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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鹤-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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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感情难道能说断就断吗?如果可以,他一开始就不会追着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导师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怎么能轻易承受失去的代价?
  许琛不是傻子,心底深处懂得鹤连祠劝分的道理,只是情感上太难割舍。
  两个男人,又是师生关系,可以说是不伦之恋。许琛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这段感情,他和鹤连祠明明不熟悉,却突然把一切诉诸于口。可能是因为他在花坛边听到了鹤连祠的隐私,也可能是他潜意识里在求救,需要有一个人来告诉他他明知的道理。
  因为一个人对抗自己的感情太不容易,事实摆在面前也会找诸多借口。他放不下,断不了,想要个人拉他一把。
  许琛一下下捏着手里的啤酒罐,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他眼神放空,不自觉地制造噪音,鹤连祠被闹得有些头疼,开口让他安静。
  许琛闻言就望过来,视野里出现鹤连祠后视线有了焦点。他的目光很沉,心绪太杂,满溢出来的东西都在眼睛里坠着,随着这一眼也压到鹤连祠身上去。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
  鹤连祠窝在床上和他对视,在这种目光下不得不抹了把脸坐起来。他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背心,精壮的肌肉贴着骨骼山峦一样隆起,长腿在被下盘着,一条赤裸的胳膊随意搭在床沿。
  “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鹤连祠说:“我跟着心走。”
  许琛立刻迷茫了:“跟着心?如果跟着心,我肯定还是……”
  鹤连祠平静地打断他:“我的心是我自己。”
  许琛怔住。
  “我做事只为了自己高兴,活得自我一点,把自己摆在更高的位置。”
  鹤连祠抬手:“酒给我一瓶。”
  许琛下意识听话,把塑料袋里剩下的一罐啤酒扔了过去。鹤连祠用手指套住拉环,手腕微微用力,胳膊上的肌肉随之屈张,啤酒罐就开了口。
  他仰头喝了口酒,喉结上下起伏。许琛看着他连贯的动作,想起对方的许多传闻。
  明面上是男神,学霸。
  私下里又传玩得很花,每天带不同的人上床,眼光高,选炮友像皇帝选妃。
  “我学不了。”许琛在对比中生出不甘,不甘里又有无望的委屈:“我的心是别人的,和他在一起我才能高兴。”
  “你们现在不是还在一起呢。”
  鹤连祠捏着酒瓶问:“你高兴?”
  许琛一时沉默。
  “不是那么回事。”他说:“跟他分开我也不高兴。”
  鹤连祠却道:“反正都是不高兴,你为什么不选划算点的?”
  许琛看过来,鹤连祠和他对视。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除了不高兴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背负曝光后足以影响前途的后果。你分开了,虽然不高兴,起码还有自尊心。”
  鹤连祠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一点自尊心都没有吗?”
  自己骂自己犯贱,和别人骂自己,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许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羞耻和酒精的效果混杂,红了一整张白净的脸。
  “你好像把自尊心看得很重要。”他低声说:“爱情里是没有这个的。”
  “是吗?”
  鹤连祠笑了笑,说:“没有自尊的爱情一文不值。”
  许琛抿紧了嘴,忽然发问:“你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今天那个男生求你,你不答应?”
  他像是要捍卫自己的爱情,语速加快,情绪有些激烈:“我倒佩服他的勇气——你觉得他没自尊,抛弃女朋友也要追你。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自尊心旺盛、不再和你聊感情,他就永远没了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他说了这么多,鹤连祠却没有露出一点被撼动的表情。
  反而问:“难道你以为,他现在就有机会了?”
  “不求的话肯定没有。”许琛坚持:“就像我,也许我们追求的姿态一样难看,但就是因为这份难看、我抛下自尊,我才拥有了。”
  鹤连祠静静地看着他,问:“你拥有了吗?”
  他的声音低且轻,平缓得像一波潮水,却在漫到许琛脚下时轻而易举地融化了他的幻梦。
  许琛艰难地喘了口气:“……至少我曾经拥有。”
  嘴上这么回答,许琛却无法自控地回忆起自己和那个人朝夕相处的一幕幕。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仅仅两个月——这两个月对方也未离婚——曾经的甜蜜现在回头去看莫名像年代久远的涂鸦,斑斓的色彩风干一片片剥落,只剩下崎岖不平的灰暗墙面。
  许琛恍惚地想,这就是我曾经拥有的。
  他心底深处开始质疑起自己的所得,视线触及到鹤连祠的脸,见他张开双唇。心里竟生出畏惧,握着酒瓶的指尖轻微发抖。
  鹤连祠却没有对他的“拥有”展开追问。
  “或许吧。”鹤连祠只是说:“你抛下的自尊换来了暂时的快乐和现在的境地,并持之以恒要为这份快乐买单。我不会做这种选择。”
  他说完仰头喝干了手里的酒,掌心一握把啤酒罐捏扁。手一抬一抛,啤酒罐就落到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许琛看着他,忽然觉得鹤连祠的动作像是他对待感情,如果被归类为垃圾就能轻易扔掉。
  “你不会舍不得吗?”心里这样想,许琛也就这样问了:“今天那个男生,我知道他叫陈止冬,你对他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吗?”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鹤连祠看着他:“你知道他的名字,我和他的事难道什么都没听说过?”
  拜这场闹剧收尾的那段直播所赐,陈止冬和他的纠葛在Z大gay圈传得沸沸扬扬。
  许琛也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然而酒精放大情绪,感性占领高地。他红着眼眶,固执地问:“他不是你的前男友,所以你这么冷静……假设他是呢?假如你们本来在谈恋爱,然后发生了后面的事,他做错了,你就直接分手吗?你不会舍不得吗?”
  “舍不得也没用。”鹤连祠眼神坦然:“再舍不得也得分手。”
  强烈的自尊心,自我主义——它们也许无法给人带来爱情的甜果,同样也杜绝了拖拖拉拉的感情带来的苦痛。
  鹤连祠是贯彻此道的佼佼者。
  许琛却摇摇头,像给实验结果下定义:“你没有真的喜欢他、和他在一起过,才会这么说的。”
  闻言,鹤连祠笑了。
  来自寝室另一侧的灯光柔和地铺到床边。他懒散地倚靠着墙,面对许琛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从来没主动过,没追过人?”
  “学长,你真的以为我没谈过恋爱?”
  …
  所有的灯都熄了,喝光了的酒瓶胡乱塞在垃圾桶里。对侧的床上传出酒后不平缓的呼吸声,许琛睡着了。
  他们的这次谈话终止于鹤连祠自爆恋爱史,许琛“你没爱过所以你不懂”的自我安慰被打破。鹤连祠对着双眼含泪的许琛最后说了两句话,一句是对自己好点儿,一句是晚安。
  傍晚的烟,一罐啤酒和情感疏导,让鹤连祠陷入了两个小时的深度睡眠。
  凌晨一点,他被手机的震动吵醒。
  睡前太困,忘了关机。鹤连祠眉头压了座山,眯着眼睛看半夜扰人清梦的是谁,贴在屏幕上的手指已经出于惯性点上了拉黑键。
  两秒后,鹤连祠的动作顿住。他用力抚了把脸,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把寝室大门打开。
  门外,一头金色卷毛的小少爷单手勾上他的肩,露出自信又灿烂的笑容。
  “鹤儿,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第11章 
  迟恭白,不知人间疾苦的迟小少爷,和自己驻唱酒吧的老板开始不清不楚后住寝室的频率飙升。
  他在酒吧待到太晚,抱着鹤连祠搞不明白的坚持没在酒吧睡,翻墙回了学校。
  凭一张脸卖好哄被吵醒的宿管大爷放他进门,同在一栋宿舍楼,没带钥匙不忍打扰室友睡觉,就来敲他的门。
  鹤连祠叹了口气,心里叫了一句祖宗。
  “……你已经睡着了啊?”迟恭白后知后觉,表情开始不好意思。
  “没事。”鹤连祠抬手搓了搓他脑门:“但是我室友今晚在寝室,你只能和我一张床。”
  迟恭白会来找他还有一个原因是许琛也经常不在寝室睡,他来之后可以睡鹤连祠的床,鹤连祠睡许琛的。
  之前有一次他在床上吃面,支着的桌子翻了面撒了一床,他就找鹤连祠救过急。也经过了当时人在外面的许琛的同意。
  “啊?”
  迟恭白更加惭愧:“那我还是去叫醒那帮傻狗……”
  “算了。”鹤连祠笑了笑:“来都来了,挤一挤吧。”
  “能挤得下吗?”迟恭白挺担心。
  寝室的床真挺小的,他人生头一次住校,当时还冲着1。2米的单人床唏嘘好半天。
  “总能睡的。”鹤连祠犯困,答得漫不经心。
  迟恭白听他这么说也就进来了,寝室门带上,两个人轻手轻脚地上床。
  都是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这么一张窄小的宿舍单人床,迟恭白不得已靠上了鹤连祠的肩。
  很别扭的姿势,鹤连祠也就算了,不知道小少爷这一天干了什么体力活,两个人眼睛一闭上,没几分钟居然都睡熟了。
  只是鹤连祠这一觉还是没能睡到天亮。
  迟恭白当胸一个肘击让他被迫脱离安眠,醒来肩膀发麻胸口阵痛,鹤连祠眼底充血,差点没对床上的小混蛋动手。
  最后也只是报复性地捏了捏迟恭白的耳朵。
  他跨过人下床,随手拿了件外套披上,出了寝室在走廊尽头对着窗户接连抽了几根烟。
  昏暗中一线天光亮起,伴着腾升的灰色雾霭。鹤连祠干熬两个小时,六点一到就携着满身烟气回去把某人喊醒,拎着领子叫他滚蛋。
  迟恭白有早课,吭哧吭哧爬下床。临走前还敢胆大包天顶一句“我就说两个人肯定睡不好”,被骂了没良心。
  鹤连祠调了个闹钟,倒回被窝补觉。
  他其实今早满课,但现在大脑供血不足,什么都得为生活质量让道。
  一觉睡到闹钟响,起来许琛已经不见了。九点五十,是上午两堂课里最长的一个课间。
  寝室桌上摆着早餐和第一堂课的笔记。旁边放着迟恭白留下的纸条和早上他从鹤连祠这顺走的钥匙。
  上面说笔记是他从别人那里借的,让他用完记得还给人家。
  鹤连祠于是拿了笔记本看,封皮上却没人名,只是里面的字迹有点眼熟。
  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的。
  鹤连祠打算回头找迟恭白问问,把早餐和笔记本一齐归进背包就往上课的教室去。
  秋末的天气,风里已经渗满了凉。他睡前一罐酒,又就着冷风抽了两小时烟,在教室啃面包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异常干涩。为了下饭灌了两口矿泉水,凉水一下肚,早餐刚吃完喉咙就肿了起来。
  鹤连祠以为是上火,一堂微观经济学清了好几下嗓子,坐在旁边的女同学问他是不是感冒了,鹤连祠还摇头,没放在心上。
  结果上午课没上完人已经开始昏沉,头隐隐作痛。鹤连祠开了录音笔放桌上,单手抵着额角撑过最后一堂课,女同学细心地用纸杯接了教室饮水机的热水递过来,鹤连祠也喝了,头重脚轻地出了教学楼。
  他早餐吃得晚,现在也没什么胃口,还有点恶心,干脆还是直接回寝室。
  许琛在早上醒来以后就没见人影,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鹤连祠也放松。他无声地在床上躺十来分钟,没睡着,倒是头一阵一阵的疼,又感受不出具体疼在哪儿,掌心也开始发冷。
  鹤连祠被摸不准根源的痛感弄的有点烦躁,没什么作用地按了会儿太阳穴,索性爬起来写作业。
  他没下床,把枕头立起来靠着,被子卷到腰间,笔记本电脑隔着被子压在膝头。
  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录音笔也拿过来了,就扔在腿边。鹤连祠课上间隔着有那么几十秒钟意识模糊,他凭自己的思路做,卡壳的地方才返回去听录音。
  电脑的蓝光映在他的手指上,虽然基本上可以断定是感冒了,鹤连祠还是没穿外套上床。他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短袖,手臂肌肉在空气中毫无束缚地舒张,敲敲打打一个小时,作业进度和录音一起拉完。
  下午还是满课,因为省了吃饭的时间,现在倒是还有一会儿的空闲。
  鹤连祠没再尝试睡觉,靠在床头刷手机。郑青发消息问他今晚过不过去——今天是周五,晚上过完就是周末。
  他自认现在状态不佳,没法让双方尽兴,回消息拒绝。郑青返回来一个问号。
  郑青:“小鹤,你昨天不回消息和小鲜肉约会。今天又拒绝我,这不符合契约精神。”
  换在以前郑青其实不会这么说话,但他们毕竟在电玩城过了一天,终于做了除上床之外的其他事情,距离多少拉近了些。
  鹤连祠有些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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