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鹤连祠漠然地看着他,平淡地,毫不在意地踏碎了他最后的脸面:“我旁边不是只有你能站,这不是什么稀罕位置,谁都可以。”
Diavel的引擎再度轰鸣,鹤连祠跨上摩托,他的声音和车尾掀起的气浪一齐刮过陈止冬的脸。
“陈止冬,得了吧,你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
安静如鸡的耳机在鹤连祠把车停到烧烤摊的时候活了过来。
摩托车在跑的时候只有风声,电话没挂,几千米远的男生宿舍里一帮大汉旁听鹤连祠和某人的狗血对话,憋了一路的沸腾心绪倾泻而出。
宿舍老大说:“你敢说你对我没有感情?”
老二说:“我看你是疯了。”
老三说:“我们只是炮友,请你认清自己。”
迟恭白说:“鹤连祠,你车跑这么快,我的蛋糕还好吧?”
鹤连祠把羊肉串递给老板,明橘色的火焰从木炭中钻出,在他脸上映出一抹光。
“刚刚那人上来抢我车把。”鹤连祠站在炭火边笑起来:“小白,你的蛋糕被甩出去了。”
迟恭白:“靠,我杀了他!”
烧烤摊就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比甜品店近多了,现在还热热闹闹的,老板的吆喝和学生的打闹声此起彼伏。鹤连祠在附近买了个专门的停车位,带监控和保安的那种。半个小时后,他裹着冷萧的秋意和满身喧嚷的烟火气走进2A308的宿舍,手上提着完好无损的蛋糕。
送餐小鹤受到了全宿舍的热烈欢迎,鹤连祠被扑过来的几个人淹没,差点连皮衣都给扯下来。
老二大喊“鹤儿我爱你”,鹤连祠说受不起。老大疯狂问“我的烤鸡胗呢”,鹤连祠说叫爸爸。老大毫不犹豫,响亮地喊了声爹,鹤连祠率先把烤鸡胗给了他。
迟了一步的老三和老大开始斗殴,为了烤鸡胗决一死战。
鹤连祠跨过战火范围把蛋糕递给乖乖坐着等的迟恭白,问他今晚怎么在宿舍。
迟恭白和鹤连祠家里有交情,他不是本地人,上大学才搬来Z市。开学的时候鹤连祠被家里特意嘱咐过要照顾一下。
当时鹤连祠看了照片,金发蓝眼的一个男生,还有点娃娃脸,一眼能看出是个混血。他以为会是个软脾气的小孩,见了面才知道对方也有一米八。混血儿是真的,但金头发是染的,脾气确实不硬,可也很会打架。
“今天你不在嘛,老大让我留下来打游戏,凑个人头。”
池宏君是寝室的老大,白岩老二,尉氏成排第三。迟恭白是老幺,他是个蛮恋家的小少爷,平时多住在家里,宿舍的床只是偶尔睡一睡。
蛋糕不大,宿舍其他人都不吃这个。迟恭白一边回话,一边用小勺子划拉了一块递给鹤连祠。
“他们打游戏,你留不留下来有什么区别?”鹤连祠把蛋糕捏着吃了,手指上的奶油擦到迟恭白脸上。
身为游戏废物的迟恭白无能狂怒,顶着脸上的一坨奶油给了他肚子一拳,拳头隔着衣服和腹肌相撞,鹤连祠闷笑着侧身靠上桌沿。
“要不是指望着你的夜宵。”迟恭白一边擦脸一边说:“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手下留情了,我谢谢你。”鹤连祠懒散地屈着两条长腿。
两个人一站一坐,迟恭白安静地吃了会儿蛋糕,突然问:“你最近这么迟回来……都是去打工啊?”
他尾音变轻了,眉头也拧起来,看出是有点纠结的,像不知道该不该问。鹤连祠把视线从为了一串烤翅你死我活的三人战役中抽离,看向他。
“唉,我真是。”迟恭白抓了下自己的金毛:“那个唐朝,你还记得吗?他一直问我来着。”
除了鹤连祠自己,他的朋友们没谁知道他一个学金融的为什么去餐厅端盘子。迟恭白和他家境相当,还以为他是为了历练生活,自己也巴巴找了个酒吧驻唱的活儿,唐朝是酒吧里的调酒师,鹤连祠去捧迟恭白场的时候见过一次。
“问你什么?”鹤连祠问。
“问我你很忙吗,为什么不回他微信。靠,我连你们什么时候加上微信的都不知道,这也问我!” 迟恭白道。
“觉得烦啊?”鹤连祠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神色:“那就别理。”
“你就是这么干的吧?唐朝又见不到你,你不理他我还能不理他吗,他也算是我老板了。”
迟恭白兼职的酒吧唐朝出了一半的钱,酒吧有一半是他的,迟恭白这话也没错。
鹤连祠的手在他脑托了一下:“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要是不讨厌,就给他回个信息。”迟恭白说:“要么就干脆让人家死了这条心。”
鹤连祠说知道了。
也不清楚到底是要回信息,还是要人家死心。
作者有话说:
除了这个寝室的人,任何有名有姓有戏份的配角都可能和攻有一腿
第4章
鹤连祠洗漱完躺到床上的时候唐朝的信息正好进来。
他和另一个学长住双人寝,学长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晚上也没有回来。
唐朝的信息稀松平常,是躺在浴缸里的一张自拍,画面里只有小腿,雪白赤裸。一对曲线圆润的膝盖微微弓着,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下,淌着水珠的两只脚踩在浴缸边缘。镜头还拍出了隐隐的水雾感,对方脚背的肤色和脚下白瓷浴缸的颜色几乎一致,脚趾和脚后跟又被蒸出一种靡艳的红,强烈的色差极富视觉吸引力。
——唐朝惯常给他发这些身体的部位图,没有鹤连祠收到的其他带着暧昧意味的照片赤裸,但更加勾人。
只是鹤连祠从来没回复过。
唐朝似乎也不在意,自得其乐的像是把这个窗口当成了百度云,他在上传云备份。
熄了灯的夜,鹤连祠独身躺在没有声的寝室里,想起迟恭白的话,换掉了冷处理的方式。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对方作出提醒。
他没打字,直接发的语音,让唐朝安静,不然拉黑了。
声音通过电子产品的收录转送后有轻微的失真,鹤连祠嗓音的磁性被放大了,显得更低沉。话里总是带着的距离感却被弱化,沙沙的,搔着人耳朵。
唐朝毫无犹豫,没多会儿又发来一张图。
从浴室出来了,地点落在卧室的穿衣镜前。身上穿着黑色真丝睡袍,身形太瘦,撑不起那种成熟男人的华贵感,反而像穿了睡裙,是雍容的富太太。
他太会拍照,也知道怎么抓男人的心。卧室只远远开了靠近门的壁灯,昏黄,渗到穿衣镜里只剩一点儿。睡袍下的身体隐隐绰绰,只凹陷的锁骨,天鹅颈,半个下巴清晰。那么白,仿佛融了月光。
也照旧没有脸,黑色的长发落了满肩。
鹤连祠盯着看了一会儿,点了保存。
我给过机会了。他想。
唐朝发完照片就没再管,其实他心里没抱什么期望。这对他而言只算是一个小游戏,用来调剂心情,鹤连祠的回应只是决定了这个游戏的难易程度。
回应是在他躺上床的时候来的。
不是想象中的红色感叹号,竟然也是一张照片。
唐朝点开,看清内容时愣了一下,随后就笑起来。
照片里鹤连祠的睡裤往下拉,腹肌块块分明,两条深陷的人鱼线,赤裸而挺拔的一柄枪。
这样的图片唐朝也收过很多了,他从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以往看这种照片多是轻蔑,偶遇好的也会点评一翻。但鹤连祠和别人都不一样。
这张照片不同于其他人,性骚扰还没有自知之明——这更像是他通过了一小节关卡的通关奖励。
而且奖励还一点儿都不败兴。
唐朝舔了舔下唇,故意发过去一个问号。
鹤连祠的微信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没有无意义的试探,隔靴搔痒的撩拨,没有你来我往,手机里传出男人沉哑的低喘。
唐朝立刻明白了对面在干什么。
另一端,鹤连祠半靠在床头,上身微弯,手掌收拢攥紧了。他眉眼是松懒的,黑色的短发搭着额头,仿佛正在享受餐后甜点。
“叫一下?”他懒洋洋开腔。
电话里停顿了两秒,很快传出低低的声音。勾人的,缠绵的,一声尾音比一声尾音拖得更长。在安静的黑暗里如同一首暧昧的夜曲。
鹤连祠眯了眯眼睛,嘴角上挑,微微笑了一下。这滋味倒还不错,他听着手机那一头配合的喘叫声,在脑海里模糊地勾勒出唐朝的样子。唐朝没有给他发过正脸照,而他们只有一面之缘,因此回忆变得困难。
印象最深的是对方的长发,越过了肩,几乎到腰。纯黑色,顺滑笔直,披散时像淌了一片墨。
鹤连祠抬了点头,将视线落向未开灯的寝室里暗色的虚空。他想着自己抓住唐朝的头发,用力,令对方被迫后仰,弓起细瘦的腰。黑发被他粗暴的握法弄得凌乱,其中就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凸起的脊骨活像白肉含了跳*,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下细微地颤抖。
一切是无声的,鹤连祠连喘息都克制,只有小臂的肌肉曲张。直到最后才发出一声哑叹,仿佛自胸膛深处发出,经过喉腔的震动打磨,在暧昧的夜里像是浴室磨砂玻璃另一边的赤裸人影,因隐晦而性感。
唐朝原本是躺着的,后来叫了好一会儿,累了又坐起来。鹤连祠没给他什么回音,电话那头安静到让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把手机撂着自己干别的事去了。
这种事怎么想都是鹤连祠能干出来的,唐朝想着难免有点气馁,但是自己停下来也很怪异。好像他失败了,在某种程度上认了输,于是只能把嗓音压得更缠人,去挑衅对面那片安静。
他如愿听到了鹤连祠到顶的声音。
那一瞬间唐朝身上像有电流淌过,有点类似先前鹤连祠终于回应了他的自拍的时候,只是现在这种感受更强烈。
征服欲被浅浅满足的兴奋,以及生理性的刺激。
唐朝目中无人,唐朝眼高于顶。他盘着两条长腿对听筒叫床,一张雌雄莫辨的美丽脸蛋却百无聊赖,更遑论起性抚摸自己。
但在这一刻,他足足半个小时的等待,以鹤连祠极沙哑性感的低喘作为回应。那声音如迷雾般拂过他的耳廓,让他忽然起了满背的鸡婆疙瘩,在浴室被热气蒸出的红早已褪去,此刻脸上却又浮起新的红晕。
“操。。。。。。”他小声骂了句脏话,捂住听筒没让鹤连祠听见。
与此同时,鹤连祠像一头得到满足的狮子。用一种十足渣男、任谁都能分出不是真心的哄人腔调说。
“小朝真棒,我很喜欢。”
除了父母,还没有人这么叫过唐朝。他愣了一下,随后笑倒在床上。
如果鹤连祠是真心的,他一定觉得恶心。正因为双方都不认真,这个肉麻的称呼反而可以一听,唐朝的声音变的甜蜜起来。
“你喜欢啊?那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我在唱独角戏。”
“没有反应,是因为我足够专心。”
“我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唐朝笑着说。
鹤连祠起身去了洗手间,中途又和唐朝聊了两句。第二次洗漱结束,鹤连祠挂断,两个人都没提别的。
没约个下一次,也没约见面。
。
迟恭白不常回寝室,他不在,宿舍差了个人就拿鹤连祠顶数,拉来打一把游戏。
他们队伍里还有一个人,是个妹妹,昵称小飞,说话娇滴滴。游戏里哥哥、哥哥地叫,把一帮大男人叫的心花荡漾。这帮大小伙儿嗓子一压,语音频道里也能品出点磁性男主播的味道,妹妹被这群人围着也高兴。
老大刚被夸了一把精彩操作,留恋地咂摸两下嘴:“小飞声太甜了。”
老二也点头,心中挣扎:“就。。。。。。也太菜了,刚刚我本来不用死的。”
“哎,这你就不懂了!”老大立刻反驳:“你死了还能复活,妹妹没了还能再有吗?”
老二顿悟,沉痛地点点头。
老三也关了语音,笑了两声:“再说,再菜能有我们小白菜?”
鹤连祠漫不经心地倚在宽大的椅背里,耳朵上扣着宝蓝色的头罩式耳机,闻言勾了勾唇角:“多损啊。”
没关麦,耳机里妹妹软软问:“什么呀?哥哥?”
鹤连祠回了句没事,妹妹还想说什么,鹤连祠随手就把麦闭了。
那边已经彻底把不在寝室的迟恭白拉入话题,老大聊到“实在没有妹妹可以让小白和鹤儿露脸卖艺”,老二反驳“那会被当成网照吧”,老三直接拍板:“那让他们搞付费直播,我们收门票钱!”
几个大小伙傻乐一通。
鹤连祠也笑,刚要开口,寝室门被推开,一金脑袋探了进来。
“哇哦。”鹤连祠咽下原本要说的话,吹了声口哨:“今天又回啊?”
“干嘛?”
迟恭白走过去从后面勒住他的脖颈:“不想见我啊?你现在坐着谁的地方呢?”
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