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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做你的软肋,让我成为你的铠甲。
聂云汉深深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失语,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
自己不能控制局面,说什么都是徒劳,反而会让敌人窥到自己心中的恐惧。
“放心,我也不是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哈沁笑了笑,回头看看已经被面对面架好的两套刑架,对聂云汉道,“只是让你的心上人好好看看,你是多么威风凛凛、宁死不屈。说到底我还是在帮你,作为老对手,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聂云汉注意到“怜香惜玉”四个字,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眉峰微蹙,随即露出桀骜的笑:“行啊,放马过来,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哈沁冲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让人把牢门的锁打开,将聂云汉和卓应闲押出来,分别绑到刑架上,两两相望着。
聂云汉望向对面的卓应闲,眼眸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卓应闲先是冲他摇摇头,让他不必担心,随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说来也奇怪,卓应闲方才还觉得自己不会假笑,现在却无师自通了。
只要能让对方安心,他怎么做都可以。
哈沁抱起双臂,站在聂云汉身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夹杂了一丝玩味。
聂云汉迎着他的目光,嘲讽道:“前些年我杀了你不少得力手下,你早就想弄死我了吧?现在还得生生忍着,啧啧啧,连我都替你憋屈!”
哈沁嗤笑一声,不与他搭话,对手下道:“给他吃点苦头,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多话!”
一名精壮手下手里握着一条牛筋做的长鞭站到了聂云汉面前,双手扥了扥,又往水桶中一浸,唰地往地上一甩,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听着便令人胆寒。
水溅了卓应闲一脸,他登时闭上了眼,觉得这不是凉水,好似聂云汉的血。
耳边持续响起鞭子的抽打声,那声音打在人体上不似抽在地上那么响亮,闷了点,却仿佛带着撕裂皮肉的摩擦声。
牢房中安静极了,卓应闲双目紧闭,耳朵却更加灵敏,他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听到哈沁手下挥鞭时粗重的呼吸,听得到自己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却听不见聂云汉发出半点声音。
他……他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鞭打声一下下响着,像是抽在了卓应闲的脑仁上,他比受刑的那个还要煎熬,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胸口好似被压上了千斤大石,又像是有人抽走了他周围的空气,令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
他禁不住这种沉默的折磨,咬得嘴唇都破了,怯怯地睁眼,想看一看他的汉哥。
眼泪糊住了卓应闲的眼睛,视野模糊不清,只看到背对着他的那个手下正卖力地挥动鞭子,对面刑架上的那个人却一动不动。
卓应闲急切地眨了眨眼,把泪水赶走,那人的模样才渐渐清晰起来——他脸上遍布血痕,衣袍已经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胸口的伤再度溢出血来,浸透了衣料。
可他紧紧咬着牙关,硬是一声不吭,额头的汗流进眼里,流进伤口里,都阻挡不住他对着卓应闲粲然一笑,仿佛他不是在受刑,而是在做着什么表演,神情里带了一些促狭,甚至还恶作剧地眨了眨眼。
那笑容亲切至极,可爱至极,令卓应闲狠狠压下满腔怒意与撕心裂肺的痛,牵动嘴角,回他一个僵硬变形的笑。
牢房中最后一丝日光即将消散,哈沁示意手下暂停,另有人点起了烛火,光影明灭,照得聂云汉的目光越发深邃,哈沁的神情则更为阴鸷。
卓应闲则终于松了口气。
哈沁背着手,走到聂云汉跟前,语气中带着虚伪的诚恳:“聂千户果然铜皮铁骨!”
“过奖……”聂云汉剧烈地喘息着,脸上汗水肆虐,杀得伤口生疼,可他笑意越发盎然,“这两年……牢狱……拜你所赐,我也不算……虚度……”
“只可惜,心疼坏了你的小美人。”哈沁目光投向卓应闲。
卓应闲不知道说什么能让聂云汉不再担心,便闷声不吭,凶狠地瞪着哈沁,似乎想用目光将他凌迟。
“真好奇……你身后站着的那位是谁,能让你、这么不可一世的人……对他俯首听命。他、他说不能、杀我……你就、就这么乖乖听话……”聂云汉想把哈沁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不想让他多看卓应闲一眼,免得他生出其他坏心思,便挑衅道,“是大曜人吧?不然、你何苦……在大曜境内做、做这种勾当!”
卓应闲见哈沁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颤抖了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聂云汉发挥过了头,触怒哈沁。
毕竟不知道那某甲到底是何身份,若能完全压制哈沁倒也罢了,若是双方势均力敌,万一哈沁为了面子不惜打破平衡,情况将大大不妙。
聂云汉并不存在这种担心,才敢放肆。毕竟这人也是独峪亲王的爱将、身份显赫的平北大将军,能忍到现在,便也不会是他三言两语能挑拨动的。
但也能由此推断,这个某甲,至少是拿住了哈沁的软肋,令他不得不忍耐。
这个人究竟是谁?软肋又是什么?
哈沁的确被聂云汉激怒了,但他也知道对方是故意的,抿嘴不言,示意手下换上新的刑罚。
卓应闲看着两人搬进来的炭火,顿时头皮发麻。
这一幕他太熟悉了,不久之前,段展眉也曾以此来招呼过他。
他怔怔地看人把烧得发红的炭渣往聂云汉脚上一倒,心脏骤然缩紧:“汉……”
“我没事!”聂云汉咬着牙,任凭哈沁手下把自己的鞋袜脱去,双脚踩在那些炭渣上,顿时被烫得皮肉焦烂,焦糊味儿在空气中徐徐散开,他双目赤红,脸涨成猪肝色,对卓应闲道,“几天……没洗脚,味道、不好、不好闻……”
卓应闲绝望地闭上眼,不想再看他对着自己强颜欢笑。
此刻他终于能感同身受,为何先前聂云汉明明喜欢他,却始终不敢靠近。
看着心爱的人受苦,不如自己先入地狱。
第133章 下作
哈沁悠闲自在地在聂云汉面前踱步; 看着他受罪,脸上重新堆起笑容:“你们大曜人通敌叛国,与我合作,难不成你还觉得面上有光?”
“这种人……我自然会、亲手诛杀!”聂云汉被烤得难受; 见卓应闲闭了眼; 忍不住来回倒脚;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不耐的声音,咬牙讥笑着; “……合作?我看……是你被人利用吧?要不然……他们会让你、你亲自去、五陵渡?他们所图、为何,会真正让你……知道?哈哈哈哈……”
他疼得头晕,几乎快要失去知觉; 但他也分明看到哈沁的脸上蒙上一层黑雾,不由心中一动。
也对,某甲与某乙都是大曜人,按聂云汉之前的推断; 他们或许在朝中和民间都能手眼通天,就算帮哈沁,定然还有其他图谋; 要不然图独峪人什么?图他们那连自己都不满意的国土,还是图这野蛮人给的荣华富贵?
简直是笑话!
哈沁静默许久; 脸上又露出狰狞笑意:“你就别再费心套我的话了,如果能说的话,我巴不得现在就告诉你。可惜啊; 时候未到。等你知道真相时候,那个场面; 我可真是太期待了!还有什么比看你们大曜人自相残杀更解恨的呢?”
“那又……何必、浪费时间?”聂云汉嗤笑道,“我已经、在你们……手里了; 叫他们来!大家……把底牌……都亮出来!”
哈沁微微眯了眯眼:“你想见就让你见?你以为你是谁?那个人就是再想留你一命,你若死不配合,到头来也不会有好下场!你们大曜人,有的痴,有的傻,有的装模作样,有的诡计多端,没有一个好东西!你们的人有多爱你们的国?在利益面前,还不是转眼就翻脸?”
聂云汉咬牙忍着痛,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哈沁,深邃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缕疑惑,随后便盛满了揶揄:“发这一通、感慨,糊、糊弄谁呢?你……根本就是说了不算!他们……他们到底答应了你……什么?让你……心甘情愿、给他们……当碎催!”
哈沁骤然变色,大步走到炭火边,一把揪起聂云汉的领口:“姓聂的,你和你小美人的命可都在我手里,别不知好歹!”
“我劝你……有什么火,就、就冲我来……”聂云汉冷冷地瞪着他,“你要是敢、敢动他,别说我、我不会、放过你,云虚子师父也不会……”
“木力吉自顾且不暇,哪有本事管他徒弟!”哈沁轻蔑道。
卓应闲听到聂云汉提师父的名字,知道这是对方在有意套话,立刻睁开眼,看向哈沁,声音冷得像沁了冰:“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他是我的族人,我能把他怎么样?我又不像你们大曜人这般无情无义。”哈沁走到卓应闲身边,目光在他松散的领口处逡巡,“他自己什么样的身子骨,你也很清楚吧……”
卓应闲没穿里衣,只裹了外袍,两手侧平举被绑在刑架上之后,领口被拽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显得本就优美细白的脖子越发修长。
牢房里添了炭火,比先前更加闷热,他全身微微泛红发粉,汗水顺着腮边流到锁骨窝里,肌肤像是抹了蜜一般泛着熠熠的光泽,烛火下更加诱人。
聂云汉听出了哈沁声音中的狎昵,愤怒地挣扎道:“哈沁!你说过不动他!”
“我说过么?”哈沁伸手拔出腰间的匕首,舔了舔刀尖,回看聂云汉,“我要让他看着你遭罪,可并没答应不动他。”
“混蛋!你敢!”聂云汉奋力扭动,将刑架晃得哗啦哗啦响,“有本事冲我来!”
卓应闲知道,自己有任何反应,都会让聂云汉更加难捱,他装作毫不在乎,面无表情地看着哈沁。
不挑衅、不反抗,让对方觉得无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哈沁看了旁边手下一眼,手下会意,举着大棒走到聂云汉身旁,“咣”地狠狠砸在他腹部,砸得他当场呕出一口血!
卓应闲看着聂云汉嘴角的鲜血,感觉自己已经化作飞灰,连痛觉都不存在了。
“汉哥,我没事。”他平静地说,“别担心,这只是具躯壳而已。”
聂云汉说不出话来,瞪着赤红的眼不停挣扎,那刑架晃晃悠悠,似乎快要被他弄散。
“咣”地又是一声,大棒这回直接砸在他的胸口,血液从他口中径直喷到了地上,洒落进那快要熄灭的炭渣当中。
哈沁连连摇头:“啧啧啧,你还不如——阿闲对吧——你还不如人家阿闲冷静!”
“不许你……叫、他、的、名、字!”聂云汉全身脱力,几乎挂在了刑架上,浑身气得发抖,说话时露出被血浸透的齿缝,面目狰狞。
可哈沁并没有被威慑到,他轻蔑地笑了笑,用匕首轻轻一挑,卓应闲的腰带便散开,落在了地上。
聂云汉目眦欲裂:“……阿闲!”
卓应闲咬紧牙根,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任凭衣袍缓缓散落。
哈沁的刀尖勾住他的衣襟,往两边拨开,露出了他上半身。
肌肤依旧白皙,在烛火映照下莹润如玉,只是多了些斑斑点点的疤痕,反倒衬得这身体更加漂亮,是柔美与力量的完美结合。
哈沁的刀尖抵在了卓应闲的喉结上,轻轻向下滑,在两条平直的锁骨之间做了短暂停留,接着又徐徐向下,停在两块胸肌之间。
卓应闲闭上了眼,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他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之前聂云汉做的那样。
“哈沁,你放开他!他……他与你我、你我之间的恩怨……无关!”聂云汉的呼吸却无法再保持平静,怒喝当中带了一丝哭腔。
哈沁仿佛听不见似的,手中的刀尖继续往下滑动,经过那微微隆起的腹部肌肉轮廓,停在了卓应闲的丹田处。
“真是一副好皮囊啊!”哈沁感叹道,他突然收起了匕首,右掌取代刀尖,按在了卓应闲的小腹上。
卓应闲的皮肤微凉,感受到哈沁掌心的温热,顿觉恶心,全身肌肉本能地收紧。
他不知道哈沁到底想做什么,他甚至不愿意去想。
哈沁的手在卓应闲的腰间游走,陶醉道:“你是如何生得这么细皮嫩肉?真是温香软玉……”
“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卓应闲闭着的眼睫微颤,声音毫无感情,“随便找一家南风馆,跟老板娘要点平日里他们给小倌吃的药——你虽然年纪大了,多服几剂,或许还有用。”
“哦?是药物?”哈沁若有所思道。
“哈沁,针锋相对这么多年,是因为……我们……立场不同,才成了敌人。可你是军人,不是流氓……也不下作!”聂云汉的眼泪跟汗水混在了一起,他深深地盯着哈沁,似乎要灼穿对方的魂魄,哑声道,“你……放了他,我……我让你出气,你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