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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大佬找我复合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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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的血流的好多,他怎么捂都捂不住。
  “别吓我。”陆泽宴哽咽道,“别吓我,求你了闻意。”
  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他摸着她愈发冰冷的身体,惊慌地撕开自己的衣摆一圈圈缠绕在她的脖颈上。
  陆泽宴把闻意背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
  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他喃喃地哀求道。
  “闻意,求你了,别睡,马上……马上我们就到医院了。”
  “马上我们就到医院了……求你了别睡……”
  他一遍又一遍说着,直到嗓子嘶哑地说不出话来,每说一个字都像是滚烫的岩浆上滚过。
  这是陆泽宴最艰难痛苦的一夜。
  他背着闻意走到了山下,山下的人发现陆泽宴和闻意,紧急把两人送往了县医院。
  陆泽宴一直强撑着没睡,他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怔怔看着护士们把闻意推进抢救室。
  “这位先生……你身上的伤口太多了,还有你的腿……得处理一下。”一个护士走过来说。
  陆泽宴恍惚地点了下头,他疲倦地很,似乎下一刻就能睡过去。
  护士正要带着陆泽宴去换药室。
  医生从抢救室急匆匆走出来:“医院血库O型血不够了,通知血站那边送O型血过来,病人失血过多现在已经休克昏迷了,再不输血就没救了。”
  “我是O型血。”陆泽宴哑声说,“抽我的血。”
  他撸起袖子,又重复了一遍:“抽我的。”
  “你?”医生打量了陆泽宴一眼,他浑身乱糟糟的,身上不少细碎被划伤的伤口,袖子和裤腿已经被血浸湿了。
  “你自己情况看起来都不容乐观。”医生下意识拒绝,“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少废话。”陆泽宴瞪着他,“我说抽我的就抽我的。”
  抢救室里的护士惊声道:“医生,病人的血压已经降到60/36毫米汞柱了,现在血压还在往下掉……”
  医生的大脑飞速运转几乎快爆炸了,他急声道:“先静推一只肾上腺素。”
  陆泽宴看到旁边治疗车上摆着一套没拆封的针和输血管,跑过去将输血管连接在针上面,用针往血管里戳。
  他不会打针,很快手背上就被戳出个血窟窿出来。
  旁边的护士大惊失色飞奔过来阻拦他:“先生,你干什么?”
  “抽我的血,救她。”陆泽宴颤抖着抓住医生的衣袖,几乎哀求地看着他。
  “医生我求你,救她。”
  他已经无法承受闻意再一次离开他。
  医生被他的眼神震动了,他缓缓闭上眼睛,最后跺了跺脚,咬牙道。
  “行了,把他带进抢救室。”
  医生一边急匆匆往抢救室里走,一边在心里骂道。
  疯狗!这人就是条疯狗!
  今晚这他妈非得搞出人命来!
  陆泽宴躺在另一侧的病床上,看着从自己血管里源源不断的血从连接管输入到她那边,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闻意的脸。
  时间像是被一帧帧拉的很长,陆泽宴闻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有些恍惚。
  护士盯着心电监护:“患者的血压升上来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输完血,闻意的后颈动脉也被缝合好,陆泽宴踉跄着从床上爬下来,他跑到闻意病床边,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大量失血让他的头晕目眩,他颤抖着将唇贴在她冰凉的脸颊。
  他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和缓慢又沉重的心跳。
  这是象征着生命的律动。
  闻意还活着。
  陆泽宴如释重负地弯起眼。
  作者有话说:
  我要评论(嗷!!!)


第39章 后悔
  陆泽宴醒来; 看着病房雪白的墙壁有些怔神。
  他的手背留着留置针,一边连着一袋快打完的盐水,这时候有护士推门进来; 看到陆泽宴一愣后笑道。
  “先生……你醒来了。”
  “我睡了多久?”陆泽宴哑声问。
  “睡了一晚上。”护士一边替他拔针; 一边说,“昨晚你给那个病人输完血就晕倒了,幸好血站送血过来了,不然啊……你也够呛。”
  “她怎么样?”陆泽宴问。
  “你说你女朋友吗?”护士笑道,“放心,她没事; 昨天做完手术就回病房了,现在还在昏睡。”
  “她在哪?我去找她。”
  “就在走廊尽头那个房间。”护士说,见他下床; 连忙拦住,“哎,先生,你左腿骨折了; 昨天才给你固定好……你现在卧床休息; 不能活动啊——”
  “抱歉。”陆泽宴拨开她的手; 往走廊走。
  护士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无声叹了口气。
  她收拾好走出来,迎面撞上自己的同事; 同事朝她挤眉弄眼。
  “哎; 那个男人怎么样?”
  “醒了; 我看他应该没什么事; 一醒来就去找他女朋友了。”
  “真是痴情啊。”同事啧啧道;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呢。”
  “昨天晚上他冲过来求医生抽自己的血救他女朋友; 我都吓到了,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陆泽宴走到病房门口,他一只脚打了石膏,走起来有些艰难。
  一进病房他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闻意。
  他脚步放轻,走到她的床边。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闻意。
  她的皮肤是罕见的冷白色,睫毛乌黑浓密,偶尔轻颤一下,像是扑簌簌的蝶翼。
  陆泽宴靠近她,他下巴长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碰到闻意时,她皱了下眉,似乎有点不舒服。
  陆泽宴不靠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着有空得去刮下,他怕弄疼了闻意。
  如果闻意这一刻醒来,她会看见陆泽宴饱含爱意的眼神,眼里的爱意浓的让人心惊。
  可她只是闭着眼昏睡着。
  陆泽宴碰了碰闻意的手,她的手纤细秀气,没有戴任何首饰,陆泽宴盯着她的手指出神。
  他在圣彼得堡买的那枚戒指,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给闻意戴上。
  “宝贝。”他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她的手心,“快点醒来吧,好吗?”
  哪怕醒来冷眼看我、骂我……也没关系。
  只要闻意能醒过来就行。
  县医院不管是设备还是医疗环境都比不上南城,陆泽宴想带闻意回南城治疗,可是医生说闻意目前不适合来回移动,在运送的过程可能病情会加重,陆泽宴便放弃这个想法。
  他只希望闻意能好好的。
  医院的陪护床不够,陆泽宴租了个硬板床放在闻意的病房里,他一米八七的大个子每天挤在那一张窄窄的床上,翻身都困难,逼仄的很。
  医生也找了陆泽宴一趟。
  “陆先生,您可以请陪护来照顾闻小姐,您现在要安心静养,你骨折了还走了那么久的山路,这条腿没费已经是奇迹了,所以后续的康复治疗不能马虎……”
  陆泽宴疲倦地睁着眼,说:“我不放心。”
  他不放心把闻意交给别人,所以所有事他都要亲力亲为。
  医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天就是他抢救闻意,也亲眼看到了陆泽宴有多么疯狂。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陆泽宴是听不进去的。
  医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陆泽宴的肩膀,陆泽宴突然问。
  “她呢?还有多久能醒?”
  “失血性昏迷……看她那个出血量,怎么说都得睡一周吧,不过昏迷的时间越长,就代表问题越严重。”
  陆泽宴张了张嘴,艰难道:“那要是一周都没醒呢?”
  “那就难说了,要是一周都没醒的话,那就有生命危险了,不过闻小姐救治及时也输血了,一般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医生的这句话并没有打消陆泽宴的顾虑。
  陆泽宴睡得很不安稳,每天都会做噩梦。
  他梦到闻意躺在一片血泊里,她的四肢已经僵冷了,陆泽宴跌跌撞撞地扑倒在地上,碰到她冰冷滑腻的肌肤。
  她又一次离开他了,甚至没给他忏悔的机会。
  陆泽宴总是在半夜被惊醒三四次。
  他惊慌地从床上爬起来,又因为冲的太快,另一只完好的脚被挡着的床脚给绊住,人摔到在地上,他咬牙爬起来走到闻意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卡在嗓子眼的心才降了回去。
  对面病房住着一个十五岁的初中生,初中生似乎是因为中考失利跟父母吵了一架,从四楼跳了下来,摔断了一只手,现在还吊着石膏。
  有天上午,陆泽宴把病房的门和窗户都打开,让病房空气流通一会,正巧对面的病房也开着门,初中生从门后探头探脑。
  “那个大叔,你每天这样不累吗?”
  “叫谁大叔呢?”陆泽宴冷冷瞥了一眼他。
  初中生摸了摸头,立即改口:“不是大叔,大哥……我说你每天不眠不休地照顾这个女人,不累吗?”
  有时候他打游戏打到半夜,总是能听到对面病房传来的声响。
  “不累。”陆泽宴摩挲着闻意的脸,声音放轻了一点,“小鬼,等你有喜欢的人就知道了。”
  初中生翻了个白眼,在他眼里谈恋爱不如学习,学习不如打游戏。
  闻意虽然在昏睡,也需要摄入食物,陆泽宴跟隔壁的护工阿姨学了怎么用榨汁机将食物打碎,又笨拙地用电饭煲给闻意煲汤。
  好几次因为操作不当而手上被烫出几个水泡。
  初中生好几次闻到饭香,会过来看看,他说自己成绩太差,家里爹妈都不管他了,送到医院来就再也没管过他了,幸好这里的医生护士看他可怜,每次都会给他带点食堂的饭。
  初中生看了看他煲的汤,趁陆泽宴不注意,给自己倒了一往,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陆泽宴:“大叔,你这煲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难喝?你这盐放的也太多了吧?”
  “没逼你吃。”陆泽宴冷声道,却还是把煲的汤又倒进了洗手间。
  他摸索着给闻意做营养餐,可是陆泽宴之前都没有做过,按照菜谱生疏地摆弄着食材,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又被他丢进垃圾桶。
  “难怪姐姐不肯醒来。”初中生嘀咕,“醒来吃你做的饭,那还不如一直昏睡着呢。”
  “小鬼,你在说什么?”陆泽宴看了一眼他。
  初中生立即噤声。
  陆泽宴没看他了,他垂着眼看闻意,将她的一缕碎发拨到耳后,轻声问。
  “闻意,都快一周了,为什么你还是不醒?”
  他苦笑了一声:“或者说,你真的是因为不想醒来看到我吗?”
  他神色落寞又哀伤,初中生怔怔看着他,难得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那个大叔。”初中生挠了挠头,“刚刚那话是我瞎说的,姐姐应该很快就醒了,我刚刚说的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啊,虽然说汤咸了点,但是也不能说很难喝。”
  “我说了,别叫我大叔。”
  “哦,忘了。”初中生吐吐舌头。
  陆泽宴没和这小鬼计较,他亲了亲她鼻尖,说:“等我一下,我再去买点食物回来。”
  …
  闻意醒过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环境发了会呆。
  她挪动了一下,脖子传来一阵痛意。
  闻意“嘶”了一声,手指碰了碰。
  她摸到缠绕着的绷带。
  闻意大脑昏昏沉沉的,她昏迷的这几天总是能听到一个人在跟她说话,醒来病房却空荡荡的,看不到人影。
  “是谁呢?”
  闻意茫然地想着。
  她从床上爬下来,扶着墙壁往外走,此刻门却被打开了。
  她和陆述白面面相觑。
  陆述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松了口气。
  他把她抱进怀里。
  “小意,你没事就好。”
  闻意呆呆地看着他:“陆述白……”
  是陆述白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吗?
  那个不分昼夜陪在她身边的人原来是陆述白么。
  病号服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肉甚至都能摸到骨头,陆述白脸色难看起来。
  “怎么瘦了这么多。”
  闻意呆呆由他抱着,过了会突然问。
  “陆泽宴呢?”
  她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都是陆泽宴背着她。
  他好像还摔断了一条腿。
  陆述白微微一僵,随即笑起来。
  “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医生说他没事,放心吧。”
  闻意垂眼,没说话了。
  陆泽宴回到医院,对面病房的初中生跑了过来。
  “大叔,姐姐醒过来了!”
  陆泽宴的注意力都被“醒过来”三个字给吸引住,他急声道:“醒了?”
  “对啊,你刚走没多久她就醒过来了!不过现在有个陌生男人来看她……”
  陆泽宴听见闻意醒过来就急忙往病房走,完全忽略了男生剩下的半句话。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手放在门把手上,犹疑着不敢推开。
  或许是近乡情怯,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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