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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醒-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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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一条虫子比较作甚?”监正大人永远搞不清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黄壤再看他,真是越看越气!
  枉我为你做了十年的饭菜,竟然连一条虫子都不如!
  她抬手将菜碟全部端到桌案上,放到洋辣子面前:“吃什么吃,喂你不如喂条虫!哼!”
  说完,竟是饭也不吃,一甩手走了。
  “……”监正大人手里举着一双筷子,面前空空如也。
  这一边,息音和黄墅的马车走得慢些。
  息音再一次回到上京,眼前旧景似是而非,她观望四周,悲喜交加。
  息家就在上京,她未嫁之前,也经常四处游玩。
  想不到多年以后,她再临故土,已是沧海桑田。
  而此时,前面的马车停下。
  息音先是见一高大壮汉下来,随后,那壮汉手提一物,而此物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息音惊得后退一步,这才看清,那大汉手中所提不是别的,正是黄墅。
  黄墅先时还十分惊恐,然而一见息音,他立刻怒骂:“贱妇,勾结外人谋害亲夫!真是水性杨……”
  他还要乱骂,而那汉一拳揍在他肚子上。
  黄墅整个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壮汉把黄墅丢在地上,道:“来,再给你鲍爷骂一个。”
  黄墅捂着肚子,脸色青白,连连摇头。
  壮汉这才重又提起他,喃喃道:“老子看你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
  说完,他提起黄墅,不费吹灰之力般进了司天监。
  息音吓得又等了好半天,直到壮汉走远,这才在侍从陪同之下,踏进了司天监的大门。


第88章 黄姨
  黄壤气哼哼地回到学舍,发现自己学舍里竟然多了一个人。
  而且还是个熟人。
  “母亲?”黄壤张大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你几时到此?还有你的脸……”
  息音忙不迭用手捂脸,道:“是司天监的人将我送来此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住处。”
  “司天监?”黄壤瞬间明白原委:“你去找黄墅了?”
  息音嗯了一声,母女二人,从小没有好好说过话。如今相对,竟多少有些尴尬。
  “你找他干什么?”黄壤冷笑,“不会还想着跟他旧情复燃吧?”
  息音一听这话,顿时火了:“臭丫头,看我撕了你这张嘴!”
  她冲过来,黄壤一见势头不对,调头就跑。
  息音小时候打黄均,下手毫不留情。所以黄壤对她,也没有留下多少好印象。
  充其量是比黄墅好了那么一丢丢。
  所以她从小到大,也没少讥讽息音。
  以至于来到上京十几年,她每每给屈曼英写信,给何惜金写信,给黄均写信,甚至还给何粹、何澹写信。
  但没有一次问候过息音。
  她跑出来,身后的息音也没再追过来。
  黄壤在玄武司里游荡,第二次无家可归。
  眼看天色渐渐晚了,她当然越想越气——第一秋一声招呼也不打,就把人丢在自己学舍。
  这让自己怎么睡?!
  黄壤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既然我没得睡,那就大家都别睡了!
  她气冲冲地来到玄武司的官舍。
  这里自然有守卫值夜,但是人家个个都很有眼色,谁会拦着她啊。
  ——这给监正都做多少年饭了……
  黄壤直奔第一秋所住的官舍,毫不犹豫,抬手就砰砰敲门。
  第一秋睡觉本就浅,当下就被吵了起来。他披衣坐起,问了句:“谁?”
  黄壤声音硬邦邦的:“我,开门。”
  监正大人那有什么办法?只得把门打开。
  “这么晚,你不睡觉?”他问。
  “废话,我睡得着吗我?”黄壤没好气,她进到房中,自顾自坐到桌边,甚至还给自己倒了盏茶。
  第一秋只得在她对面坐下,打了个哈欠,问:“为何睡不着?你们母女相见,不该促膝谈心吗?”
  “什么啊!”黄壤惊得连连摆手,“我跟她没什么话说。真要比起来,我宁愿跟你促膝谈心。”
  第一秋外袍草草地披在肩头,身上只着了白色的中衣。他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垂落至腰。比起往昔一丝不苟,今夜的他便带了几分慵懒。
  他耐心地道:“从前,她不是个慈母,对吧?”
  “慈母?”黄壤听见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她做梦都想生个儿子,盼了好些年,生了一个我。怎么会是个慈母?我从小衣衫都是我姐做的,她天天打骂我姐。我从懂事起就盼着她早点死。”
  第一秋扣住茶壶的手柄,发现茶冷了。他叫了下人,重新上茶。
  然后监正大人问:“就没有一个好的地方?”
  黄壤脸上的讥诮之色渐渐消失了。她想了很久,说:“也有。小时候我跟黄增打架,啊,黄增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他生得壮,有些力气。我打不过他。他娘一直在旁边起哄,让他把我往死里打。”
  黄壤眯起眼睛,难得地再回想旧事:“那一天我流了好多血。我母亲冲过来,对黄增的娘说,如果我死了,她要杀了他们娘俩给我抵命。那时候她的神情又疯狂又凶狠,后来黄增打我就不敢再下死手了。”
  第一秋没有问为什么黄墅不管。
  在听黄壤讲过黄墅这个人之后,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疑问。
  “后来我昏迷了很久,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面前有个披头散发、双眼通红的怪物。我吓哭了,还以为自己去了阎王殿。”黄壤陷入了当年旧事,嘴角微微翘起,“哭了半天,才发现是她。”
  “想不到你这条老咸鱼,也有这样冒着傻气的时候。”监正大人失笑,笑着笑着,却也隔着时间,触见了往事的柔软与冰冷。
  “你说什么?”黄壤听了这话,眼神却渐渐阴森。
  监正大人立刻道:“我不该说你冒傻气!”
  谁知道,黄壤猛地冲过去,一把擒住了他:“你竟敢叫我老、咸、鱼!!”
  她将监正摁在桌上,面目狰狞:“给我重说!”
  监正大人后背紧贴着桌面,视线上仰。那个人发丝垂落,故作凶狠,然而鼻梁高挺小巧,红唇温润饱满。他不由自主地退让。
  “小咸鱼……”他小心翼翼地纠正。
  黄壤冷哼:“还是难听!”
  监正大人任由她揪住自己中衣的领口,道:“一条聪明的、美貌的、年轻的、活泼的咸鱼……”
  门口的守卫听得打了个哆嗦——太肉麻了。几人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丈余远。
  黄壤满意地放开他的领口,重新坐下来,随口问:“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那是你爹……”监正大人在她身边坐下,也是无语,半天道:“关进白虎司了。你待如何处置?”
  说完,他又补充道:“不能让他这么快死,他毕竟是黄家分支,若族长黄石意执意要查,于你们姐妹孝道有损。最好留下来,慢慢尽——孝。”
  他将最后两个字,说得十分意味深长。
  黄壤惊愕:“怎么你小小年纪,处事就如此圆滑周到?”
  监正大人不悦地纠正:“本座不小了。”
  “哦哦。”黄壤于是也识趣地重说,“你初任监正也没多久,怎么就如此圆滑周到?”
  监正大人这才道:“宫里勾心斗角的事,见多了。”
  他没有往深处解释的意思,黄壤也就识趣地没有多问。她只是道:“反正有她在,我是回不去了。都是你惹的事,你要负责!”
  “嗯。”监正大人忍笑,难得有这条咸鱼也感到棘手的人。他说:“你就一直这么厌恶她?”
  “也不是。”黄壤手臂交叠为枕,整个人趴在桌上,“后来我做了个梦,梦见她死了。死在我还很小的那一年。我一直告诉自己,她死得好哇。从此以后,我和我姐算是脱离苦海了。”
  她重新踏进梦外的那一年,进到小院里,注视那一地一墙喷溅的血。最后目光低垂,看着柚木的桌面,眼泪坠落无声:“可是那一梦太冰凉也太漫长,长得我从拍手叫好,慢慢地理解和原谅。最后旧恨风吹云散,只剩了反反复复的回想。”
  她深吸一口气,道:“所以现在,我想,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地讨厌她。”
  当然了,也不喜欢。
  第一秋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许久说:“那只是梦罢了。起码现在,她还活着。我母后很早就过世了,她是陛下的继后,宫里甚至找不出一张她的画像。我早已记不得她的模样。”
  “我记得啊!”黄壤一听这话,可来劲了,“来来,拿纸笔。”
  监正大人将信将疑,黄壤推了推他,道:“走走,去你书房。”
  二人结伴出来,乘着盛夏的晚风,一路来到第一秋的书房。
  黄壤把纸张铺开,兴冲冲地道:“来来,磨墨。”
  监正大人只好取了墨锭,开始磨墨。
  黄壤提笔蘸墨,开始作画。
  第一秋发现,她画技竟然不错。
  “你……好像也不是那么咸鱼。”监正大人自言自语。
  黄壤鄙夷地道:“咸鱼?这也是你没看见老娘用功的时候。哼,不是我吹,我若卷起来,你也只能跪下当个弟弟。”
  “不许胡说!”监正大人最不喜别人调侃自己年轻。就如黄壤最不喜别人说她老一样。
  黄壤倒也依他,立刻改口道:“好吧好吧,我若卷起来,你也只能甘拜下风,哼。”
  监正切了一声,顶嘴道:“依本座看,你这吹牛之术比画技更胜一筹。”
  黄壤哈了一声:“懒得再和你耍嘴皮子。”
  她落笔如有神,一副仕女图缓缓在笔下成型。
  第一秋眼见画中人越来越清晰的眉目,不由恍了神。
  画中的女子,身着后服,头戴凤冠,额头还有坐月子时戴的护额。
  她盈盈带笑,美貌端庄,真真是一国之母的贤淑端庄。
  只是……
  监正大人指了指美妇怀中,问:“她为何抱了个婴儿?”
  “哦,你问这个啊!”黄壤兴致勃勃地解释,“这个就是你啊!你不知道,那时候正赶上你满月,皇后娘娘邀了我姨父姨母入宫。哎呀,许多人围着你,个个都夸你一脸福相。”
  她一边说话,笔下却不停,监正大人的脸色慢慢变了。
  黄壤还在得意洋洋:“说起来,我也是喝过你满月酒的人!也幸好我去了,不然你现在想见你母亲,那可真是难上加难……”
  监正大人盯着她,半天幽幽地道:“那还真是多谢了,黄姨。”
  “呃……”黄壤脸上表情慢慢凝固。
  半晌,书房里传来一声尖叫:“你叫我什么?你这不识好歹的狗东西!你再叫一声试试!”
  随之而来的,还有砰砰嘭嘭的声响。
  书房的守卫也默默地离开了一丈远。


第89章 凉凉
  两个人打打闹闹了一夜,但先皇后的画像却终究是画好了。
  第一秋看着画上的女子,他并不知道这画与他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但是黄壤说先皇后长这样,他便信了。
  他亲自将这幅画作裱起来,就挂在书房。
  黄壤看着自己的杰作,也很是欣慰:“当初用心学作画,本是为了巩固一下‘玄度仙子’的才名。没想到数梦更迭,竟然还真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
  “玄度仙子?”第一秋皱眉,“玄度为月,你还有这等雅号?”
  黄壤怒目:“看不起谁呢?”
  第一秋道:“总觉得你说话古古怪怪。听说你八岁就到了育种院,十四年一种未育。哪来什么玄度仙子的美名?”
  黄壤一脸沧桑,感叹道:“那可真是许多年前了。不提也罢。你就说这画好不好吧?”
  “工法倒是扎实。”秋师傅并不会昧着良心说话,他点点头,道:“你这个人,若是正经些,必也能有一番作为。”
  “我怎么不正经了?”黄壤翻了个白眼,然后想起正事。她神情凝重,道:“你今天记得把我母亲弄走啊。我跟她实在是无话可说。”
  她是真不愿和息音见面,母子谈心什么的,想想都虚伪做作。
  第一秋道:“待会带她出去逛逛上京。”
  黄壤挑眉,正要说话,第一秋无奈道:“我陪你一起。”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立刻往回找补。他指了指墙上先皇后的画像,说:“算是感谢你这幅画。”
  黄壤这才不情不愿地道:“好吧。”
  学舍里,息音也怪不自在。
  她既想黄壤回来,又怕她回来。
  时间是渐渐增厚的寒冰,如今她与黄壤之间,隔着二十二年的冰墙。
  这些年千般不是,万般言语,又从何处讲?
  而正在这时候,门外有人道:“息音姑姑。”
  息音满心忐忑地打开门,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前,依旧是紫色官服、玉带束腰。他很是白净,这身官服更是衬得他面如冠玉。
  而黄壤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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