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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令怀接过白玉参汤,笑道:“有表妹源源不断准备的各种药香、灵露调理身体,此次山东之行,却是十分顺利,并没有太辛苦,身体也好了许多,倒是让表妹辛苦了。”
打仗的人是他,可最紧张担心的人却是虞幼窈。
每回传信给他,总要让殷三带些灵露,药香一道过来,生怕他不够用了,更怕他身体有任何闪失。
好的药香并不是轻易做得,想来这阵子,也耗损了不少心神。
提及了山东,虞幼窈难免呶了嘴儿:“表哥,大军班师回朝也有十来日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原先她还以为最多七八日,就能见到表哥了。
哪儿晓得这一折腾,就过了这么久。
她每天都派人打听殷怀玺的消息,天天盼着日子呢。
周令怀笑了:“李其广及一干氏族余孽押进了京里后,还要经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审理,我自然也要配合相关的审理流程,李其广是谋逆罪,关系重大,牵涉甚广,从下到上审理下来,并不容易,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都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一折腾也就十来日了。”
这还是他抓了人之后,经过了一道审讯,该查的人事,该找的证据,也都十分齐全,在刑部和大理寺那边,才能交代清楚,暂时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接下来,大理寺和刑部需要按照他搜罗的罪证,进行查证,补漏,审讯等。
十来日这还是短的,真由着大理寺和刑部的进度,能折腾个把月。
虞幼窈一听就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李其广,及氏族一干余孽押进京之后,山东的事差不多就各一段落。
却没想到,李其广发动叛乱,这是谋逆之罪。
皇上肯定会下令严审严查,务必将所有和李其广诸人有牵扯的人,一一查出,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
虞幼窈蹙了一下眉:“李其广的案子,大约什么时候能处理完。”
周令怀淡声道:“最快也要一月有余,但凡谋逆罪,朝廷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山东物产丰富,李其广是氏族之首,李家把持山东多年,与全国各地都有牵扯,而且李其广背后,还牵扯上了乱党,不少人都会受到牵连。”
尤其是江南一带!
虞幼窈微微一叹:“李其广的案子一天没有审结,就少不了表哥的干系,表哥换回了周令怀的身份,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有李其广的案子审结了,表哥征东大将军的差事才能正式卸下来。
周令怀摇头:“别担心,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倒也不必我亲自出面。”
他所图巨大,若事事桩桩都需要他亲自出面,早就把自己给累死了,局已经布好了,他现在是执棋之人。
虞幼窈这才放心了一些,心念一动,连忙又问:“表哥,李其广一案,会不会牵连到江南一带?”
周令怀笑了,不答反问:“何出此言呢?”
虞幼窈了解表哥,这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我记得,宋修文原是在山东沿海一带,主理山东沿海一带的战役,后因浙江倭寇成患,这才调任了浙江。”
宋修文手握重兵,大理寺和刑部要严审李其广,就不可能越过宋修文不查。
周令怀似笑非笑:“宋修文调任浙江已有三年。”
他方才说了,李其广一案,与全国各处都有牵扯,虞幼窈就立马反应过来,首先想到的是江南。
幽王一案三司已经审结。
李其广谋逆,更是刻不容缓,急待处理,所以有关幽王一案的后续也押后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宁远侯参奏了宋修文。
虞幼窈向来对朝政十分敏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宋修文,再一联想宋修文与山东的牵扯,自然就能猜到这一切。
虞幼窈深吸了一口气:“李其广突然发动叛乱,定是一早就了谋逆之心,也一早就有所筹谋,宋修文也才调任浙江三年,在山东任职其间,两人或多或少是有些牵连的。”
第492章 玺心
周令怀拿了一块八珍糕吃。
虞幼窈瞧了表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宁远侯参奏宋修文,虽没提及山东,可宋修文和山东有牵扯,朝廷对谋逆,一向是零容忍,上上下下的官员,都会清查一个遍,宋修文肯定是要牵扯进去的,宋修文是封疆大吏,在浙江举足轻重,浙江肯定也要牵连进来。”
幽王一案,李其广一案,宋修文一案,三案千头万绪,而且都牵涉甚广。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其广一案上,宋修文一案还在调查,也没有传开,所以她就没往上头去想。
表哥提及了李其广一案背后的复杂,才令她灵光一现,想到了这一荏。
一时间,不寒而栗。
朝臣们大约对此也有些怀疑,所以镇国侯府一开始对宋修文,就摆出了大义灭亲的态度。
也幸好她提议,让父亲带了宋明昭一起南下。
不管宋明昭此人,是不是真的惊才绝艳,但至少宋明昭身为镇国侯府的世子,有他协助,宋修文一案好办理了许多。
父亲只要按照她说的做,从浙江水师入手,拿到脏银,押送宋修文入京,剩下的事就与父亲无关了。
只是,她担心父亲若是不听劝告……
周令怀颔首:“我在浙江安排了人,协助虞大人调查宋修文一案,虞大人调查的是,宁远侯所参奏的罪名,至于你猜想的这些,都是宋修文押解进京之后的事了。”
只要虞宗正拿到了脏银,将宁远侯所奏宋修文的罪名查实清楚,一旦进了京,浙江那边的干系,就与他没有关系。
表哥的话,无疑是给虞幼窈吃了一记定心丸:“表哥,宋修文一案是不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
表哥不管算计什么,都是环环相扣,刀刀见血,若非她了解表哥,表哥又从来没在她面前刻意隐瞒,她也猜不到这些。
周令怀笑了:“在我拿了幽州之前,首先要解决幽州的后顾之忧。”
北境大小官员、豪绅处理了一大半,留下来的都是他的人,北境的物资掌握在他手里,却还不够。
只有更多的筹码,才能支撑更庞大的野心。
虞幼窈愣了,怔怔地看着表哥。
眼前的人仿佛在她的眼前,分裂成了两个。
一个是,令她十分陌生,却雍容矜贵,宛如东君日神般,光耀万千的殷怀玺殷世子。
一个是她熟悉的,那个深藏不露,世绝无双,与她朝夕相处,两小无猜的表哥。
有那么一瞬间,她间然分不清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表哥。
周令怀见她神色有异:“怎么了?”
虞幼窈下意识低下头,回了一句:“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江南一带物产丰富,茶叶、盐运、瓷器、丝织,矿产,海上贸易等等,全是大周朝最为通行的贵物,表哥若能在江南一带插一手,自是再好不过了。”
北地虽不至于贫瘠,却地处苦寒,物资不丰也是事实。
就算表哥彻底掌握了北境,物资仍然是个问题。
周令怀隐约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不对,不动声色道:“之前你说要开镖行,如今也准备有小半年了,镖行筹备得如何?”
提及了这个,虞幼窈就有很多话要说:“保定的镖行,已经筹备起来了,打通了衙门、水陆两路上的关卡,九月就开始押运……”
镖行里的事,她都是交给周永禾在做,磕磕碰碰折腾了小半年,虽然没有成果,但好在镖行是立起来了,表哥的名号也放出去了。
前期投入虽然十分巨大,可虞幼窈目前也不缺钱,前景肯定是不错的。
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周令怀也只含笑听着。
直到她说完了话,这才递了一杯茶过去。
虞幼窈捧着茶,突然觉得自己方才是晕了头。
表哥就是表哥,哪有什么谁是谁之分呢?
想明白了这些,她心中豁然开朗了:“表哥,之前周永禾问我,镖局该起个什么名字,我思来想去,觉得【喜心】不错,周永禾死活不同意,说旁人家的镖局不是龙门,就是虎威,我们应该取一个威武霸气的名字,可我还是觉得【喜心】很好。”
周令怀有种不详的预感:“是哪个喜?”
虞幼窈笑弯了唇儿:“欢喜的,”不待周令怀松一口气,小姑娘恶作剧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也是殷怀玺的玺。”
果然如此~
事已成定局,殷怀玺也不多说什么了。
说完了,小姑娘就“咯咯”地笑,眼儿明亮,笑容灿烂:“表哥,表哥,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
周令怀觉得,还是周永禾的提议比较好。
镖行肯定是要取一个比较威武霸气的名字,喊镖也比较有气势,虽然这些都是虚得,但黑白两道还真比较吃这一套。
但小姑娘觉得“喜心”比较好,那就“喜心”吧!
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上滚了又滚,又塞回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斟酌了一遍,周令怀这才道:“镖行押运靠的是实力,至于取什么名字,嗯你喜欢就好!”
话一说完了,周令怀忍不住想——
这样回答,是不是有点避重就轻的嫌疑?
于是,周令怀绞尽了脑汁,补充道:“【喜心】听起来,嗯比较喜庆?!镖局押运本来就很危险,取个喜庆一点的名字也比较吉利,镖行最大的宗旨,也是互利互惠,皆大欢喜,这样看来这外名字,也是很不错。”
话才一说完,虞幼窈就忍不住“咯咯”地笑:“表哥,我就是觉得【喜】和【玺】同音,是【喜心】,也是【玺心】,这才取了“喜心”这个名儿,真难为表哥,还能舌绽莲花,巧舌如灿,将“喜心”两个字解释得如此内涵,连我都没这么想好吧!”
周令怀脸有点黑。
这样的表哥,她竟然还会傻傻地当成两个人?
这是脑壳儿坏掉了不成?
虞幼窈笑弯了眉,眼里也是亮晶晶一片璀璨:“不过,经表哥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呢。”
第493章 小财迷(求月票)
周令怀屈指,轻敲了一下她额头:“调皮~”
虞幼窈吐了吐舌:“喜心镖行目前主要走两西、湖广、两广,以及中原五州地域,涵盖了全国十几个州域。”
周令怀有些惊讶,也是没想到镖行成立之初,摊子就已经铺得这么大:“倒是小瞧了你。”
虞幼窈歪了歪头:“还是表哥名头太厉害,周永禾拿了表哥准备的文书,轻易就打通了各州府之间的重重关卡。”
“王府护卫军,都是身经百战,抗击狄人的战士,论身手肯定是比不上武艺高深的江湖人,论实战,就是武艺高深的江湖人士,都不敢硬碰硬。”
“你看呀,渠道、实力我都有,也不缺银子,摊子又不是铺不起,肯定是往大了铺,而且我名下产业也不少,押送我自己的物资,也不会亏损。”
南货北卖,北货南销,这是嫌不亏的买卖。
她名下的产业不少,也不愁销路。
万一手上的货积压太多,这不还有谢府分担风险呢。
以谢府的渠道,有什么货是销不完的?!
她开镖行,本就算了谢府的一份红利,在商言商,又不是白占便宜,一起赚钱的好事,就是利用谢府她也是没有一点压力。
野心比他想得还要大得多,周令怀笑了:“你说得很对,那么我手里现在还有一桩不错的生意,不缺钱子的虞大小姐,不知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
几个月没见了,这财迷劲比及之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一提起“生经意”,眼儿都在放光。
这么喜欢赚钱,就成全她好了。
虞幼窈想了一想,脑中灵光一现:“表哥对宋修文下了手,显然是瞧中了宋修文的差事,宋修文倒台之后,填补宋修文一职的,肯定就是表哥自己的人,海上贸易要通过沿海水师,自己人的话,也能大行方便之事,所以表哥是想在海上贸易上插上一手?”
她这样猜测,绝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她了解表哥,既然将手伸进了江南,就不可能将到手的肥肉供手让人。
周令怀但笑不语。
虞幼窈瞧了表哥一眼,继续分析:“表哥便是算无遗策,但海上贸易,也不是轻易能做,毕竟海上风险难料,祸福难知,朝廷有自己的商船,至关重要的海上舆图,表哥大约也能弄到,建造商船表哥自己也能解决,但是海上行走,最重要的还是航海经验,丰富的经验,能避免很多灾祸,应对很多海上的突发状况,避免亏得血本无归,走许多弯路。”
周令怀又吃了一块八珍糕:“所以呢?”
虞幼窈撇了撇嘴:“我在谢府拥有两条商船,商船上的人,都是谢府精挑细选,航海经验最丰富不过了,这些人都归属于我名下,随便一个也能独挡一面。”
“当然了,大周朝做海上贸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