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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萧玉露现在似乎对她很是害怕,连连摆手,小声念叨:“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萧神爱有些无语,不会这么不经吓吧?
就连萧真真都忍不住侧目看:“你干什么呢,又吃错药了不成?”
几人立在窗边,秋海棠枝桠从外伸入,带来几分旷远秋色。顺着西风,其上的花瓣还一颤一颤的。
萧神爱又走进几分,附在萧玉露耳畔,以只有俩人能听到的声音唤道:“这不是王妃吗?”
即将要被和亲去突厥的恐惧感,战胜了她对萧神爱的恐惧,不知从哪借来了几分勇气,萧玉露突的喊道:“离我远点!”
这声音惊动了上首的皇后,她蹙眉看了过来:“怎么回事,吵嚷什么呢?”
萧神爱瞪了一旁的人两眼,冲霍皇后笑道:“没,刚才玉露被桌子撞到了,她跟桌子说的。”
霍皇后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不过也不想过多纠结这些事儿,这个孙女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能干出这种事也不奇怪。又盯着几人看了几眼后,便收回了目光,继续同身旁命妇说话。
萧玉露呆呆的看着她,这人怎可、怎可这般败坏她名声?
跟桌子说话,她又那么蠢吗?
正要发作,萧神爱突的在她耳畔低声问:“你想去突厥做王妃吗?”
萧玉露瞪过去,恨恨道:“你想去?”赫拉
“我当然没想去啦。”萧神爱理直气壮说,随后朝着远处的霍余一指,“你若是不想去的话,现在把他赶走,我想法子让你不必去突厥。”
“什么法子?”萧玉露傻傻的问,随后又接着追问,“赶走?怎么赶走啊,赶到哪儿去?”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萧神爱脸上没有显露丝毫不满,反倒是极有耐心地说:“什么法子自然不能告诉你了。”她打量了身旁少女一会,“你话这么多,给透露出去了怎么办?”
面对她毫不掩饰的嫌弃,萧玉露气得要命,偏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自个在那生闷气。
“现在就把他赶走,从宫里赶回去。”萧神爱看着那方同人谈笑的霍余,冷冷道,“至于怎么赶走,你想个法子呗,你那么聪明,还能想不到?”
被她这么一夸,萧玉露瞬间自信心爆棚。
是啊,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什么法子想不到?又有什么是她不懂的?
倏地,她对自个刚才还要傻傻去问萧神爱的举动,感到了万分唾弃。
若是连她都想不出来,萧神爱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唉,一定是刚才太过慌乱,才失了分寸的。
只是她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于是谨慎问道:“你为何要帮我?”
萧神爱看了她一眼,诧异道:“当然是因为你是我堂妹啊!咱俩都姓萧,我不帮你能帮谁?那霍余又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祖母娘家的跗骨之蛆罢了,他上次还敢出言侮辱你,我自然是看他不顺眼的。”
这话一下子说到了萧玉露的心坎里。
也一下子就令她想起了上次霍余的胡言乱语。
哦,还有那打了她十下手心的戒尺。
这份回忆太过痛苦,令她甚至都不敢轻易去想。不过仔细回想,也确实如此,她同萧神爱同为天家贵胄,霍余那厮竟然一次侮辱两个人,实在是可恶!
那厢,安远伯夫人同霍皇后说起了孙子的亲事。
“阿余年岁渐长,我总想着要给他定下来,他却一直说不肯。今日我才知晓,他是有了心上人了。”安远伯夫人絮絮说着,拿一双略显浑浊的眸子,瞥了眼立在窗边赏花的萧神爱。
少女身姿柔美,俯首嗅花时,那一段微弯的脖颈,仿佛一杆花径。
她其实是不大喜欢萧神爱的,觉得这清河郡主小小年纪就这般跋扈,连她那妯娌都能在她手中败下阵,可见是有多难缠。
再加上她现在身份不同往昔,就更不大喜欢了。奈何孙子喜欢啊,太子被关了禁闭后,他就一直求着自个去提亲,今早听说了突厥三王子的事儿,更是焦急,催她进宫的时候提上一句。
她向来溺爱这个孙子,被他缠磨得没办法,只得点头应允。
“霍六表哥有心上人了?真的吗?”萧玉露硬是挤了进去,在一众妇人之中捂住了嘴,“难怪呢。”
安远伯夫人顿觉不妙,侧首问道:“难怪什么?”
萧玉露朝霍余的方向看了眼,小声说:“难怪我今日总觉着表哥脖颈一段红痕,那是胭脂吧!”
好好一男子,将胭脂留在脖颈处,太不像话了些。
霍皇后便着人传霍余过来说话。
霍余听罢,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胭脂?那是被齐邯给勒出来的!
却不知怎的,他突然脑子一转,竟是将这事儿给应下了:“回殿下话,是的。”
“是谁?”萧玉露兴冲冲问。
霍皇后睇她一眼,斥责道:“你一个小娘子,怎的管这么宽,这么多夫人在这呢。”
萧玉露先是请了个罪,又低声回道:“舅祖母比我年长这么多,又这么疼爱我,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吧?”
安远伯夫人面上带着笑,心头的火却是冒了起来,这是得了萧神爱真传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余艰难启口:“是郡主留的,郡主今日妆点了一番,而后……”
今日不若就将此事给坐实了,反正脖子上的红痕也确实跟她有关。等到人娶回家了,慢慢的折腾着,还怕她不听话么?
女人么,等到时候嫁了人,自然也就会乖乖听话,不敢再下他面子了。
就在霍皇后蹙着眉要让人将萧神爱唤来时,萧玉露却突的回过了神,拧着眉问:“你说什么胡话呢?”她指指萧神爱,“她那张脸,需要什么胭脂?她今日根本就什么都没涂!”
本以为将他赶出宫去,定然要费好一番功夫。
没想到此人上赶着找死,真是给她省事儿。
将霍余怒斥一顿后,她又转向霍皇后,眼泪唰的就流了下来,泣诉道:“祖母,表哥他、他也太过分了些吧!”
萧神爱倚在窗边,只听清了萧玉露最后一句话。
她不由得伸手抚了抚自个的面庞,冲一旁的萧真真叹道:“真是没想到,在她眼中,我竟是这般的好看。”
萧真真看了眼她,正要说话时,却又见她对着面铜镜,喃喃道:“确实还挺好看的啊。”
萧真真:“……”算了,她还是别说了。
霍皇后最终降下旨意,让霍余即刻滚出宫去,日后无诏不得出入宫禁。
萧玉露差点喜极而泣,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不需要去突厥了?
怀揣着这个心思,她脚步虚浮的去找萧神爱:“你说好了的啊,可不准反悔。”
“我自然不会反悔,你且等着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去那等蛮夷之地的!”萧神爱握着她的手,真诚的说了几句,又道,“玉露,你今日真是太勇敢、太聪明了!”
萧神爱一旦想夸人时,三言两语就能将人给夸得飘飘欲仙。
萧玉露哪里承受得住,一时间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走路也晕晕乎乎,几乎要栽倒下去。
“放心好了,没事的!”萧神爱沉声安慰她,“那样的地方,怎配让你去呢?”
***
齐邯从官署出来后,本想去珠镜殿寻萧神爱,然着人打听后,却得知她去往了承香殿,一时间便歇了心思,转而回了府。
才刚至府中未有半刻钟,仆从便来书房请道:“侯爷,太夫人那边,请您过去。”
桌案上还堆着官署中没处理完的政务,齐邯眉心微蹙,淡声道:“天色已晚,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仆从犹豫片刻,回道:“太夫人说是要事请侯爷相商。”
说得如此郑重,齐邯犹豫片刻,还是起了身向金萱堂而去。
堂中点着灯火,时不时有笑声传来。
齐邯蹙了眉头,缓步入内后,有几人坐在旁侧,而太夫人则坐在上首,怀中还半搂着个少女。
见他进来了,太夫人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道:“你既回来了,如今这光景,你和那郡主的婚事,还得再商榷商榷吧?”
眼见着娘家嫂子不住地使眼色,她回了个眼神以示安慰,让她稍安勿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就不信齐邯还能不给她这个祖母面子!
想到这儿,太夫人的腰杆更直了些。
她没料到的是,齐邯却真没打算给她面子,在众人屏息敛神间勾唇一笑,温声道:“太夫人年事已高,需颐养天年,我的婚事,何时能劳烦太夫人来管了?”
他笑容阴寒。说着不敢劳烦的话,可听在众人耳中,分明像是在说,你怎配来管?
第42章 。寿宴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齐邯的声音不疾不徐;却令人顿觉森冷,蓦地浑身寒毛直竖,战战兢兢不敢言。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夫人没想到齐邯竟还会下她的面子,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道:“你……你……”
“我知道我孝顺;太夫人听了心喜。”齐邯唇角轻勾;声音平静,“太夫人不必多言,我明白的。”
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给她。
太夫人只觉被一股阴冷之气覆盖住,这屋子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偏屋里的都是晚辈和娘家人,她自然不能在齐邯面前败下阵来。
笑话,这天底下;岂有祖母怕孙子的?
想到俩人名分上的差距,太夫人瞬间就觉得底气足了许多;腰杆也瞬间挺直了。正待说话时;一旁的齐二爷似是看不得母亲受委屈;蹙眉道:“五郎,你怎可这般同你祖母说话?”
“哪般?”齐邯耐心问他。
齐二爷面色冷了下来;沉声道:“你自个说出口的话,还需我再给你复述一遍么?你祖母都气成这样了,你还这般没心没肺的;可真是……!”
“自是不用的。”齐邯点了点头。齐二爷见他受教,脸色稍好了些,却听他又道,“毕竟我拢共也没说几句话;又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想来是刚才被二叔给气的。”
见他又将脏水泼到了自个头上,齐二爷怒火中烧,猛地站起了身:“五郎!”
他气得胸膛一阵起伏,短髭也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着,齐邯瞥过一眼,淡声回道:“二叔唤我何事?”
在这车轱辘话绕了半日,他就是不接话茬,齐二爷本就是个读书人,不善言辞,此刻更是没了招。
他暗恨自个最笨,没法子替母亲出口气,不由得去给一旁的齐三爷使眼色,让他出来帮腔。
而齐三爷则惯是个能说会道的,若是他能出来说上两句,定能将事儿给办妥贴了。
齐邯失了耐心,在屋中扫过一圈后,淡声问道:“太夫人唤我过来,是有何要事?我倒是羡慕二叔三叔清闲,可随意陪伴太夫人,可惜我政务繁多,亟需处理。倘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回去了。”
齐三爷刚才一直没说话,就是怕自个被他抢白一顿,在外人面前不好看。却没想到自个躺着也能被明朝暗讽,顿时眉心一跳,脸色难看至极。
天色暗沉下来,齐三爷饮了口茶水,轻声说:“五郎,你祖母和二叔也是关心你。你祖母总归也是怕你出事儿,才想着你那婚事……”
余下的话,在齐邯阴冷眸光的注视下,他又吞回了肚子里去。
他其实也觉着难以理解母亲,同皇家退亲,她是怎么想得出来的?哪怕那郡主再落魄,却也只有她不要齐邯的份。
被齐邯那淬了毒的目光盯着看了会,太夫人心头惶惶,刚才已经跟娘家嫂子商量好了,本想这会子直接跟他说换个妻室,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五郎,那郡主跋扈又骄纵,婚后必然是独得很。不若现在祖母做主,你纳了阿枝为妾室,将来有我护着她,也不怕被人害了去。”
她出身寻常,娘家这些年比起她未嫁时,还要显得落魄几分。她也想清楚了,自个娘家侄孙女,确实不配给齐邯做妻室。
那就纳个妾吧,纳个妾而已,他总归没理由拒绝吧?
太夫人的几个娘家人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刚才不是说好了做侯夫人的,怎的这会子变成了妾?她娘家嫂子差点就要跳起来骂,想问她是不是故意诓骗的。
与其余人不同,此刻太夫人怀中所揽那少女,却是怯生生抬首,含羞带怯的看了齐邯一眼。按着姑祖母说的,那郡主那般跋扈,她只需温柔体贴些,何愁不能将侯爷捏在手心里?
齐邯心下厌恶,嗤笑了一声:“晦气。”
少女蓦地睁大了眼,却见齐邯又转向了太夫人娘家那边,沉声道:“太夫人本是好好的在家颐养天年,就是你们这些人过来怂恿,才会做这些事儿。说,你们是不是故意,挑得侯府家宅不宁的。”
太夫人看了他眼,喃喃道:“哪有这般严重……”
齐邯没搭理她,只对着她娘家人道:“太夫人本就年纪大了,需得静养的时候,你们偏还要闹她,究竟是何居心?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