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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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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画眉凝声地听着长姊的这一席话,显然是有些不大满意的,她撮着嘴唇说道:“长姊,你都不老实,没有说实话噢。”
  温廷安瞠着眸心,一错不错地凝视着温画眉:“我怎么不老实了?”
  温画眉扳着手指头,说道:“长姊只说了你和温廷舜进入了九斋,那?么,你们是如何相处的,这一个具体的过程,你并没有说,你略去?不提,分明就是有意的。”
  温廷安:“……”
  温画眉果真?是有些人小鬼大啊,还听得非常细致。
  竟还是揪起过程的细节来了
  温廷安太阳穴突突地直跳,说:“天色真?的不早了,要不,剩下的事儿,改日再同你细细地说?”
  温画眉嗤了一声,说道:“长兄是个大忙人,加之贵人多忘事,你说改日,那?肯定是不会再说了。”
  温廷安闻罢,一阵失笑,她拂袖抻腕,很轻很轻地抚了一抚温画眉的脑袋:“眉姐儿放心好了,待我忙完了这些公务,咱姊妹俩抽一个时间,好生地聊一聊,到时候不论眉姐儿问什?么,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画眉仍旧撮着嘴唇,显然是不太愿意信她的,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道:“真?的么?”
  温廷安伸出了一截皓腕,伸出了一截小指,匀缓地递伸至温廷舜的近前,道:“那?我们拉钩钩如何?”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不好?
  温画眉见得此状,眸色柔和了些许,捋开了袖裾,伸出了一截雪腕,四根手指微微地屈起,伸出了一截小拇指,勾缠住了温廷安的小指。
  温画眉重复了一下温廷安方才所述的那?一席话:“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长姊一定要遵守好自己的诺言,晓得么?”
  温廷安点了点首,温声笑道:“嗯,我晓得了。”
  温画眉适时松开了勾缠于温廷安手上?的小指,,双手负于后背处,偏了偏螓首:“长姊,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此外,长姊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吩咐我,我定当尽己绵薄之力?。”
  温廷安薅了一薅地温画眉的丱发双髻,像是在薅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温画眉佯作不悦地撅起了嘴唇,脑袋轻微地别开了温廷安的一只手,护着自己的脑袋:“我精心打理好的发髻,都被长姊给?弄乱了啊!”
  温画眉的鼻腔之中,嗤出了一记哼声。
  温廷安伸手抚住了温画眉的肩膊,温声道:“别打理了,现在也很好看。”
  温画眉:“……”
  温画眉复又哼了一声,面颊粉扑扑的,瓮声瓮气地道:“长兄尽是会睁眼?说瞎话。”
  温廷安正色地道:“眉姐儿本来就很好看啊,不是吗?你什?么样子都很好看。”
  温画眉一听,整个人俨如一只蒸熟了的熟虾似的,悉身浸染上?了一层滚烫之意,肌肤之上?皆是一片漫山遍野的滚沸。
  温廷安道:“眉姐儿这便是害羞了?”
  温画眉遽地背过了身去?,双手遮捂住了自己的面容,嗓音柔弱如一只蚊蝇,颤声道:长姊还是尽快回官府中去?罢。“
  ——小妮子果真?是羞臊极了,不单是眼?儿肌肤红了,就连耳颈一带亦是红得庶几能?够跌出血来。
  真?真?是害臊极了。
  温廷安眸底笑意益深,在小妮子乌绒绒的脑袋之上?,揉了一揉,且揉且温声道:“回去?的时候,代我向母亲和刘氏问安。”
  温画眉点了点首:“好,这些事,我自然是会办置妥帖的。”
  两人寥寥然地叙了完话。
  …
  温廷安亟亟打马,在一片辚辚的马车声当中,她披霜戴露回至冀州府的客邸,本想将今夜的收获,与周廉、吕祖迁和杨淳他们逐一道来。
  哪承想,她甫一回至了客邸,周廉、吕祖迁和杨淳他们,并没有在预想之中的,在大堂之中静候她。
  魏耷和苏子衿也不在。
  众人竟是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廷安心中升起了一丝诡谲的异样,陡觉氛围不太对劲。
  自己所处的这一座客栈,就像是一座置身于旷野之中的空壳,人籁岑寂,万物静默如谜。
  温廷安敛了敛眼?眸,行前一步,也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她听到了蛰伏于晦暗角落之中的磨刀捣鞘之声。
  直觉告诉她,这一座客邸,目前被铺天盖地的杀手包围了。
  杀意如悬在她颅顶处的一柄利刃,摇摇欲坠。


第256章 
  温廷安闻着了硬韧刀器在暗处悄然出鞘的?窸窣声响; 这一动静,响彻于?周身,虽然动静很小; 但她到底还是听到了。
  一抹惕凛之意; 拂掠过她的?眉庭; 她亦是探手反攥袖裾,摸向纳藏于?流云广袖之中的?银色软剑。似是觉察到了危机的?到来,这一柄软剑的?剑身,亦是剧烈地滚热了一番; 俄延少顷,便是泛散出一片鎏银色的?淡寒之光,其势如切入磋; 如琢如磨; 剑身的?浩然之气,俨似长虹一般; 贯注于剑鞘周身。
  她下?意识攥紧了软剑的?剑柄,仿佛深切地攥紧了独属于自己的一份安全感。
  为何周遭竟是蛰伏有这般多的?杀手?
  来者到底是何人??
  可是因为大理寺此行招惹到了什?么人??
  温廷安眸色沉敛; 纤细眼睑之下?的?深灰色瞳仁,沉得随时可以仿佛拧出水来。
  岑寂如谜的?空气,一时变得极其剑拔弩张,偌大的?客邸; 仿佛沦为了一座易碎而脆弱的?天青瓷器; 只消再有任何一个外力稍稍施加上?前,这一樽规整的?瓷器,便是会变得支离破碎。
  直觉告诉温廷安; 此地不宜久留,毕竟; 弥散于?空气之中的?这一股压迫感,委实是太沉迫了,迫得她庶几是喘不过起来。
  自己?再不逃的?话,必定会招致杀身之祸。
  ——虽然,她也不知晓大理寺此行,究竟是招惹了谁。
  ——慢着,说?到人?,翛忽之间,温廷安思?量起了一个人?。
  ——就是在碧水县镇里在客栈前的?一位摊贩,他持刀仗势欺人?,魏耷和?苏子衿遂是上?前制止了,这个摊贩寡不敌众,遂是灰溜溜地遛蹿走了。
  ——冀州知府李琰曾经说?过,下?面六处县衙的?知县,常与匪寨贼寇相?互缠连勾结,当地势力盘根错节,颇有纠葛与关窍。在时下?的?光景之中,不知这些蛰伏于?客邸之中的?杀手刺客,是不是那个摊贩的?党羽?
  理智告诉温廷安,她必须快点逃离,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局势是敌暗我明,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若是她滞留于?此的?话,必将遭罹灾厄。
  但魏耷、苏子衿、周廉、吕祖迁和?杨淳,他们五人?皆是下?落不明。
  众人?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地杳然无踪,搁放在平时,他们早就在客栈之中候着她了,但今时今刻,他们并没?有出现于?此。
  这便是意味着出事了。
  而且还是大事。
  再细忖一番,五人?之中,论身手功夫,乃是魏耷最佳,平素,若是遇到三两劲敌,魏耷早就一柄朴刀直截了当地招呼过去?,三下?五除二便是能够将对方解决掉了。
  可是,在这一回,魏耷竟是也惨然落败了。
  这就说?明,对方端的?是来势汹汹。
  温廷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绪在某一息亦是剧烈地沉坠了一下?。
  她的?身手功夫,乃属朱常懿所教,她手上?所攥握的?这一柄兵器,乃是与温廷舜配对的?雌剑。
  若是一对一,或是一对十,她或许还会有些胜算,但现在是一对百,最后一丝胜算,亦是在这一片无声的?对峙之中,彻底湮灭了。
  温廷安深晓,自己?若是强攻而去?,自己?定然是毫无胜算的?。
  为今的?上?上?之策,便是一个『逃』字。
  但是,大理寺的?三位官差,还有魏巡按、苏书记,都落在了对方手上?。
  倘或自己?不主动迎敌,他们便是会有性命之忧。
  甫思?及此,温廷安的?额庭,悄然渗出了一片冷湿的?汗渍,攥剑的?手,掌心腹地之中,亦是渗出了一片冷汗。
  她定了定神,朗声对空言说?道:“来者何人?,不若报上?名来,一直遮遮藏藏的?,亦是不符合你们的?侠道作风罢。”
  话未竟,数枝凛冽的?冷箭,陡地破空疾射而出,它们在晦暗幽明的?空气之中捻蹭而过,碰撞出了数道橘橙色的?花火,伴随着一阵硬韧的?罡风,一阵寒芒直直地扑向了温廷安的?面门。
  她的?眸心沉沉地敛了下?去?,拗身一折,堪堪避开了对方接踵而至的?箭雨。
  这个时候,她适时震袖抻臂,这一柄软剑,遂是如山舞银蛇一般,遽地踔厉挺近,伴随着一阵雪亮净白的?银光,裹挟着一团干脆利落的?剑气,比及软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横撞向了那一片箭雨——
  空气之中,蓦然撞入了一片金戈迭鸣之声。
  温廷安正准备接招。
  只不过,比及软剑出鞘之时,这一出诡谲的?氛围,陡地陷入了一种持久的?滞重之中。
  比及下?一批冷箭,再度涌入之时,温廷安正准备再度接招,哪承想?,一道冷锐粗嘎的?声响陡地当空掠起,声如铙钹,堂堂皇皇,声势骇然:“都停手!——”
  一时之间,箭雨如雁过无痕一般,登时消隐在了温廷安的?面前。
  她定了定神,将软剑严严实实地执在手中。
  她自己?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是看到了一位满面长髯的?中岁男子,从昏晦的?角落之中行了出来。
  借着一簇幽微橘黄的?烛火,温廷安渐而看清了这个男子身上?的?衣饰。
  此人?首戴褦襶,脚蹬草鞋,一身平民的?粗朴衣衫,俨然一副平平无奇的?慵然造相?。
  但隔着一截不远的?距离,温廷安能够明晰地觉知到这位中岁男子身上?不俗的?气质。
  他的?身手与武功,绝对远远在她之上?,他若是要弑害她,绝对如撵除一只蝼蚁那般简单。
  只不过是他隐而不发、秘而不宣罢了。
  温廷安晓得,这个男子本来是要杀了她的?,但不知何故,他顿住了这一个动作。
  在目下?的?时刻当中,这般一个满面白髯的?男子,铜铃般大小的?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她,更精确而言,是凝视着她的?掌中长剑。
  男子沉坠于?她掌心上?的?这一个目光,仿佛有千斤般沉重。
  温廷安慢慢地咽下?了一口干沫,眸底浮泛起一片惕凛之色,一晌后撤数步,一晌飞快地在脑海之中斟酌着话辞,哪承想?,对方竟是先问了:“你手上?的?这一柄剑,从何而来?”
  一抹异色,幽幽然掠过了温廷安的?眸底,这位男子之所以会停手,莫非是冲着她手中的?这一柄软剑么?
  温廷安三下?五除二,当下?便将软剑,一举纳藏入自己?的?袖袂之中,凝声问道:“在问我软剑从何处来以前,阁下?倒不如先自报一下?家门,更为合适一些罢。”
  白髯男子闻罢,眸色幽幽地深了一深,蓦地冷嗤了一声,抱臂道:“目下?的?局势是你寡我众,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谈条件么?”
  温廷安寥寥然地牵起了唇角,挥斥着掌中软剑,好整以暇地说?道:“在时下?的?光景之中,虽然我势力单薄,但阁下?显然是有话问诸于?我,是也不是?”
  白髯男子面露凝思?之色,温廷安又?说?道:“不若这般,大家都打个商榷好了,咱们先拣个座儿,好生坐下?谈谈?这般兵戎相?见的?,也没?法子谈事儿罢?”
  温廷安所言,委实是不无道理。
  白髯男子闻讫,当下?便是拣了两只杌凳,一只放置在了温廷安的?面前,一只放置在了自个儿的?近前。
  温廷安确证了对方是诚心实意,一时半会儿也不太可能杀了她,她绷紧的?神经,遂是逐渐松弛了下?来,款款地告了座。
  没?等?她说?上?话,对方凝声问道:“你是谢玺的?什?么人??怎的?他的?一只佩剑在你这里?”
  温廷安纤细修直的?指腹,轻拢慢捻地叩击着近侧的?桌案,瓷白的?面容之上?,仍旧维持着温文有礼的?笑色,说?:“阁下?,我此前亦是强调过了,在释疑之前,阁下?不若先自报家门为好。”
  白髯男子闻罢,冷峻地嗤哼了一声,说?道:“鄙人?姓骊,单字讳曰衡,你唤老夫『骊老』便是。”
  ——骊姓?
  温廷安听罢,容色沉了下?来。
  这天底之下?,怎的?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就在不久以前,吕老祖母刚刚同她说?起了骊氏大族的?事,交付予她一枚信物,说?骊氏大族行踪十分隐秘,不太好找,一切要看机缘。
  哪承想?,这一时刻,对方便是主动寻上?门来了。
  温廷安心道:「这可不,机缘来了啊。」
  骊老尚在静候着温廷安的?答复,温廷安倒是不答反问:“今番骊老是因何事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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