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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吧,他走了。”
小郎君是卞孝辰,他停在迷迭香树丛,看向落荒而逃的男人。
崔蓝薇站起来,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被他的容颜吸引。
他的双眸漆黑,犹如星辰一样;
他的身材伟岸,像是拯救世间的英雄。
“方才多谢小郎君相救。”她行了一个万福礼。
原以为树丛中是个男子,却不曾想是位姑娘。
卞孝辰不敢多看,赶忙拱手还礼:“小娘子有礼。小娘子勇救老翁,着实令某敬佩。方才某只是说了句话,并未做什么,着实承不住谢意。”
第9章 救老翁
崔蓝薇略微点了点头,走出树丛来至老翁身旁,忽然看向卞孝辰:“可否请小郎君帮忙,替儿将老翁移至草地上?”
这个自然可以,他很愿意效劳。
他点了点头,上前将老翁移至草地。
崔蓝薇见老翁眯着双眼,皱着眉头,喘着粗气。回头看了看迷迭香,灵机一动。
随手将弹弓放在地上,起身走向迷迭香树丛。折了五六朵花瓣,又回到老翁跟前蹲下。
迷迭香气味较为刺鼻,又具有镇静、安神功效。她想老翁定是因为紧张,才会如此痛苦,所以拿迷迭香敷在老翁人中处。
用指腹在老翁鬓边,轻微按压。
卞孝辰见她动作娴熟,气定神闲。忍不住偷偷看她,美目流盼,桃腮带笑,一双笑靥若隐若现。
这是谁家姑娘,如此蕙质兰心。
忽然见她抬起双眸,吓的连忙看向老翁。
卞孝辰蹲在一旁有点尴尬,便掏出帕子,要替老翁包扎伤口。
“此处有止血的花草,可以先止血。”
崔蓝薇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走向十步开外的草丛。躬着腰寻找止血药草,果真找到几朵刺儿菜。
卞孝辰默默注视着她,见她伸手去折花朵,忽然又收回手,咬唇望了望手,便知她被叶刺儿伤到。
正要起身过去帮她,见她已经折下花朵快速搓揉,跑了回来。
于是赶忙助她替老翁包扎伤口。
与此同时,东面传来一声声呼喊:“三娘,三娘!”
崔蓝薇听出是自家小厮杨四与婢女英芳,便大声答道:“我在这里。”
闻言,英芳与杨四忙跑过来,上下打量他们。先是好奇的望着卞孝辰,又惊愕的看了看老翁,然后蹙眉高声问:“三娘,这是发生了何事?”
高声一下惊醒了老翁,他睁开双眼,看见崔蓝薇与卞孝辰蹲在一旁,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回想方才刺客匕首被击落的那幕,便知是他们救了自己。
他缓慢开口,声音低沉:“方才多谢二位相救。”
未等崔蓝薇开口,卞孝辰抬头看向他:“老翁,方才是这位小娘子救的您,某只是经过而已。”
崔蓝薇望了他一眼,看着老翁微笑,将他人中穴上的残花扔在身旁,扶着他坐起。
“老翁,您身上有伤,需看郎中。儿见那刺客直入老翁心门,定会穷追不舍。老翁此刻不宜赶路,还是避避为好。”
英芳与杨四同蹲在一旁,望着老翁。
老翁略眨了下眼,心中感激不尽,忍痛拱手作揖,嘴唇失了血色,语气缓慢:“多谢小娘子、小郎君。今日若非你们相救,老朽恐已命赴黄泉。”
英芳似乎明白事情的经过了,但很好奇:“老翁,刺客为何要杀您?”
崔蓝薇与卞孝辰也很好奇,用同样的表情望着老翁。
老翁轻声笑了笑,打趣:“老朽生平得罪的人较多,自然仇家也多。近日初来太平,因为贪恋美景,与家丁走散了,却不想让他们有了可趁之机。”
卞孝辰见老翁身处困境,却仍能打趣说笑,不由心生佩服。
回想刺客使得必杀招,又见老翁眉宇间含着正气,似乎有些明白。
“老翁家丁在哪?”
第10章 怀疑他
“应该在前方甜仪大街附近找老朽。”
“老翁,儿扶您起来……”
崔蓝薇望了一眼卞孝辰,与他一同将老翁扶起来。
老翁看着崔蓝薇扔掉的残花:“小娘子原是学医?”
崔蓝薇含笑摇头:“儿并非学医,方才只是情急之举。老翁与那人纠缠许久,一则体力耗尽,二则心中慌乱,又因年事已高。
儿愚笨,自觉老翁平日一定休息不好。此花有凝神静气功效,所以拿它刺激老翁。”
老翁用赞赏的眼神望着崔蓝薇,等她说完之后,捋须笑了笑:“小娘子莫要自谦。不瞒小娘子,老朽确实常年休息不好。”
崔蓝薇笑道:“既然休息不好,待会去儿家中,让郎中多瞧瞧。”
“多谢。”
关于老翁的身份,卞孝辰似乎已经猜出来了。于是请老翁移步一旁,向他介绍了自己,也询问了老翁的身份。
不过没有让旁人听见。
崔蓝薇叮嘱杨四:“你将老翁带去东厢房,找身干净衣袍给他换,再寻个郎中给他瞧瞧。若是旁人问你,就说老翁是你救的。”
她不想被阿娘骂,也不想让孟紫春知道她又出门了。
杨四迟钝的点头,又迟疑的问:“倘若郎君问呢?”
崔蓝薇抿嘴思虑片刻,“如此这般,你直接将实情告诉我阿耶。若是旁人问起,就不必了。”
“小的明白。”杨四是机灵的,知道怎么做。
老翁与卞孝辰还在说话,崔蓝薇不便打扰,于是转身看向脚下的泥洼,拾起刺客的匕首,取出腰间丝帕,包起匕首,藏在袖子里。
英芳看她藏着匕首,吓了一跳:“三娘,这是……”
她什么时候见过三娘玩匕首,最多就是看她打打弹弓。
“刺客的……”崔蓝薇看了一眼卞孝辰和老翁,等他们说完了,她才走了过去:“老翁,烦请您随阿四去寒舍略作休息。”
老翁拱手作揖:“有劳了。”又看了看卞孝辰,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做什么暗示。
崔蓝薇看到这些细节,望着老翁的背影,心里却在猜想卞孝辰的身份。
等他们走远,卞孝辰说:“此地不宜久留,小娘子还是早点回家去。你打伤刺客的手腕,他岂会善罢甘休,某担心他会回来报复。”
没想到崔蓝薇忽略了他的话,给他提了几个问题:“足下既然认识老翁,为何一开始不说?老翁是何人?为何有人要追杀他?你又是何人?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卞孝辰哑口无言。
只得拱手,催她回家:“今日的事,某不会告诉其他人。至于某是何人,与你无关,老翁是何人,某不便相告,还望谅解。此地危险,还是快点回去吧。”
他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是觉得没有必要。不说老翁的身份,是因为尊重老翁,他想老翁会自己说出来的。
但是他却让崔蓝薇误会了。
“今日多谢小郎君相救,但儿不觉得这里危险。至于你是谁,儿并不想知道,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儿是个乡下人,好奇惯了,告辞。”
第11章 伪君子
崔蓝薇没有打听到内幕,心情有点不佳,随意地还个礼,转身便走了。
她对卞孝辰的印象似乎不太好。
不过卞孝辰对她的印象却十分美好,居然还不放心她的安全,悄悄跟上去。
经过泥洼时,发现她遗落了弹弓,本想借口追上去还给她。
但是忽然有了一个私心,然后看着弹弓笑了。
……他居然打算私藏!
他跟在她们身后东躲西?藏,明锐的崔蓝薇感觉有人跟着,所以加快步伐,一面又问英芳:“你们为何会来?”
英芳的语气随着步伐越来越快:“刚才婢从前院回来,遇见四娘,她问阿四在哪里。婢就知道一定是三娘又出去了,所以就把阿四叫来了。”
“阿芙怎么知道我出来了?”出门时,分明没有人看到呀。
英芳不关心这个,而是关心她的衣裙又脏了,忧心忡忡的:“三娘,瞧你这身衣裳又是泥水,若被娘子撞见,可怎好?昨日污了衣裙,今日又污了衣裙,婢担心……”
担心被娘子知道,一定会骂崔蓝薇的。
崔蓝薇似乎听不见她的唠叨,思绪走远,回头看向树林,却看见卞孝辰的身影一闪而过,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确实吓了一跳。
他竟尾随她们,好可怕,莫非是个伪君子?
“怎么了?”英芳被她吓了一大跳。
崔蓝薇一把拉住英芳,转身躲在墙壁一隅,偷偷观察卞孝辰是否还在跟踪。
“三娘……怎么了?”英芳被崔蓝薇的举止吓的不敢语无伦次。
“那个人一直跟着我们,他看上去恭谦有礼,没想到竟是个伪君子。方才他见我回头,立即躲起来,心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她笃定卞孝辰不是好人,拉着英芳跑回家,还用力关上门,好像在向卞孝辰示威似的。
英芳吓的颤抖了一下身子,望着年老的门,讪笑:“是否看错了?婢瞧他相貌堂堂,不大像伪君子。”
“他知道老翁是谁,但是却不以真面目示人,可见并非真君子。”
崔蓝薇振振有词,顺便给英芳科普识人法则:“英芳,以后千万不要被这种衣冠楚楚的人欺骗,免得上当。”
“啊?”英芳为难的笑了笑,“可是方才分明是小郎君救你的,你还说了感激的话。现在又这样说他,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怎么不适合?
一码归一码,某个举止不能和品性混为一谈。
“他救我,我确实感激,但这和他是不是君子无关。”
英芳被迫接受了她的观点,回了梅院,帮她更衣梳洗。
……
杨四领老翁来到东厢房,请老翁入座稍候,他转身去了隔壁崔音辉的书房。
崔音辉正在书房端详近日新出的蚕丝品。
杨四进门道了万福:“郎君,方才三娘在院外救了一位老翁。老翁受了点伤,又污了衣袍。三娘让小的带他上药,换领干净衣袍。此刻正在厢房休息。”
崔音辉点了点头,声音浑厚:“既是阿薇救的,你自去安排便是。”
杨四应诺,转身去了厢房。
老翁更衣梳洗后,精神抖擞,焕然一新。听说崔家男主人正在书房,随即前来道谢。
第12章 才女三娘
崔音辉第一眼见到老翁,就看出他气度不凡。赶忙放下手中蚕丝尺头,起身相迎,含笑拱手作揖:“老翁,快请。”摆手请他进门。
老翁笑笑,拱手还礼。
含笑略打量崔音辉几眼,年约五旬,浓眉大眼,蓄着山羊胡,眉宇间夹杂商贾之气。
暗红长袍裹着发福身材,倒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不由朗声笑笑。
“多谢郎君,今日幸得令爱援手,不然老朽必遭厄运。令爱不仅勇救老朽,还将狼狈的老朽领进贵府。老朽甚是过意不去,实属叨扰。”
崔音辉请老翁落座于紫檀木胡床,恭敬笑道:“老翁哪里话。某见老翁气度不凡,虽年迈,但眉宇间却有凛然之气,定是贵人。贵人降临寒舍,令寒舍蓬荜生辉。请恕某冒昧,老翁何故如此这般?”
老翁谦虚笑笑,无奈摇头,“此事说来话长,郎君还是不要听老朽那席长话,如若不然定会被老朽的话扰得心烦意乱。”
崔音辉点头笑笑,见他不愿多说,也就没有再追问,回头问杨四:“郎中可有请来?”
“已经去请了,对面的吴郎中,即刻便到。”
崔音辉又吩咐婢女献茶,请老翁吃。
老翁礼貌吃了几口,抬头欣赏墙壁上的画。
一幅崇山峻岭,高耸入云,悬崖峭壁上那棵松树,尤为引人注目,仿佛正在向人招手。
另一幅画中的梨树,缀满盛开的花朵,栩栩如生,仿佛能令人嗅出一股清香。
画者笔法细致,又不失磅礴大气。意境深远,气韵传神。
老翁不禁指着画:“郎君,请恕老朽眼拙,此画出自哪位名家?”
崔音辉听了心里很高兴,口中却很谦虚:“老翁谬赞。这是小女的涂鸦,哪里算作名家。只不过某颇为喜爱,所以将它挂在房中,倒是让老翁见笑了。”
老翁连连摇头,捋须笑道:“郎君休要谦虚。老朽虽不善书画,但见上好的字画,还是能看出几眼。此画笔精墨妙,画中含诗,细节似乎为女子所作……莫不是恩人小娘子的大作?”
“不敢当、不敢当,老翁谬赞了。”崔音辉非常得意、自豪,但仅限于藏在心里,“此画确实是三娘所作,却并非什么大作。”
老翁朗声笑笑,说他太过于谦虚。
与此同时,杨四领郎中进了书房。
郎中替老翁诊脉、上药、重新处理了伤口,交代几句就离开了。
崔音辉问:“老翁是孤身一人前来太平吗?”
“老朽带了两名随从。”老翁一番休整之后,声音浑厚起来,“方才老朽对郎君家小厮叮嘱过,若是家丁寻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