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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大家可都是知道的。侠肝义胆,乐善好施。怕不是这人觉得人家好欺负,故意讹人家。”
“是啊,是啊。”不少百姓附和女子道。
“这话有失偏颇,谁知道他们权贵底下藏着什么阴暗心思。”又一个男子反驳道。
“你怕不是收了闹事人的钱故意来污蔑定国公一家的吧。”几位百姓瞪了他一眼。
池鱼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这几个与众人唱反调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大概率是被闹事之人收买了,与他们一唱一和,败坏镖局名声的。她指了指那几个男人,对小厮道:“你找几个人,把这几个人看好了。等事情解决,百姓散了,把这几个人都给我抓回来。”
“是。”小厮应下,着手去办。
池鱼也从后门进了镖局里面,走到争辩的几人面前,轻笑着问道:“李叔,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让别人看了笑话。”
“少东家。”李管事与魏师傅向池鱼行了一礼,简要地说明了当前的情况。
池鱼听罢,着实有些惊了,她真的从未想过竟然有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污蔑他们,她笑了笑道:“既然我们双方一直争论不休,也分辨不出对错来。你们无法证明这天蓝釉暗月牙耳梅瓶是魏师傅打碎的。”
“我们也无法证明这梅瓶是本来就是打碎的。但是,有一天却是不同的。你说你这天蓝釉暗月牙耳梅瓶是周朝至宝,价值连城,但若是赝品,是连一两银子也不值的。”
“我们谁也无法保证,你是拿了个赝品来这讹钱的。你真的确定您的这个梅瓶是周朝至宝天蓝釉暗月牙耳梅瓶吗?”
池鱼笑眯眯地紧盯着周管事,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周管事闻言,瞳孔紧缩,却还是嚣张道:“我确定,我可是找大家鉴定过的,是真品无疑。您不会是不想赔吧?哪怕您贵为郡主,也不能昧了良心,强权压人呐!大家伙说是不是?”
他看向镖局外的百姓,煽动着众人的情绪。百姓们却不吃他这一套,在镖局附近居住的百姓哪一个没受过定国公府的恩惠?他们可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来。只有周管事事先收买好的几人高声附和着。
见众人神色不悦地盯着他们,他们瘪了瘪嘴,掩旗息鼓。
池鱼用余光看向几人,见人群后,她的人已经盯紧几人,心下大安,她收回看向几人的目光,又看向周管事,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道:“你既然如此说,那便清晰明了了。若是这梅瓶是真品,您也不会舍得打碎来污蔑我们,毕竟完好无损的珍宝才更有价值。也就是说,这梅瓶是我们打碎的。”
“但,若这梅瓶是赝品,也就是你蓄意打碎,意图敲诈钱财了。这事可就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
“郡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周管事眯了眯他那本来也没有多大的眼睛,此时只剩下一条缝隙在看着池鱼。他的脑门渗出薄汗,显然是因为池鱼拿捏住了他的命脉,心下紧张。
“我的意思是,我们去请几位德高望重,技艺高超的坚定古物的师傅来鉴定一下如何?我相信你既然如此有信心,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会拒绝的,是吧?”池鱼笑盈盈的目光落在周管事身上,他此时觉得有千金重。
周管事只觉得完了,他不该被徐成玉一只金簪收买,来做这事,若是池鱼得逞,他是要下大狱的。他急急忙忙地拿过锦盒,想要趁乱离开,却没想到,池鱼眼疾手快地抓住锦盒另一端。
他用尽所有力气,也拿不回锦盒。
“怎么,你这是想跑?”池鱼扬声道。
周管事见状,盒子也不要了,抬腿就跑。
镖局里的镖师作势就要追上去,池鱼叮嘱道:“不要着急把人抓回来,跟着他看看派他来的人是谁。把外面那几个,泼我们脏水的地痞流氓给我抓回来,我要审审他们。”
池鱼目光沉沉地看向周管事逃跑的方向,手指捏的咯吱作响。送上门来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是。”几位镖师应下,转眼便消失在人前。
李管事来到池鱼身旁,低声问道:“您怎么知道这天蓝釉暗月牙耳梅瓶是赝品的。”
池鱼向镖局里走去,边走边对李管事道:“因为,它的真品,在燕飏哥府上。”
沈羽多年前偶得至宝,也未与外人说道。别人还以为这天蓝釉暗月牙耳梅瓶一直流落在外。
她也是在齐王府看到这个插花的梅瓶十分好看,多嘴一问,才知道这被沈羽随手用来插花的梅瓶是周朝至宝。
当时沈羽见她喜欢,还要送给她。但其太过贵重,她便没有收。沈羽却不愿意,追在她身后一定要送给她,她以死明志,他才放弃。
不出半个时辰,那几个在镖局外造谣的地痞流氓就被镖师抓了来。
此时,池鱼正在镖局的一间厢房里吃着茶翻着话本子。平日里,姜娇玉来镖局,便是在这间屋子里呆着的。屋子修得十分舒适,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就连京城知名的,不知名的话本子也一应俱全。
池鱼不禁感叹,她娘亲到这来不是来做事的,是来享受生活的。
几个地痞流氓被押金屋内,押人的镖师在他们腿窝一踹,几人痛呼一声跪在地上。
池鱼挑挑眉,轻轻抿了一点茶,慵懒地抬眸问道:“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一个油光满面的男人连忙道:“我叫张大,他们是我的弟弟,分别叫张二,张三。”
池鱼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张大似是看出池鱼所想,强颜欢笑道:“小的父母大字不识几个,名字起得难免草率了些。”
池鱼没有接话,转而问起了其他,“谁派你们来的?是不是刚刚来这闹事的那个姓周的?”
“小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我们哥几个只是正义感比较强烈罢了。”张大目光躲闪,信口胡邹道。
池鱼嗤笑一声,“正义感?”
说着握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上好的茶盏顿时在池鱼的手中碎成碎片。池鱼展开手指,碎片尽数轮到地上。
清脆的敲击声惊得张氏三兄弟一个激灵。
张大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地上的碎片久久会不过神来。他缓缓抬眸看向池鱼,池鱼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他一惊,飞快地叩拜在地,连忙道:“小的都说,是周管事派我们来的。平日里我们几个游手好闲,没啥事做。今日他找上我,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在镖局门口当托儿,与他一唱一和,败坏镖局的名声。”
池鱼满意地点点头,却轻叹一声道:“只是,我们镖局损了名声。本来是日进斗金的生意,如今怕是……”
张大识时务地连忙掏出周管事给他的二十两银子放到池鱼身旁的桌子上,又赶忙跪了回去,谄媚道:“小的把钱都赔给您。”
池鱼拈起一块碎银子,映着阳光仔细看了看,“挺识时务的嘛。”
张大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小霸王也是挺好糊弄的嘛。
却未想到,池鱼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吧,我这几日心情不好,手痒。”
她目光期许地看向三人。
三人面露绝望。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被打的命运。
池鱼摩拳擦掌,走向三人。
一时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等池鱼收手,三人已经鼻青脸肿。
她寻了一块帕子细细将手擦干净。
李管事也趁机进门。
“查清楚了?”池鱼问道。
“查清楚了。我们一路跟着,看着那个姓周的进了徐府的门。与一个丫鬟说话。那个丫鬟我曾见过,是徐家小姐徐成玉身边的春晓。”李管事回道。
“有趣有趣。”池鱼顿时来了兴致,“李叔,我记得徐成玉有家铺子离镖局不远吧。您去叫些人,马上棍棒,与我一起过去。”
李管事不解地问道:“少东家这是要做什么?”
池鱼双眸晶亮,“当然是去挑事啊。”
第35章 报复
镖局里的镖师大多是定国公池简帐下因伤退伍的老兵; 在池简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就跟着他的。他们是也是一步步看着池鱼从一个小不点长成如今出类拔萃,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的。
刚刚得知池鱼需要人去找回场子时,一个个都自告奋勇的跟了来。
只是来的人实在太多; 池鱼最终只选了二十个人,每人手上都拿着两尺多长; 半臂粗的棍棒。
还有几个镖师自告奋勇地拎着五花大绑的张氏三兄弟的衣领跟在池鱼身后。张氏三兄弟自觉十分丢人;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杀气冲天地走向徐家的铺子。
池鱼半路上碰到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 草束上的糖葫芦晶莹剔透; 十分诱人。她驻足看了两眼。
小贩被池鱼以及后面二十几位壮汉吓得两股战战。大冷天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池鱼上前; 淡淡看了他一眼,小贩只觉池鱼下一秒便要破开他的脑袋。她开口道:“老板,要一根糖葫芦。”
小贩双手颤抖地拿下一根糖葫芦递给池鱼,池鱼拿出荷包,取出三文钱递给小贩。小贩慌忙摆手不敢收。
池鱼身后一位满面络腮胡的镖师豪爽道:“拿着; 我们少东家不是吃霸王餐的人。”
池鱼心有戚戚地点点头。
小贩战战兢兢地接过铜板; 转头便拿着草束落荒而逃。
池鱼也没管; 带着一行人来到徐家的铺子前。
池鱼摆了摆手,身后的镖师将五花大绑的张氏三兄弟扔到铺子前。
那位络腮胡镖师走上前去,棍棒划在地上‘哗哗’作响。
他高声道:“铺子的管事呢?给我出来!你们纵容家奴拿了一个假的花瓶,去我们天下第一镖局敲诈钱财; 是时候给我们一个说法了!”
周围不少百姓; 见有热闹可看; 飞快地围了上来。
铺子的掌柜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他看着外面来势汹汹的一群大汉顿时吓软了腿,却还不忘给身后的伙计使了个眼色; 让他赶紧去找东家徐成玉。
他鼓起勇气; 颤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池鱼讽刺地轻笑一声,讥讽道:“王法?你们东家派人去我们镖局讹钱,妄图败坏我们镖局的名声时可没有讲究王法二字。”
“今日上午,我们镖局来个姓周的男人。他拿了一个假的梅瓶,自称周朝至宝。他事先将梅瓶打碎,然后污蔑是我们镖局的人打破的。想要讹钱。想来这事大家都知道。”
池鱼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周围的百姓。
“知道,知道!当时我们都在场!”
“诶,这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有点眼熟啊!”
“我想起来了,上午就是他们和那个姓周的一唱一和妄图败坏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声!”
池鱼满意地收回目光,又道:“那人后来被我揭穿,落荒而逃。为了查出幕后真凶,我就派了个人跟踪他,你们猜怎么着,这个人竟然去了徐府!见得人这正是这家铺子的东家!”
百姓们嫌恶地唾骂着他们厚颜无耻。
池鱼又抬手用棍棒怼了怼张大的后背,张大猛地一个激灵。她冷笑道:“这是人证。说说吧,那个姓周的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张大嘟嘟囔囔地说道:“周管事……”
池鱼皱眉,手中的棍棒用力地戳了一下张大的后背,警告道:“大点声。”
张大几不可闻的声音立时洪亮起来,他紧闭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们哥几个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今日周管事线上我们,给了我们二十两银子,让我们在他去找天下第一镖局麻烦的时候,在外面与他一唱一和,败坏镖局名声!”
池鱼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她慢条斯理地开口:“现在人证物证聚在,那……”她突然恶劣地一笑,向后摆摆手,“给我砸!”
随池鱼而来的镖师蜂拥而上。
池鱼叫住络腮胡大叔,不怀好意地笑道:“齐叔,慢点砸,我刚看着这个管事派人去徐府请人了。怎么也得让徐成玉亲眼看着这铺子化为破烂才好啊。”
“好嘞。”齐大叔憨厚一笑,爽快应下。
池鱼站在铺子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铺子一点一点化为废墟。
她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入口酸涩。十分难吃。
中看不中吃,池鱼腹诽道。
突然,她感受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池鱼顺着人群看去,就发现了隐匿在人群之中的徐成玉。
她神色怨毒扭曲,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池鱼,若不是有她的丫鬟春晓拦着,此时已经冲上来撕了池鱼了。
春晓见池鱼发现她们,连忙拉着徐成玉就要离去。
池鱼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掂了掂手上的冰糖葫芦。抬手便将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向徐成玉的方向掷了出去。如破空的箭矢一半,插/入徐成玉的发丝之间。
徐成玉一愣,摘下头上池鱼吃了一半的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