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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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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秋从这缺口中探进头颅,张开了血盆大口!
  腥风倒灌,师问鱼也只得后退躲避!
  一旁的谢红尘早已惊住,众人注视,皆沉默无声!一个人的身体,到底要如何才能与虺蛇这样的异兽完全融合?
  没有人知道。
  哪怕是苗耘之也无法解释。
  这样的怪事,古往今来也不曾有过。
  要有多么强烈的意志,能让一个人彻底妖化,变成一头异兽?
  谢红尘手中心剑再出,冲向圆融塔!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干什么。
  杀师问鱼?解救黄壤,还是帮助第一秋?
  他不知道。
  他剑光斩落,只是想要撕开圆融塔的结界!
  何惜金等人也不再犹豫,纷纷冲塔。
  玉壶仙宗的长老们原本一直围观,而今却也纷纷叹气——人老了,就变得越来越油滑精明。
  他们这样的人,说是不愿打理仙门俗事,但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不想招惹麻烦罢了。
  “这世上的人呐,若是充了一次英雄,就要当一辈子大冤种。”长老们纷纷摇头,却一同加入战局。这一次,他们没有藏私。
  圆融塔的结界,在众人齐心之下,终于完全撕开!
  第一秋和谢红尘相继冲入塔中。
  黄壤眼见第一秋半身蛇鳞覆面,她突然明白,这样的身体,才是师问鱼真正所求!
  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看上过谢红尘的肉身。
  因为人类躯壳,无论再如何修炼,终有穷尽之时。
  一念神步恐怕太明白这个道理。而他终年夺舍,受尽肉身带来的折磨,早就厌倦了。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苗耘之一言蛊惑,这才执意修仙,寻求长生之法门。
  可有谁知道,这位来自三千年前的仙门大贤,他一直在穷尽心血,追求他真正的“寿与天齐”。
  当初苗耘之的无心之言,于所有人都是玩笑。
  唯独他当了真。
  也唯独他可以当真。
  他早就已经广生子女,只是需要这么一个巧思!
  苗耘之说得对,凡人寿有穷尽,异兽方可千年。而今,他确实也做到了。
  第一秋的身体,与虺蛇完美融合。他成为真正的异兽。
  而这样妖化的身躯,一旦到手,师问鱼将再不用为老病而苦恼。
  肉身不化、元神不灭,他将真正长生。
  至于灵魔鬼书所需的怨气,那对于他这样通天彻地之人而言,简直是唾手可得之物。
  他何必在乎?
  如今,第一秋和谢红尘相继冲入塔中。
  而师问鱼站在黄壤身边,微笑注视。第一秋已经化为人身——这样狭小的金塔,可容不下他那庞大的蛇身。
  他冲向黄壤,而谢红尘一剑斩向师问鱼!
  可是,谢红尘的心剑斩了个空。师问鱼像是只有一个虚无的影子。他竟然……也不在此时!
  黄壤亲眼见到,就在二人入塔的瞬间,师问鱼化为黑雾,而整座圆融塔,似乎连声音都凝固。只过了片刻,时间方才重又开始流动。
  ——师问鱼改变了时间。
  第一秋冲向黄壤,可他同样扑了个空。
  黄壤与他近在咫尺,而他的手穿过了她,只触到一片虚无。
  二人皆有片刻无措,黄壤在心里喃喃地念——谢红尘的血……
  就在第三场梦境之中,谢红尘的血曾引得圆融塔惊动不安。他是雷音达寂之子,而像圆融塔这样的法宝,又素有滴血认主之说。
  也许,圆融塔是因为相似的血脉,将他当成了旧主!
  黄壤心头焦急,却终究无法提醒。
  她端坐在轮椅上,衣裳、发饰,处处精致。这样的她,与第一秋沉默对视。
  中间相隔着,不知多久的光阴。


第116章 他的光
  圆融塔中,诸人与师问鱼有时间之隔,拿他毫无办法。而此时,师问鱼一掐诀,圆融塔塔壁之上,符文转动。
  黄壤脑海一阵剧痛,眼看又要入梦!
  黄壤心知不妙,如今第一秋身躯已成。师问鱼显然已经准备夺舍。
  他会将众人引入何时?
  她极力抗争,而第一秋等人同样也发现不妙。
  第一秋再不犹豫,回身一爪。他身后的谢红尘毫无防备,臂间顿时血流如注!
  “你!”谢红尘正在思索对策,冷不丁受他一击。正要反制,忽然想起什么。他低下头,见自己鲜血滴落圆融塔。
  果然,圆融塔感应到他的鲜血,顿时符文飞转。师问鱼闷哼一声,他本是掐诀念咒,如今却有些控制不住。
  谢红尘的鲜血滴落,但随后,墙内蓦地伸出一只手!随后,又有大大小小无数只手将他拽入了墙中!
  怎会如此?
  第一秋见状,整个人猛地化为一团黑雾。黑雾浸入整个塔中,他要以灵魔鬼书之能,探索圆融塔的秘密。
  而第一秋化为黑雾之后,他耳边顿时响起无边呼号。那些积压已久的民怨,在塔中忽远忽近,声声啼血。
  他感觉身边温热的墙壁,轻轻靠近,只见壁上寸寸沁血。他以黑雾之身,再看这座金塔,哪里还是什么神秘法器?
  这塔壁之上,涌进的符文法阵里,镶嵌着无数的人。
  这些人在符文中挣扎哭喊,他的黑雾沾染了鲜血,步步留红。
  第一秋沉默许久,有一只手穿过法阵,想要抓住他。可化身黑雾的他,并不能被痛苦抓握。第一秋穿过了这只手,也穿过了无数人的苦痛。
  这是一座血与泪的高塔。
  雷音达寂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将其禁锢其中,以法咒符箓铸造了这座法器。
  可因为法器过于怨毒,阵主也极易被反噬。于是他又创立了灵魔鬼书这门邪功,用以控制圆融塔。此功法以怨气为食,又不会被圆融塔所伤。
  第一秋穿梭在九重高塔之间,他必须以最短的时间,看清圆融塔的符文。
  谢红尘被拖入塔中,但他的血脉,让圆融塔一时之间不敢吞食。塔中数万人挣扎哀号,他想起自己被刑囚于玉壶仙宗山腹深处的父亲,啊,还有师父。
  这就是他们向往的长生。
  即便是当初执意屠龙的一念神步,也没能逃脱其中诱惑。
  谢红尘以指割腕,让更多的鲜血滴流。
  圆融塔感应到他,更加剧烈地震动。而游走其间的第一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了这座法器——他本就是最优秀的铸器师。
  这方面的天赋,他甚至比一念神步也强悍许多。
  他迅速掐住了其中一个游走的法诀,将其与另一个金色的符文对调!
  一时之间,第一秋、谢红尘、黄壤同时觉得脑海一阵尖锐地刺痛!
  耳畔充盈着各种声音,有人求饶,有人诅咒,有人求救。
  蓦然之间,黄壤只觉耳边万音俱灭。
  她睁开眼睛,眼前只见一片尘沙。她吃力地站起身,那黄沙扬了她一脸。
  这是哪儿?
  黄壤太熟悉入梦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定是进入了第四梦。
  可这里……
  她抬起头,茫然四顾,只见黄沙漫漫。她刚走几步,突然踏到一物。待低下头,才发现黄沙之中,是破烂的衣裳。
  而衣裳里,骇然裹着一具白骨。
  黄壤绞尽脑汁,也不记得这么个地方。
  她看看自己,只见自己仍是成人模样。
  她只得继续往前走,而前面隐隐可见石板路,只是早已被时间腐蚀。周围房屋破烂,只偶尔可见昔日繁华。
  黄壤又走了一阵,她蓦然停下!
  就在她面前,一块牌匾歪歪斜斜,要掉不掉。而上面,“司天监”三个字,早已斑驳不堪。
  黄壤仰起头,端详这似是而非的门楼。她猛地认出了这是何处!
  这是上京司天监玄武司的大门!
  这……怎会如此?
  里面的人呢?
  黄壤飞奔进去,可里面空无一人。黄沙侵蚀了此地,房屋破败、草木凋零。
  万物无声,深默地同她对视。
  “第一秋?”黄壤长声呼唤,可回应者只有风声。
  黄沙打落在屋脊,沙沙作响。
  一瞬之间,她分不清梦里梦外。
  而此时,第一秋同样自黑暗中苏醒。他睁开眼睛,剧烈的疼痛便从全身各种弥散开来。
  他想动一动,可刚抬起手,他便惊住!
  他的手,紫黑肿胀,连动一动都异常困难。
  而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
  这正是当初他被注入虺蛇之血时,日日承受的煎熬。
  那么,自己是回到了十九岁那一年吗?
  第一秋用尽全力压下来自骨髓的剧痛,去回忆当年。
  成元五年,他向黄壤求亲,被黄壤拒绝。
  本来,这对于八十六殿下而言,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他爱慕黄壤育种才华,而当时育种世家同气连枝,就连朝廷也不得不受制于息家。
  如果迎娶黄壤,那么朝廷有望拥有自己的育种师。
  而且,这个育种师还是免费的。
  ——八十六殿下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而黄壤拒绝之下,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就被师问鱼派出去,抓逮一条虺蛇。
  第一秋马到功成,将虺蛇带回宫中之后,却迎来了一场更大的灾难。
  ——师问鱼将所有皇子皇女召到圆融塔,在诸人体内注入虺蛇血。
  因为此时需要避风、避光,于暗室调养。
  第一秋甚至分不清如今是什么时候。
  他坐起身子,吃力地来到门口。借着门口昏暗的光影,他撩起衣袖。果然,他半边身体长出青色的蛇鳞。
  蛇鳞细密,长在人类的皮肉之上,谁不胆寒?
  第一秋放下衣袖,又过了许久,外面有人进来。
  是李禄。
  他行至第一秋身边,欲言又止。
  第一秋只好问:“何事?”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模糊朦胧,闻之不似人声。
  李禄轻声说:“监正,黄壤姑娘……嫁入了玉壶仙宗。已于日前,同谢红尘成亲。”
  第一秋应了一声,相比于此时的痛苦,黄壤的出嫁,其实并不算什么。
  他知道这是梦,只要能破梦,眼前都是泡沫。
  只是阿壤……这一梦自己为何拥有所有的记忆?是因为争夺圆融塔出了意外?
  你呢,你又是否还记得我?
  “我、我要去一趟……玉玉壶仙宗!”第一秋努力卷动舌尖,而过于肿胀的喉舌,早已令他吐字不清。
  李禄扶住他,自动将他的焦急理解为情深。
  李监副安慰道:“监正如今的身体,实在不宜走动。道贺之事,还是改日吧。”
  第一秋仍然想要挣扎,但是很快,他便重新坐倒。
  他如今的身体,根本禁不住任何的体力消耗。他身不由己地闭上眼睛,耳边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肺腑之间皆是剧烈地疼痛,可这样的痛楚,他其实早就习已为常。
  李禄坐在他身边,许久,道:“监正应该想些别的事。裘圣白说您还不能见光,不宜外出走动。”他略一思索,道,“年初,司天监从玉壶仙宗进了一批洞世之目。你亲手将它们改制为九曲灵瞳。如今九曲灵瞳已经陆续使用。属下带些进来,监正也总算有些事做,也许不那么枯燥无趣。”
  李监副向来不是个拖拉的人,他很快便将九曲灵瞳搬到了第一秋的囚室。
  而第一秋也很是明白——以他如此的情况,出不到此间,也到不了玉壶仙宗。
  他不能再消耗自己,只能用尽全力积蓄体力,融合虺蛇血。
  而墙上的九曲灵瞳,随李禄带来的阵核不同,摄取的画面也是各异。有时是市井日常,有时乃仙门捉妖。有时蝴蝶嬉戏,有时繁花盛开。
  而这些阵核,没有一个是第一秋想看的。
  第一秋一直在等,他知道李禄最终会带来哪一颗。
  梦外的成元五年,十九岁的第一秋全然不能接受自己这般形容。他拒绝喝药,也不再进食,意志消沉,奄奄一息。
  裘圣白不得不将他移出圆融塔,放他回司天监单独休养。
  而在司天监的暗室里,李禄为了让他活下去,找了许多九曲灵瞳的阵核,让他取乐。
  终于,在不见成效之后,李禄为他带来了另一颗。
  当那颗九曲灵瞳的画面在墙上徐徐铺开之时,一直对周围没有任何反应的第一秋,蓦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这个人在他一片荒秽的岁月里悄然盛开。
  纵时间无情、风雪摧折,她明艳如初,从未凋败。
  果然,这一日,李监副将另一颗阵核投入九曲灵瞳之中。
  他关上房门,不发一语,安静离开。
  第一秋抬起头,只见当初仙茶镇的黄壤姑娘,已经绾发为髻,作了妇人打扮。
  而刚刚成亲不过数日的她,正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探望谢绍冲。
  她对着九曲灵瞳所照之处深深吸气,似乎经过无数次鼓劲,终于回身走入院中。
  谢绍冲显然并不认得她。二人在院中闲聊。
  她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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