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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腿举拳,气势如虎,一咬牙,直接一个懒驴打滚,便从王岷的跨下钻了过去。
王岷哪能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下作的招式脱身,全身都为之一僵,谢修远反手一掌击出,王岷一个踉跄,向前仆跌下去,便跌在了台下。
满场一时静的针落可闻,就连围观的百姓,面色都极其尴尬,这恐怕是古往今来,最最龌龊的取胜方式了,就算三岁小儿,只怕都不屑用……这一胜,胜的足够让天下武师鄙视一百年,大损武师在百姓心里的地位。
就是这时!谢斓定了定神,飞快的理了理衣衫,“景景,快送我过去露个脸儿。”
景樾心领神会,拎起小兔子向前轻抛,于是不到二阶的谢大人,便极有高手范儿的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了台下,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王岷,声音清朗:“王兄请起。”
王岷犹满面震惊,看到是她,便是一怔,谢斓已经退后一步,郑重的拱手:“此战之无耻,着实令本官大开眼界,本官洗目十日,亦不能洗今日之污。王兄虽败犹荣,还请不必介意。”
王岷僵立半晌,冷哼一声:“大人所言,正是王某所想!”他转头扫了谢修远一眼,“王某堂堂男儿,不屑居于此等无耻小人之下,此次武比,便当王某没来过!”
诶?这就是说功名不要了?众人一时面面相觑,王岷拱了拱手,拂袖便走,众人自动让开了一条路,倒显得他的背影极是挺拔峥嵘,愈衬得台上谢修远面目可憎。
谢修远先是惊愕,然后便怒道:“谢阑珊!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斓昂然不答,谁知那第三名的武师,也起身道:“王兄所言极是!如此龌龊小人,林某羞于为伍!林某也先行一步!”他也起身走了,头也没回。
接连两个,这简直就是在啪啪的打谢修远的脸,下头人都弃权走了,他这个武解元也是名存实亡。谢修远面色紫胀,怒气勃发:“谢阑珊!我与你有何仇何怨,你居然这时候来坏我的大事!你不要忘了,你也姓谢!我是你亲哥!”
谢斓负手冷笑:“这正是本官不得不站出来的理由!兄妹阈墙,固然羞耻,然有兄如此,本官更加深以为耻!以如此恶心下作的手段争得头名,本官替天下武师觉得耻辱!若天下百姓观你言行,以为我等武师都是你这般龌龊之徒,纵你以身祭道,也难洗你对武道之污!”
她第一句,煽动的是百姓的情绪,第二句,煽动的是武师的情绪,而最后一句,则是在埋钉子。这才真的是句句都有门道,这小姑娘的聪明机辩,实在太难得。
景樾只笑吟吟的瞧着,颇有几分与有容焉。谢修远站的高,看百姓都被谢斓的话带动,他这刚刚拿到的武解元竟是风光全无,转眼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时怒极:“谢阑珊!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哦?”谢斓冷笑:“你敢谋杀朝廷命官?”
谢修远一窒,晓得说错了话,急道:“我何时谋杀朝廷命官了?我只是教你明白些事理,正所谓兵不厌诈!我只要赢了,你管我用甚么招数!”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不由得傲然一笑,指着她:“一个小姑娘,懂甚么武道!居然还在这儿大言炎炎!简直不知羞耻!”
“谁说我不懂武道?”谢斓冷哼一声,学着景楼主的动作,将下摆一撩,掖在腰间,纵到了台上,身形一展。
这是她这几日恶补的武技,糅合了现代的武术动作,对仗远远不足,表演却绝对够了。小姑娘本就生的极其俏丽,又穿着官袍,这一套动作下来,竟是正气堂堂,行云流水,直叫人眼前一亮。
一直到她身形一收,众人静了一静,才齐齐叫起好来,谢斓团团拱手,肃容道:“欲学武,先学道!我虽修为浅薄,却深知何谓‘武道’!而你……”她转身指着谢修远:“你纵是真的拿到了武状元,也不过是窃居此位的无耻之徒,天下武师,都以你为耻!”
她极潇洒的跃下了赛台,拂袖而去。
谢修远直怒的双拳紧握,恨不得扑上去将她一拳打死。看众人议论纷纷,眼露不屑,更是气的眼都红了,咬牙道:“谢阑珊!你最好记得今天你说的话!不要以为你有个官职在身,就多么了不起!这个天下,武师为尊!到时你莫要来求我!”
谢斓头也不回,已经回入了赛台,一身淡青色长袍的赏金楼主向前迈了一步,向台下微微一笑。
第151章 大人亲自动手开撕
众武师轰的一声,刚放下狠话的谢修远也是面青唇白,景樾这是摆明了给她撑腰,人家有赏金楼主在身边儿,十个八个的武状元,还真不放在眼里,更别提一个二阶的武解元了。
谢斓把话撂在了明路上,可以彻底的引导舆论,引发武师们的不满,但武比是一个讲规矩的事情,即便是出了这样的意外,谢修远赢了就是赢了,武解元的头衔就是他的,只不过,是一个最让人看不起的武解元。
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表明态度,在众人面前跟谢修远撕破脸,那谢修远以后做甚么事,也不会牵连到宁远侯府。顺便也激激谢修远,让他继续狂奔在作死的大路上,千万不要见好就收什么的……
于是这样一来,谢修远的取胜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笑话,本来还顾及着谢斓的官员们,一见连洗冤使大人都亲自动手开撕了,那还有啥客气的,一时间口诛笔伐不停。
宁远侯禀性清高,虽然不懂武道,却听明白了那意思,于是发挥文人的特长,写下了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斥子书”,“教子文”之类,谢修远压根儿就没空听,两天时间倒跟保护宁远侯的禁卫军冲突了好几次,所以这几篇文章,唯一的用处就是被谢斓拿出去街头巷尾的传阅,表示儿子虽然无耻,但宁远侯还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谢修远怎忍的了这口气,何况他本就打算了一战成名,于是毫不犹豫的申请越阶挑战。负责的官员连劝也不曾劝,便同意了。
武比虽然不禁止越阶挑战,但武师比斗是体肉相搏,力道不容易控制,所以敢越阶挑战的极少,真要越阶挑战,通常需要像竞技馆一样,先签下生死状。
第一步轻松达成,谢斓心满意足,没看下面的场次便回去了,顺路去谈府吃了个晚饭。
席上谈忠倒也不曾多说,直到吃完了,谈效送出门来,才道:“小谢,”谢斓回头,谈效走上几步,也不避讳旁边站着的景樾,微笑道:“小谢,许是我多心了,你莫要见怪,我只是想说,有些人若是讨厌,让他吃些苦头也就是了,没必要为了些些小人,倒搭上自己,惹得皇上不快,何苦来哉?”
谢斓恍然,笑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谈效点了点头,也不再说,向景樾一拱手,便退了回去,景樾倒有些讶异,挑眉道:“这个谈效,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当着我的面给我上眼药。”
谢斓笑道:“阿效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瞒不过你,索性便坦荡些。”
景樾扬眉,看着她:“爷这是阳谋,不是阴谋,纵算是阴谋,也瞒不过你这个女诸葛,还论得到他来操心?”
“过奖了,”谢斓悠然道:“这事儿,虽然的确是为了给我出气,可是有赏金楼主背锅,顺便还解决了后患,对大楚也是有害无益,若是皇上够英明,不会看不透。”
其实谈效的意思很简单,他显然看出了谢修远的不对劲儿,猜到是谢斓有意要整治他,可是这毕竟是武举,也是大楚难得的盛事,谢修远已经拿到了武解元,又要越阶挑战拿武会元……谈效是怕闹的太大,到时再爆出甚么天大丑闻,令得楚皇不快。
可是这些,在景樾当时提出这件事时,谢斓便已经想到了。这件事看似因私仇罔顾大楚声誉,视武举如儿戏,可其实,最终伤的只是楚皇的面子而已,中间加了个赏金楼,足令各国费尽思量,对大楚不是坏事,对赏金楼倒是个麻烦,所以当时谢斓才会问“你确定?”
赏金楼背了这个锅,得益的当然是谢斓,不但解决了谢修远,还可以趁这个机会,把朱氏、谢修远、史婷这几只,从宁远侯府剥离出来,没了这些变数,宁远侯和谢修齐两只书呆子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她去武道山,也就放心了。
算盘打的啪啪响,实行起来也是一点折扣都没打,回到宁远侯府时,在府门前碰到谢修远三人,谢斓一点儿没客气,直接进了门,招呼禁卫军:“把门关了,让人来念侯爷写的斥子书,声音越大越好!甚么时候咱们的武解元大彻大悟了,才许开门!”
谢修远真的气炸了,大怒扑上来,一脚踹在门上,“谢阑珊,你这是找死!”
他这一脚使尽了浑身力气,可是里头有禁卫军挡着,居然没能踹开,只响起轰然一声,直引得旁边百姓纷纷聚拢来,指指点点。
太丢了人了,真的是丢尽了颜面!朱氏气的全身发抖,见谢修远咆哮叫嚣,满眼血红,一脚一脚的踹在门上,嘴里污言秽语,层出不穷……急上前想拉住他,可是谢修远已经气疯了,哪里肯听。
里头下人高声念着宁远侯手书的斥子书,外头围观的人山人海,朱氏几次三番被谢修远甩开,竟是一阵子绝望。
谢斓行事看似小孩子意气,全无顾忌,可是深想起来,却每一步都是精打细算,天衣无缝,她这大门一关阻了嫡母,本来十分不妥,可是斥子书一念,瞬间占据了大节大义,倒像是宁远侯在痛心疾首的教子成才……而谢修远本来就性子暴戾,经不得激,他愈是怒骂,愈是叫旁人看足了笑话,愈是要让士大夫们说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冗长的斥子书念完,效果也达到了,得了谢斓嘱咐的禁卫军便无声无息撤了,谢修远骂天骂地,再踹了一脚,已经碎成渣的门板哗啦一声倒在了地上,谢修远顿时精神大振,疯了一般直冲到了桃夭阁。
里头饭香扑鼻,外头禁卫军林立,一见他来,哗啦一声刀剑出鞘。林琅亲自迎在门前,淡淡的拱了拱手:“大人有命,擅闯者死。”
谢修远气的直欲吐血,可是面对禁卫军雪亮的枪尖,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冲进门去,正恨恨的想放个嘴炮,旁边树上,黑衣人探出头,掏了掏耳朵:“楼主有令,喧哗者死。”
谢修远气的双眼血红,手都在发抖,目眦欲裂半晌,终于还是不敢豁出去拼命,哆哆嗦嗦转了身。里头春晖一声叹:“你说这二少,惹我们姑娘干什么!瞧,气坏了吧!”
寸草轻声道:“人家不是说了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谢斓吃着最爱的小肉圆子,听的笑出声来:“我总觉得,我把寸草春晖给带坏了。”
“嗯,”这些小事景楼主全不在意,只专心投喂:“乖,开心就再吃一个,多吃点才能长肉……”
第152章 看上了她这个人
谢修远转头便冲到了乔松堂。
他在桃夭阁半分不敢造次,到了自已的地盘上却是全无顾忌,一进门先甩了打帘子的小丫头一个耳朵,直把她打跌在地,又踹了两脚,抬手把杯盘拂到了地上,又推倒花架,把博古架的东西砸了个干净,耍尽了威风,一边声嘶力竭的吼道:“谢阑珊!欺人太甚!老子不把她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朱氏和史婷在外头站了好半晌,累的狠了,正叫丫环揉着腿,见谢修远戟指怒目的样子,朱氏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不懂武道,她只知道,她的儿子一路打到了武解元,风光无限,却被谢斓站出来,莫名其妙的搅和了。可是她再是愤怒,却不傻,她很明白,起码此时,他们根本不是谢斓的对手,只能生受着。
谢修远怒气勃发,困兽一般在屋里乱转:“一个贱人生的野种!为何处处与我过不去!可恨那赏金楼主整天与她寸步不离,否则的话,我立刻便要了她的命!”
朱氏起身摩挲着儿子:“远儿啊,别生气了,且忍一忍!忍一时风平浪静啊!这会儿,她得了皇上的好,又挂着赏金楼主,咱们惹不起她……等到你成了武状元,在皇上面前出了头,有多少气出不得,到时候想把她砍了杀了,还不是由着你的性子来……”
谢修远咬牙捏拳:“对!可是我恨!我恨不得现在就生撕了她!”
“远儿啊!”朱氏下了泪:“娘知道你恨,娘也恨!这丫头心狠手辣,仗着有皇上撑腰,根本不顾亲戚情谊!连你外公都叫她给害的贬了官职!谁能不恨!可是越是这时候,你越要沉住气,好生争出这个武状元,娘就指望你了,否则的话,咱们就要一辈子被那贱种欺负……”
“你放心!”谢修远冷笑一声:“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会验两具尸体,不算什么!这个天下,最厉害的是武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