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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柳岸才不管什么黑白无常的,无论如何都要给师兄一个说法的!
花明压着声音小声地说道:“他说的也有道理。”
“可我觉得师兄最好。”
花明又拍了拍他的手背:“这不就行了,我觉得我好就很好了,我也觉得你好,我们两个都好好在一起活着。”
柳岸那怒气才稍微压下去一些,只是目光瞥向白无常的时候又是凶巴巴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来干嘛,说快点!”
“是你们一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那我只好慢慢等了,反正我也不急。”
白无常的性子比较温和,不急不躁,凡事也都慢慢来,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总是笑意盈盈的,“所以现在我可以说了吗,你们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花明用力地摁了摁柳岸的手指头,又对着他皱了皱眉,继而对着白无常笑道:“鬼大哥你说,刚刚是我不好,是我一时间太着急,然后将你的话给打断了……”
又是这句鬼大哥……
白无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可以喊我必安,这鬼大哥就别了。”
“可你年纪本就比我大,会不会不礼貌?”
白无常:你的礼貌让我头疼,不必如此时时刻刻提醒我是只鬼……
还是赶紧说重点好,那汤估摸着也要好了,无救最喜欢喝了……
“孟轻烟感激你们帮她和心上人团聚,但是当时仓促了些,都忘记把线索给你们了。”
对哦,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和长明灯之间的关联还没说,这些日子里都给忘了,花明点了点头,又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线索呢,长明灯在哪里?”
怪哉,明明那么用力地拍了下大腿,怎么都不疼?
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了?
花明诧异地低下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柳岸的大腿上,好死不死的尴尬:“我……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啊?”
问完这句话他就有点后悔了,这是什么迷惑疑问,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不清楚吗,能不疼吗?
笨蛋花明,你以为你家柳岸是铁打的吗?
可柳岸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又摁紧了他拍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声音带着致命的蛊惑:“不疼的,师兄给的,我都欣然接受,你只管再用力些。”
这话真的是怎么听都不大对劲,花明的脸色都红了,干咳着:“先听正经的。”
柳岸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抬了起来,只是有意无意之间正好挨到了他那发烫的耳垂:“先听正经的,再做正经的,都依你就是。”
一边的黑无常忍不住吐槽道:“还真是不知避讳,就没个正经。”
柳岸懒懒地瞥了一眼他们:“半斤八两。”
“只是难以想象你这高大的身子,这严肃凛然的一张脸娇气起来是如何,呵。”
黑无常咬了咬牙,用力地攥着袖子,怒气冲冲也在努力憋着,只冷声说道:“我倒是扛得住,就不知那种小身板能不能撑得住,可别死的那么快。”
花明:小身板,看我干嘛?有被内涵到!
“当初早知道就不给你辩驳的机会,直接勾走了好,都怪我们必安心好。”
“活该要死,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黑无常小声嘟囔着,只是这话都一字不落进了花明的耳朵,所以当初是个什么情况?
柳岸究竟遭遇了什么,这些他从未和自己提过……
花明狐惑的目光落在柳岸身上,可他只是温柔地笑笑,他是知道自己的眼神什么意思,但他就是选择沉默,他就是有意隐瞒。
“我想,一时半会你们走不了了,坐下来慢慢聊吧。”
第165章 这里面不还有你的事吗?
花明不动声色地抽开了对方的手指头,又往旁边站了站,慢条斯理地整顿着自己的衣裳:“柳岸,在我对你的过往还有兴趣的时候,别让我失望。”
若不是你,我何必这般上心,你当我这么闲的吗?
花明的眼中有几分失落,刻意与他保持了些距离,又拍了拍有些醉意的脸颊,眯了一会儿眼睛,打开他伸过来的手:“别碰我……”
我对你坦诚相待,可你就只知道一口一个为你好,实际上全然隐瞒着你的事。
柳岸,我从未这么信任这么关怀一个人,可你……总能伤到我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替你分担一些呢,即便我什么都帮不了你,可至少我是了解你的过往,但在你那儿,我到底成了一个陌生人……
花明真的很烦他这样子,真的很不喜欢。
“如果你就是一个路人,死了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普渡众生的佛祖。”
“你不说没事,我问他们。”
柳岸伸出去的那只手缓缓地缩了回去,眸子里也是蕴上一层伤感,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都那么久的事了,我自然是忘记了。”
“我不同你说,是不想你难过。”
我只想要你知道我好的一面,为我欢喜就可,不想要你那双好看的眼睛流泪。
柳岸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一片翩飞的落叶轻轻地划过水面,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涟漪,他也不刻意贴近花明了,不想讨对方的没趣,只是这失落之际,心头的疼痛愈发加重。
他伸出手用力撑在桌子的边缘,又缓缓得坐在了那冰冷的凳子上,只觉得浑身的鲜血此刻都形成一道道尖锐的冰刃用力地冲击着自己的皮肉,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端起桌子上的酒水就是一阵猛灌。
但不明真相的花明,也很是心酸地说着:“到底,我是外人罢了。”
气氛一下子又被带的这么伤感,白无常只得又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咳嗽声确实很管用,一下子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同时也把这火药桶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怎么,喉咙卡了痰吗?”
柳岸慵懒地提着酒壶,眼中满满的不屑,语气也很是不善,若不是他们总在师兄面前提起过往的事情,也不至于……
不管是有心无心提到的,害得师兄现在恼了自己,都得怨他们!
要不是师兄人在这儿,他就不是好好地端着酒壶了,而是要将这酒壶砸在他们的脸上,非得要他们好好受受着阳光是怎样的炙热!
后果什么的都另当别论,他只要师兄,只要师兄欢欢喜喜地站在自己的身侧!
“两个死鬼,快点说完,滚回你们的阴间!”
看一眼就来气,偏偏还不好跟他们正面对着干,瞪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蹬着。
因为师兄那满是怒气的眼神也落在他的身上,他只好一只手捂着剧痛的心口,另一只手端着酒壶狠狠灌酒,这衣领前都湿透了。
黑无常也火得很:“柳岸,你有什么好狂妄的,就你这身子,怕是也撑不住多久。”
“到了我们阴间,看你还拿什么得意,呵。”
刀山火海油煎十八层地狱,带你走一趟,就不信不能磨掉你身上的傲性!
我们必安好歹是勾魂使大人,旁的鬼见了都是弯着身子恭恭敬敬来一句无常君大人,你倒好,张嘴闭嘴就是破鬼死鬼的,不长眼的凡人!
“必安,你别这么好,他都喊你死鬼了。”
白无常笑了笑:“不要紧的,他也这么喊你了,但也是事实。”
黑无常:可我们是活鬼啊!!
花明的眉头也紧紧皱着,神情凝重,看起来颇为不悦:“柳岸,不会轻易死掉的,就算你们是黑白无常也不能轻易带走他,他会好的!他一定会!”
黑无常还被他这气势唬住了几分钟,看着软弱好欺负的,竟然还有这样的气性?
“范无救,你既然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少整那些阴间发言!”
黑无常:“这不是你们……”
花明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别你们我们,咱们不熟,我很讨厌你!”
总是针对柳岸,总说柳岸这不好那不好的,你不就是一个无常吗,不就是勾勾魂吗,很高级吗?哪来的优越感?
我平日里都舍不得置气的人,被你说来说去的,还诅咒他死?
花明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激烈了,恨不得把这个破鬼丢进火里烧为灰烬,狠狠地踩着骂着,然后质问他还敢不敢欺负柳岸!真以为柳岸身边没有人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柳岸,他护着!
“孟轻烟说了什么?”
花明的好脾气已然磨光了,虽然也瞪了一眼喝着闷酒的柳岸,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心疼,内心深处更为坚定的是让他活着,陪着自己好好活下去。
找到长明灯这是他的任务,但是他不明白为何柳岸也执着于此,问及也只是敷衍的来一句这是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宝贝,具体的并未言说。
也是,他总隐瞒自己。
白无常回想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当年她的魂魄都要散了,是一个女人救了她,她的手中正是那散着光的神器长明灯,那女人还授她梦魇之术。”
“要求是杀了柳岸。”
杀了柳岸?
莫非是柳岸的仇家?
可他仇家那么多,也是无从下手,那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是在哪儿救的她?”
白无常道:“她记不清了,只是说那女子手上有一串黑色的铃铛,脖颈后还有一只蓝色的蝴蝶。”
这个线索,四个字形容就是大海捞针。
花明瞥了一眼一旁的柳岸,好家伙,他又抓起酒壶使劲灌着,好像什么事都和无关一样,令人有些恼火。
“事情交代完了,我们走了,你们继续。”
花明冲上前,张开双手拦着他们:“等等,我还有事问。”
“柳岸怎么会去地府,这事从何说起?”
白无常看了一眼柳岸,正巧对上他那含着怒气的眸子,耸耸肩,有些无奈:“我若是说了,还能走吗?”
“我想知道,若你们不说,我就跟你们走。”
黑无常嘲讽地笑笑:“哟,多稀罕啊,以死相胁?”
“你要论起这事,当年他来地府,这里面不还有你的事吗?”
第166章 一个人太苦了
柳岸十岁那年差点死了。
真论起来,花明确实也是害他死掉的凶手之一,或者严谨来说,是原主差点弄死他。
柳岸在朝雾山只短短生活了几年,但只是比曾经的乞丐生涯体面了一点点,也就衣服干净了一些罢了,该受的冷眼该挨得拳头是一点都不少。
但他一直忍着,身上的伤口流出了血也不喊疼也不包扎,总是带着血淋淋的伤口到花明的面前,眼里含着晶莹的泪珠,低低地唤着:“师兄,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包扎一下……”
大概是害怕拒绝,他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花明的袖子,眼神中带着慌乱:“一会儿就行,耽误不了你太久,我疼,我手没有力气。”
可能吧,他也不是没有感知疼痛的能力,只是一见到他,所有的忍耐都崩裂了,就真的是撑不住。
一见到他,就变得很委屈,就成了想要糖果的小孩。
“师兄,你可不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季长峰又提着长剑欢快地走进来要比试,他就看着那紧绷着一张脸的师兄露出了笑容,与那季长峰有说有笑的走出去,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只是一眼,这般小小的奢求都没有。
他苦涩地笑了笑,眼里的冷意也更深了几分,他没有很快走出去也没有立刻给自己上药,而是不急不缓地走到师兄方才用过的桌子边,伸出手细细地抚摸,感知残留的余温,他拿起那支笔看了很久很久。
不大甘心……
真的是不大甘心。
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点的好给自己?
只是一个眼神,都这么艰难吗?
夜里,他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对他来说身体遭受的疼痛都不及心底的疼痛,旁人对他的欺凌也就疼一疼就过去了,但是师兄的冷漠真的比万年寒冰还要冷。
睡不着的时候,他就站在窗边,看着那高高悬着的明月,看得久了人也出神眼也出泪,十指都被这冷风吹的凉冰冰,可他还是双手合十,做着最虔诚的祈祷:“让我的师兄看我一眼吧。”
他想要的并不多,只是亲人的怜爱,只是不那么孤零零。
他只想要回头时,还有一抹温暖的关怀。
一个人太苦了,已经苦了十年,他不愿了,他也想抓住一块浮板,想要上岸。
那就慢慢等吧,或许有一天师兄会看到自己的存在,会拉一把自己,等啊等啊的,等到新伤叠旧伤,等到就那么硬生生地倒在了师兄的面前,他听到了那句:“柳岸,不要死。”
但是还有一句:“你暂时还不能死。”
接下来的日子,用一句来说,好的就跟做梦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宫上的神仙听到了自己的祈求,那冰冷冷的师兄真的就跟转了性子一样,日日夜夜端着汤在他的床边照料着,时不时地帮他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