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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男生叫熊祁林,刚好有个名模叫熊黛林,一帮兄弟开玩笑,给他取了个娘气的绰号,叫“小黛”。
小黛打了两个来回,有些累,便坐在关山旁边,看了半天,感慨道:“这妹子球打得是真好啊。”
关山接话道:“她以前是少青队的。”
“啊?”小黛有些震惊,几秒后才回过神来,“我说呢,球打得这么溜。”
关山不接话了,看见场上的司徒玥刚刚把人击败,挥舞着球拍哈哈大笑,很狂妄地说了句:“还有谁要来受辱的吗?哈哈哈……”
关山“嗤”了一声:“德行。”
小黛脸一热,觉得有些丢人,起身道:“我去叫他们别在人妹子面前丢人现眼了。”
关山拉住他:“等下,我教你一招,你准打败她。”
小黛挑眉,好奇地看了关山一眼。
几分钟后,小黛上了场。
司徒玥笑嘻嘻道:“怎样?弟弟,需要姐姐给你放放水吗?”
小黛知道她这是用之前他说过的话来怼他,当下也不生气,弯起嘴角一笑,拎着羽毛球出其不意地一击。
这一球气力不大,方向却是偏的,轻飘飘地往司徒玥左侧而去。
司徒玥大惊,小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发球,她没能预料到,在动作上就慢了一拍。其次,他这一球故意打歪,如果打出场地,司徒玥没接,就算他失分,但如果司徒玥接了,却没接到,抑或是在打给他的时候,没打过线,就算司徒玥失分,所以一般在接球之前,要判断这个球是否有接的必要,可他陡然发球,司徒玥慌张之下,已经无暇去判断这球该不该接,脑子还没思考,身体就已经做出了行动,闪身去接球。
球在她左侧,她用右手去接,其实有些不称手,但好在及时,羽毛球轻轻落在了她的球拍上,被她在空中颠了一下,随后用力拍出。
可紧接着,小黛的下一个球打了过来,却是往右侧打去,司徒玥条件反射式地伸出拍子去接——没接到。
羽毛球“啪嗒”一声掉在了草坪上。
打出了界,但司徒玥接了,算她失分。
旁边坐着的几个男生“哇”的一声,全部拍手跳了起来,迅速跑到小黛身边,将他围拢在中间,又是捶肩,又是熊抱,叽叽哇哇,欢声笑语一片,有些甚至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司徒玥气急败坏,大叫一声:“关山!”
看台上的关山整个人沐浴在傍晚的霞光里,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冲司徒玥做了个口型。
司徒玥看出来,是欠揍的“干什么”三字。
她瞪关山一眼,又冲到小黛面前,把他从人堆里扯出来,问他:“你说!是不是关山教你的?”
小黛笑眯眯地问:“他教我什么?”
“就刚刚那个……招呼也不打,还故意打偏……然后又……”
她气红了脸,口齿不清,连手带脚地来回比画,刚刚小黛的招数她很是熟悉,正是小时候她和关山去体育馆,每次关山打不过她,都会用的一招。
关山知道她应急能力不行,稍微出个剑走偏锋的一球,她就因为慌张而忘了自己的打法,最后失分,这一招屡试不爽。
小黛看她急得团团转,很是可爱,情不自禁逗起她来:“怎……是怎样啊?妹妹,你怎么结巴起来啦?”
男生们弯腰搭背地大笑起来。
司徒玥脸一红,干脆闭了嘴,冲小黛招招手:“来,我们再比一场。”
小黛可不想再同她打,正巧这时“当当当”几声,下课铃声响起,他顺水推舟道:“哎哟,下课了,妹妹,和我们吃晚饭去吧,吃完饭我们再谈,好吧?”
司徒玥肚子“咕叽”一声,也饿了,只好放弃了再来一盘的想法。
她是走读生,平时去小卖部都用现金,饭卡早在高一就弄丢了,几个男生就特别热情地要请她吃饭。食堂离田径场不远,走到门口时,关山也一道跟来了。
那个胖胖的男生一愣,奇怪道:“哎?山哥,你不是不在食堂吃饭的吗?怎么也来了?”
关山淡淡扫他一眼:“怎么,食堂你家开的?”
胖子一噎,大家都喊他“小胖”,他正是早上吃了关山一碗粉,然后被喊出去谈心的人。虽然关山也没对他做什么,但因为他之前受过一些霸凌,被关山罩着才稍微好些,看到别人的冷脸,还是会有些惴惴。
他一天碰了两回钉子,不禁心道,山哥今天是吃火药了吗,这么冲?
司徒玥看不过去,骂关山:“你会不会说话?嘴巴臭就灌瓶藿香正气水,去净净口气。”
说完,她搂着小胖的肩膀,安慰道:“小胖,走,咱们不理他。”
两个人走到了前头。
关山没说话,剩下几个男生看着他平静的脸色面面相觑。
老大今天是给下降头了吗?就这样,还不生气?
几个人交换一圈视线,小黛跑到司徒玥面前,热情得过了头:“哎哎哎,妹妹,不用你排队,那个胖啊,带着妹妹找个安静的地儿坐着,队咱们来排就成。妹妹,你看你要吃什么?这一排,随你挑。”
司徒玥不客气地点了好几道肉菜,就跑到了一排餐桌前坐下,大老爷似的跷着腿等小黛他们给她上饭。
关山是伤员,也和她坐在一起等饭。
等饭端上来,司徒玥拆开筷子,吃了起来。
一行人占了两张餐桌,边吃边聊,不一会儿,就互通了姓名。
小黛和小胖不说,那个留寸头的男生叫徐明明,就是那个小学英语听力里,常常出现的明明,男生们嫌这名儿女气,都叫他“徐二明”。还有一个平头戴眼镜的男生,名字很学术气息,叫吴奇,之所以说有学术气息,是因为这一帮男生损得很,把那个“奇”字念作ji,第一声。
司徒玥乍听之下,还有些茫然:“吴鸡?为什么叫吴鸡?”
怎么会有人叫这个名字?
徐二明一脸坏笑地解释道:“不是数学上,有那个奇偶数吗,就这么来的。”
司徒玥先是一愣,继而秒懂,吃吃笑了起来。
男生们更加肆无忌惮,要不是有关山拦着,早就“奇儿奇儿”震天叫了起来。吴奇也不嫌丢人,谁叫他就真的敢应。
司徒玥脸蛋通红,又忍不住抿着嘴角偷笑。
这一群人,她可太喜欢啦。
星期四、星期五是学校组织的期中考试日,一到考试司徒玥就犯愁,从来不愁眉苦脸的人,此时也会臊眉耷眼地叹气。
周五上午,刚刚考完一门英语,马攸就跑去找司徒玥,看见她正趴在走廊课桌上睡觉,不由得上去拍了她肩头一掌。
“司徒!”
桌上的女生神情恍惚地抬起头,一看居然是程雪。
马攸一愣:“怎么是你?”
程雪知道他在找司徒玥,便告诉他道:“阿玥去上厕所了。”
马攸扯了把椅子侧身坐在她桌前,有些惊讶:“啊?她去厕所怎么不叫我?我还想和她对答案呢。”
程雪抿着嘴笑:“她就是不想和你对答案,才去厕所的。她说每次考完你都去找她对答案,她烦都烦死了。”
马攸捂着心脏“啊”了一声。
“司徒她也太无情了,我被伤到了。”
程雪只是笑。
马攸看着她身上那件粉色卫衣,问道:“你这件外套,是不是司徒也有一件来着?每次你穿我总把你认成她。”
程雪扯了扯袖口,低着头道:“嗯,是之前我生日阿玥送的,我们一人一件。”
马攸忍不住吐槽:“司徒她居然也会喜欢粉色?”
说完,他看到程雪脸色苍白,眼底挂着老大两个黑眼圈,在白皙的肤色上越发明显,又不免唠叨:“你是不是又熬通宵学习了?”
程雪恍惚了一下:“嗯?你说什么?”
马攸指了指自己的眼底:“你好重的黑眼圈。”
程雪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不要太拼了,我们才高二呢,你现在把力气用光了,等高三的时候,就跑不动了。”
他难得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惊奇,想着等下要把这话说给司徒玥听一遍,让她知道自己也是一个有思想厚度的人。
程雪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我没通宵学习。”
马攸不信:“那怎么这么大两个黑眼圈,你熬夜做贼去了吗?”
程雪一指他背后:“阿玥来了。”
马攸立即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司徒玥从走廊尽头慢慢走来,和他的目光对上,插在兜里的手慌张地抽了出来,东张西望。
马攸叫了一声,亲热地迎了上去,司徒玥扭头就跑。
程雪将身体靠在走廊一侧,笑着看他们打闹,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有种空灵的美感。
走廊上那么吵,有人在对上一场考试的答案,叽叽喳喳争个不休,有相好的朋友结伴去上洗手间,手挽着手说起自己听来的八卦,把她喉间逸出来的那声叹息,掩盖得几不可闻。
5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科地理,司徒玥和马攸、程雪打过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跑去车棚。
电影票是晚上六点半的,考完都五点了,她只有一个半小时,要在家换好衣服,再赶去电影院。
因为关山手臂受伤,她最近一直骑他的电动车,带着他上学,早上来学校的时候,她就跟关山说过,下午考完要快点来车棚,她有急事。
却没想到,她在车棚等了关山快十分钟,才看见他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走来。
司徒玥感觉自己头发已经气得根根竖起,她红着脸冲他吼:“你快点!”
关山依旧按他的节奏走。
司徒玥捏紧拳头,跨着大步向他走去,脚跟重重地磕在地上,想要把沥青道路砸出一个坑。
走到关山面前,他身边的小黛、徐二明等人笑着跟她打招呼,她却应也不应,拉着关山那只完好的胳膊就往车棚跑。
关山笑着喊:“慢点慢点!”
司徒玥差点儿忍不住爆粗口。
等俩人坐上车,司徒玥就迫不及待驶了出去。关山猝不及防,在惯性的作用下,胸膛撞上了她的后背。
司徒玥咬着牙骂了他一路。
等到了家,她把车停好,就朝电梯跑去,也不等关山,就关了电梯。
一路摔摔打打进了家门,杨女士正好没课,准备做晚饭,看到她急得满头汗,不由得训道:“你乒乒乓乓搞些什么呢?”
司徒玥大嚷:“我要迟到啦,我要迟到啦。”
杨女士皱眉道:“你要看电影就直接去好了,干什么还回趟家?搞得这么火急火燎的。”
司徒玥一早就跟妈妈报备过看电影的事,不过看电影的陪同者却换了个人,变成了程雪。
她深谙说谎之道,说真话不行,说谎话没人信,唯有真假参半的话,才最能唬得住人。
杨女士果然深信不疑,还以为司徒玥是怕迟到了让程雪等。
司徒玥也不解释,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从衣柜里拿出自己昨晚就已经挑好的一套衣服,脱了校服换上。
那是一件米白色的雪纺衬衫,袖子做成泡泡袖的样式,领口还有系带,司徒玥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裙子是粉色的背带裙,露出她纤细的小腿。
她将长发披散下来,鬓边还很心机地别了一枚珍珠发卡,又拿出一根细管唇膏,薄薄地涂了一层,嘴唇立即透出一种果冻般的质感来。
她抿抿唇,将唇膏化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了个“耶”的手势。
“Good girl!”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场电影过后,就不会去打扰迟灏了。
可到了电影院,司徒玥发现自己居然还早到了。
六点整,距电影开始还有三十分钟,迟灏还没到,她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他,顺便低头给他发消息:“我到了哦,你慢慢过来。”
迟灏没回,她也不以为然,他本就不是那种发信息秒回的人,他可能正在来的路上,被堵着了。周五是下班放学的高峰期,湘中附近几条路都堵得要命,公交车司机每回都忍不住骂人。
司徒玥一边看着大厅里放映的电影预告片,一边等迟灏。
预告里,张震眼神坚毅,帅得掉渣,刘诗诗穿着一件红裙子,满眼是泪地说:“我讨厌你的飞鱼服。”
等她将这个片花看了三遍,里面的台词都会背了之后,才低头去看表,六点十五分了,还差一刻钟,电影就要开始了。
她打开手机一看,聊天界面里,依然是她那一句孤零零的话。
迟灏还是没回。
可能今天路上是真的很堵。
她关了手机,又打量起影院里贴着的几张宣传海报来。
等海报也看完,整个大厅实在没什么好看的时候,她才抬起手腕,又看了一次表。
已经只剩两分钟了。
这下她再也无法替迟灏找借口了……人家摆明了,放她鸽子呢。
她吸了口气,胸膛高高鼓起,接着又软塌塌地瘪了回去。电影票被她捏在手心里,已经揉皱了,她犹疑不决,是不要浪费票钱进去看好?还是直接起身回家好。
低头思考之际,左耳上的那一小块头皮,突然一阵针扎似的疼,司徒玥“嘶”的一声,侧目看去。
居然是关山。
他穿着一件Converse黑色棒球服,头上戴着一顶红色鸭舌帽,帽子上印了“潇湘影城”四个大字。
她没有问他怎么在这儿,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戴一顶这么傻气十足的帽子,而是喊出一连串的“疼疼疼疼疼”。
关山脸上有点慌,一松手,那枚珍珠发夹就悬在了几根头发丝上,最后在万有引力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