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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妹妹后被流放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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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都?要考七、八回?这账啊,得记一笔在?兴安县其他的读书人头上。”
  “第二,这兴安县县令在?任六年,要不是他挑着捡着始终不肯录取周耀文?,他又何至于考个秀才都?要考七、八回?这账啊,还得再记一笔在?兴安县县令头上。”
  “第三,神武帝君登基后?以科举取士取代了九品中正制,要不是他推着扶着要提拔农户寒门之子,周耀文?又何至于考个秀才都?要考七、八回?这账啊,还得再记一笔在?神武帝君头上。”
  男孩闻言神色大孩,连连阻止道:“哎呦喂,我的爹唉,您这账算得可?实在?荒唐,头两笔还说得过去,最后?怎么连神武帝君也欠上他周耀文?了?”
  赵拙言看着侯氏,大为佩服道:“以侯老太太之痴心妄想?,怕是这天下人都?欠她那宝贝儿子的呢。”
  侯老太太被这父子俩的双簧怼得面色发?青,哆哆嗦嗦刚想?要扑上去挠他们两下时,那大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名穿着藕粉色短衣,灰色长裤的女子,提着一把剔骨刀走了出来。
  女子有三十?多?岁。
  其个头不矮,体?态丰腴,面如满月,眉眼柔和。
  她扫了看热闹的众人一眼,爽朗笑道:“这日头都?快落尽了,诸位都?用过夕食了?”
  众人沉默一瞬……
  “还没呢,我说我这肚皮咋老是咕咕的响呢,呵呵。”
  “哎呦,家里还等着我刚洗菜下锅呢,瞧这耽搁的。”
  “我家的鸡鸭怕是还没进圈,我得赶紧回去瞧瞧!”
  “一起,一起!”
  “我衣服也得晾起来!”
  围着瞧热闹的众人纷纷散去,仿佛家里都?有多?少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回去做一样。
  地方空出来后?,老陈头赶着牛车上前?了几步,刚想?对?赵拙言说,他家有亲戚上门,却?瞧见?赵拙言竟先迎了过来。
  圆润的胖子健步如飞,热情似火。
  他一把握住了林晔亭的手,笑得十?分开怀道:“哎呦,妹夫,我算着日子,料想?你们应该就是今日能到!这不,羊肉锅子都?炖好了,快快!赶紧的,咱们待会涮羊肉吃,你们是想?吃芝麻油碟子的,还是麻酱碟子的?陈大哥,劳烦您帮忙带路了,进来喝一杯再走,可?不许瞎客气啊。”
  林岁晚呆呆道:“……外祖父,我想?吃麻酱碟子的。”
  忽略过程,只看结果,这流放还真就像串门走亲戚一样啊。
  另一边,侯氏在?看见?周红英提着刀出来时,就颤颤巍巍地拉着他儿子跑了!
  老陈头借口大青牛快扛不住车架子要闹脾气了,也非常有眼色地离开了。
  林家人和秦雍叔侄父子跟着赵拙言的进了四合院,但都?心思各异,真正开开心心等着吃麻酱涮羊肉的估计只有林岁晚一人。


第35章 
  赵家四合院许是刚建起来还没几年; 那一砖一瓦也都还未染上多少风霜。
  厢房和正房加起来一共有十来间屋子,窗门家具都是崭新成套的雕花榆木,布置规划得?也俱都精巧。
  方院半亩; 里面种?着花草,也养着鸡鸭; 高雅的白玉兰树底下藏着生活气十足的鸡粪鸭屎,瞧着,呃,倒也还算和谐。
  赵拙言拉着林晔亭的胳膊走在前边,一边引着众人去正屋客厅里落座,一边笑呵呵感慨道:“妹夫啊,我原以为这辈子怕是再不能相逢了; 却没想到十多年后,竟然还能儿女双全,子孙环绕。”
  客厅里有不少圆椅; 赵拙言和林晔亭于主位坐下?后,看?着林岁午和林岁晚又高兴道:“这是午哥儿和晚姐儿吧,都长这般大了,好好!模样都生得?不像你们父母; 光这点就很?好,打眼?瞧着就知?道以后定是有出息的!”
  这话臊得?林绍年面红耳赤,气得?赵华莹牙根发痒。
  赵拙言又扭头瞧了林岁晓一眼?,继续夸赞道:“晓哥也转眼?就从奶娃娃长成翩翩少年郎了,模样也不像你爹,好; 也好!”
  林岁晚并?不在意她外祖父是如?何地贬损她爹,只巴巴地望着花厅中间的那两张大圆桌子眼?馋。
  桌子形状设计得?有些独特; 外面一圈高,中间脸盆大小?的一块却凹下?去有七、八寸深,正好卡着放了一个燃炭火的红铜锅子。
  红铜锅子灶门里炭火正烧得?噼啪作响,上面敞口的汤盆里,奶白色的羊汤正“咕嘟咕嘟”地直冒泡。
  红彤彤的大枣和枸杞在滚烫的热浪里不停翻舞,大块的带肉羊骨头勾得?林岁晚直咽唾沫。
  此时周红英端着一个又长又宽的榆木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叠放着十多盘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片,还摆着八、九盘豆腐、豆芽、豌豆苗等素菜。
  周红英将托盘里的菜蔬羊肉分作两份,各自摆在了两张圆桌的外圈。
  林岁晚凑过去端起一盘豆芽放在桌上,乖巧软糯道:“外祖母,我帮你。”
  周红英有些意外,随后笑得?疏朗,爱怜地点了点林岁晚的鼻头,促狭道:“小?丫头,馋了吧?”
  林岁晚看?着她嘴角那两颗温柔的小?梨涡,没由来的觉得?十分亲切,半点也不害臊地连连点头道:“嗯嗯!外祖母,您没瞧见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么?”
  周红英被她逗得?直乐。
  赵拙言心情也同样大好。
  他轻咳一声,佯装随意道:“对了,这位是老夫的继妻周氏,小?字红英,还有这小?子,这是老夫的幼子,赵华维。”
  林岁晚很?是会看?人眼?色,当即便?礼貌招呼人道:“见过外祖母,见过小?舅舅。”
  赵华维那小?胖子端着长辈的姿态,十分矜持地应了一声“恩”。
  周红英却直接将林岁晚给?抱在了怀里,温柔又体?贴道:“晚晚,饿了没?你是不是想吃麻酱碟子的,待会儿外祖母帮你调啊。”
  林岁晚听了这话目光一亮。
  当然,如?果外祖母没有一直揉搓她脸的话,那就更好了。
  林岁晓和林岁午兄弟称呼周红英的时候倒很?是干脆,可扭头称呼赵华维时,却明显犹豫了一瞬。
  年纪小?辈分大什么的,果然最占便?宜了。
  众人正和乐融洽的时候,赵华莹却突然出声道:“阿爹,您如?今娇妻幼子在侧,就半点也没惦念过远在扬州的阿娘么?二十年情谊,您转头就忘了干净,亏得?阿娘还一直惦记着您!”
  赵拙言闻言半点也未动怒,只十分诧异道:“为父当年获罪入狱之前,你阿娘铁了心要跟我和离,当初她只说从此一别两宽,没提要我为她守身如?玉这一茬啊?!”
  “……”
  自家外祖父真?不愧是嘴炮王者!笑眯眯就能怼得?人哑口无言。
  见赵华莹半天说不出话来,赵拙言又笑呵呵摊手,极其坦然道:“当然,就算你阿娘当年真?提了这茬,为父也是绝不可能应承她的,因为,……为父办不到啊!”
  “噗嗤!”
  林岁晚听着声音望了过去,正好瞧见赵华维那小?胖子在捂嘴憋笑。
  赵拙言说完后,便?懒得?再理会这个远道而来的亲闺女。
  他起身坐到圆桌旁,笑着招呼道:“得?了,咱们就别闲磕牙巴耽搁功夫了,这羊汤都快熬干了!”
  赵拙言打开了林晔亭买来的一坛好酒,豪迈道:“妹夫,秦老六,来来,咱们今日好好喝个痛快!”
  赵拙言一边倒酒,一边抬了抬下?巴,点着秦世亮兄弟,问道:“这两个小?子喝不喝得?酒?会喝的都坐这桌,不会喝的都做了那桌去啊!”
  得?了主家安排后,众人很?快落座。
  会喝酒也就只有秦雍叔侄父子三人,加上赵拙言和林晔亭,顺带再凑个林绍年。
  不会喝酒,以及不敢当着长辈面喝酒的那桌,林岁晚和赵华维一左一右挨着周红英坐在一起。
  林岁晓和林岁午依次坐在小?妹妹左手边,再过去则是赵华莹跟白瑞荷。
  周红英不仅帮林岁晚调了麻酱碟子,还帮林岁晓、林岁午、和赵华维都调了。
  赵华莹冷着脸干坐在圆椅上等着,周红英却并?不打算伺候她。
  在嫁给?赵拙言之前,周红英就知?道他有个和离的前妻,还有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儿。
  她原想着这辈子估计都见不着面,结果夫君几日前突然说自个妹夫和女婿一家要来北疆,让她做好准备。
  周红英做好了和气相处的心里准备,可如?今被人这般冷脸针对,她自然也不可能舔着脸去倒贴。
  白瑞荷瞥了赵华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屑。
  她脸上挂着,热络玩笑道:“这一路行来风餐露宿,妾身只闻着这羊汤味儿便?馋得?不行,不知?亲家太太灶房里可有番椒酱?番椒酱调了芝麻油,妾身当真?是做梦都想着这味儿呢!”
  周红英拿着长长的木筷子,亲手给?林岁晚涮了半碗的羊肉片,同样客气笑道:“有,就在灶房橱柜上放着呢,那个青花瓷坛子里就是,年底时候才?酿的,我给?你拿去。”
  白瑞荷连连摆手,道:“别别,我自个去就是,亲家太太别嫌我太不见外就是。”
  白瑞荷说完,当真?就拿着碟子十分不见外地起身去了灶房。
  周红英握着筷子的手僵了僵。
  林岁晚瞧见后,心想可怜这位爽朗的外祖母,怕是没见过白姨娘这样会做戏的人呢。
  她估计是有些嫌白姨娘太过不见外的,只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马屁精!”
  赵华莹被白瑞荷那谄媚的姿态恶心得?吃不下?饭。
  她重?重?将筷子甩在了桌上,一时间碟碗碰撞的声音响了一片。
  众人却未抬头看?她一眼?,该涮肉的涮肉,该啃骨头的啃骨头。
  羊肉片鲜嫩味美,林岁晚吃得?舌头都快吞掉了。
  美食当前,竟然还有心思只顾着闹脾气,她阿娘真?是太不知?轻重?了!
  隔壁那桌,赵拙言只半碗酒下?肚,竟然就开始耍起酒疯来。
  他将胖胖的身子搭在了林晔亭肩头,十分亲昵道:“妹夫,你说咱俩为何就这般有缘呐!先是你死皮赖脸地娶了我妹妹,接着你儿子又死皮赖脸地娶了我闺女,咱们这就成了两重?亲家!如?今你也被发配来了北疆,咱们又能在一起喝酒了,啧!缘分,当真?是缘分啊!”
  林晔亭端着酒碗慢条斯理地品着,那姿态十分从容淡定,可握着筷子的手背上却已经鼓起了青筋。
  赵拙言挥着圆胖的大手,“啪啪”地拍着林晔亭肩头,继续找死道:“唉,妹夫,妹夫!你倒是应个声啊,不是大舅哥说你,就你这闷葫芦性子,以后肯定得?吃大亏,瞧瞧,被流放发配了吧!”
  林晔亭暗暗运了一口气,心想这厮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赵拙言一口一个“妹夫”地占着口头上的便?宜,但其实真?正论年纪的话,林晔亭比他还年长将近一岁。
  林晔亭的妻子赵婉娘与赵拙言并?非同胞兄妹。
  赵婉娘之父赵简之,与赵拙言之父赵繁之乃同族兄弟,都出自于扬州百年世家赵氏之嫡支正房。
  若只论血缘远近,两人已经是出了五服,可关系却极其要好,即便?都各自成婚后,也依然亲如?一家似的。
  赵简之一生只得?一女,赵繁之却儿子多得?快要养不起,索性就挑了一个读书最好的,连夜打包过继给?了好兄弟。
  赵拙言自小?就没个正经,半点也不介意被自己亲爹送给?了隔壁的干爹。
  都是爹么,能有多大差别呢?还白得?了一个比自己小?半岁的软糯妹妹,当真?是赚了!
  林晔亭放下?酒碗,淡淡道:“你被流放来北疆的第二年,岳父就因病去世了,七堂伯(赵繁之)神色憔悴地来了京城武安侯府,找到婉娘说,要把你的名?字从岳父名?下?划去,他要换一个孝顺老实的儿子,重?新过继到岳父名?下?,婉娘没同意。”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赵拙言瞬间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似哭似笑道:“你这人太正经,当真?是没意思得?很?,婉娘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


第36章 
  赵家人少屋多; 很容易就住下了一大群上门的亲戚。
  除了林岁晓和林岁午、秦世亮和秦世杰这两对兄弟需得挤着住在一个屋里外,其他人都得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林岁晚被安置在了最是精巧的正房暖阁里头。
  暖阁西边连着灶房火墙,东边跟周红英夫妻的卧室之?间?; 只隔着一道垂着厚棉布帘子的小门。
  据说赵华维年幼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夜间?的时候好方便父母照看他是否又踢了被子; 还尿了床。
  如今需要被照看的人换成了林岁晚。
  赵华维那小胖子陡然地?升起了几?分长?大成人、独立自主的优越感?,悄悄告诉林岁晚道:“小外甥女,踢被子无?妨,可千万不能尿床啊,尿床是要挨揍的。”
  这是赵华维的经验之?谈。
  “我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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