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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龙少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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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的不用管,现在就回去吧。”
  那人话音刚落,忽的身边刮起一阵风,沙罗只觉被什么重重踢了一下,连她究竟有什么使命都没来得及问,就离开了那里。再睁开眼时,已回到朝阳殿了。或许她根本就没走出这殿宇半步吧。
  帝梵盯着自己的脚,眼神差异中带点无奈。刚刚那一刻,他已经感觉到沙罗断气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踢了他一脚,反倒把她踢醒了?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醒了?”
  “醒了。”沙罗郑重其事道。
  “醒了就起来吧。”
  帝梵有些悻悻然,没弄死她算他没本事。他还记得自己先前说过什么,点手吩咐侍卫把艾尔迪亚抬下去好生医治。从现在开始艾尔迪亚这一章就算抹过去了。
  至于沙罗嘛?来日方长,他还真不相信自己弄不死她。
  沙罗翻身站了起来,除了肚子微有些疼之外,通身上下似乎没多大毛病,肚子里莫名其妙的东西进行了一场大战役,搞那么大动静居然没把她弄死,也算走运了。
  正庆幸之时,忽然‘吥’地一声放了个屁,屁声之大可谓震耳欲,聋贯烁古今。紧接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散布了整个大殿。所有人都盯着她,表情古怪。
  这个屁实在太臭了,连沙罗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她咳嗽一声,想掩饰地说些什么,却又尴尬的一句都说不出来。
  帝梵眼神复杂地看了看沙罗,袍袖一展,走了出去。
  “还等什么?等熏死吗?”不知谁喊了一句,接着一瞬的功夫大殿里的人都跑光了。空空的大殿独留下她一个,还有那一桌的残羹冷炙。
  “这不怨我啊,都是那杯黑水造的孽。”沙罗急急地想解释,可谁又听她的,她憋的满脸通红,紧接着又‘吥’地一声放了个屁。
  这个屁比刚才那个更臭了。
  “不行了,太臭了。”沙罗也忍受不了了,弯着身子往殿外跑。肚子这会儿正翻江倒海,那些打完仗的奇怪东西,也是时候清理战场了,而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茅厕。


第四十八章 花盆砸死狗皇帝
  在茅厕里纾解完毕,沙罗系好裤子出来,一抬脸竟看到帝梵身边的祭司笃珐斯正一脸古怪地盯着她。
  “祭司大人也要用茅厕?”沙罗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使高贵的祭司守在这里。总不会是等她吧?
  笃珐斯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你。”
  啊?沙罗不明所以。看人有来茅厕的吗?
  “那碗黑水好喝吗?”笃珐斯突然问道。
  “还行。”沙罗砸吧砸吧嘴。味道也没多难喝,就是喝下去肚子不好受。
  “知道那是什么吗?”
  沙罗摇头。
  “那是九百八十个灵魂,妖魔鬼怪的灵魂。”
  九百八十个灵魂?沙罗脑中闪现出那些妖怪张牙舞爪的样子,接着转身回了茅厕,对着马桶大吐特吐。直吐到胃袋空空,连肠子都要吐出来了。
  九百八十个灵魂?还是妖魔鬼怪的灵魂?要命的,那种不干净的东西进了肚子,她都想把肠子一根根捣出来出来洗洗了。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肚子里在打仗了,那些妖魔鬼怪活着就没消停过,就算死了也要挣个山寨,评个大王小王什么的吧。
  终于吐干净了,沙罗软着脚几乎是爬着从里面出来,整个人都虚脱了。
  笃珐斯蹲下身子,状似好心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反应那么大?”
  “你到底来干什么?”沙罗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垂着头一副死鱼样。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就没死?”笃珐斯眨着眼一脸真诚地求教,她若真知道符咒破法,教教他多好,身为一国的祭司,最见不得的就是有好的法术自己学不到。
  合着他就是看热闹来了。她连看都没看一眼笃珐斯,手撑着地一点点挪回住处去。
  “哎,你别走啊。”笃珐斯紧追在后面。
  沙罗不理。
  “你跟我说说。”
  “跟我说说。”
  ……
  嗡嗡嘤嘤跟个苍蝇似地。沙罗本就憋着一腔火,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对身后吼道:“你再没完没了,我把你也打成灵魂。”
  笃珐斯:“……”
  她的意思是说他也算妖魔鬼怪吗?笃珐斯撇撇嘴,真是没眼光,他可是所有祭司中长得最帅的一个啊。
  §§
  两天没见沙罗,阿垣坦急得把佩阳殿都快翻起来了,好容易见到沙罗回来,立刻笑得跟一朵花似地。可惜今天沙罗没力气,也没心情跟他玩。
  “阿垣坦,我要睡一会儿。”沙罗回到房里,准备脱衣服,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我陪你睡吧。”阿垣坦扭着身子不依。
  要命的,今天这些人们都怎么了?帝梵阴毒狠辣,笃珐斯古里古怪,又有个无理取闹的阿垣坦。他们成心,真的是成心。听说笃珐斯也有皇族血统,他们皇家的人是憋着法的不想她好过啊。
  好容易哄走了阿垣坦,沙罗虽疲惫到极点,却忽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即使没有她在朝阳殿大声斥责的那一幕,想必帝梵也不会让活着的。
  谁叫她知道了帝梵的秘密,谁叫最后太后死在她手里呢?就这两点已足以让她死一百回了。只是帝梵想杀她,为什么不用刀剑?就是木棍也行啊。他为什么用那古怪的符咒?他想证明什么?还是想知道什么?或许帝梵想知道的,也是她想知道的。
  还有在虚无世界里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似乎像是个女人,可她为什么说自己身负使命呢?如果真像她说的,那她的使命应该是什么?
  一切都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人抓狂。
  仔细想想,总觉得今天的事还没完,就更睡不下去了。沙**脆披衣起来,到院子里吹吹风。
  外面月朗星稀,天上星辰配合重重殿宇美的如画一般。出了佩阳殿,沙罗漫无目的走着,整个皇宫都静悄悄地,仿佛每一片砖瓦都睡熟了。入夜之后是皇宫结界最强的时候,通常这时就不会有人走动了。此时长长的皇道上就只沙罗一个人。
  如果就这样走着能走出皇宫,直接回蒙纳该多好啊。沙罗轻叹一声,本来她还想着心爱的那个阿垣坦,那个再也找不着的阿垣坦,所以心里总有一丝丝的期望,希望以前的阿垣坦和帝梵不是一个人,希望他能回来,回来找自己。但是现在等的时间越长,希望也一点点变成了失望。
  她害怕,害怕所爱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与阿垣坦相识的一刻,在她脑中回忆过无数遍,她总觉得在她用花盆砸中他之前,他应该是另一个人,冷冷冰冰无怒无喜的一个人。而在被花盆砸中之后才变成了温暖和煦,善良的让人心动的阿垣坦。
  如果有一个花盆该多好啊,那她就可以用它去砸帝梵的头,把她的阿垣坦再砸回来。沙罗这样想着,脚尖竟真的碰到了一个花盆。那是一盆杜鹃花,红的花瓣,黄的花蕊,此时开的正艳。
  看到那盆花,沙罗再也走不动了,鬼使神差的弯身抱起花盆,手指轻轻抚摸着花叶、花茎、仿佛所摸得乃是情人的脸颊。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那仿佛是来自远古的曲子,曲调沧桑,有一种愤世离俗,厌倦红尘的离世之感。从歌声中可以听出那人的忧伤与悲戚。
  沙罗循声走过去,只见月光之下站着一个人,白衣胜雪,长发如金,他的面容雅致,在明月光辉地映射下闪出莹润的光泽。他在笑,对着自己笑,那笑容如春花灿烂,如艳阳炙热,笑得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看着看着,沙罗一阵恍惚,大叫一声,“阿垣坦。”对着那人就奔了过去。眼见双手要擦到那人衣服,突然肚子上狠狠挨了一脚。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沙罗不由苦笑了一下,是她太思念心爱的人,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吗?那人确实在笑,冷笑。
  沙罗抬起头,就对上了帝梵的眼睛,那里面冷冷的,冰冰的,漆黑眼瞳里好似没有任何内容。但沙罗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感觉心底的难受与迷茫,都**裸地展现出来。他锐利的视线,让她无处可躲。


第四十九章 刺杀,究竟是要谁的命?
  沙罗抬起头,就对上了帝梵的眼睛,那里面冷冷的,冰冰的,漆黑眼瞳里好似没有任何内容。但沙罗却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感觉心底的难受与迷茫,都**裸地展现出来。他锐利的视线,让她无处可躲。
  冰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帝梵薄唇抿出一抹冷意,“皇宫内结界无数,没想到你居然能走到这里,看来真要重新估量你了。”
  沙罗不语,她早已疼得说不出话来。目光闪烁着,故意躲开他探究的眼神,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她的花盆哪儿去了?
  花盆早被帝梵一脚踢碎,泥土混着瓷片掩盖在美丽的杜鹃花枝上,留下一地的苍凉和悲哀。沙罗的心情就如同这杜鹃花一样。
  她心中连叫着,“可惜。”若这花盆不碎,或许就可以砸到帝梵头上,把可爱的阿垣坦给砸回来了。不知这会儿再捧个花盆还来不来得及?
  帝梵并没给她机会,冷冷扔下一句,“入夜之后不要到处乱走,小心把小命走丢了。”然后一闪身消失在月色中了。
  沙罗轻叹一声,蹲下身子捧起那株杜鹃花,把它小心翼翼地栽在道边草丛,与绿草为伴,尽享天地精髓。它因她而来,却不应该因她而死。
  §§
  艾尔迪亚的伤势很重,上了最好的药,一连休息了数日都不见好。沙罗便向帝梵请求去照顾艾尔迪亚。
  帝梵没应,只冷冷问道:“你去照顾她,那阿垣坦怎么办?”
  阿垣坦现在几乎没有沙罗在身边就不肯吃饭、睡觉,他就像一个稚龄的儿童,随时随刻都恋着自己的亲人。沙罗既不想抛下他,又不能弃三王子不管。她想了个折中办法,“我能不能两人都照顾。”
  帝梵翻了下眼皮,“随你。”
  领了圣旨,沙罗松了口气,她在膳房里炖了一盅养伤汤品,又拿了一些伤药,才来到艾尔迪亚的住处。
  艾尔迪亚的房间简陋的就像个贫苦农家的住所,一张桌子,两张凳子,一张床,再加上床上的被子,就再也没别的大件了。这里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实在不像一个王子应该住的。相交于蒙纳大王子艾尔普都房间的奢华,艾尔迪亚的生活已算穷苦到极致了。也难怪他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地忧愁。
  沙罗进来时,艾尔迪亚正趴在床上,眼神呆滞地注视着床头的一只空碗。碗里原本应该是有药的,不过现在已是空空如也。
  “三王子。”沙罗叫了一声。
  艾尔迪亚没说话,甚至连头都没回。
  “王子,我炖了汤,喝一点吧。”沙罗把床头的空碗收了起来,随后用自己带来的碗盛了汤,端到他面前。
  艾尔迪亚扫了一眼汤,冷声道:“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
  沙罗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王子自然不必感谢沙罗,沙罗也没做让人感谢的事。”
  如果他说的是今天过来看她,那是身为蒙纳人她应该做的。如果说是因为前几日在朝阳殿她为他喝黑水,那只能算她咎由自取。毕竟罪魁祸首是她自己。
  “你叫沙罗?”艾尔迪亚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深色的眸子几乎和艾尔洛奇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却冷淡了许多。
  艾尔洛奇是炙热的,他身上永远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即使偷人家老婆,也能正大光明的让人牙痒痒。而他——艾尔迪亚,却是阴暗的,气质忧郁,宛如夏季的阴雨天,湿湿黏黏地让人不知所措。
  沙罗现在就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心存内疚,或许是心生怜惜,所以言行举止都是小心翼翼。听到他的问话,她退后一步,恭恭敬敬答道:“是。”
  “艾尔洛奇的人?”又是一个问句。
  “是。”
  艾尔迪亚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她了。一时之间房间里一片静默。
  沙罗端了半天汤,见他依然没反应,只好放下汤碗和伤药,退出房去。
  §§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旗火月也不知是不是得了某人的暗示,再也没找过她的麻烦。她虽被下令在朝阳殿伺候,但是自那日在殿上大放厥词之后,帝梵再没传唤过,似乎有些对她放任自流的意思。
  而阿垣坦每日里依然吃吃玩玩,过得快乐又自在,沙罗只要有空一定会去看他,跟他在一起胡闹一阵,心中的郁结也能慢慢散去。
  沙罗依然每天都去照顾艾尔迪亚,他虽然仍旧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她带去的伤药、补汤以及膳食他还是用的。他的伤也一天天逐渐好了起来。
  一切都似乎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如此。有时候,沙罗一度以为自己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下去了。坐吃等死,等出宫。可是很多事情都出乎意料,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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