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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细语,语气真挚地致歉,沈羲和反而有些不自在:“我亦有不是之处。夫妻之间,互相担待,偶有争执,并无大碍,你我到底是两个人,各有所思,各有所虑,实属常事。我不会将方才的争执放在心上,殿下也无需介怀。日后若再遇相见不合,我们亦可争辩。”
谁能说服对方,便听谁的,若是说服不了,那就如同这一次这般这种便是。
办法总是要比难处多,只要可能退步,肯去想旁的办法,总会有解决之策。
萧华雍心里最后一丝不安散去,柔情似水的双眸裹挟着层层爱意,深深凝望着沈羲和。
他什么也没有多言,只是那种目光,让沈羲和觉着,在那一刻,她就是萧华雍的整个世界。
沈羲和忍不住莞尔,张口欲言,不和谐的声音却响起:“咕噜噜……”
萧华雍:……
情意绵绵的氛围瞬间被冲散,沈羲和忍不住笑出声:“煮馄饨去。”
萧华雍爱吃馄饨,一个月总要吃上七八次,沈羲和每次调馅儿都会预留一些,膳食间人也极多,和面这些都有专门的人候着,沈羲和就包一包,下个锅,煮起来很快。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端到萧华雍的面前,他眉开眼笑,有些胖胖的九章颇有些幽怨地扒着门,露出半边身子看着就在膳食间外面准备用膳的萧华雍。
他自殿下五岁起就被分配到东宫,是最早跟着殿下之人,十多年来做过无数人间珍馐捧到殿下的面前,从未见殿下笑得这么璨若星河。
更过分的是太子殿下前一瞬还对太子妃笑得见牙不见眼,不经意瞥见了他,变脸比变天还快,下一瞬间就只剩下深深的嫌恶,偏他转过眼对上太子妃,又笑得灿烂明媚。
九章:……
天圆在膳食间自给自足吃了点九章做的馄饨,打着饱嗝走过来,顺着九章的目光看过去,很有过来人的架势拍了拍他的肩膀,乐颠颠走了。
太子妃已经将太子殿下哄好,余下没他啥事儿,他可以回去困觉,他有预感,明儿他又是可以睡懒觉的一天,因为春意盎然的暖意,注定主子们也是芙蓉帐暖,只恨春宵短的一日。
沈羲和隔日又去见了祐宁帝,再次请祐宁帝准许她去凉州寻沈岳山,祐宁帝没有一口拒绝,只说容他想想。
等到第三日沈羲和再去,祐宁帝好似在她的几番恳求之下,同意了她的所求:“朕会派人护送你去凉州,你回宫备下行囊,明日启程。”
沈羲和大喜过望应下,回了东宫。
“陛下派人护送,实则监视你。”萧华雍将沈羲和拉到自己绘制的舆图之前,这是一整面墙的舆图,十分细致,是萧华雍根据个人的亲身经历完善,有粗略之处,则是他尚未探索之地。
“帝都往西北,先至岐州,再至兰州,接着是鄯州,最后到凉州。”萧华雍用他特制的戒尺,十分细长一路指着舆图,“岐州距京都极近,且一路官道,每行必能至驿站,陛下并无动手时机,岐州至兰州,改陆路行水路,渭河浩渺,你又曾落水,陛下若有杀心,当选此地。”
在渭河上动手,那就是动了杀心,但沈岳山下落不明,祐宁帝未必会对沈羲和下杀手。
但也不能排除祐宁帝有其他手段,能够确保沈羲和在船上遇险能够保住性命。
萧华雍告知她这些,是让她惊醒一些。
沈羲和微微颔首,表示她知晓。
“兰州到鄯州相距甚短,不过三日行程,陛下恐无下手之机,若在渭河陛下尚未动手,那必然要在兰州到凉州之间对你下手。”
这也是萧华雍最为笃定的位置,因为沈岳山在凉州失踪,如此全力搜捕,尽管沈岳山对凉州一代甚为熟知,也不可能做到离开凉州毫无痕迹。
祐宁帝偏向于沈岳山就在凉州潜伏,沈羲和距离凉州太远遇袭,消息还没有传到沈岳山的耳里,指不定就被人拦截或者沈羲和已经脱险。
只有沈羲和就在沈岳山近处遇险,才能让沈岳山慌了手脚而无所遁形。
“我与你所想一致。”沈羲和颔首。
萧华雍莞尔,放下手中的长尺,转头慎重道:“你我身份特殊,此事观望之人不在少数,未必无人浑水摸鱼,萧长泰虽则元气大伤,但他恨我入骨,此次也未必不会参与……”
这才是萧华雍不准沈羲和以身犯险的缘由,实在是太多人想要取他们的性命,这些人隐藏在暗处,萧长泰只是其中之一。
“离了京都,在岐州我便于你安排之人调换。”沈羲和安抚道。
“我一会儿去请求陛下让我随你一道,陛下必然不允,待你走后,我便偷溜出宫,陛下定会疑我有诈,我会引走陛下的人。”萧华雍握着沈羲和的手,“另,我安排了一批人,伪装成为萧觉嵩之人,随时跟着,露出要劫你之心,牵制陛下的人,若旁人有异动,他们会将水搅浑,你心里有数便是,不用特意配合他们。”
沈羲和颔首之后问:“嘉辰太子他……”
“上月便已辞世。”萧华雍道。
萧觉嵩早就病入膏肓,能够撑过年关已经不易,他临终之前传了信给萧华雍,也确实把不多的人留给了萧华雍。
第501章 被人跟踪
萧觉嵩对祐宁帝怀恨在心,更想要让世人皆知祐宁帝的皇位来得多么手段卑劣。
他一心只希望萧华雍撕掉祐宁帝那一层伪善的脸皮。
不甘之下的苦心经营,且是也不过是自我安慰,遇上萧华雍,让他觉着遇到了机缘,这些人都是萧觉嵩贵精不贵多培养出来,就此散了,这些人若暴露,也会暴露萧觉嵩辞世的消息,萧觉嵩的身份,萧华雍大有用处,索性就接手了这些人,交给了地方。
沈羲和也把自己的计划说与萧华雍听,夫妻二人商议妥当,沈羲和去收拾行囊,萧华雍则去寻了祐宁帝请求护送沈羲和,被祐宁帝一顿痛斥驳回。
萧华雍也装模作样在明政殿跪了许久,最后跪晕过去,也没有换来祐宁帝心软,就连一向纵容萧华雍的太后赶来,也没有帮着萧华雍,而是劝着他,萧华雍不再提要随沈羲和离去。
次日一早,沈羲和就在宫门遇上了随行的护卫,皆是由祐宁帝指派,她万万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对上步疏林灿然一笑,沈羲和沉沉扫了她一眼。
等到出了帝都,到了第一个驿站落脚,沈羲和才把她给叫到跟前:“谁允许你跟来?”
“自然是陛下允许。”步疏林翘着腿回道。
“别和我顾左右而言他。”沈羲和低声斥道,“你明知此次危险,便是你不知其惊险,崔少卿不可能不知,他定然要告知你,你还来凑什么热闹?”
“我就是知晓此次惊险,这才来护你,我不如你聪明,可论武艺,在京都能与我为敌不过一手之数。”步疏林走到桌边,伸手扒拉着桌上的点心,看到喜欢的,也不管手干不干净,捻起来就往嘴里塞。
沈羲和此时也顾不得她这些陋习:“你没有脑子么?陛下因何轻易应允你随行?”
咀嚼着嘴里的点心,步疏林浑然不在意:“陛下最高兴,莫过于一箭数雕。”
将她和沈羲和都给解决,不过陛下定然是不会要沈羲和性命,却会要步疏林性命。尤其是步疏林跟着来,她是主动请命,这要是半路有个三长两短,蜀南王都没处说理去。
“陛下要对付我,又要对付你,便会束手束脚。”步疏林大大咧咧坐下来,继续啃糕点。
“陛下可以选择只要你的命。”沈羲和黑曜石般幽亮的双瞳微沉。
“你会坐视我被陛下除去?”步疏林伸着脖子,眯着眼睛,似嬉笑的模样,却是信任的目光。
于情,步疏林这次来是为了替她分担陛下的注意力,在对沈羲和下手引出沈岳山上,和对步疏林下手伺机接手蜀南之间摇摆不定,各有利弊。
不过显然杀了步疏林,接手蜀南军才是最好的法子,步疏林在京都还不好下手,人多眼杂,祐宁帝看护不利,除非能同时诛杀步拓海,否则必受反噬。
现在步疏林离了京都,步疏林死在外面,也非陛下委派,只要交代得过去,都不用安抚步拓海,机会难得,试探沈岳山有的是时机,且他虽好奇沈岳山失踪一事有什么猫腻,却也清楚,此事动摇不了什么国本,两相比较,自然是抓住机会杀了步疏林为好。
于理,沈羲和不会让陛下对蜀南下手,一旦陛下掌控蜀南,就会发起与吐蕃的战争,届时沈岳山只得被动协助朝廷,一旦陛下平定吐蕃,西北危矣。
“日后莫要如此。”沈羲和轻声道。
她知道,步疏林这是以身犯险,用自己挡住了祐宁帝对自己的恶意,这份情谊,至诚至深。
步疏林心中是有蜀南的责任,她连崔晋百都不肯坦诚身份,就是担忧二人关系发生改变,暴露自己的身份,却肯在这时候义无反顾为了沈羲和挺身而出,是出于对沈羲和绝对的信任,相信沈羲和能够护她周全。
“我也是在京都烦了,我怀疑崔石头对我身份起疑了。”步疏林有些烦闷地开口。
“嗯?”沈羲和其实并不惊讶,崔晋百赖在步府,两人朝夕相对,哪怕不是同床共枕,有些东西还是出现端倪,远的不说,只说女郎每个月的月事就是一大漏洞。
“我亦不知他是从何处起疑,总之近来他总喜欢对我动手动脚。”步疏林似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现一层薄怒,“恰好此刻,我借机躲一躲他。”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崔晋百在大理寺这么多年,断案如神,他一旦起疑,就绝不会轻易罢休,步疏林的身份想来是隐瞒不了他多久。
给步疏林投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沈羲和拉着她,将详细的计划告诉她。
“嗯?你的意思是,不止陛下对你不利?”步疏林眉毛抬得高高的。
“自然不是,就看他们动不动手。”沈羲和微微一笑。
步疏林猫着身子往外走,沈羲和侧身幽幽看着她:“现在才想退缩,晚了。”
撇了撇嘴,步疏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是讲义气的,我为朋友一向两肋插刀!”
“快回去吧。”沈羲和打发她。
步疏林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将桌子上她喜爱的糕点都抱走。
沈羲和:……
“明儿再给我多一些。”步疏林捻着透花糍摇了摇,一边吃着一边走了。
一路上有了步疏林的陪伴,沈羲和倒觉得多了不少趣味,能下厨的时候,便亲自为她做一点,不过次数也不多,毕竟她是急着出去寻父之人。
平安无事出了岐州,沈羲和在驿站里与萧华雍派来的人调换,一早她随着大部队包括沈羲和带来的珍珠等人上了船,而沈羲和则是在暗中保护的墨玉陪同下,走陆路去凉州。
这一年来,沈羲和从未懈怠过马术,与墨玉一起疾驰,一整日下来,虽有不适,倒也能够忍住。
“主子,殿下已经出了宫,渭河之上尚未传来消息。”墨玉陪着沈羲和在客栈落脚,向沈羲和回报,“不过婢子觉着,自岐州出来,便一直有人跟踪我们。”
第502章 十里香
“跟踪?”沈羲和黛眉微扬。
她和萧华雍的人交换实际上很隐秘,萧华雍的人在她出京就跟了上来,在驿站的时候,那人代替她随着宫里的人上了船,而她则是等到了晚间,又跟着另一户入了驿站落脚的官员马车离开了驿站。
这恰好路过驿站的官员也是萧华雍安排妥当,他们是当真有事,恰好路过驿站,经得起调查,离开驿站之后,墨玉一直跟着沈羲和,她离开官员的马车,墨玉确定四周无人。
但这些人是离开驿站后不久,就跟上她们,这说明她和萧华雍的障眼法,根本没有瞒过他。亦或是,这个人早就猜到他们会走这一步,故而才会在驿站从日出等到日落。
除非是笃定他们会走这一步,否则谁会一等一整日,且她离开驿站连面都没有露的情况下,精准跟上来。
这人到现下依然只是跟着,竟然没有想过要动手,可以断定至少非敌。
“可有察觉有多少人?”沈羲和问。
“离得太远,婢子只能猜测或是一人。”墨玉也不确定。
沈羲和端起茶杯,目视前方,目光幽远:“将他引出来。”
浅饮一口,不轻不重搁下茶碗,茶碗在木桌上发出低低沉闷的声音,沈羲和唇角微扬。
一夜好眠,沈羲和与墨玉第二日急忙赶路,她们绕过渭河,路程极远,不能比行船的他们晚太久。
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沈羲和勒马停下来,看了眼墨玉,墨玉面无表情,只是给了沈羲和一个肯定的眼神。
沈羲和从马上的行囊里取出一个类似于祈愿要抛上枝头的平安符,扔给了墨玉。
墨玉接住之后一个纵身而起,一脚落在马鞍上,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