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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界开医院没有那么难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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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长了一厘米。
  又一滴……
  长好了!完美!
  吴洲松了口气,继续向下检查。所幸回肠的剩余部分,以及再往下的盲肠和结肠都没有破损,至于直肠,那么低的位置大概率碰不到,不用捋了。
  冲洗!
  关腹!
  对了,这地儿没有37摄氏度生理盐水,还得他自己配……
  “水烧开了没有?”
  “还没有……”
  看看,看看,就是这么惨烈。
  摊手。
  他该庆幸这还守着个破房子,有条件烧水,还能找到点儿盐巴?
  吴洲深呼吸,再深呼吸,第三次深呼吸。他双手平端胸前,用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转过上半身,眼巴巴等到锅里的水沸腾起来。然后,开始现场口述,指导队友调配生理盐水:
  “把开水倒进冷开水里……不要倒太多!你尝一下……不,别直接喝,倒出来喝,和嘴里温度一样,不热也不冷就行了。
  好的,现在往里面放盐!别放太多,拇指第一节这么大的一堆,碾碎,往里丢,晃一晃!——再尝一口,觉得很咸,但是没有咸到发苦?那就对了,来,再给我尝一口……”
  “为啥要放盐?”
  小牧师终于从呕吐里缓了过来,脸上的雀斑看着都黯淡了一点,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听他开口询问,吴洲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生理盐水洗伤口不疼。”
  “什么盐水?……为啥不疼?”
  吴洲:“……”
  坏了,说漏嘴了!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生理盐水!
  以及,为啥不疼,难道要我现场上一堂生理学课,从细胞渗透压讲到神经传导吗?
  “咳,生理盐水,就是和血一样咸的盐水……你的血流在你自己伤口上的时候,是不是不怎么疼?”
  “可是,盐很贵啊!”
  不是吧,盐还贵?
  吴洲大汗。临床上,使用范围最广的用品之一,就是生理盐水了。清创的时候用它,冲洗各种插管的时候用它,关胸关腹之前冲洗的时候还是用它。谁都是拎起来哗哗往下倒,一场大手术下来,收据单开几十升生理盐水,压根不是啥稀奇事儿。
  这会儿居然跟他说盐贵……
  吴洲扭头,看了看边上乱石墙、茅草顶,黑咕隆咚的房子。好吧,盐确实很贵。
  “再贵也得用啊!不用这种浓度的盐水,伤口恢复会很差的!”
  用淡水的话,渗透压太低,会导致哗啦啦死掉一片细胞,再弄出个离子紊乱或者别的什么的……
  这些人连细胞和离子是啥都没听说过吧……
  小牧师若有所思。边上忽然响起一声大咳:“咳……小格雷特,盐水来啦!”


第五章 加班加成遗体的我穿越了
  盐水来啦?
  吴洲扭头,看见一只粗粝的大手,捧着木碗送到他面前。战士的双手满是老茧,哪怕刻意洗过了,也洗不干净指甲缝里深黑色的污渍。黑黄的大拇指还扣在碗沿,指甲深深插入水里……
  吴洲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胃里翻腾。可是,就这破地儿,要找个别的东西盛装生理盐水……
  想也别想!
  这种茅草顶的房子,脏得看不见本色的木桶,除了木碗,估计也没啥别的了!
  吴洲低头啜了一口盐水,品品味道,内心悲伤逆流成河。
  没有现成生理盐水可用的野外,就是这么悲催。
  现煮水、现兑冷开水、现往里面放盐。放多少盐还要我当场心算呢!
  他抿了抿浓度,再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浓度可能差一点,温度大致差不多了。至于温度比37度低个半度、盐水浓度偏差个10%……
  管不了这么多了!
  加盐、加盐、再加盐。谨慎起见,吴洲一连让他们加了三次盐,才调整到满意的浓度。然后,指挥这帮粗手粗脚的汉子,用烈酒擦净水袋口,拎起,往里倒——
  从上腹部到下腹部,一点一点,仔仔细细地冲洗过去。冲完一遍,双手轻柔地捧住肠道,继续吆喝:
  “来把他抬起来!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脚,一个抬背!”
  红发弓箭手托住伤者肩膀。
  最早跪在伤者身边,托住肠道的年轻男子,抬起伤者两条腿。
  用一个非常扭曲的姿势跪趴在伤者对面,一手按肱动脉、一手按胫后动脉的小牧师,也在吴洲允许之下松了手。手术,检查,清洗,一系列操作下来,伤者左臂、左腿上的血基本上已经止住,小雀斑的按压工作随之结束,转而托起伤者脊背。
  “一、二、三、起!往我这边侧!”
  哗啦啦啦,冲洗完腹腔的生理盐水,倾泻而下。
  吴洲继续泪流满面。
  没有吸引器,没有引流管,啥都没有……用麦管或者芦苇杆吸了吐?只要想到那些战士的一口大黄牙,以及万一吸不好,吐回腹腔一口半口的,吴洲就表示,还是算了。
  没奈何,他只能采取最简单,最粗暴的方式:冲洗完腹腔,抬起人来,往外倒水。
  水基本上倒干净,吴洲仔仔细细地最后检查了一遍。运气不错,没有什么地方在淌血,或者用吴洲习惯的术语来说——查无活动性出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略直起腰,手往边上一伸:
  “缝合!”
  ……没人搭理。
  没有镊子,没有针线,没有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器械护士,把持针器温柔拍到他手心……
  吴洲:“……”
  T_T
  他早该习惯的。
  这儿不是医院,不是手术室。身边也没有一助、二助、器械护士、巡回护士,一帮人搭手配合。喊一声缝合,身边连个知道他啥意思的人,都没有……
  “把·针·线·给·我!”
  “啊?……哦!”
  满脸雀斑的小牧师跳了起来,窸窸窣窣,开始掏内兜。
  吴洲眼前一亮。
  他原本觉着,边上那茅草屋破归破,好歹是户人家,应该能找得出针线来。谁知这小雀斑居然带着针线?那不错啊,牧师的阶层比平民高,弄的东西,应该好些……
  不,等等!
  这是什么破东西!
  一根缝衣针,不,那长度,那粗细,根本是缝被子的针吧!
  还是弯的!
  弯的!
  缝衣服的时候撅弯的!
  还有这线!这线!不要求你是抗菌缝线、带倒刺的免打结缝线了,你这一根麻线,还疙疙瘩瘩、一点也不光滑的,是几个意思?
  算了……破地方不能要求太高……
  吴洲努力安慰了一下自己,飞针走线,用最快的速度缝合腹壁。一边缝,脑门上青筋一边乱跳:没有可吸收缝线,没有丝线,只有最粗劣的麻线——穿线的针还是缝衣针!直的!直的!
  没有持针器,没有弯针,手里捏着根缝衣针往肉里戳,这滋味,真是谁缝谁知道……
  他凝神屏气,耐着性子一层一层地缝。腹膜,浅筋膜,皮肤和皮下组织……一丝不苟地做完三层缝合,打完最后一个结,整个人虚脱似的往后一仰,一头躺在了地上。
  “给他包扎起来……”
  连帮忙擦汗的人都没有。
  悲伤。
  没有人在手术中帮他擦汗,好在手术完了以后,还有人照顾他。吴洲往下一躺,立刻有五六只手伸过来扶他,刚才被他支使得团团转、一声也不敢吭的战士们涌了上来,七嘴八舌:
  “小格雷特,你太厉害了!”
  “小格雷特,你什么时候会了这个?”
  “小格雷特……”
  吴洲:……???
  他累懵了的脑子转了一转,再转了一转,终于把一段记忆泵进了脑海。是的,那些人是在叫他,他的名字是格雷特,格雷特·诺德马克,城卫队新兵……
  今天是跟着小队出城巡查,外带护送牧师——就是那个小雀斑,名叫约翰——回家探亲。刚刚受伤被他救治的,是他们小队的队长,一直照顾他的卡伦叔叔。
  卡伦叔叔受伤时,跪地捧肠子的是他的侄子雷蒙,长矛手;红发弓箭手汤恩;还有之前被他轰去烧水的盾战士瓦利,加在一起,就是这支小队的全部阵容。
  所以……我穿越了?
  果然,在急诊科疯狂加班的我,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具遗体了么……
  唉,熬过了住院总,熬过了主治,没想到,在副主任医师这一关,还是倒下了啊!
  吴洲默默地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他环顾四周,看向远处平缓起伏的山坡和碧绿的草地,看向饶有古风的茅草顶房子,看向身边高鼻深目、白种人长相的队友,最后,垂下眼帘,为自己默哀了一秒钟,无声自语: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格雷特了……”
  格雷特再度抬起视线,就看见一排几个战士,哦,还有个牧师,目光灼灼,全都盯紧了他。显然,对于他怎么突然会剖开肚子救人了,人人惊讶,个个好奇。
  格雷特:“……”
  我该怎么解释?
  我难道能告诉他们,我有这个本事,是前世那会儿十二年中小学教育+七年本硕连读+十几年临床工作磨练出来的?!
  真敢这样说的话,会……被烧死吧……?
  现场还有个牧师看到了一切,回去就能向教会报告的,想隐瞒都没法隐瞒!
  格雷特,瑟瑟发抖。jpg
  在他从宗教裁判所脑补到火刑架,眼看就要脑补到十大酷刑的那一刻,一个忧心忡忡的问题打断了他的思路,也拯救他于水火:
  “小格雷特……队长,能活下来吗?”


第六章 我会治疗术了?……慢点,我还没拆线啊啊啊啊!
  能活下来吗?
  格雷特一怔。随即,更多的,属于原身的记忆,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自己”跪在男人的尸体前痛哭,卡伦叔叔跪在身边,紧紧搂着自己肩头:“小格雷特,别怕!叔叔会照顾你的,不会让人欺负你!”
  “自己”握着短短的木剑奋力挥动,卡伦叔叔握剑站在对面,声音严厉:“姿势不对!再来!”
  “自己”缩在小屋里啃着难以下咽的黑面包,卡伦叔叔推门进来,拽了自己就走:“小格雷特!来叔叔家!你爱琳婶婶炖了肉汤!”
  ……那是,父亲战死以后,一直照顾着我的,卡伦叔叔啊……
  格雷特将目光投向卡伦叔叔苍白的面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下意识地将双手合握在胸前,摆出一个像是祈祷,又像是在手术开始之前、避免双手再次污染的姿势:
  “……我不知道。”他轻轻地说:“我不知道……”
  手术的确做完了。伤者,卡伦叔叔,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然而这绝不意味着高枕无忧,伤者后续的麻烦,还有太多太多。
  伤口只是用麻线草草缝合,没有抗生素,没有输血。更不用说,他连手都没洗,就伸进去捏住了伤者肝门……
  除了已经愈合的肝脏之外,整台手术,在吴洲看来只能算是小场面。如果在他们医院,除了最危险的肝脏破裂抢救,其余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一个主治医就能顺顺当当做下来。
  术后的危险也不大。住院观察几天,用抗生素压着就好,不用ICU收拾残局。
  可现在,光是感染和失血,就能让伤者九死一生。
  哪怕闯过了这两关,也还有肠粘连,肠扭转,恶心呕吐呃逆腹胀尿潴留……一系列各种各样的并发症……
  哪一样,运气不好的话,都能要了伤者性命。
  而他……没办法。
  没有抗生素,没有引流条,没有X光B超CT没有各种化验,也没有任何针对性的药物。卡伦叔叔真的出了什么并发症,他身为一个医者,束手无策。
  见他迟迟不答,在场众人个个脸色难看。而卡伦叔叔的侄子雷蒙大哥尤其焦急,往前迈了一步,伸手去抓吴洲的肩膀:
  “不知道吗?小格雷特,你没有办法了吗?”
  这哀求的、焦灼的语气,和吴洲在急诊室见惯了的病人家属,一模一样。格雷特慢慢地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他快点好——”
  话音未落。一道洁净的白光,从格雷特合拢的掌心里射出,直落伤者腹部。
  白光照耀下,刚刚用麻线缝合完,平常至少要十来天才能长好的伤口,快速蠕动着愈合起来。
  “哇啊啊啊啊——”
  一片惊呼。小雀斑牧师约翰喊得尤其响:“治疗术!是治疗术!格雷特,你会治疗术了?!”
  格雷特:!!!
  别啊!
  长得慢一点啊!求求你,速度稍微慢一点!
  我还没拆线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来不及惊讶、也来不及高兴伤者有救了,已经在治疗术的白光里飞扑上前。右手短匕挥舞,一根根挑开露在皮肤外的麻线,左手拽拽拽拽拽——
  拆线啊!拆线啊!赶在伤口刚刚愈合,白光还没消散的时候,快点拆线啊!
  放着不管的话,缝线在那里占着地方,反而容易导致伤口感染的!
  拆,快点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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