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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娶了敌国质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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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云杪接过那份礼单,粗略扫了几眼。他今日让兰卿过来,便是想在千秋宴前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献礼,好准备一份更好的礼物能博得姜帝的欢心。
  苏云杪简单的扫了过去,目光停留在几个皇子的礼单,苏星熠献了楚地珍宝鸡血玉石,珹王献了夜光琉璃杯,三皇子苏原野献得是八宝白玉塔……这些都与记忆里无甚差别,可看到最后他的眉头一皱,抬头问:“苏扬舲呢?他的礼单怎么没有?”
  “下官听四皇子的意思是他的献礼要保密,说什么要是陛下提前知道他要送什么了,就没有收到礼物的惊喜了,所以不准备在礼单上报备。”
  “保密?”苏云杪将手中宣纸捏的发紧,吱吱作响。
  “废物!”
  他狠狠将纸拍在桌上,附近的菜汁也跟着一跳溅出了盘子外面,对面的兰卿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垂头拱手施礼,“二皇子何故置气?”
  “何故?”苏云杪一改素日里自己和煦的形象,怒目而斥:“礼单备案是我大姜祖制规矩,他说保密就可以不用上报了?若是千秋宴当日因此出了任何差池,礼部要跟着他一起担责吗?”
  兰卿虽也知道我朝规制要求任何给皇帝的献礼,必须提前在礼部上报备案,以防私藏夹带些危险物品入宫。
  但是想到此人是皇子便也没放在心上,他不知二皇子为何如此生气。
  但也只能赶紧跪地垂头道:“二皇子说得是,这是下官的失职,明日上职便告知四皇子献礼之事,务必在千秋宴前在礼单上报备。”
  听闻此话,苏云杪忽而笑了,起身拉起地上的兰卿,淡笑道:“刚才是本王激动了,兰卿一向尽职尽责,是朝中难得的青年才俊。”
  兰卿擦了擦而上冷汗,顺势站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坐回位置上。
  “我四弟现下任职在礼部,不知他素日里表现如何?”苏云杪抓起手边的酒壶,左手挽着袖子向兰卿酒杯里倒。
  兰卿刚刚经历苏云杪的暴怒,现在虽然看他又是一副温和笑颜,却也不敢向平常那般无拘束,拘着礼垂头道:“四皇子每日按时点卯,按点离开,至今为止未有错处。”
  兰卿这话也是经过了斟酌才敢说出口的,他知道现在礼部很多人都对四皇子印象大有改观。
  一来他在与北辽的比试中大放异彩,二来他来礼部虽然只有几日,但是具是兢兢业业的完成,没有一丝推拒。
  这与传闻里的草包实在是大相径庭。
  然而这些赞许的话,兰卿是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的,他就算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看出来了二皇子其实十分忌惮他的这个皇弟,他们根本不像传闻里那么和睦。
  也对,皇子间哪有什么兄弟情?
  在继任大统面前,什么亲情都是虚无缥缈的,是世人把二皇子想得过于美好了,亦或许是四皇子曾经表现得太差劲,以至于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未曾有任何差错?”苏云杪轻轻咀嚼着这几句话,他目光越来越阴沉,到最后几乎都有些狠厉。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一开始苏扬舲对于他跟卫南寻彼此牵着的手指,还觉得挺愉悦的,甚至在那种情况下还有一种隐隐的激动。
  可是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马车里面,他就开始觉得不自在起来。
  好像怎么坐着都不对劲,到底这只手是该抽回来还是该继续拉着呢?
  他不想看卫南寻的眼睛,虽然明知道那双眼睛是看不见自己的,可就是觉得不敢对视,仿佛依旧能让对方看见自己眼中的窘迫。
  或许,卫南寻根本没有多想过牵手的意义,同性之间拉个手怎么了?
  苏扬舲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得很,他慌乱的躲避着,害怕被人看穿他那些小心思。
  太多他不确定的心思。
  或许他需要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情感了。
  颠簸中车帘露出一些缝隙,透进来些许微凉的风,苏扬舲将发热的脸转向了车帘的方向,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那颗快要跳出口的心也才安静了一些。
  “陈家对你很重要吗?”卫南寻开口了,或许是感觉到了苏扬舲的慌乱,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是。”苏扬舲对于卫南寻能主动开口问他陈家的事情,感到了些许放松,“更准确地说法应该是陈家对大姜来说很重要。”
  陈元傅虽然已不在朝为官,但是他的门生却依然遍布朝堂上下,若是陈家倒了,还不知朝堂里要有多大的动荡,姜帝也是对此有着顾虑才不敢真的去查此事,他心中怕的是若真的查出陈家与谋逆犯有牵扯,那么恐怕就不是一个陈家能了结的。
  “是因为你与陈家的婚约吗?”
  苏扬舲猛地一凛,他很久没在卫南寻身上感受到这种冷冷地杀气了,不自觉的怔愣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拜托,如果不是卫南寻提起此事,怕是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还曾经与陈亭畔有婚约了。
  再说这种婚约在古代不是很正常吗?卫南寻到底在别扭什么呢?
  难道……
  “婚约吗?”苏扬舲感觉到卫南寻抽回了握住自己的手掌,这才若有所思的试探问道:“质子可是在担心父皇会让我履行婚约,娶了陈亭畔?”
  卫南寻长眉轻挑,碎星般深邃的眸子望向苏扬舲,道:“你们早有婚约,她现在又住在桦雾府里,你打算如何?”
  苏扬舲其实从没想过要怎么样,姜帝说要陈亭畔住在他的府内,他便也没有多想其他,顿了顿道:“我想尽快帮陈家洗清冤屈,她便能回家了。”
  说完,他看卫南寻脸色依旧阴沉,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继而又向前凑了凑,说:“质子放心,你我未曾和离前,我是不会再让别人进门的。”
  “和离?”卫南寻身子微微一震,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想和离?”
  苏扬舲想着卫南寻总是要回景国的,他还有统一天下的大业未完成,总不会永远将他困在这个桦雾府里吧,只是和离也该寻个合适的机会。
  若是现在就和离怕他在姜国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如今有四皇子「夫人」的名头,总是多了一些保护。
  就在他想要怎么把自己的这些计划告诉卫南寻的时候,却感觉马车突然停下,允乐撩开车帘一角,探了一双眼睛禀告:“主子,陈姑娘在门口等着呢。”
  等着……等谁呢?这似乎不言而喻,一定是在等苏扬舲,他在出府前给宋阳留了消息,让他告诉陈亭畔,今日会去拜访朝中一个大臣,看看能不能找到救陈家的办法。
  想来陈亭畔听闻消息后定是十分焦急,于是便来到门口等着,这也正常。
  正常吗?本来挺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在他这挺正常的事,好像旁边那个人不是这么想的呢?
  本来就不算融洽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冷了。
  苏扬舲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知道卫南寻到底在气什么。


第42章 
  ◇
  你到底在哪?
  陈亭畔一袭素衣长裙立在门口; 面色苍白,就连脸颊也凹了下去,比起几日前的意气风发来几乎是换了一个人。
  看得出从前一直被家族好好保护的千金,在她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未收到过如此大的打击。
  然而她也并没有能够如苏扬舲预想的那边坚强。
  或许内心还不够强大吧。
  苏扬舲暂时放下对卫南寻情绪的担心; 只与他知会一声便走下了马车; 来到陈亭畔身边。
  “四皇子……”
  陈亭畔未说话眼中已是泪眼婆娑; 只要看上一眼; 别管男女都会心生怜惜; 苏扬舲自然是个正常人; 望着陈亭畔快要落下的泪滴,不自觉的上前迈了一步; 安慰道:“陈司业何苦在门外等着; 天还这么凉。”
  一边说一边沉下脸色望着旁边侍候的侍女; 沉声道:“陈司业是我桦雾府的贵客; 你们不好好照顾; 若是她生了病; 定不会轻饶。”
  陈亭畔闻言; 咬着下唇开始摇头;“四皇子,是我自己心急想见你; 你不要责怪她们。”
  苏扬舲叹了口气; 神色柔了几分; 说道:“我们进去说吧。”
  他随即向里走了几步,却发现陈亭畔依旧没有动,便又停下来看着她。
  “四皇子; 我不冷; 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样了?”她唇色苍白; 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身子薄薄的如同个纸片人一般,看起来比苏扬舲这个病人还要更柔弱,平日里的刚毅坚强全都寻不到一点痕迹。
  这般景致,却让苏扬舲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卫南寻的时候,虽然受到了那样大的打击和羞辱,却依然脊背直挺,满脸倨傲,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让他弯了腰。
  他不禁感叹,所以卫南寻能当男主,而陈亭畔即使是盛京城最美的女子,是朝中唯一的女官,也只能是个女配。
  或许是因为陈亭畔是这篇小说里他最喜欢的角色,亦或许是她的身上多多少少留着他对美好的影子,苏扬舲对她如此柔弱竟然有些许失望。
  尽管那些情绪也是转瞬即逝。
  收回思绪,他淡淡的对陈亭畔笑了笑,“你不冷,我却冷的紧。”
  陈亭畔怔愣一瞬,眼中闪过丝慌乱,回过神来后赶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内厅走。
  路过那一树雪白的梨树,苏扬舲抬了抬眼,伸手接下飘在他面前的那一瓣落花。
  “将枝头还未全开的花蕾全部摘下,做一份梨花酥酪给卫质子送过去。”苏扬舲微微侧头吩咐身边的允乐。
  允乐见礼,却久久未动。
  苏扬舲眉心一皱,冷冷地看着他。
  允乐赶紧禀告:“主子,卫质子他没下马车,已经走了。”
  “走了?”苏扬舲猛地握住手心的梨花花瓣,疑惑的问:“去哪里了?可有人跟着?”
  “小的不知质子去了哪里,尹川倒是跟着他呢。”
  苏扬舲睥睨着他:“自去领罚吧。”
  允乐只得领命默默退了下去。
  苏扬舲转头对着陈亭畔,声音放柔:“我去找了江统领,他手里握了一些能证明陈老清白的证据,而且他也答应我,会帮助陈老。”
  陈亭畔缓缓抬起头,一滴泪滚在眼角,不敢置信的问道:“江恒?他真的有证据吗?他真的肯帮我们吗?”
  苏扬舲听得出她话语中的艰难,于是肯定的点点头,“相信我,三日,给我三日我一定会把陈老救出来,也一定会给你们陈家洗清冤屈。”
  算是对自己喜欢的角色的一个交代吧。
  苏扬舲其实知道大家都问为何要帮陈元傅帮陈家,也都认为这些都是因为他对陈亭畔的那份「与众不同」的情分,可是世人却只猜对了一半。
  他对陈亭畔的情谊确实「与众不同」,那是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小说角色蒙受冤屈,而且还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对方的命运,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除此以外,别无他想。
  陈亭畔垂下头,试图掩饰住自己几乎快要崩溃的情绪,重重点点头,“我信你。”
  此时此刻,她确实没有其他的依仗,素日里那些与陈家交好的官员,都只在观望,或许他们也想为陈家的案子出一份力。
  但无奈这其中牵扯的太过于深远,这些官员并没有在朝中位高权重的。
  于是,抓住四皇子似乎成了陈亭畔唯一的希望。
  苏扬舲自然看穿了这一切,他也知道自己该好好安慰一下心情低落的陈亭畔,可是他的心里却烦躁的紧,卫南寻不告而走,更让他着急。
  他长袖挥了挥,示意旁边的侍女将陈亭畔带走。
  侍女白鹭托着陈亭畔的手臂告退走向后院,苏扬舲侧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又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封信。
  这是今早收到的苏星熠的千里加急,他现在才抽出空将信打开,一行一行的看下去,他不自觉笑了笑,原来五皇子苏星熠得到了陈家入狱的消息,改变了启程日期,即日便离开了南疆边城枢恒,他在信中只写了一件事,就是希望苏扬舲务必要对陈亭畔好加看护。
  叠好信纸,苏扬舲小心的将它收进袖带中。
  回到无尘院,苏扬舲便又让乌墨叫来正在受罚的允乐,看着允乐一深一浅的摸着屁股走进房间,他也忍不住笑了笑,随手扔了一瓶疗伤药后才说:“你将江恒给的信送到柳风府,不要露脸,悄悄的送进去,但是一定要保证珹王能看到这封信。”
  允乐呲着嘴角拱了拱手,虽是受了罚但是看到那瓶玉瓷膏,鼻子忍不住一酸,四皇子果然只是面冷心热,还是对他很好的。
  他小心的收好信和药瓶,拱手离开了无尘院。
  ——
  三月的天气总是多变的,就在快到中午时,天空开始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苏扬舲倚靠着软榻,看着窗外的雨滴越来越密,心下又开始担忧,长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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