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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有几分相得益彰的味道。
婉绣自远处看着; 三对金累丝嵌东珠龙首耳坠伏在脸侧; 衬的钮钴禄氏的脸更清瘦柔弱。
旁人艳羡嫉妒顾不过来,婉绣却觉着不大好看。
不过这种话由不得她说; 听了也让她说些发酸的话。
九五之尊; 母仪天下。
吉时到,礼部官员将金册、金宝及册文、宝文分置在龙亭内。
眼见着两道明黄色的身影比在一起,众生跪拜贺喜。
婉绣跟在后面行礼; 随之还有夫人福晋们要来,她顺理成章的退了出去,遇到了婉萱。
在今日之前; 后宫的十三衙门都被康熙亲手重编; 还诏令内务府三旗各编五佐领; 设骁旗、护军参领。婉绣原来不怎么理这些,只是之前收到的信封里都写了。
只因她的阿玛乌雅威武编入了护军参领一职,看着后宫因中宫设立后大封,暗流潮涌十分险恶; 故而冒险将族中的一些消息透露给她。
宫里早有规定; 更严令内管佐领。宫内一应服役行走女人,凡有事进宫公事毕即应出外,不许久停闲坐,将外间事向内传说; 并窃听宫内事往外传说。即便如此; 婉萱却一身八成新的宫装站在廊角给她行礼。
婉绣没有停顿犹疑; 任由婉萱跟着知春等人走着。
承干宫只在钟粹宫前面,近在咫尺的两姐妹却有许久不见了。
婉绣叫知春等人在侧看着,婉萱像是松了口气,她有些憔悴的脸上满是感慨,“贵人吉祥。”
“你不在承干宫里呆着,出来寻我做什么?”
婉萱露出一丝嘲讽,“不过是三等宫女,谁还顾得。”
“你有何事?”
“奴才相求贵人念及乌雅氏的情分上,留奴才跟在贵人身侧。”说话间,婉萱跪下来语气恭敬。
多年的姐妹,正是因为彼此看不过眼,所以彼此的脾性反而很了解。
婉萱心气极高,野心勃勃却折戟于此,心底自然不甘。婉绣见她可怜,却只是远远照顾也是怕被她反咬一口的可能,尤其是现在两人的立场大不相同。
婉绣毫不遮掩的勾起红唇,笑容明艳,“佟贵妃与你一房极好,族中待你深厚,你也舍得?”
离了承干宫,就离了她那一房的支持。婉绣在宫中,可没有收到半点被支持的消息。
其实也是有些蠢蠢欲动的,后来却被家中的额参叫人压住了。
“我落得今日下场,就是拜佟氏所赐!”婉萱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光,她想到那个天真烂漫面孔示人的佟氏,只恨不得将其咬碎。
不得善终的主仆,大有祸患。
婉绣庆幸眼下几个奴才和她还算齐心,但婉萱她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
偌大的承干宫,堂堂佟贵妃会任由着一个奴才偷溜出来?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两人说话的地方离着钟粹宫不远,知春站在近处可看着一处角亭,几圈花草小院,十分安静。她眼角留神,看着两姐妹说完话直到婉萱离去,她才上前。
婉萱离去的身影很是不甘,一路上的花草都恨不得避让。
正是满园春色的盛景,婉绣听得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有些头疼,“天热了,又该热闹了。”
“可不是的,奴才都出汗了。”
婉绣想起皇后那一身朝袍,生出几分庆幸来,“今儿的事不要对外说。”
“是。”
“谁都不许说。”
婉绣忽的重了一声,让知春神色怔忪,她想到方才听到的些许话语,只觉得指尖被捏了下。
知春抬头,对上那双眼眸平静无波说着,“她也是可怜。”
“奴才明白。”
婉绣回了钟粹宫,看着日头毒辣起来,便躲在廊下看着自己院落里放置的盆栽。
枫林向晚还不如暗香榭的舒适,依着宫里院落的规格,一个贵人住着将将合宜,婉绣却不打算搬去配殿,赖在后面和纳喇氏提了声,又开了间挨着的小屋子。
小屋子只添几盆花,一方美人榻。
空旷简单,正合适夏日里纳凉。
已过花期的君子兰被喜新厌旧的扔到了里面,婉绣听得一阵得意欢喜的轻哼,她眼神在廊前院中打量一转,指着最艳色靓丽的凤尾鸡冠,“挪到门前来。”
‘哇!’
‘孩子们,记得多晒太阳多喝水!’
一众艳羡中,雀屏中选的凤尾鸡冠留下孜孜不倦的教诲。随着它离去的身影,是小凤尾鸡冠们的齐声回应。
婉绣扶着那趾高气昂的花瓣,听着那骄傲欢快的声音,‘本花晒得最红最帅,人类姐姐很有眼光阿!’
笑意划上了嘴角,婉绣心情格外舒畅。
凤尾鸡冠的聊骚引起了院子里花草的注意,院前水缸子里的水莲清凌凌的道,‘就是!去年本花差点干死!’
‘有个太监还踩了表姐一脚!’
‘它死的好惨阿!’
‘花生可怜阿!’
随着嘤嘤哭诉,凤尾鸡冠的姿态越发娇妍,它有些话痨,嘴里不停地说着它往年怎么卧薪尝胆积极向上,在今年有新主人的那刻努力生长!
彼此扶持了几个月,深知婉绣独特的花草本着生长大业的本能,不停地讨好着她。
婉绣闲情的坐在一侧,听着热闹的声音渐渐入眠。
后宫册封后,六宫规矩也该捡起来。
‘天亮了!’
‘起床了!’
‘请安了!’
晨起随着凤尾鸡冠敲锣打鼓的嗓子叫,婉绣气得不行,这么多年她再没遇到这样的尖嗓子叫起床的。以前做宫女时,起不来就直接下手,谁也不会闹得这么吵。
圆枣被忽然坐起来的婉绣惊呆了,她瞪着眼,“主主子?”
婉绣深吸口气,直到外面的尖嗓子戛然而止,这才缓过神来,“什么时辰了?”
“寅正,奴才正要叫您呢。”
婉绣前一晚就申明了,必定要提前叫她起来,免得头一天请安就耽误了。圆枣想卡着时辰,尽量让主子多睡会儿,却不知道有花捷足先登了。
请安起得早,婉绣出门时看着蒙蒙亮的天边,气得想踢凤尾鸡冠一脚。
脑门还有点疼。
眼看着新主子离去,凤尾鸡冠明媚忧伤,听话提前起来叫起床还不讨好,脾气这么差,花日子没法过阿!
怪不得长得丑!
长得丑的新主子去到前殿的时候,灯火通明。
纳喇氏显然也是早起,有奴才引着婉绣和陈氏进去侯着。闲着无事,婉绣从袖兜里拿出早备好的绿豆糕,她礼貌的问了下陈氏。
这种私人的吃食,大多都不接受。
婉绣的手几乎没伸出去又要收回,却听陈氏声音斯文的道,“好阿。”
陈氏眉眼弯俏,看向了身侧的宫女。
那宫女也拿出了糕点,陈氏打开来,“澄沙馅饼,可甜了。”
晨起饥肠辘辘,一听是甜的反而胃口大开。
纳喇氏出来的时候,就看着两人腮帮子鼓鼓的,神情愉悦的吃着。
吃东西真这么让人愉悦?
纳喇氏实在闹不明白,不过两人太省心了,她也欣慰,“叫你们久等了。”
婉绣和陈氏抹着嘴边碎屑起身行礼,“不耽误。”
若是早早地过去,只怕还不能这么自在的坐着吃东西。人都有些奇怪,正经吃饭往往比不得旁余小吃来的过瘾。
纳喇氏瞧着也有些饿了,叫人备上点心后,三人领着一众奴才前去坤宁宫。
婉绣袖口遮掩着打起哈欠,擦拭眼角的泪珠,看着宫门前已有几人到了。
不早不晚。
郭络罗氏才到不久,她带着两位答应来,“还有一会子才能好。”
请安本是卯时,再者坤宁宫也不会到了时辰就请她们请去,多等着是在所未免的。
婉绣闷着头行礼,只觉得回宫已是许久之后。
这种情况实属意料之中,左右都要等,傻站着到底无趣。婉绣抬起头,正巧对上了一张脸。
是小赫舍里氏。
她站在宫门前,见婉绣看她,脸上的厌恶也来不及敛起。
这和她自持为仁孝皇后之妹,行事大方和善的形象大有不同。
婉绣状似没有瞧见,偏头和陈氏说话。
宫里太过于喜形于色的人,都走不长,也容易被人看轻。婉绣并不完全信奉此理,却也有些相信。
旁人不见这一时风雨,却不能掩盖小赫舍里氏的羞愤。
小赫舍里氏心里气急,暗自将这个见面后更不要脸的乌雅氏咒骂一通,身侧的宫门沉重的打开来。
皇后跟前的贴身宫女笑着行礼,“劳各位娘娘久等,皇后请娘娘们进去。”
作者有话说:
越来越冷清了,小天使们都不见了T^T
59作者专栏,请戳,→_→?
第39章 同人不同命
钮钴禄氏着着常服; 小两把头上只有两朵鲜亮的绒花,一如以往的素雅面人。
若不是那一身布料顶好,远远看着竟像是个小嫔妃。
婉绣庆幸着头上不着眼的簪花; 又看向了翠玉簪头秀雅可人的佟氏; 还有明艳动人却一脸复杂的郭络罗氏。
宫里都知道钮钴禄氏习性偏向满蒙; 待人温和,不喜铺奢。可新官上任这个样子; 仍旧往日妆扮; 未免也太过素雅了些。但平心而论,清秀的钮钴禄氏眼角生的极高,一双柳眉淡扫; 唇脂朱赤映得她七分艳色。
哪怕是俭朴素雅,也依然有满洲姑奶奶气势,明艳的刚好。
这是一位不输仁孝皇后的女人。
众人行礼; 婉绣端着小绣墩坐在郭络罗氏的下侧; 斜对面的是赫舍里氏僖嫔。
钮钴禄氏逐一的说了两句; 她言语温婉,对嫔妃们自吃食衣物无一不体贴。尤其是体弱的佟氏,她十分关怀,“太后前几日送了些阿胶; 等会送一盒给贵妃; 温补最好。”
早已知道钮钴禄氏会拔得头筹,可心底依旧不服的佟氏终是败了。她很不喜欢钮钴禄氏这优越得体的模样,自然也不想再低一头,“本宫身子已是大好; 多谢皇后照顾。”
佟氏的脸色可不大好看; 钮钴禄氏柔声; “这东西滋补最好,并不妨碍。”
“皇后厚爱,只是宫务繁忙。皇后的身子也极为重要,本宫还是不去辜负太后心意最好。”
中宫的好心被一推再推,说下去面子都没了。
钮钴禄氏面不改色,反而欣慰颔首,“贵妃有心了。”
“可不是的,若是累着皇后娘娘,皇上也要心疼了!”郭络罗氏抿嘴笑,她瞧着佟氏竟然心不平到这样,乐得为此说上一句。
被讨好的钮钴禄氏含着笑,带着矜持的喜悦,“就你会说话。”
“怕也是想着向皇后讨点好东西罢。”对面的马佳氏荣嫔说着,像是替郭络罗氏说话,抿着嘴角笑。
郭络罗氏不以为然,“皇后娘娘乐意。”
这话说的不出意料,马佳氏低头瞧她新戴的宝蓝护甲,没有说话。
钮钴禄氏莞尔,“今日都有赏,宜嫔不用急。”
皇后的见面礼,谁都不可能少了去,只不过看东西轻重罢了。
婉绣持着矜持秀气的笑,听着钮祜禄氏从七嫔到小赫舍里氏后,问起了她。
“皇上待你不错,日后要尽心服侍。”
婉绣起身,“皇后娘娘说的是。”
“你的性子好,本宫信得过你。”钮祜禄氏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婉绣顶着那些常在答应的目光,带着几分欣喜回应着。
钮钴禄氏的春风拂面做得很好,她漫不经心的说着话,言语不见半点苛刻。时辰卡着刚刚好,身侧的嬷嬷在她耳畔低语一声,钮钴禄氏起身方道,“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皇太后喜静,不大爱和后宫里的嫔妃交道,时常免了请安礼。
不过今日是钮钴禄氏为后的第一日请安,皇太后懒得对付,索性自己起身去了慈宁宫。
婉绣跟着队伍前行,她身侧是几个不大熟络的贵人。彼此之间点到即止两句,大都安静的没有说话,路上也当没注意身上的打量。
太皇太后是个富态可亲的老太太,辫长盘髻,唯有几双珍珠耳坠点缀。她笑着和一样打扮的皇太后说笑,又让出另一侧的位置让钮钴禄氏上前同座。
钮钴禄氏很讨两位老人家的喜爱,她也善蒙语,不过两句话就逗着一侧面色平静的皇太后拉着她笑弯了眉眼。
莫说其他的,婉绣看着也有些眼红。
当年因着姓氏,钮祜禄氏生生的矮了仁孝皇后一头。多年以来,旁人只看到赫舍里氏的元后和太子,却不见宫里几位贵主子的态度。
除了子嗣,她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婉绣兀自想着,忽地肩头被推了一下。
郭络罗氏近身来,满是调侃,“傻了不成?太皇太后叫你呢!”
太皇太后?
婉绣听着就起身,忙忙的迎着注视上前行礼。
“这孩子,怎么还吓着了?”太皇太后并不恼,反是瞧着郭络罗氏,“宜嫔方才偷偷地说了什么?”
婉绣低着头自顾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