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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料想得很对; 贺容予还要处理上京城的事宜。如今上京城已经在赵承泽控制之中,他的人无法传递消息,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事儿还是刘原告诉贺容予的。贺容予找到刘原之后; 刘原只受了些轻伤; 没有大碍; 他急匆匆告诉贺容予; 自己这回出事,是赵承泽的人做的,让贺容予小心。
如今城中局势未明,好在贺容予除了一些明面上的探子,还布下了些不为人知的暗桩。今日一早,他在城中的暗桩送来消息,证实如今城中的兵力已经被赵承泽的人接管。进出城都要严查,轻易不许人出城,城中人心惶惶。
贺容予烧掉纸条,望了眼明媚晴空,冷笑一声。这天是该变一变了。
昭昭和刘原被贺容予留在宅子里,派了重兵把守。吸引上一次教训,这回贺容予派了更多的人保护昭昭,昭昭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地布下兵力,连只苍蝇都不能轻易飞进去。
贺容予请了好几个郎中来给昭昭瞧病,郎中们不敢不尽心尽力,治了一圈,该吃的药吃了不少,可昭昭的眼睛一点不见好。
这些日子过去,昭昭渐渐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已经能不靠人搀扶,在房中自如行动。
贺容予如今在外面,虽说可以靠中州王的名号调遣兵力,但他名声不好,调遣别人的兵力,终究不够信任,或许会让计划大打折扣。思来想去,贺容予想到了卫郢。
各州有自己的军队,且都颇为忠心。倘若能找卫郢借兵,效果自然好很多。
贺容予当即给卫郢去了信。他们之间的友情,虽然平日里交流不多,但彼此信任。
正好今年卫郢也该回上京面圣,如此一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只是东州离上京距离远,赶来还需要些时日。
…
昭昭撑着盲杖,小步在房中踱步。
今日的天气似乎很好,微风吹拂进房中,昭昭感觉得到。自从她失明之后,她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比从前更敏锐。
已经是四月天,人间的芳菲谢了,早上昭昭还问云芽,外头的花还开着吗?
云芽说,已经谢了。
天气渐渐温暖起来,衣裳也换得更单薄。微风仿佛携来外头树叶的清香,昭昭用盲杖探着路,走到榻边坐下休息。
她摸索着矮桌上的杯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茶水。茶水润过嗓子,令人心旷神怡,昭昭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用盲杖探路时,比从前眼睛好时,走路更为紧张,也更费力,就这么一小会儿,她额角就出了一层薄汗。
昭昭擦完汗,有些疲惫,将圆枕放下,打算躺会儿。她用帕子盖着脸,闭目养神。
恍惚间,感觉有些不对。昭昭坐起身,看向细微的动静传来之处,问了句:“云芽?”
那人没出声,昭昭皱眉。
以如今的守卫,不可能是陌生人混进来。所以是谁?这气息也不是二哥。
“谁?”昭昭警惕着,抓起自己的盲杖。
“小姑姑。”那人终于开口,竟然是刘原。
昭昭松了口气,“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人通传一声?”
刘原声音有些笑意,似乎往后退了一步,说:“是孤让她们别声张的,怕打搅到小姑姑休息。”
“哦,这样。”昭昭翻身下来,收起脸上的帕子,“陛下是有什么事么?”
刘原又往前走了一步,想搀扶昭昭,被昭昭躲开:“多谢陛下,不过不用了。”
刘原收回手,哦了声,“也没什么事,只是孤……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思来想去,又不知该找谁,只好来找小姑姑了。”
他声音中似乎透着些苦涩,“小姑姑,都是孤不好。倘若不是孤不够小心,后续也不会有这些事发生,小姑姑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昭昭摸索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给刘原倒了杯茶。刘原接过茶水,看着昭昭,在她对面位置坐下。
“谢谢小姑姑。”
昭昭道:“这也不全是陛下的错,陛下不必自责。”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一环扣一环。瘟疫危害百姓,天子为安定民心,不得不前往天坛祈福,而有人利用这事做文章,让天子失踪,再诱使贺容予出来。又趁贺容予离开时,再将她骗出京城。
而她自己,倘若不跳那个马车,或许也不会如此。
所以这能怪谁呢?昭昭也不知。
但她知道,倘若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因为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威胁贺容予的筹码。也因为她知道,倘若她为筹码,贺容予一定会妥协。
她知道的,我心君心,君心我心。
刘原许久没说话,昭昭似乎听见他抿了口茶水,而后杯底碰在桌面上。
刘原道:“小姑姑,孤是不是太过无能?”他自嘲地笑。
昭昭已经不想应付他,微不可闻地皱眉:“没有,陛下想多了。”
刘原作为一个傀儡皇帝,他自然不可能有为。
刘原叹息一声,飘进昭昭耳朵,或许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厌恶。
“那孤也不打搅小姑姑休息了。”
脚步声朝着门口去,很快到了廊下,再渐渐消失听不见。
贺容予掐着点回来陪昭昭吃午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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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他近来忙; 陪昭昭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云芽她们自觉布菜,布完菜后自觉退下,房中只剩下云芽一人候在一旁。
贺容予在昭昭身侧坐下,手牵着她的; 另一只手拿筷子夹菜; 喂昭昭吃饭。
待吃过饭; 贺容予陪昭昭待了会儿,又匆匆地离开。
…
上京城内。
刚结束朝会,赵承泽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今日的朝会,说是朝会,但赵承泽一家之言; 并不允许任何不同的观点。
赵承泽掌控上京之后; 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手段,如今纵然是贺容予的人; 也不敢随意反驳。
赵承泽没急着走,目送所有人走远之后,赵承泽慢悠悠在殿中踱步; 最后走向那个金碧辉煌的龙椅。
那座雄伟的龙椅仿佛散发着某种诡异的光,吸引着人朝它走近。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这把龙椅而争斗,这是权利的巅峰; 世人都想要。
赵承泽一步步走上台阶,抚摸着龙椅的把手,虔诚得仿佛一个信众。只不过; 别人信的是佛与道; 而他赵承泽信的是权力。
他缓缓撩起衣袍; 在龙椅上坐下; 睥睨众生一般,看着空空如也的殿下。
只差一步之遥了,他马上就能爬上权利的巅峰,能主宰天下。
赵承泽做了一个众卿平身的动作,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在沸腾。
他不止控制住了上京城,也早早跟那些人打过招呼,贺容予如今孤立无援,即将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更何况,他还有贺昭昭。
虽说沈羽带着贺昭昭不知所踪,但只要贺昭昭不在贺容予手上,就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贺容予的软肋,他会很谨慎。
赵承泽无声地大笑起来。沈羽失手之后,并未带着人回上京,因此赵承泽还不知道贺昭昭已经被贺容予找到的消息。
…
“呵。”贺容予将赵承泽送来的信摔在桌上。
赵承泽送来的信上说,贺昭昭在他手上,明里暗里地威胁他。
贺容予勾唇,眸底闪过一丝狠厉。昭昭是他的底线,他绝不容许人伤害到昭昭。何况如今昭昭还因为赵承泽失明,贺容予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只有蠢材才会如此自负。”贺容予哂笑,他既然认为自己胜利在握,便是他最大的弱点。
贺容予给卫郢去的信已经接到回信,信上卫郢说已经带兵出发,正在日夜兼程赶路。只待卫郢到,这一局棋便能收尾。
卫郢的人马抵达中州时,已经是一个月后。初夏时节,天气微热,卫郢让队伍停下暂做休整。他们并未着铠甲,只装作是随行的使团。
队伍距离上京已经不远,他们必须更为谨慎,而后等待与贺容予汇合。
前方便是一片树林,只待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找到贺容予的人。
卫郢翻身下马,取出水囊喝了口水。
两年没来,没想到局势变化如此之快。但也不能算很意外,因为贺容予和赵承泽总有这么一日,或早或迟罢了。
卫郢盖上水囊,想起贺容予信中还说,昭昭眼睛失明,问他东州有没有治眼睛的名医,又有些感慨。
许久不见,他还有些想念那个小丫头。只是失明对一个小丫头来说,到底难以接受,而贺容予恐怕比小丫头更着急。
卫郢失笑,因想起昭昭,难免想起跟在昭昭身侧的那位颇有意思的小县主。听闻她前些日子定了亲,也不知哪家人如此倒霉。
他摇摇头,没想到这一日夜里,便见到了那位小县主。
她一身道姑打扮,布衣荆钗,卫郢一时甚至没认出来。
仁慧摔了一跤,脚崴了,正好被卫郢的人发现,便带来卫郢面前。
“你们放开我,你们是谁?”仁慧气鼓鼓的,脾性和从前倒没什么变化,还是咋咋呼呼的。
卫郢故意逗她,压低了声音:“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仁慧:“我乃平阳王府的仁慧县主,你们速速将我放了。”
卫郢:“平阳王府?如今上京城戒严,你若是平阳王府的县主,怎么能随意进出城门,出现在这里?”
“我……我是从前外出修行,所以才在这里,你们又是什么人?”
见她情绪激动,模样可爱,卫郢没忍住笑出声来,不再逗她。
“小丫头,你日子过得太好了,要来这荒郊野外修行?”
仁慧瞪大眼,看着眼前这人,终于认出他的身份,东州王卫郢。
“你!你有病吧?没事儿吓人干嘛?”仁慧撑着一旁的树起身,气喘吁吁。
卫郢走近,要搀扶她,被仁慧一把拍开,“你走开,别碰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卫郢道歉:“对不住,许久没见,一时想逗一逗你。本王向你道歉。你这脚是怎么回事?还能走吗?”
仁慧别过脸,还不想理他,“不用你管。”
她从家里出来后,赌气好几个月没和家中联系,前些日子听闻城中爆发瘟疫,她担心家中父母与兄长,可又拉不下脸给他们去信。便一直拖着,哪想到没过多久,上京城忽然出了事,不许人随意进出。她连信都寄不回去,也无法知道家中情况。
卫郢看她赌气的模样,叹气,强硬将人抱起,带去查看情况。
她脚崴了,脚踝处红肿一片。
卫郢一碰到,她便疼地嘶声。
“还逞□□郢对身后的人吩咐,让他去拿跌打损伤的药膏过来。
女子玉足乃私密之处,不能随意给人看。仁慧有些不自在,她与卫郢算不上熟。
罢了,就当是为了给她治伤。
仁慧冷静下来,没再挣扎,等着卫郢给她上药。
卫郢的手心有些温热,可她的脚踝却发着凉,冷热相触,滋味有些微妙。
仁慧咬着牙,说了声谢谢。她收回脚,自己穿鞋袜。
卫郢看着她,道:“听闻你已经定亲,想来已经嫁人了吧。你在这里修行,你夫君也同意?”
说起这事儿,仁慧有些呛:“你管我?你又不是我夫君?更何况,难不成我一定要有夫君么?”
第64章
她说着; 手上动作有些重,碰到刚上过药的伤处,有点疼。一旁的卫郢没立刻接话,卫郢的部下们离得都挺远; 周遭只剩下呼呼的山风。
仁慧慢慢冷静下来; 她这么发脾气实在毫无缘由; 更像是迁怒。无论如何,卫郢在此刻算有恩于她,她不应该这样无理取闹。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卫郢; 正欲开口道歉; 没想到卫郢先开了口。
“抱歉。我不该如此说话。”
仁慧愣住,到了嘴的道歉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她定定看着卫郢; 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东州王……怎么会在这儿?”仁慧发问。按照惯例,今年是东州王该来上京的日子; 但这个时间还是尚早了些。
卫郢笑了声。
仁慧忽然反应过来,如今上京城忽然戒严,听闻天子出事,中州王离京; 再不敏锐也能察觉到一定发生了什么。她看向含笑的卫郢,决定不再问。
“我……年初那会儿和阿爹阿娘吵架了。”仁慧叹气,撑着树干慢慢坐下; 抱住自己膝盖; “王爷说得是; 原本我是定了亲; 今年该要成婚的。但那人还未与我成婚前,与姑娘家纠缠不休,被我撞见,他还死不承认,我与阿爹吵了一架。我说我不想嫁这样的人,阿爹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应当大度。”
仁慧苦笑一声,时至今日,她的立场仍然是不愿意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