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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燎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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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凌晨,她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惊人,身上、脸上都是汗水,大夫吩咐紫檀拿烈酒给她擦身,温度才勉强降了些许。
  病况仍不容乐观,大夫说如果继续烧下去,要么性命难保,要么神智会出问题。
  青姨亲手抚养她长大,对她的感情远比慕致远深得多,她的病是被慕致远惹出来的,让青姨难免迁怒。
  “娘子在病中,还是不劳大公子走动了,免得过了病气,学业为重,您还是回学院为好。”
  无比客气的话,听得慕致远陌生极了,“南音这病因我而起,我是兄长,自然要留下照顾她。”
  青姨淡淡扫他一眼,却没给他留位置,进去后极顺手地把门给带上了。
  紫檀红着眼在帮南音换额头敷的巾子,“温家两位公子花重金请的大夫也看过了,竟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只能靠娘子自己捱过去吗?”
  青姨亦不知如何回答,愁眉紧锁间,琥珀忽然高兴地小跑了进来,“青姨,宫里太医来了,说是奉太后娘娘的令来给娘子治病——”
  屋内都是一阵惊喜,忙不迭让出位置,不出几息,一位中年模样的太医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提药箱的小童。
  身后哗啦啦跟了一群慕家人,太医往后一瞧,皱着眉头叫他们散开,而后快步上前诊脉,皱眉道:“确实惊险。”
  “不过,于我而言还不成问题。”
  他取出金针,快速插()进几个穴位,又取出药膏吩咐青姨往南音的额头、腹部等地贴去,如此才等待了一刻钟,青姨惊诧地发现,烧竟就退了许多。
  不愧是宫里的太医,医术果然高深!
  太医说:“我只是暂且压下了这位娘子的高热,若不用药,过几个时辰还会反复,不过……这些药只有宫里才有。”
  慕怀林站出来,“还请太医把药名说出,我去请求陛下赐药,再托人取来。”
  没了户部郎中的职,他原来集贤院侍读学士兼史馆修撰的职还在,豁出这把老脸,应该也能求得药来。
  “不用。”太医抚须,“太后娘娘来时就吩咐了,如果在慕府不方便,就把人接进宫里去治病。娘子的金针再维持一刻钟就可取下,届时再把人送上马车罢。慕大人,还请吩咐府中下人准备好一些令嫒的衣物,车驾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慕怀林结结实实愣住了,太后竟对南音喜爱至此,听说她病了,还要把人接到宫里去养病?
  他有满腹疑问,不好询问太医,只能暂时按捺在心中,按照太医的话下了吩咐,还让紫檀和琥珀都一同跟去。
  满腔的慈父胸怀因着南音这场病,至今都没抒发出来,在太医预备离府前,慕怀林匆匆跟上,取出厚实的钱袋递去,“小女在宫中养病,要拜托您多照看了。”
  太医微微一笑,伸手挡开了,“慕大人说笑,有娘娘的吩咐,自当尽心尽力为慕娘子诊治,不敢提照看二字。”
  说罢抬脚,径直往马车而去。
  **
  得知南音突然生病的消息,绥帝在第一日已经想命太医前去,被崔太后阻止了。并非有其他意思,而是不想在此时让南音太惹人注目。
  这个可怜又乖巧的孩子,恐怕经不住甚么风雨,也受不了外间太多打量的目光。
  她一直暗地关注,本以为能很快治好,没想到捱了两日,竟还变得更严重了。
  崔太后也等不住了,终于派了太医前去,并嘱咐他想法子把人带到宫里来养病。
  便有了南音在病中进宫这一遭。
  鸾仪宫侧殿被迅速收拾出来,待见到昏迷不醒、唇色惨白的南音,太后心底也不好受,怪她碍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觉得冒然让太医去不好,耽搁了两天功夫。
  要是这孩子出了甚么问题,她无法对陛下交代不说,自个儿也会先愧疚。
  “前几日进宫还好好的,看着也不像那么虚弱的模样,怎么就突然病得这么重?”太后问紫檀和琥珀。
  从禀报中,她大致能推测应是南音和人起了争执,可不知甚么样的争执能把人变成这样。
  紫檀俩人对视一眼,哪儿敢把当时听到的话一五一十道出,娘子不喜欢把自己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她们做下人的帮她说也不合适。
  磕磕巴巴地回,“娘子和大公子起了口角,一时心情不好,兼之体弱,就病倒了。”
  崔太后凌厉的目光盯着二人,直到她们忍不住冒冷汗,才移开视线,淡淡道:“原是如此,哀家知道了。”
  在宫里沉浮数十年,见惯了明争暗斗、蝇营狗苟之事,长安城各家内宅的那点东西,在太后眼中其实还不够看。只是因着这是绥帝另眼相待的南音,她自己也挺喜欢这小姑娘,才在那日问话后,着人有意打听了番。
  南音对她说是因幼时犯错,被长辈责罚后不小心得了眼疾,仔细查过,才知道这孩子回话时惯会避重就轻。
  后母难为,大家多少都知道慕怀林先后两位夫人间的恩怨,对云氏长年不带前任正妻的女儿出门一事虽有议论,但也没有甚么过分的说辞。何况,慕家一直对外道这个女儿得了眼疾,不方便出门。
  太后也猜得出,南音在府里的日子八成不太好过,只没想到,不好过到这个地步。
  继母心狠,父亲无视,唯一的同胞兄长都倒戈了,怪不得养成这么个懂事的性子。
  她不懂事,也无人会包容。
  “哀家会拨人伺候,但你们二人是南音惯用的人,还是得你们精心些伺候。到了宫里,不用顾虑其他,服侍好你们娘子就行,知道吗?”
  崔太后小小敲打了一番,紫檀和琥珀连声应是,她们巴不得如此。
  太医院汇集天下医术精湛之人,南音这场有可能危及性命的高热,在他们的妙手回春之下,不出一日就基本平稳了。
  先前为她针灸的吴太医复诊时,说烧已经退了,性命无忧,而后翻了翻南音眼皮,又仔细诊了几处,问紫檀,“这眼疾可有治过?”
  “请无数个大夫看过。”琥珀抢先答,“一年就得换好几个,治了有十年了。吃的、敷的、针灸……甚么法子都试了,就是不见好。有时候会有起色,可没过多久,就变回原样了。”
  吴太医明白了,“看得太杂,期间定有不少骗银子的庸医。你们娘子喝了许多不该喝的药,余毒在体内累积淤塞,把身体底子也变差了。”
  琥珀咬唇,“是有大夫这么说过,所以后来就不轻易喝药了,太医,这些余毒能清掉么?”
  “娘子年纪小,慢慢调理,总能好的,不过这眼疾……”吴太医沉吟,“我并非专攻眼科,以我的医术来看,这眼疾是没得治了。但宫里还有位精于此道的太医,他此前告假回老家了,还有月余才能回,你们到时可以向娘娘请求。”
  说罢,吴太医还叮嘱,“这次高烧可能会让眼疾变得更严重,若是醒了,完全看不见也有可能。让你们娘子莫害怕,过些日子会慢慢恢复成原样。”
  他轻描淡写地说,两个婢女却几乎要被吓哭了,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榻前。
  当夜,宫里久违刮起了大风,槅扇被吹得噼啪作响,宫人门四处去合门窗。
  钦天监说子时会有大雨,这在冬日是极少见的。
  紫檀仔细挑亮灯火,加了烛台灯罩,娘子睡觉喜欢留灯,不能叫她起来害怕。
  随即想起吴太医的话儿,意识到娘子醒来可能看不见,心里闷闷的,喃喃自语,“娘子吉人天相,定会好的,绝不会真变成瞎子。”
  “你嘀嘀咕咕甚么呢?”琥珀从外而来,掸去身上的寒气,“到晚饭的时辰了,你先去吃罢,我来给娘子喂水。”
  太医吩咐她们每隔一段时日就要给南音喂水,使法子叫她喝下去,避免唇喉干燥。
  不同于紫檀的多愁善感,琥珀心大得很,到了宫里后只觉娘子当真时来运转,天都开朗了,哪儿还有甚么伤心。
  她对两位侍女道:“还请两位姐姐帮我把娘子扶起来。”
  见她满脸轻快的模样,紫檀也忍俊不禁,心道确实不能总是一脸忧愁,便踏出门去,预备用了饭再来接班。
  这一出内殿,迎面撞上了道高大的身影,还没看清脸呢,就听见人齐刷刷行礼,“陛下——”
  紫檀猛地吓了一跳,下意识跟着屈膝,这道身影却风一般,大步擦过她的身侧,直接往里走去。
  她好奇地微微抬首,余光瞥见半张脸,心底顿时惊起骇然大波,这位竟是陛下?
  里面的人见到绥帝同样震惊,宫里那两个侍女的脸色不见得比琥珀平静多少,见他一抬手,都老老实实地没出声。
  绥帝刚从御书房过来,正是该用膳的时辰,说不上太晚。这几天有不少事,下了朝那些朝臣也在一个个往御书房里钻,尤其是澜州失控一事非同小可,君臣商讨了好几日,并传了好些武将,预备从几处军机大营调兵。
  差不多结束议事,全英才告诉他太后今日接了南音进宫养病。
  本不该这时来的,但整座皇城都在他的掌控中,他心中亦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方向一转,便来了鸾仪宫。
  南音陷在被褥中,仅露出巴掌大的脸,苍白的病容不见憔悴,反而有种惊人的破碎般的美丽。
  绥帝询问病情,侍女一一答了,道:“慕娘子高烧刚退,吴太医说今夜不反复,就是无事了。”
  绥帝颔首,面含倦色,视线转向了一旁的烛台,不知在想甚么。
  全英适时上前,“陛下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不如把晚膳传到这儿来罢?”
  “嗯。”绥帝道,“不要惊动了太后。”
  全英应是,对屋内众人使眼色,让她们一个个都退了出去。
  “陛下看望慕娘子的事,出了鸾仪宫谁也不许乱说,知道吗?”他语气严厉,“守在门边,陛下没吩咐,都别发出动静。”
  作为陛下的身边人,陛下没说的事,他当然也要提前做好。
  全英办事绥帝一向放心,他确实也是累了,无暇去想其他。从前夜开始他就没怎么睡过,身体疲倦无比,这会儿坐在长椅上,看着南音的睡颜,心神稍稍放松,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侍女见灯火暗淡了,去剪灯花时才发现陛下正在阖目小憩,当即敛了气息,愈发得小心。
  全英欲进门请绥帝用膳,侍女轻轻摇头,“陛下睡着了。”
  竟睡着了?全英讶异,陛下连在自己寝宫都睡不好,每夜都得看着道家经书才能勉强入眠。
  斟酌之下,却又觉得没那么意外,陛下面对这位慕娘子的反常太多,有甚么事好像都不奇怪。
  一群人就这样安静无声地守在外边儿。
  更深漏断,绥帝这一场小憩不知休息得如何,南音陷在断断续续的深眠中,却已经许久了。
  起初她浑身热得厉害,脑海中却还翻滚着兄长的那些话,哪儿都不好受,感觉自己几乎要被烧灼成灰。
  她做了许多个梦,梦也是支零破碎的,好像有阿娘,有被关在柴房的那段日子,还有很多很多,都不是甚么令人高兴的梦。
  身体沉重无比,她在梦中呓语几声,被褥下的腿一动,忽的醒了过来。
  耳畔一片寂静,眼前也是黑漆漆的,让南音疑心青姨她们把窗户都给糊上了,以至于一丝天光都没漏进。
  “……青姨?”她唤人,发现自己根本没甚么力气,声音微弱得可怜。
  努力提高声音,又唤了声青姨,依旧没动静,再唤紫檀和琥珀,同样没反应,便勉强自己支撑着起身,想下榻寻她们。
  不知摸到甚么温热的东西,南音下意识握住,用指腹描摹轮廓。
  “别动。”低沉微哑的声音,南音还是瞬间辨别了出来,“先生?”
  “是我。”
  “先生怎么在这?”南音偏首,“还有,周围为何这么黑?”
  身边一阵沉默,她的手被用力握了下,“莫怕,只是病了场,会暂时看不见。”
  南音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这话的意思,屋内就哗啦啦涌进一群人,有唤娘子,有唤陛下,还有说要去请太医的。
  在这些声音中,南音找到了熟悉的紫檀和琥珀,身体也下意识朝她们的方向靠。
  她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
  紫檀边安抚她,边压低声音说:“娘子,松手,松手,别再握着了。”
  天知道她一进门,看见娘子紧紧握着这位陛下的手,简直魂儿都要被惊飞了。在这位身份是她们娘子先生的时候,她尚且会敬畏,如今知道竟是天子,就只剩下了畏惧。
  南音依言松手,沉默地听身边人忙碌,原来不是天太黑,而是她彻底看不见了。
  “我们是在哪里?”
  紫檀把进宫的缘由大致说了遍,并道:“太医说了,娘子看不见只是暂时的,过段时日就会好。”
  轻轻嗯了声,南音又侧耳去听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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