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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一巴掌扇在了鬼王脸上。
“你可知道你犯的罪足够你在华山之下被压五百年!天规自古如此,岂是你能随意篡改的!”
于是乎,大帝收回了少年母亲的寿命,并抓来了少年,让少年的灵魂承受割肉之苦。
千刀万剐,刀刀割开了骨头。
少年没有作声,只是在黑漆漆的阎罗殿里,鬼火跃跃,却找不到那个自称神明的人。
这就是神明吗?享受着人类的供奉,却不肯赐予任何的怜悯。
自己求来的续命,却是违背了天规天条。
难道天条就是要看恶人长命百岁,善人走投无路吗?
这神有什么好拜的?
这世间又有什么好待的?
“少年本应该坠入畜生道,只是继位后的夜焚无意发现他,将他从阎罗殿带走。”
他看中了少年的怒火,对上位者,对神明,对那些自视清高者的怒火。
他喜欢这样的魂魄,所以他把少年炼成了厉鬼,给了他无上的力量,封为自己身边的鬼画将军。
只因少年眉目如画,便有了这样的称呼。
等魔尊夜焚横扫三界,屠杀了后土之后,他便找了个理由扣押了鬼王知年,然后将鬼王送到了鬼画将军的床上。
他怎么对待玉微的,他就想让鬼画将军如何对待鬼王。
——“你的痛苦,源自知年的能力不足。他给了你希望,又让你绝望。”
所以虐待他,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来偿还你和你母亲的血债。
“可惜啊,鬼画将军,从来都不是他。”
老鼠精抹了下眼角的泪,哭哭啼啼地说道:“鬼画将军哪里肯伤害自己的恩人,他只把鬼王藏了起来,让魔尊误以为自己在折磨他,实际上人家心疼着呢。只是魔尊终究还是发现了,杀了鬼画将军,将军临死前把鬼王藏在了魔界深渊,那里是魔尊母亲的葬身之所,后来是帝姬将鬼王找了出来,将军临死前清除了鬼王的记忆,让他不要再记得自己,可惜了一对有情人啊,就这么被拆散了~”
“那师父现在在哪儿?郁煊又到底是谁?”
“啊这个吗?”老鼠精抽了下鼻涕,“鬼画将军的一丝魂魄飘到了灵山,被佛尊收下,佛尊感念他痴心一片重情重义善恶分明,就让他转生去了,不仅如此还让鬼王追随他,与他再续前缘。”
故事,有了圆满的结局。
灵山之上,佛尊伸手摊开掌心,黑核从他的掌中飘然而至。
随后一个墨绿色的身影纵身一跃,朝着黑核坠落的方向一同——
坠落。
——“小哥,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出声,魔尊陛下的母亲就葬在这里,他不敢挖深渊的。”
——“不要走,我们一起躲在这里。”
——“不行啊,如果我不回去,他会怀疑的。”
——“他那么对待师兄,他折磨死了那么多生灵,他会杀了你的!他会杀了你的!”
没有人不知道夜焚的残暴,没有人不清楚夜焚的手段。
这一走,就是一去不归。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等我回来,我们就去人界隐居,我们一起抱着梨膏糖,去看烟火。”
我们对彼此的承诺,其实从没有兑现过。
就像你答应我会救我母亲,就像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可是我啊,还是想有一天能够带着你去看烟火。
在空中只维持一秒的,濒死的绚烂与美丽。
然后我会抢你做的梨膏糖,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不喜欢那股子药味,虽然糖很甜,但是药味儿总会让我想起母亲临死前连一碗药汤都喝不到。
但是你喜欢就好,我可以慢慢地嚼,慢慢地习惯。
那墨绿色的身影终于靠近了黑核,他们紧紧相拥,两人一同摔落在荒漠之中。
“为什么不恨我?”
同样的问题,魔尊夜焚杀死郁煊之前也曾问过。
为什么不折磨他,为什么不废掉他,为什么不恨他。
为什么不像自己对待玉微那样?
“我怎么恨啊,漫天诸佛无视我的恳求与祈祷,只有你给了我回应,只有你给了我希望。后土大帝降下惩罚时,也是你替我承担。你说我应该恨你,那你告诉我,我是该恨你善良,还是恨你温柔?”
阮知年攥紧了他的衣领,然后慢慢放开。
记忆纷至沓来,他尚有些不太习惯。
身形不稳,跌落在了鬼画将军的怀里。
在无数的记忆之中,他想起了最重要的那一个:“你母亲的魂魄,我曾放在了长生殿养着,算一算再过些年就可入轮回,哪怕不入轮回,就在我阎罗殿内做一个小鬼差也足够。”
“回来,回到我身边,好吗?”
“好。”
他对他的承诺,终于兑现。
荒漠之上,万顷星光。
他捉住了阮知年眼角混着星辰的泪。
像是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灿若繁星的神明。
第90章
沉复再次见到阮知年的时候,他的身边带着郁煊。
两个人算是终于厮守,这会儿也正式浓情蜜意的时候,只是他们两个到底是成熟了些,没有炽热的眼神,没有肢体的接触,甚至连走路的距离还同之前一样。
只是同色的领带,代表了隐秘而缠绵的关系。
过往的记忆一点一滴被揭开,这早已经不是夜焚的年代,他们不必再东躲西藏,不必再伪装势不两立。郁煊被佛尊带走后养在灵山的神树下,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阮知年慢慢地讲给他听。
两个人的生活就像是小巷里的茉莉清茶,平淡且馨香。
“帝姬成婚了?”
“对,她的孩子现在是我的徒弟,说起来那小孩也是命苦。”
“我能见见他吗?”
“你见过的,上次晚宴上跟在我身后的小徒弟,还有一次你来我家——”
“沉复?”
“对,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那必然是因为嫉妒与误会所以偷偷调查过。
说起来郁煊还知道自己的弟弟,阮知年的前男友好像误会了阮知年的偷情对象是沉复,还闹出了好大的风波。
“我能见见他吗?”
郁煊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连忙补充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看看帝姬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与阮知年不同,阮知年对待魔界,只有彻底的恨。
但对郁煊来说,这份情感更加复杂。
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当年确实是魔尊夜焚给了他再活一次的机会,给了他接近阮知年的可能。
如今魔界式微,他便想看看这魔界皇室最后的继承人。
阮知年知晓他的痛苦。
自己也不再只是当年那个急躁不计后果的少年了。
“我肯定要带你去见他的,魔界在夜焚死后就一蹶不振,沉复的性子我知道的,他安静单纯,我不希望他卷进魔界——”
“我知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你未免太高看我了。”
他郁煊,说到底不过是魔尊夜焚养的一条狗而已。
阮知年抓住了他的手,两个人没有说话,暖意在掌心传递。
沉复见到郁煊和阮知年的时候,脸上就刻满了两个字——八卦。
“老师,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阮老师,我要随多少份子钱,我和时霁是写一个名字吗?”
“结了婚了是不是不可以当伴郎?”
郁煊总算是明白阮知年所谓的单纯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小孩好像对人一点都不设防啊,而且一点都没有魔界众人的狡诈与阴郁。
但他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沉复与魔界之人并无不同。
他也曾经阴暗,孤独,自怨自艾,是时霁改变了他的生活,将光照了进来。
“啊对了,你们在一起了,那——”沉复的眼神有点闪烁,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小激动,“阮老师,那个,郁赫——”
他确实对吃瓜非常感兴趣,只恨阮老师最近没有带上那两个小鬼,不然自己肯定要秀一秀充实丰富饱满快乐的性生活以及打探一下阮知年的八卦。
“那个啊——”
阮知年下意识地看了郁煊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自己,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即分。
“就是。。。。。。那个。。。。。。事情是这样的——”
阮知年其实忘了那个渣男。
是真的忘了,谁记得他啊。
阮知年只顾着跟郁煊甜言蜜语,缠缠绵绵去了。而且当年两个人在魔界过得相当苦,连眼神都不敢触碰就怕被夜焚发现端倪,如今能相爱了,自然要把当年欠下的都补回来。在一起三四天,一半的时间在床上,另一半的时间在郁煊怀里。
两个人也商量过到底要怎么办。
郁煊明面上还是郁家的大少爷,这点上郁煊不想改变,他太渴望一个家庭了,尤其是郁家老爷子对他很好,他不想惹老人家伤心。他装作是不想因为身体原因拖累家人装作离家出走,但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修行的和尚给自己念了经文,自己便想开了,所以回了家。神奇的是,自己多年顽疾居然好了。
反正这种大家族多少都有点迷信,应该不难骗。
郁家老爷听说之后,直接高呼“菩萨保佑”,眼含热泪地说从此要吃斋念佛。母亲抱着儿子哭了好几场,至于父亲,就当他死了吧。出轨的男人,郁煊对他没有多少感情。
从头到尾其实郁煊也没顾上自己的那个私生子弟弟,但也明了一旦自己身体好了,那么郁赫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不过转头郁煊就把这事忘了,因为鬼王他翻窗户爬了进来。
两个人抱着亲了好一会儿,一个是厉鬼,一个是鬼王,本质上都是贪欲驱使的魂魄,天雷勾地火,衣服都没脱就滚到了一起。
阮知年那天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非要给郁煊口。
郁煊看他那么主动也没拒绝。
但是尴尬的事情来了,两人干事到一半,有人敲门。
郁煊捏着阮知年的头发,手一紧,压了声音问道:“谁?”
“大哥,是我。”
草,这是什么,正房上门抓小三?
刺激。
郁煊深吸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视线落在了阮知年身上,他摆着口型问:“怎么办?”
阮知年是个不带怕的,狗男人当初怎么对待自己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家暴,出轨,冷暴力,这人可占了个全面。
管他呢?反正他现在也不重要了。
可门外的郁赫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我想和大哥聊一聊。”
郁煊回答:“我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好聊的吧,天已经晚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
“我知道大哥不喜欢我,也看不上我这个私生子的出身,但是大哥不必对待我像赶一条狗吧。”
“我没有那个意思,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弟弟,只是我今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
门没有锁,郁赫就拉开门走了进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且差点一头撞死的画面。
阮知年跟没事人一样擦了下自己的嘴角:
“哟,晚上好,我的男朋友。”
第91章
“然后呢?”
沉复好奇地睁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听接下来的故事。
他想听那个,众所周知的,渣攻文学标准配置的——
火葬场。
“没有然后了,我就擦了下嘴跟他说你好啊。”
确实能有什么然后。
论力量,他能打得过鬼王和鬼画将军?论权力,他不过是个浪荡不羁的私生子而已,郁家能为他得罪自己的宝贝大儿子?
他确实没有任何胜算。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曾以为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的人,给了自己心口最脆弱处戳了一把刀。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阮知年!!你不是说你喜欢我的吗?”
那个时候,郁赫望见阮知年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哥哥。
他没有回应自己的质疑,他只想和大哥解释清楚他们的关系。
原来喜欢,也会变成不喜欢。
是啊,其实是这样的,只是他太过自负,以为足够聪明,有手段,能够把阮知年玩弄于股掌之中,以为他会永远甘心当自己的秘密情人。
“我们这么多年都在一起,比不过郁太太这个头衔吗?就因为我大哥身体好了,他可以接管整个家族了,你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他的床——”
郁煊一巴掌打在了弟弟的脸上。
“我认识他比你更早,”郁煊冷着脸望着自己的弟弟,“他跟了你那么久,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他!”
好像确实是的啊。
很久之前,自己还是那个小县城里被人耻笑的私生子的时候,阮知年就喜欢跟着自己了。
他是个好学生,和自己这种只知道混世打架的人不一样,他会穿着干净的书包,他会站在领奖台上,他会和老师有说有笑。
但是这样的人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