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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做。
真的好怕。
而楼下,气氛低沉的可怕。
男人一身黑色的风衣气场凌厉,陈池驭站在中间,眯眼扫视一圈。
有人没真的见过陈池驭,但被这气场压制的也不敢做声。
陈池驭从上而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面色阴戾,薄唇上下阖动吐出几个字,他问:“谁的场?”
那个女生被点到名,无奈的从中间皱着眉站了起来。
陈池驭的目光移向她,问题干脆利落:“走了几个。”
女生反应了一瞬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人数。人左右看了下,模棱两可的报出一个数字。
陈池驭手插在兜里,扔下了一只手机。
“砰”一声清脆,与玻璃茶几碰撞震动。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却是不容置喙:“人名,全部写下来。”
女生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视线猛然对上陈池驭冰冷的视线,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不可抑制的涌上恐惧。
她颤巍巍的环顾着周围,有的人她也不熟,记不得叫什么。
抿了下唇,手指动作停住。
“如果我来查,就不是这么个事了。”陈池驭徐徐的坐在了茶几上,人弓起腰,手肘撑在膝关节处。他点了烟,用齿咬着斜眼睨了过来。
腥红的火光是唯一的暖色,又被灰白的烟雾覆盖吞噬。
他音调低沉,威胁不掩。
女生眼中升起惊慌,刚刚想要糊弄的心思瞬间消失。
客厅诡异的安静着。
“谁干的就赶紧出来,这事儿才好翻篇。”
陈池驭平静的开口,青烟徐徐的,都没有回头给个视线,人低着头字却咬的清晰。
没人回答,但他仿佛早已预料。
他没所谓的轻笑:“监控坏了又怎样。”
“我女人在这儿的委屈不能白受。”
。。。。。。
沈惊瓷只觉得很快,陈池驭只去了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她仰头,无依无靠的像只兔子。
陈池驭一言不发的将自己风衣脱下,这里没有可以换的衣服,沈惊瓷身上只是大体烘干了下,明显的潮湿。
长款外套包起沈惊瓷,手臂探过女孩膝盖和后背,轻而易举的将人抱起。
男人沉默的站着,身上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环绕。沈惊瓷说不好那是生气还是什么,但她从没见过。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沈惊瓷的惊恐害怕逐渐消失。
他身上有比刚才更浓郁的烟草味,味呛,却格外安心。
沈惊瓷勾着他的脖颈,脸埋的往里,又往里。
他还没动,似乎在低头看她。
沈惊瓷缩了缩,全身心的依靠。
只是,耳边的忽然落下一个很柔又微凉的触感,蜻蜓一点,还有温热的呼吸。
他的声音摩挲着耳廓随之传来,哑到心底。
“带你回家。”
沈惊瓷藏起来的眼睛缓缓睁圆。她偏头,是他凸起的喉结和平直的锁骨,还有看不到的朦胧轮廓。
沈惊瓷眼眶发酸的想,那是吻吗。
陈池驭的车子油门踩下去的力道比以往都重,男人单手掌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垂着,越过中间的置物盒和手刹,紧紧地握着沈惊瓷的手。
沈惊瓷一直没说话,陈池驭隔几秒就要往这边的位置看一眼。
手还在往沈惊瓷头上试。
“有没有哪里难受?”
沈惊瓷脸泛红:“都不舒服。”
不管是惊吓还是发冷。
车子的速度更快了,车窗不断倒映着陌生的景色。最终在一栋高层公寓前停了下来。
还是他抱,16层的电梯,公寓的门在眼前打开。
他都没有换鞋,直接将沈惊瓷抱到卧室。
男人动作利索,从衣柜中随意拿出一件衬衫塞到她手中,说出来的话井井有条:“进去洗澡,你身上太冷了不然会生病。里面东西都有新的,衣服先穿我的,有任何问题都叫我。”
陈池驭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沉沉:“年年。”
“我就在门外。”
别怕。
浴室的水哗哗啦啦的,陈池驭坐在床头,面色阴翳的看着手机上的消息。
晏一回复:【修复数据要看是什么原因的损坏,你先发我,我试一下。】
陈池驭没再吭声,他看到了那个名单,忽然注意到一个名字。
林烟。
眉皱了下,门铃忽然响起。
他放下手机,抬起步子走出卧室。
外卖到了。
姜茶感冒药还有沈惊瓷需要的衣服都有。
他提着袋子回头,脸色忽然一变。
沈惊瓷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跟前,两只眼红的跟兔子一样。
身上穿的还是他的衬衫,长度到大腿,下面穿的他的睡裤应急,露出来一部分黑色边缘,再下面的部分白的刺眼。
他心一慌,就跟什么扎了似的。
比在电话中听到沈惊瓷说发生了什么的那一刻更加窒息。
“怎么了?”陈池驭快步走到沈惊瓷面前,声音明晃晃的在哄人。
沈惊瓷低着头,眼睫颤啊颤:“你不是说你就在外面吗?”
陈池驭眉紧皱了下。他刚刚出卧室开门,沈惊瓷可能又害怕了。
男人垂着头摸她头发,声音放的更低:“我的错。”
他把手上的东西给人看。
“给你拿点东西。”
“不走。”
沈惊瓷抿着唇没说话,陈池驭牵着小姑娘的手往回走。
他这次学会了征求她的意见:“我去给你泡药。”
沈惊瓷不想吃,倔的摇头。
陈池驭叹气,他好像把这辈子的低声下气都用在今晚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了,酸胀的厉害。
“听话。”
给人盖好被,空调的温度调的合适。见沈惊瓷没再有什么反应,才拎袋子起身。
迈出第一道步子,手指忽然被一股力气勾住。
陈池驭身子停顿回头。
看到沈惊瓷仰着头,忽然叫他。
“陈池驭。”
“嗯?”
沈惊瓷沉默片刻,浅棕色的瞳孔动了动,手指不自觉的在用力。
半响——
“你会一直在吗?”
“会。”
第32章 和他
沈惊瓷硬生生的将那杯褐色的药灌进嘴里; 细眉间露出了几分痛苦的表情。
她一口气喝完,剩了一个浅浅的底。
陈池驭眸光微动,移到那个杯子上。两人静止两秒; 陈池驭嘴唇微张:“喝完。。”
沈惊瓷另一只手背捂着嘴,拼命摇头:“不喝了!真的太苦了!”
那样子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池驭停顿后失笑; 抬手接过杯子; 同时手指抵着一块东西塞进沈惊瓷的唇。
小姑娘微微一怔,舌尖泛起的草莓清甜冲淡了苦涩,奶味也渐渐化开; 和上次他给的那个糖是一种。
她听到他的声音。
“还苦吗?”
沈惊瓷吞咽了一下; 摇头:“不苦了。”
水杯被放到床头,陈池驭又问:“那还怕不怕?”
沈惊瓷抬起锃亮的眼睛看着他,一想到刚才的场面还是会心悸,但周围的环境太有安全感。
在他的床上,身上盖着的是他的被子; 陈池驭身上的味道染在她身上; 沈惊瓷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的沐浴露也是薄荷味道的。
情绪从那种混乱和未知的惊慌中脱离之后,她眼神变了些; 低声说:“更想知道是谁。”
沈惊瓷问:“哪里没有监控吗?”
“坏了。”
“原本就坏了吗?”
“画面不清; 在找晏一修复数据。”
沈惊瓷声音闷的嗯了声。
陈池驭摸了摸她的发丝,深黑色的眼眸幽暗,像是一汪深潭; 声音低沉:“我会解决。”
沈惊瓷沉默了两秒; 有些犹豫的开口:“我想自己解决。”
陈池驭手一顿; 喉咙中溢出一声“嗯?”
沈惊瓷手指不经意的扣着深灰色的被套; 害怕陈池驭误会; 给他解释:“如果晏一能修好监控的话; 你告诉我就行。但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我想自己解决。”
陈池驭听着她的话:“有什么打算吗?”
沈惊瓷没什么犹豫:“如果监控不好,那先报警吧。”
这已经不是什么同学间的玩笑了,就算是不小心也应该承认。沈惊瓷实在想不到谁会下这种狠手。她自认为平时没有和谁结过仇,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心情自然也很差。
她眉眼耸拉下来,胸口几次起伏,缓缓开口:“不能白被人欺负啊。”
“监控找不出,那就让警察找吧。”
陈池驭眉骨挑了下,第一次听沈惊瓷说这种话还有些新奇,又觉得这样的沈惊瓷莫名的可爱。他惊讶的笑:“我们年年原来这么厉害啊。”
沈惊瓷小小的别扭了下。
“我有个弟弟,小时候有段时间,总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她说的流言蜚语最为严重的那段时间:“其实也不是多难听,但因为年龄小每天都会在房间里哭。”
“有一次就被阿枞撞见了,他那时也不大,但就特别生气,也没有告诉爸妈,自己跑出去收拾了那些人,让我记住不能这么这么容易的被人欺负。”
要还回去。
可是她的性子比不上沈枞那么好。
后来家里出事,更是越来越多的人指责她,说她哪里有脸惹那么多事儿啊。都让她忍,让她不要找麻烦。
人没有底气的时候,就会自卑。
可今晚陈池驭抱着她的时候,她恍惚觉得,也是有人站在自己这面的。
陈池驭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自己弟弟。听得出两人关系好,甚至沈惊瓷现在一半的底气都是从那个少年身上积攒的。
沈惊瓷自己慢慢的捋顺好了,但陈池驭却忽然很想笑。
“你在一个男人面前说着另一个男人对你怎么好?”
沈惊瓷抬眼,倏地撞上陈池驭噙着笑的眼。她忙不迭的解释:“阿枞是我弟弟。”
“弟弟不是男人?”他故意逗她,况且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和沈惊瓷差不多大的年纪。
沈惊瓷被噎了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
气氛不知不觉得变化,沈惊瓷发现陈池驭意味深长的在打量自己,他眼微眯,领口的衬衫开了两颗扣子,身上那中浪荡痞劲儿回来一大半。
“你。。。”
陈池驭忽的倾身靠近,他直接漠视了沈惊瓷没说完的话,浓郁炙热的气息不由分说的朝沈惊瓷扑压而来。
沈惊瓷手指一颤,高大挺拔的身影挡住白亮的灯光而笼罩住她,他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直对上他的视线。
陈池驭唇角挑着漫不经心的笑,额头徐徐地同她相抵。
沈惊瓷全部视野都被他占据,又听到男人哼笑了声,似是看出她脸上薄红与羞怯。
“年年。”他声音低压的喊她小名。
她眨了眨眼,还没稳住心跳,忽然从脖颈处传来痒意,她猛地眨眼,意识到刚刚桎梏在她下巴处的手指已经下移,且并没有停止。
略冷又粗糙的指尖滑过敏感的肌肤,刺的沈惊瓷双眸睁大。
身上衬衫的领子被扯了一下,沈惊瓷下意识的往后仰。
然后是他的声音,在笑:“你在我的床上,穿着我的衬衫,还有时间想别的、男人?”
两个人的姿势靠的太近,沈惊瓷被他提醒才意识到身上还是他的衣服。
沈惊瓷一把抓住领口,另一只手推搡陈池驭,眼神躲闪脸颊更红。
沈惊瓷还在纠正:“是弟弟。。”
“成年了。”
“。。。。。。”
心跳的很乱,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意乱情迷。
陈池驭视线明显的沉,比之前更深。他眼睑微低,笑也淡淡的敛了,幽暗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
月色越来越重,沈惊瓷揪着衣领的手指力道渐失。
他突然开口,声音好哑:“怎么办,忍不住了。”
陈池驭松开放在她领子处提醒的手。他抵着沈惊瓷额头,又耳鬓厮磨。
“陈。。。陈池驭。”
他又嗯了声,尾音也哑,又扫的她心口发痒。
沈惊瓷浑身发软又发麻,他的呼吸从她眼皮到太阳穴,摩挲着移到了泛红的耳尖。
他抓住了她的手,反剪到身后。
呼吸温度烫的异常,忽然,温度靠近,他的唇停了,又落下。
沈惊瓷听见他隐忍克制的声音。
“沈惊瓷。”
“喜不喜欢我。”
他的吻密密麻麻,没有吻她的唇,只是顺着耳尖往下。
到耳垂,下颚弧线,脖颈锁骨,沈惊瓷被折磨的说不出话,他吻过的地方全升起一种诡异又陌生的酥麻,呼吸短促的急,膝盖微曲,想往后撤。
陈池驭没有等到回答,威胁似的用了牙齿,咬着锁骨的薄肉磨动。
“啊。。”沈惊瓷惊呼出口,轻微的刺痛让涣散的瞳孔猛然紧缩,她声音流出要哭的强调。
“陈池驭。。。你别。。”
他步步紧逼,又作坏的咬了下:“嗯?”
“喜不喜欢我。”
沈惊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