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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点了点头,垂眸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大长公主殿下,您是真的想见到无忧姐姐吗”
周昌英目光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急切地问道:“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林宛却摇了摇头,沮丧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无忧姐姐有可能这几日会去灵山寺祭拜她的亲人。宛儿记得,无忧姐姐说她的家人连坟冢都没有,她在灵山寺给她的父母立了牌位,每年腊梅初开的时候,她都会来灵山寺住几天,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来。”
周昌英却不由心中大喜,虽然林宛不知道宁无忧什么时候会来灵山寺,但是,周昌英知道。因为,今日正是宁家满门的祭日,所以,今日宁无忧一定会来。
马车缓缓行上了灵山寺的山道,行到马车无法通行之处时,车夫将马车停在了树林里。
青桐扶着林宛下了马车,冯掌宫也扶着周昌英走了下来。王琪见林宛她们下了马车,连忙向身边的几个宫女福了福,快步跑了过来。
白公公在前面领路,林宛和冯掌宫一起扶着周昌英向山上行去,身后跟着青桐和王琪,还有大长公主府的四个宫女。
一行人排场并不大,但周昌英高贵而端庄的气质也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
每逢初一、十五来灵山寺上香的百姓就非常多,今日已经十六了,山上的人比昨日少了许多,但也仍然有不少昨日来了还有走的外地香客,此刻正从山上走下来。
走进灵山寺,周昌英立即觉察到今日灵山寺的气氛和往日颇为不同。前殿没有什么人,连知客僧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反而是后山,似乎非常热闹。
周昌英蹙眉望着冯掌宫,低声吩咐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冯掌宫点了点头,扶着周昌英大步向后山走去。林宛跟在她们身后,跑得气喘吁吁。
远远的,就看见后院的客房门口围着很多人,百姓们远远地看着,不敢靠近。
院门口堵着几十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脸上蒙着一块黑纱,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身材普通,形容模糊,虽然是大白天,也看不出她的形貌,只从身材和眼角的皱纹,可以大致猜测到她的年龄。
灵隐大师站在院子里,身边站着一名戴着白色面纱的妙龄女子,女子身边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姑娘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
几名年轻力壮的武僧举着烧火棍,护在灵隐大师的周围,与院外的黑衣人对峙着。
那黑衣妇人目光狠狠地盯着那妙龄女子,阴恻恻地一笑,道:“宁无忧,你还是乖乖地跟我走吧,否则别怪本护法不念旧情,不顾佛门圣地,冒犯了灵隐大师。”
宁无忧拧眉不语,静静地站在灵隐大师的身后,仿佛她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
灵隐大师半闭着双眼,单手立在胸前,手上挂着一串佛珠,缓缓拨动着。
那黑衣妇人眉头一皱,手一挥,几十个黑衣人迅速冲进了院子里,将宁无忧等人包围起来,目光却忌惮地看着灵隐大师,迟疑不前。
灵隐大师缓缓睁开眼睛,宣了一句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又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那黑衣妇人抬步走到包围圈中,看着灵隐大师冷冷地道:“灵隐,出家人虽然以慈悲为怀,但也要分清楚形势,你护住这个女子,就是与我们主子为敌,若是惹怒了我们主子,恐怕连你的灵山寺都保不住,你想想你的这些徒子徒孙吧”
灵隐大师轻叹一声,道:“如果施主一定要执迷不悟,老纳也无可奈何,但是,只要有老纳在的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这灵山寺中掳人杀人。宁施主既然来到了灵山寺,寻求佛祖的庇佑,佛祖就不会弃她于不顾。佛曰: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黑衣妇人显然已经不耐烦听灵隐大师说教了,抬手一挥,沉声喝道:“拿下”
几十名黑衣人突然拔出大刀,向那些武僧扑去,刹那间,就已经交战在一起。那些武僧武功也不弱,但奈何人少,而且只守不攻,转瞬间就已经被逼得连连后退。
百姓们见已经打了起来,连忙躲得更远了。而林宛却跟着周昌英脚步不停地向那刀光剑影的院子走去。
周昌英的几个宫女已经拔出腰间长剑,护在周昌英身前,快步冲进了院子,仗剑而立。
那黑衣妇人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周昌英走进来,不由目光一滞,怔怔地看着周昌英,一时说不出话来。
周昌英大步走进院子,眉头一皱,目光凌厉,声音洪亮,大喝一声:“住手”
第六百二十一章 佛门圣地
那些黑衣人听闻这一声大喝,手上不由慢了下来,见他们的首领也正呆呆地看着周昌英,并没有下达命令,只好缓缓收刀退后一步,将灵隐和宁无忧远远地围在中间。
周昌英目光直直地盯着那黑衣妇人,冷冷地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佛门圣地对灵隐大师无礼”
那黑衣妇人迟疑片刻,突然也目光一寒,回视着周昌英,突然改变了声音,沉声喝道:“你莫要多管闲事今日,我一定把宁无忧带走,谁也不能阻止”
“放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冯掌宫一喝大声,反手就是一掌,向那黑衣妇人拍去。
黑衣妇人早有防备,举掌相迎,只听“砰”地一声,二人各退半步。
冯掌宫显然没有想到那黑衣妇人与自己竟然旗鼓相当,不由蹙眉,探究地看着黑衣妇人,面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那黑衣妇人毫不示弱,回瞪着冯掌宫,冷哼一声,道:“既然你们一定要多管闲事,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退后一步,命令道:“先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是,金护法”那些黑衣人立即应道,转身向周昌英和林宛等人围拢过来。但他们得到的命令仅仅是将她们赶出去,所以那些黑衣人也不敢伤人,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她们逼近。
冯掌宫大怒,站在周昌英身前,双掌齐挥,将逼到近前的黑衣人用掌风挡回去。
四名宫女护在周昌英身侧,挡住冲上来的黑衣人,战局一时僵持不下。
然而,冯掌宫的这种打法,对内力损耗极大,不一会儿就已经额上冒汗了。
林宛正暗自担心,蹙眉想着,要如何才能既不血染佛门圣地,又能将这些黑衣人劝退
“金护法,让他们住手吧我跟你们走。”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想起,却引得所有人,都转头向她看去。
金护法转过身去,只见宁无忧正向自己缓缓走来。
宁无忧走到金护法身前五步远站定,冷冷地道:“让他们住手,退出去,否则我宁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的。”
金护法眯了眯眼,微微点头,沉声命令道:“住手”
周昌英和林宛等人已经被逼出了院门,黑衣人立即全部住手,挡在她们身前。
宁无忧转身推开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冷冷地道:“小河,你别跟着我了,跟着我,不会有好下场的。”说完,又转头对金护法,道:“金护法,放过小河吧,她什么都不知道。”
金护法目光扫向小河,想了想,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小河的眼泪流了下来,口中喃喃地唤道:“师傅”
宁无忧头也不回,大步向院外走去。走过周昌英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难言。
周昌英心下大痛,颤声唤道:“小悠”
宁无忧身子一震,却垂下眼眸,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周昌英大喝一声,双掌齐出,推开身前的几名黑衣人,身子一晃,就已经挡在宁无忧的身前,瞪视着金护法,冷冷地道:“你若有胆子和我动手,就连我一起带回去”
金护法被周昌英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半步,咬牙切齿地道:“大长公主,你这么多年都不问世事,何必要淌这趟混水呢”
周昌英冷哼一声,轻蔑地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应该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护着她金护法”
金护法一怔,目光微眯,一字一句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她就更不能留了。”
周昌英眼睛一瞪,狠狠地道:“那你就试试看”
金护法到底还是不敢和周昌英动手,退后一步,下令道:“杀了宁无忧”
“是,金护法,属下遵命”所有黑衣人领命,迅速又围了上去。
冯掌宫和四名宫女心中大惊,也顾不上林宛了,弹身而起,向周昌英飞去。
然而,那些黑衣人早已分出十几人挡住了她们五人的去路,冯掌宫心下大急,却也一时无法脱身。
而宁无忧已经从周昌英身后走了出来,双手齐挥,从她的手中飞出无数暗器,向面前的金护法和黑衣人射去。周昌英也没有歇着,一掌一个,向黑衣人打去,与宁无忧并肩作战。
林宛拉着青桐和王琪后退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向周围望了望,低声问道:“野狼可在”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林宛不由暗暗皱眉,正打算叫出烈风和隐魂来帮忙,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黑影,迅速向那些黑衣人靠拢。
转瞬间,道道银光直向那些黑衣人射去,顿时就有十几名黑衣人倒下。
黑衣人连忙收手,转身面对包围着他们的弓箭手,大刀护在胸前,严阵以待。
金护法扫了一眼包围着他们的弓箭手,恨得咬牙切齿,怒视着冯掌宫和周昌英,恨声道:“没有想到,大长公主出来上香,还把亲卫队也带来了”
周昌英心中也有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地看着金护法,目光中满是不屑。
金护法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吐出两个字:“撤退”说完,飞身而起,向山下飞去。
黑衣人顿时如蒙大赦,迅速扛起地上的同伴,转瞬间就已经消失在山道上。
弓箭手们也并未阻拦,而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也迅速消失在树林里。
林宛见已经没有危险,大步向周昌英和宁无忧跑去,一手拉着周昌英,一手拉着宁无忧,关切地问道:“大长公主,您没事儿吧”见周昌英摇了摇头,又问宁无忧:“无忧姐姐,你还好吗”
宁无忧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转向一边,不敢看周昌英关切的眼神。
周昌英轻叹一声,道:“小悠,你是在怪我吗”
宁无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多谢大长公主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就此告辞了”说着,就要抽出被林宛紧紧握住的手,转身离去。
林宛立即双手抱住宁无忧的胳膊,急急地道:“无忧姐姐,我不能让你走,你一个人走太危险了。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我不能让你走”
第六百二十二章 功德圆满
宁无忧面对林宛的执着,一时也无可奈何,侧身站着,纤细的身子站得笔直,却透着一种难言的萧索。
林宛望着宁无忧,只见她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和深深的痛楚,心下一痛,柔声劝道:“无忧姐姐,你说过,在这个世界上你只剩下一个亲人了。你奶娘去世了,如今无忧坊也没有了,你还能去哪儿呢你跟我回林相府吧,料想那些坏人也不敢上我们林相府去杀人。”
宁无忧拧眉不语,但那倔强的站姿仍然表明了她要离开的决心。
周昌英看着眼前孤傲冷漠的女子,不禁想起了那同样冷傲的宁驸马,一时如鲠在喉,悲伤得说不出话来。
冯掌宫心下不忍,不由出声劝道:“宁小姐,你不能怪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也不知道你还活着,否则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的。你不知道,这十几年来,公主殿下过的是什么日子,每天晚上做恶梦,连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公主殿下在大长公主府里设了灵堂,日夜颂经祈福,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活在自责和痛苦里。可是,这一切,难道是公主的错吗”
宁无忧身子一僵,似乎有些动容,却又微微垂下了眼眸,看不出她的神色。
许久,周昌英才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悲痛,哑声道:“小悠,你父母的灵堂设在哪里我可以去祭拜他们吗”
宁无忧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目光中有挣扎,也有一丝慌乱。
“阿弥陀佛”灵隐大师缓缓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宣了句佛号,看向宁无忧,语重心长地劝道:“宁施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过去呢这几年来,每次大长公主殿下来的时候,你也都看见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触动吗宽恕别人,也是救赎自己”
宁无忧沉默了许久,终于摘下面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