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349章 奇耻大辱
钱途气的一夜没有睡着,不仅因为自己被人整的丢了面子,还因为已经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这让钱途无比失落。
要是把鸭子吃到嘴,尝着肉味,再被抓到,他也认了。
可是,连面都没见着一面,就被抓了,找谁说理去?真是冤死了!
到了半夜,他忽然想起,孟志红是怎么精确地知道时间地点的,是谁通风报信?
他从床上惊坐起来,问一旁的孟志红。
孟志红张口就骂,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
钱途不甘心,又是道歉认错,又是哀声恳求。
最后,孟志红大概是有点怕钱途跟她秋后算账,不敢抻的太厉害,就告诉他,说有个长的高大清秀的小伙子送了封信过来。
“信呢,在哪?”
“撕了扔了,你到垃圾堆里捡吧!”
孟志红只是说了句气话,没想到钱途还真就起来去翻家里的垃圾。
最后在大门外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里找到一张被撕碎的信纸。
忍着恶心,拼凑出一块,看见几个稍显潦草的钢笔字。
他默默地把几片碎纸收好,想着早晚查明真相,把仇报了,决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再说伍泉……
他这一晚上也过的惴惴不安。
躺在那张狭窄的床上,听着房间里母亲和爱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孩子时不时裹嘴的声音,再想到招待所里的钱途和程雪飞此时不知在干什么,越想越睡不着。
他总觉得十分可疑,觉得程雪飞不是那种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女人。
再说,经过几次接触,他知道程雪飞根本不差钱。
能花一千五百块钱买台放像机的人,会为了点蝇头小利去跟一个油腻猥琐的中年男人睡觉?
就这样熬了一夜,天一亮,匆匆吃了早饭就去上班了。
上班的路上,鬼使神差地走到招待所,跟前台打听,问程雪飞出门了没。
前台服务员告诉他,程雪飞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
真的就跟什么事没发生似的,走了?!
伍泉还想再问问钱主任,犹豫了一下,没问出口。
可是,前台服务员神秘兮兮地告诉他,说招待所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
伍泉听了,小心脏猛地一提,问是什么事。
服务员忍着笑说,昨天晚上钱主任在这住宿,结果钱主任的爱人后脚跟了过来,在房间里大打出手,说钱主任在这里跟女人幽会,把钱主任抓的脸上一道道红印。
伍泉一听,吓坏了,连忙问:“跟哪个女人幽会?那个女人也被抓到了吗?”
“没有,我们去的时候,没看到别的女人,估计已经跑走躲起来了。”
伍泉擦了擦头上的汗,匆忙走了。
回到办公室,他十分忐忑地给文化局打了电话,打听钱主任的消息。
得到回答是,钱主任请假了。
伍泉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坐立不安地等到下午,一下班,就去文化局,打听钱主任家在哪,然后去了钱主任家。
钱主任因为是干部,住的是独门独户的公寓楼,条件比一般职工好太多了。
敲了门,是钱主任开的门。
钱途顶着几道紫红色的抓痕,满脸阴沉,目光凶狠地瞪着伍泉。
不知怎的,望着钱途脸上的伤痕,伍泉居然有点想笑。
伍泉努力绷着脸,装出一脸心痛的样子,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今天早上去招待所找不到人。
钱途的脸登时绿了,咬牙切齿地问:“伍泉,你到底几个意思,做人怎么能这么阴损?!”
伍泉连连道歉,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途连连质问,伍泉却一问三不知。
“你别跟我装无辜了,就是你故意陷害我,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出卖我?”
伍泉也不跟他装怂了,蹙着眉头,义正词严地说:
“钱主任,我为什么这么做,我这么做,不是砸自己的饭碗吗?”
他倒是想这么做,就是没那个胆子而已,没想到自己没敢做的事,让程雪飞出手了。
他知道这都是程雪飞干的,他看出程雪飞的聪慧,却没看出这位女同志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把堂堂一个干部整的丢尽颜面。
钱途见他矢口否认,脸上的阴狠逐渐松动了:“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我发誓!”
钱途挪开目光,吐出几口浊气:“那就是程雪飞那个女人干的!”
“钱主任,要我说,她一个女人,应该没那么大胆子敢整你吧,说不定,是别的什么人。”
钱途从一个小纸盒里拿出几张碎纸片让伍泉看:“你看看,这是不是程雪飞的字迹?”
伍泉只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我跟程雪飞有过几封书信来往,我认识她的字,这不是她写的。”
伍泉又看了眼,说:“这个字太潦草了,一看就是男人写的,程雪飞的字迹很工整清晰,钱主任,你要不信,我可以把程雪飞给我写的信拿给你看,绝对不是她!”
幸好啊,幸好程雪飞够精明,连通风报信的纸条也让别人代劳。
一想到这个,伍泉就忍不住又要笑。
但他不敢笑,咬着嘴唇,望着一脸茫然的钱途。
钱途咬着牙,发誓道:“我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在暗算我,一旦让我查出来,我饶不了他!”
伍泉听出了话外之音,这其实是钱主任在警告他。
警告就警告吧,反正不是他干的,钱途查的越仔细,就越能证明他的清白。
再说,钱途自己干出了那种不要脸的龌龊事,难道敢到处张扬吗?
绝对不敢!
只是,分房子的事彻底没戏了,不知道一家人还要在那间十五平米的房子里窝多长时间。
伍泉走后,钱途更恼火了。
他气的把自己的杯子摔的粉碎:
妈的,不光被人阴了,现在居然连罪魁祸首都查不到。
他明知道跟程雪飞那恶毒的女人脱不了干系,却愣是找不到一点证据。
他感到自己被人愚弄了。
换句话说,他的智商被人侮辱了。
过了两天,文化局的上级领导也听说了这事,打电话给他,让他写份检讨,交代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在文化部门,千万不能出任何作风问题,否则还怎么工作?
钱途连忙写了份检讨。
在检讨书里,他坚持认为自己是被人暗算了,自己根本没有跟女人约会,只是到那去见一个老同学。
文化局的领导看出他在给自己找理由,但没继续追究,因为查也查不出个头绪。
到最后不了了之。
又过了几天,钱途照常回去上班了。
第350章 筹划二号录像厅
程雪飞姐弟两个坐车返程,没有直接回西埠乡,而是在县城做了个停留。
他们拎着大包小包,步行来到文化馆,直奔葛英雄的办公室,把第二台放像机交给葛英雄,开始筹划二号录像厅。
葛英雄没料到程雪飞动作这么快,前几天刚说完要拓展录像厅,这就把放像机送来了,他都还没来得及仔细收拾屋子呢!
他赶忙叫人把另一间屋子打扫一下。
此时,文化馆的“闲散人员”都知道录像厅的厉害了。
但仍然嘴硬地认为这是资产阶级腐朽的文化糟粕,早晚要被禁的。
他们当然不能承认他们是嫉妒程雪飞赚钱速度太过惊人,才巴望她将来倒霉。
现在得知,她又要什么二号开录像厅了,一个个撇着嘴,不乐意动手帮忙,干起活来拖拖拉拉,在那划水。
一间录像厅就能赚那么多钱,再来一间,不更赚钱了吗?
你们在那吃肉喝汤,我们只能闻闻味儿,凭什么要我们给你们出力?
资本家也不带这么剥削人的!
可是到底,他们还是拿着文化馆那微薄的工资,不敢真的跟葛英雄叫板。
程雪飞看出文化馆的人各个板着脸,知道这些人心里不痛快,她没时间跟这些人计较。
现在场地有了,放像机和录像带都有了,还差一台电视机。
她开第一家录像厅时,因为资金不足,是黄博华出的钱和工业券买的电视机,现在她手里有钱了,打算自己买。
但是,她有钱,可是没有工业券,就问葛英雄,能不能帮忙弄张工业券。
葛英雄说,他可以找县里领导批个条子,有了条子,不用工业券也能买到电视机。
因为现在几家国产电视机厂,引进了岛国的技术生产线,产能大大提升。
再加上各地兴办造电视机的厂子,几十个电视机品牌一团混战,世面上已经不像前两年那么缺货。
甚至再过一两年,估计买电视机就不用票了。
程雪飞就拜托葛英雄,请他找领导批个条子。
事情商量好,她把放像机留了下来,这才跟程春生一块回家。
回到西埠乡,带着大包小包进了照相馆,觉得这趟旅行终于结束了,浑身都放松下来。
她先把东西放到后面的小办公室里,重新分类整理,有些要带回程家村,有些要送到王二姨家,还有些零碎的小东西,分送给其他人。
小地方的人,去趟大城市不容易。
对他们来说,去千里之外的申城,就跟去了天边一样遥远,从天边带点不是很值钱的零碎物件送给相熟的人,多少是份心意。
小王进来帮忙腾地方,问她路上顺不顺利。
程雪飞回答说一切都很顺利。
关于钱主任的事,她没打算跟任何人说,也特意叮嘱程春生,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尤其不要让姜鸿宇知道,否则姜鸿宇心里肯定不舒服。
这个男人,在某些事情上,心眼特别小,要让他知道了,不知他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在招待所房间里偷拍的几张照片,她准备先把胶片洗出来,留好了,这是个绝佳的把柄,指不定将来用的上!
程雪飞又跟小王打听新来的照相师傅表现怎么样。
小王说关师傅这几天表现挺好,很踏实,干活也很麻利,不像是偷奸耍滑的人。
只不过,客人来了,还是会问程师傅怎么不在。
很显然,顾客更希望是那个亲切漂亮的程师傅给他们照相。
程雪飞无奈笑笑。
她开照相馆半年时间,真心觉得这是一份很好的事业,既能为人民服务,又能把钱赚了,还能跟四面八方的人打交道。
但是,现在她不能光顾着照相馆,她必须腾出更多时间,专心去开录像厅。
眼下要尽早把二号录像厅开起来,收拢点资金,再去申城,买第三台放像机,把三号录像厅开起来。
可是,现在她又觉得这样做实在太慢了。
去一趟申城,来回好几天,不光车票食宿要几十块钱的开支,人也很累。
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是莫大哥手里的放像机卖完的话,她再上哪找货源?
就算能找到货源,估计就不是一千五的价格了,她可能得花更多的钱买放像机。
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找资金,一次多买几台放像机。
只要放像机到位,她的生意很快就会做大。
她要在这个商机被别人发现之前,尽早跑马圈地,把录像厅的种子到处撒撒。
撒上种子,然后坐收果实。
时代给了她这个机遇,她要牢牢地把握住。
如果开照相馆让她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那么,开录像厅,就是她的第二桶金。
这第二桶金,将会是一大桶!
先把钱赚了,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员流动更加自由,机会将变得更多。
再过段时间,等到国家开放商品房,她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买房了。
有了钱,有了房子,她和姜鸿宇才能给孩子一个安定幸福的家。
程雪飞把从申城买的东西分类整理好,给小芬四个蛤蜊油,和一对漂亮的蝴蝶发卡。
又拿出给姜鸿宇买的灰色运动装,让程春生送给姜鸿宇,也算是主动跟姜鸿宇报个平安,省得他惦记自己。
程春生带着衣服,骑车去了人武部。
过了不久,回来说,姜鸿宇不在人武部,听说这两天回村里办酒席了。
前些日子,姜鸿宇在乡里办酒席时,没有邀请河西村的人,就是想着到时候单独回村里再办一场。
河西村的男女老少,也都等着他回来摆酒席。
村支书老郭,老早就召集村里的全体干部,大家一块商量该怎么庆祝,一定要闹的红红火火的,不能让其他村笑话。
毕竟姜鸿宇是他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还是全省状元。
这等于鸡窝里飞出了只金凤凰,整个鸡窝都跟着这只金凤凰沾光。
“咱小宇毕竟是全省状元……”老郭开口提议,“在古代,状元都是穿红袍,骑大马,出了皇宫,在大街上游行。咱村离京城一千多里,就不到京城去游街了,咱把二柱子家的马借过来,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