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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没事吗?咳咳咳……”洛川下意识撑着梳妆台站起来开口,言语之间充满了担忧。
潇月池心中一暖,“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小伤。”
潇月池身体底子好,那簪子上面的毒本来就是自己家的,虽凶险了点,但吃了解药,已经好了大半。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他安排给洛川的御医都给唤回来了,立刻大发脾气,正要叫人回去的时候,怕洛川担心他,就打发了清平县主,亲自过来了。
听说那位清平县主守了他一夜。
可当潇月池睁开眼看到她红肿如核桃一般的双眸时,只觉厌恶,他更想看到的人是眼前的小娘子。
洛川意识到自己太过焦虑,微微红了面颊。
潇月池看到这副娇羞模样的洛川,心中更是欢喜了一点。
他进了屋子,看到已经被收拾了一半的屋子,眉头一皱,问,“你要走了?”
“嗯,母亲过来接我回去,说山上太冷,让我回定远侯府去养病。”顿了顿,洛川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脂粉,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本来想去看看殿下的,可是听说清平县主一直在照料你……”
面对洛川的主动,潇月池情难自禁,直接上前抱住了她。
洛川被吓了一跳,她假意挣扎了一下。
“别动,我就抱抱你。”
洛川不再推拒。
“别提她,扫兴。”
潇月池充分表现出了对清平县主的不屑,他抱了一会儿,听到洛川隐忍的咳嗽声,不舍地松开她。
他看着洛川弱不禁风的样子,虽然不舍,但还是点头道:“确实,你身子弱,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我看着殿下走。”洛川指了指窗子。
潇月池却笑道:“你先走,我看着你走才安心。”
正巧,外面传来王氏的声音。
潇月池矮身躲进了衣柜里。
王氏进来还要让绿屏收拾东西,洛川下意识挡住那衣柜,咳嗽道:“母亲,没什么东西,我们赶紧走吧。”
“也好,让绿屏留下来收拾,我们先走。”
洛川最后看一眼衣柜,跟着王氏走了。
屋子里回归平静,潇月池推开衣柜门出来,手里还拿着洛川的一件外衫。
他放在鼻下轻嗅,苍白面颊之上浮出绯色。
“啪嗒”一声,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声响,潇月池神色一凝,厉声道:“谁?”
一个女婢从里面出来,因为太过于害怕,所以将手里的东西都洒了。
“公,公子恕罪。”
绿屏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潇月池低头看向那散了一地的东西,是画。
十几幅男子的画像。
深闺女儿的屋子里,怎么会有男子的画像?
“这些是什么?”潇月池脸上的笑消失了。
“是,是夫人给小姐送来相看的男子画像,想让小姐在春日宴上相看。”绿屏磕磕绊绊的,终于将话说全了。
潇月池想到什么,下意识看向这些画像右下角的小字。
写了姓名年纪背景等。
他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那张陆枕的画像是否也是一样的。
突然,潇月池看到了地面上有一张熟悉的画像。
这好像是……他的?
“这些画像是什么时候送到你家小姐手上的?”
绿屏低着头,匍匐在地上,完全看不到她的脸,只有紧抠在地上的手指显示出她的紧张,“过年的时候。”
那个人跟她说,只要她办好这件事,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回去与父母一起好好生活,再也不用忍受洛川的毒打。
过年之前,他们还未见过。
可她已经有了他的画像!
她在骗他?
。
洛川裹着棉被坐在马车里,她望着窗外风景,想着潇月池。
潇月池很喜欢她,洛川能确定。
只要她抓住潇月池,就算是陆枕,也得跪在她面前。
“洛川,风大,别看窗子了。”王氏伸手盖住马车窗子上的厚毡,堵住溜进来的风。
最前面,是萧朔骑着马的飒爽背影。
突然,萧朔身下宝马发起狂来,引起一阵骚乱。
洛川被惊吓的咳嗽起来。
王氏打开帘子问,“怎么了?”
“小侯爷的马受惊了!”
“不好了,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
“小侯爷滚进……牛粪堆里去了!”
“牛粪堆里去了!”
宽阔的山间,余音回荡。
萧朔躺在热乎乎的牛粪堆里脸朝下。
这堆牛粪又热又烫,像是刚刚拉的,更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厚实又臭。
萧朔想撑起身子站起来,可不想自己的胳膊摔断了,刚刚一撑,就摔了下去。
再次跟牛粪贴了个结实。
下来救援的家丁们看到萧朔的惨状,纷纷不忍地别开头。
第44章
十八道野菜
绿屏没有跟着定远侯府的队伍走; 而是去到了清平县主住的院子里。
彼时,这位清平县主正在用早膳。
绿屏被人带上来,跪在清平县主面前; 连头都不敢抬。
清平县主手持玉箸,她双眸还微微肿着; 不过被脂粉掩盖了一半。她低头看向绿屏; 问,“办好了?”
绿屏点头。
清平县主高兴地扔掉手里的玉箸; 然后吩咐身边的嬷嬷将银子递给绿屏,并威胁道:“拿了银子; 就闭上嘴。”
绿屏使劲点头,跟着嬷嬷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清平县主重新坐回去; 胃口都好了不少。
贵妃始终都在防着三皇子。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潇月池满以为自己已经拿捏住了贵妃和清平县主; 可能在宫里坐上贵妃之位的女子,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在给清平县主送头面的时候; 贵妃身边的那位杨姑姑就提醒过她。
江南灾害后,三皇子在朝中地位水涨船高,她与三皇子关系不够稳固,要提防有心女子趁虚而入。
清平县主并不是一个脑子聪明的人,可她耳濡目染之下,明白深宅女子之间的那种龌龊。
因此; 她在潇月池身边收买了一个暗卫。
那个暗卫告诉她,潇月池与定远侯府家的洛川小姐走的很近。
清平县主立刻下手,收买了洛川身边的丫鬟; 搅黄了这份暗度陈仓。
“去; 赏那暗卫三十两银子。”
“是。”
。
陆枕坐在返回永宁公府的马车里; 春日阳光落在他脸上,清晰到能看到他白皙肌肤之上细细的绒毛,那绒毛缀着光,变成了漂亮的黄金色。
长泉骑马从后面赶来,路过马车窗子的时候朝陆枕点了点头。
陆枕微微颔首,拨下了马车帘子。
。
洛川认为,潇月池已经完全被她拿捏在手里。
按照她的估算,她生病了,潇月池肯定会派人来定远侯府送好东西。
可她等了三日,潇月池都回京了,也没有来看过她一次,更别说送礼了。
洛川开始焦躁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洛川焦急,王氏更焦急。
“儿啊,春日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三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洛川自己也不知道,她看着神色焦灼的王氏,带着病气的脸上努力露出微笑道:“殿下受了风寒还没好,我也跟他说过,想好好养病,他可能以为我不想被过多打扰吧。”
听罢洛川的话,王氏点头,稍稍放下了心。
“对了,医士说你的病需要一味什么天山雪莲,这味药极其难寻,只有宫里才有。”
“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事。”
“怎么能没事呢?你放心,母亲一定替你找到它。”
王氏看着洛川强撑病体的样子,抹着眼泪走了。
她绝对不会再失去她的女儿第二次。
洛川坐在屋子里,咳嗽着给自己倒了一碗茶。
她不知道潇月池怎么了,难道是被清平县主的日夜照料感动了?
洛川白着脸起身,走到绣棚前。
那是一幅还未完成的寒梅绣品。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红梅并非用的红色线团,而是沾染的血迹。
听说马上就要到潇月池的生辰宴了,洛川已经准备好了。
她要将这幅画送给潇月池。
“咳咳咳……”洛川又开始咳嗽起来,她看着掌心中的血迹,惨白着脸,用手指沾了,抹在绣品上。
诡异的红印入洛川眸中,更衬得她面色惨白。
。
距离春闱还有半月。
永宁公这次是铁了心要让陆枕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可是,陆枕考春闱,为什么她也要跟着一起学?
永宁公想明白了,堵不如疏,既然陆枕如此喜爱这通房,那就暂时先留下吧。
只不过再不能耽搁他的学业了。
春闱一事,事关重大,陆枕几十年后的命运都在这一次。
凌晨四点,永宁公手持竹片,让管家在自己的书房内置上两张桌子,开始对陆枕进行考前指导。
苏邀月跟陆枕背对背坐着。
两人中间隔了一米。
苏邀月对面是没有窗户的一面书柜,密密麻麻都是书。
陆枕对面是开了半扇窗子的房廊,能看到外面飘忽不定的红色灯笼。
苏邀月握着手里的毛笔,偷看一眼永宁公手上的竹片,用力咽了咽口水。
这老头狠起来是真狠啊。
刚才她偷摸着要看一眼陆枕写的东西,没想到被这老头发现,直接就抽了上来。
抽的是陆枕的手臂。
苏邀月听到那“啪”的一声,吓得心肝颤颤,然后立刻再也不敢缩头缩脑了。
那边的陆学霸奋笔疾书,这边的苏学渣……用墨汁玩点点点。
永宁公拿着竹片走过来,看到她上面只有一片墨点,跟黑糖珍珠似得挤挤挨挨团在一块。
“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吗?”永宁公皱眉。
苏邀月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那边,陆枕已经写完了。
永宁公走到陆枕身边,看到他写的文章。
没有一个错别字,工整漂亮的字体跃然纸上,连间距都像是被测量过一般,让人看着十分舒心,再看内容,精准阐述了大金与大周之间的关系,这正是最近皇帝烦恼的事情。
陆枕还未入朝堂,却已经将朝堂局势和各国关系烂熟于心。
永宁公知道,他的儿子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周朝堂,迟早是年轻人的天下。
“回去吧。”永宁公安心了,放人了。
苏邀月眼巴巴地看着陆枕离开,硕大书房之内,只剩下拿着竹片的永宁公和握着毛笔的苏邀月。
差生苏邀月留堂了。
今日的永宁公似乎很闲,在她没写出来之前,就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批奏折。
清晨十分,天色依旧晦暗,点灯如豆,永宁公突然开口,“你该明白自己跟君闻的差距了吧?”
苏邀月一愣,明白为什么永宁公突然来这一招了。
永宁公继续道:“君闻要走的路,你陪不起。”
。
苏邀月是个九十斤女孩,其中八十九斤是逆骨,剩下一斤是她的矫情。
她从永宁公的书房里出来,正看到守在门口等她的陆枕。
陆枕已然猜到永宁公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看到苏邀月从里面出来,正欲开口,小娘子直接冲上来,“你要参加春闱了是不是?你说参加完春闱之后就让我做姨娘对不对?”。
陆枕,“……嗯。”
“走,去读书!”
陆枕:……
。
永宁公原本以为那日里自己在书房内的那句话能让苏邀月知难而退,没想到……
管家过来汇报今日陆枕的行程。
“公子一直都在书房内读书,苏娘子负责照顾公子的一日三餐,每日里都在督促公子好好学习,然后……”话说到这里,管家一顿。
永宁公问,“然后什么?”
“然后让公子自立门户,带她出去做……”
管家更加吞吞吐吐。
永宁公急了,“说!”
“做正头娘子!”
永宁公:……真是痴心妄想。
还自立门户?这苏邀月居然撺掇着君闻跟他分家?还想要做正头娘子?一个贱籍瘦马?
永宁公冷笑一声。
管家问,“公爷,要管吗?”
永宁公道:“不必,君闻年纪轻,还不懂事,等他入了官场就会知道,一个永宁公府能带给他多少东西,也会明白一个好的亲家能替他省下多少阻碍。”
。
书房内,苏邀月站在陆枕身边,见陆枕看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翼翼地替他翻过一页。
陆枕:……
“公子没看完?”苏邀月疑惑。
陆枕,“……看完了。”
苏邀月又继续盯着陆枕手里的书看。
可这书艰涩难懂,苏邀月帮着陆枕翻了几页纸就不耐烦了。
“我去给公子准备早膳。”
苏邀月又飘出去。
陆枕的院子里有个小厨房,是专门给在晚上苦读(?)的公子做宵夜吃的。
可陆枕作为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