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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白月光套路之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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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毒酒的毒性烈,她的面目狰狞了,也许仅仅是因为喝了酒,吐了血,沾污了面庞与衣衫,一辈子好净的人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狼狈,反正,她拒绝了见孩子最后一面。
  她被草草地埋葬,周灵再一次见到的时候,她已经沉睡于潮湿的土壤当中,不见面庞,唯见接天的土黄色。而他,还要叩谢他的父亲,因为父亲的恩典,才为他的母亲留了一个全尸。
  想到这里,周灵唤人来,叫回了方才已经退下的侍从。
  “韩德元的尸体是完好无损的模样?”
  “回陛下的话,是。”
  “面目不狰狞,嘴角可有血迹?”
  “面目祥和,最后一眼是笑着的,嘴角没有任何血迹,神色如常。”
  他惴惴不安地回答,等待着陛下的吩咐。
  “好,那还按照之前的安排,明日一早,便将韩德元的尸体装入灵柩,按照现在的模样给运过去,不得有损坏。”
  手指关节按住桌角,磕磕绊绊,也无甚痛感,只是剧烈地碰撞着。
  见他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了,侍从乖觉地退下。
  近处又只余下他一个人了,深沉的夜幕如一张大网,将他捕捉入内,又紧紧地缚住。
  大门敞开,周灵看向星辰点染处。
  小时候,他曾无数次望过黑暗而辽阔的天际,在孤独寂寥时,无数次想走出幽暗的宅院,无数次幻想过有人会突然在他的面前,粉碎这扇盈满了罪恶与舒服的窗户,给他一束光,引他离开这黑暗。
  他或许没有等来这个人,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面对着对方的人,哪怕是想到了与他同处于一个境地,他也是没有狠下心来,却由着自己做了这个带来光明的人。
  起先,只是低低的啜泣声,后来,不知怎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泪水肆无忌惮地往下流,如同奔涌而出的河水,极为汹涌。
  这声音也引来侍从的停步,他见到陛下哭了,不见平日里的张狂与戾气,耸着肩,哭得可怜,像是个孩子。
  可是,他好像真的是个孩子,无父无母,不大的年纪便要背负起这么多沉重的东西来。
  思绪飘忽,又回到了原野之上,他面前的女子是敌方首领的夫人,父亲曾为卫国得力的将领,经历过一次次的战争,也算是在一次次的磨难当中锻造出来的。
  可是她现在也是哭了,哭得那般无力。
  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尖也是一酸,没想到在这个黑夜里暂时褪下平常所做的虚伪面庞,自己竟然也是这么容易共情的一个人。
  “陈夫人节哀。”
  从嘴边逸出来这么几个字。
  她的脸上全是泪,沾湿了衣襟,模样有些狼狈。
  因着男女之别,又是敌方的人,他不好掏出帕子,像对待自己的姊妹一般,为她擦去泪痕,宽慰几句,也只是她哭得厉害的时候,暗中提醒她几句。
  “多谢。”
  她垂眸,取过自己的手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
  他做到这般,已经是足够了。
  月亮渐渐升起,掠过低矮的群山,与星辰相伴,将光芒挥洒到原野。
  韩昭昭目送着周灵派来的侍从骑上马,马嘶叫一声,接着,踏着柔嫩的草远行而去。
  而她,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眶,立于风中,有些寒冷,心里是无尽的孤独。
  忽然,一股暖流弥漫,袭过全身的每一寸肌肤。
  是陈子惠来了,拥着她入了怀中。
  “天色已晚,可要回家?”?


第155章 游子归乡
  ◎暮春时节,游子归乡◎
  周灵没有食言; 第二日一早,装着韩德元灵柩的棺材便被送了过来。
  周围的人谨慎,围着韩德元的尸体验了一圈; 也没有验出来什么可疑的物品,这才算放了心; 预备着给他下葬。
  下葬要选墓地、挖墓地、立碑,这些都得耗费些时候; 因此,他们先是暂时把韩德元的灵柩停在了某处; 预备着十几日之后; 待一切准备得大致妥当之后,再去下葬。
  这个时候,周灵仍然在等待援军,与陈子惠的军队对峙; 随着援军渐渐迫近,士兵们的亲属还未周灵所控制,军中的气氛越来越焦虑。
  家中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又逢上这些事情,就连韩昭昭也是有些坐不住,倒数陈子惠最为淡定; 他相信匈奴内部的动乱必然会很快解决,而江星阑定然会抽出一部分军队来帮助他。
  如今,是越发低落的士气。
  为了更为深入了解这士气低落到了何种程度; 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光辉; 火把纷纷点燃起来的时候; 她穿上普通士兵的衣服; 简单地易容了一下; 扮做普通士兵的模样,行在营帐中间。
  听到低低的喟叹,行近时,那声音渐大,转而哀凉的叹息。
  火把的亮光下,几个士兵席地而坐,哀声叹气。
  “你说,等到了个啥时候,咱们才能进城?”
  “谁知道啊,那边可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就连咱们将军、副将的一家子全都被关着呢,这么多天,和他们就是干瞪眼了。”
  “不是说,援军过来,过不了多长时了吗,他们那边的兵都要过来了,听说,已经要渡江了。”
  “咱们就在等着,等等等,就会等,到底要等到个啥时候!”
  一个士兵猛地站起来,愤愤地跺了跺脚,声音之大,如惊雷在天空当中轰然炸裂。
  愤怒至极,又抽出刀,舞了一番,之后,又将刀横插入了泥土当中。
  接着,又怨恨道:“还说是要联合匈奴,联合?我更不信!都多少年了,我在边境上站打了那么多场仗,最清楚,打得这么狠,怎么可能!”
  他的年纪不算小了,若是按照一般情况,从壮年便开始从军,也算是老兵了。
  有人劝道:“你可别这么说,这么说,不是把士气往下落吗?咱们要相信刺史,相信元帅。”
  “不是,我也不是不相信,我知道他们的能耐,可是太难了啊。”
  就算是知道匈奴当中有他们的人,谁也不敢相信原来与他们浴血而战的匈奴突然倒头帮向他们这边。
  “我还怕的是,为了打败他们,咱们这边会跟匈奴达成什么协议,那叫什么,啊,引狼入室。若是这样,咱们还不如战死,我就是死,也不能让匈奴人□□咱们的一丁点儿土地。”
  “不会的,不会的!”
  “我知道不会,可我就是怕啊,他们真的会归顺我们吗,为什么要归顺我们?”
  长夜下,面对着寥寥的星辰,他质疑着,这辈子浴血沙场,死生已经置之度外,怕的却是这个。
  手里提着刀,望着天,忽然喃喃道:“天上的星星,不论近处还是远处,都是一样的,要是能够看见匈奴那边是什么情况,再来告诉我,该有多好。”
  之前守夜时,常做此种想法,那时是念故乡,这次是关心塞外的动向,心系故国。
  韩昭昭举了一个火把,缓缓地行过这几个人的前面,她的步伐轻盈,一点光划过士兵们的眼帘,有的人只抬眼看了一下,接着进入担忧当中。
  韩昭昭默默地走过,独举一个火把,总算走出了那低沉的气氛,可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在没有什么人的地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她也是不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等来江星阑。
  “夫人?”
  有人在身后唤她。
  她回头,见是陈子惠的亲信,便问道:“何事?”
  难掩愁绪。
  “是匈奴来的密信。”
  韩昭昭双手虔诚地捧过,希望等了这么久,得来的是好消息,这封信太沉重了,揣了太多人的心愿,有站在外面守夜的士兵,有荷着锄头归家的百姓,有塞外的驱逐着牛羊的牧民,还有那已经入眠的前辈。
  她的手颤抖着,拆开信封,把火把扔到一边,只借着月亮的光模糊地见到了上面的字。
  是工工整整的,用中原的文字书写的,按照陈子惠之前告诉过她的暗语,她拼凑出来其中的含义。
  只有八个字——暮春时节,游子归乡。
  也就是在知道那含义的瞬间,她泪如雨下。
  之前所恐惧的一瞬间都化为灰烬,盼了这么多年,数十代人的期盼都有了结果,他们能回家了,王师终究还是眷顾了北方冰冷的土地。
  就着火把上的火焰,将这封信烧为灰烬。
  韩昭昭又一次抑制不住地哭了,是自那日得知韩德元死讯以来的第一次。
  持着火把重新走上来路的时候,她仍是掩不住低低的抽泣声,这一声惊动了方才争论的士兵,纷纷往她这边望去。
  见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士兵,拿着火把远远地走过,看不太清楚面容,想来年纪应当不大,看衣服也是普通的士兵,怕也是如他们一样,为着战事而焦灼。
  有人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小兄弟,别担心,我们有这么多人,只要我们服从安排,勇敢去冲锋陷阵,别慌,我们会赢的!”
  远处的人动了动,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点了点头。
  这一刻,韩昭昭想把消息告诉他们,匈奴的援军来了,他们不必如此担忧,胜利在即。
  可是,为了麻痹周灵的军队,他们暂时要将这个消息隐瞒,一点点儿地通过渗透的方式告知底下的士兵。
  不过,很快,这个好消息他们就会知道了,他们见证血泪,也会见证江山一统,见证无数前辈的夙愿成真。
  恰巧在得知消息的第二日,韩德元的陵墓已经修筑好,因是暮春,天气逐渐炎热起来,灵柩又在军中,不得已,没有按照习俗而是提早将他下葬。
  墓穴已经挖掘好,因为军务繁忙,韩昭昭只带了几个人参与了她父亲的葬礼,规模极简。
  韩德元入陵墓,石棺即将盖上的时候,韩昭昭拦下了他们。
  “让我进去再去见他一眼,最后一眼。”
  除了她和陈子惠,对于韩德元的身世,哪怕是再亲信的人,也不清楚。
  她让人围在这一间墓室的外头,独自靠近了石棺。
  低头,手指轻动,揭下了韩德元脸上覆着的面具。
  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容显现在她的面前,脸颊上可见他的沧桑还有他年轻时的英俊面容。
  韩昭昭见过自己祖父的画像,他与他的父亲长得并不像,这副好面容当是随了他的母亲。
  若是一个女子生了这样的面容,又是战败的俘虏,会发生什么,也不难想象。
  虽然,那些事情韩德元没有和她说,但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韩昭昭将面具放在手中,逐渐揉皱又撕破,他活了一辈子,想必还是能盼望着以自己的真实面容示人的吧。
  那她帮他实现,她来,还是想告诉他一个消息。
  “暮春时节,游子归乡,漂泊在外的人要回家了。”
  合上石棺的那一刻,她看到他隐隐约约的笑容,心满意足,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从容地长眠。
  “等天下统一的时候,我会把消息告诉我的父母,还有叔父您的。”
  按照卫国的传统,一个有身份的人下葬之后,往往要拟写碑文,称颂他一生的功绩,做赋者起笔欲写文章,韩昭昭摆手说不必。
  他这一生太复杂,至于功过便留待后人评说吧,这碑上,空空如也也是好的。
  有人提议要在这墓地上写上他的名字,彰显出墓主人的身份,又一次被韩昭昭拒绝。
  直到现在,韩昭昭都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他一直用着长兄的名字游荡于世间。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韩昭昭也不会去刻意问,非要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个名字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承载了血泪与痛苦的,他想要将它遗忘。
  可是,他也不该顶着长兄的名字被后人铭记。
  “不要用名字了,用职位便可。”
  这职位是他一点一点打拼上来的,从一场场战争中挣出来的,代表了他一生的辛劳与功绩。
  那一块墓碑立好了,只在上面简略地写了几个大字,说明墓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一个人一生的悲欢也随之入土为安。
  陵墓独立于丘陵之下,有些孤零零的模样,不过这一次,韩昭昭没有太多的伤悲,不久,天下太平了,该有不少青年与孩童出外游乐,那一刻,又变得热闹起来。
  而他长眠于青山脚下,也可目睹这一盛世繁华。?


第156章 殊途同归
  ◎行过的每一寸土地,我都眷恋◎
  韩昭昭收到这封信的前几天; 匈奴还处于一片混乱当中。
  老单于已死,几个儿子围绕着单于之位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其中,以右贤王势力最大; 可惜,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老单于的另外几个儿子又联合起来,击杀了右贤王; 接着,几个人之间又争斗起来; 总算决出一个胜负; 立了新单于,但是损失十分惨重。
  而江星阑趁此内斗的机会整理右贤王的旧部,又收拢了部分流落在匈奴境地内的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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