”沈羲和不得不提醒一句。
“好心没好报。”尧西公主努了努嘴。
沈羲和微微一笑:“便是念你好心,才提醒你一句。”
“你信我之言,荣贵妃定是个面慈心苦之人,除非你不要宫权,否则你与她定会势不两立。”尧西公主坚持己见。
“无妨,她若不甘,只管来夺便是。”沈羲和不甚在意。
尧西公主看着她,她穿了一袭素银色的袄裙,身段纤细,身姿挺拔,坐在那里背脊仿佛撑了一把尺,端正却又不显得刻意,她一举一动都挑不出半点仪态不妥,将京都贵女那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展露得淋漓尽致,她对人对事也从容镇定,仿若无论多么汹涌的波谲云诡,她都能云淡风轻般化解。
“有闲心为我忧虑,不如多管好你自个儿,陛下可是一等一聪明之人。”沈羲和触及尧西公主投来不识好的目光,转而提醒。
“你大可放心,陛下已然对我有所暗示,我正在领会圣意之后的逃避。”尧西公主自信满满,“这叫欲拒还迎。”
她经过沈羲和点拨之后,就寻了个机会,她自然不能贸然去打探帝王的行踪,可萧华雍给她提供了一份,知晓陛下每月总会有几日去藏书阁读书,宫里的藏书阁,只要能入宫,都能入内,她守了好几日,每日都在看一部书,而这部书对于那位王后而言至关重要。
因为这部书,她见到了祐宁帝,在祐宁帝询问缘由是,她便半真半假提到了王后,她一个吐蕃人自然不知帝王之心在何处,顺理成章就聊到了王后。
此刻挺感恩阿娘为了讨好王后,将她放在王后膝下抚养,关于与往后的点点滴滴,她能够如数家珍,她本身就敬佩王后,在祐宁帝的面前,又将对王后七分的敬佩衍生出三分孺慕。
他们共同爱着同一个人,陛下太渴望知晓关于王后在吐蕃的点点滴滴。
但在接触的过程中,尧西公主仍是叹服着陛下的毅力,他明明那般渴望,却从不放纵,也没有每日都召见她,召见她也不是回回套着王后的话,应当是不想她察觉帝王的心思。
有时候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陛下套了话,许久才能反应过来。
若非她一早就知道陛下心系王后,就目前陛下的言行举止,只怕要让她误会,陛下是看上了她,才会想方设法了解她在吐蕃的生活过往。
帝王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实在是太容易,幸而她时刻保持警醒。
想到此处,她不得不更钦佩眼前这个女人,若非沈羲和早早告诉她陛下有攻打吐蕃之心,若非沈羲和让她早早知晓帝王心里一直有个人,她早就陷入了陛下的温柔乡。
他是个手握天下的男人,他在用体贴入微,像个寻常男子般的法子一点点让她感受到呵护与怜惜,致命的温柔。
沈羲和微微一笑,这时候珍珠打了个手势,她道:“走吧,有人来了。”
尧西公主便站起身走了。
赏梅宴后,沈羲和开始陪着短命猫冬,东宫都不爱去,他们的婚期日近,萧华雍十分繁忙,就在这个时候沈岳山整装好了沈羲和的嫁妆,带着薛衡与薛瑾乔起身赶来京都。
“阿爹,一定要把儿给妹妹备下的贺礼亲自交给呦呦。”沈云安将人送到了西北的边缘,不得不折回,才再三叮嘱。
“回吧。”沈岳山不耐烦挥了挥手。
沈云安戴着滚着狸毛的毡帽,风雪中鼻头通红,眯着眼睛又驱马来到马车旁,敲了敲车窗,车窗被撑开一条小缝,裹得严严实实的薛瑾乔透出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两只眼睛:“嗯?”
这一年的相处,他们彼此已经心生情愫,沈云安看薛瑾乔的目光也极其温柔:“要好生照看自己,莫要欺负旁人,也不可被旁人欺负,呦呦去了东宫,你也可时常去宫中看她……”
“你好烦。”
沈云安:……
啪的一声,薛瑾乔把窗户关上,只听隔着木制的马车,传来薛瑾乔催促的声音:“快走快走,我想阿姐了!”
薛瑾乔哪怕是和沈云安订了亲,也改不了口喊沈羲和阿姐,被沈云安纠正了几次,她烦了,就说日后各喊各的,她就要唤沈羲和阿姐,一辈子不变。
她不想被沈羲和唤阿嫂,总觉着这样她就不能黏着沈羲和了,把她逼狠了,她便抱怨沈云安:“你为何要早出生,你为何不能是阿姐的阿弟呢?”
沈云安:……
被她噎得半晌回不上一句话,沈云安许久才找回声音:“若我是阿弟,呦呦幼时多可怜?没有阿娘,还要照顾幼弟。”
薛瑾乔听了觉着甚是有理:“嗯,你还是做阿兄吧,日后我也唤你阿兄。”
沈云安:……
“我们有了婚约,日后是要做夫妻,你……”
“不过一个称呼,你计较这些作甚?唤你阿兄明明是我被占便宜,你还不乐意。”
沈云安无言以对。
马儿扬起飞雪,浩浩荡荡一行人转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眼前只有茫茫大雪簌簌飘落。
才想到前几日薛衡对薛瑾乔说他们要离开了,薛瑾乔还抱着他的腰哭得好大声,说会想他,说舍不得他,只是阿翁年纪大了,不能没她陪伴。
他当时感动得一塌涂地,正要抱着她好生安慰,结果薛衡说他们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