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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善言年岁尚小,还要磨上三年,等下次科举才会下场。
今次并没能拿得出手的人才,能考中一个,虞幼窈也不觉意外。
会试的成绩,会作为复试和殿试,最终名次的参考,一百七十九名,这排名只算中等,后期差不多也就这个名次了,基本上还算可以。
至于宋明昭考中了会元,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虞幼窈并不太关心。
夏桃提及了宋明昭,就有说不完的话:“接下来,就是殿前复试、殿试,大家都在猜,兴许宋世子能来个五案首,今次的状元之名,怕是非宋世子莫属了,京里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说宋世子,如何惊才绝艳,年轻有为……”
宋世子已经年满十八,早就到了合婚的年岁,本就是芝兰玉树,清俊不凡的神仙人物,如今在科举上又是一鸣惊人,更是成了京里头各家女儿们的梦中情人,京里头有不少人家,都盯着宋世子呢。
见夏桃一脸兴奋,虞幼窈蹙了眉:“去看看厨房里的糕点蒸好了没有?蒸好了,就各样摆一盘,送去祖母屋里,剩余的都送去表哥屋里。”
祖母年岁大了,进补宜温补,不宜多补。
每日一两块就差不多了,多食无益。
夏桃隐约觉得,小姐似乎不太喜欢,提及宋世子,心里觉得奇怪。
宋虞两家是世交,宋世子中了会元,小姐多少也要说一两句,怎地连提也没提一句?
不过身为奴婢,她自然也不会多嘴去问。
族里有子弟中了贡士,便只有一个,那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稀罕着呢,整个府里也都喜气洋洋。
家宴也是从上午就准备上了。
到了晚上,家里的爷们下了衙门,虞府两房人,并虞善德几个,及这次参家科考的后生们,也是热闹热闹办了三桌。
这两年,虞府行事也越发低调了。
便是族里有人考中了贡士,也只关了府门,一家人热闹了,庆祝了一番,第二天,天一亮,府里又归于平静,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京里热闹了几天,就归于平静。
隔天,虞幼窈陪着表哥施针完了,回到窕玉院就到了隅中。
春晓过来禀报:“宋世子过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虞幼窈淡淡点头,回房重新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带了春晓一起去了安寿堂。
宋明昭大约是真承了的虞府“救命”恩情,将虞老夫人当做了半个祖母在孝敬,这两年也时常来虞府走门。
加之,这两年朝野上下也不太平,世交之间联系也更紧密。
宋虞两家的交情,也比从前更也好了些。
虞幼窈作壁上观,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宋明昭来者客,家里需要有人出面招呼,祖母是长辈,江姨娘还没扶正,到外头代表家里走门倒也无妨,可这正经待客,却是不够看了。
表哥也是男儿,作陪是少不了的,可作陪归作陪,招等人的活儿,还得女眷出面。
这个家明面上还是她管着,家里来了客人,也理应由她出面。
虽然她长了年岁,也到了讲究男女大防的年岁。
不过大周朝,没有那等需要躲着外男,不能冒面的习俗,男女大防在长辈跟前,也是合乎礼数的。
便是在外头遇到了,只要身边跟了持重的嬷嬷,不私底下接触,互相见礼也是常有的事。
虞幼窈烦也是烦这一点。
等到了安寿堂,周令怀已经到了。
虞幼窈先看了表哥,这才上前和宋明昭见礼。
宋明昭注到这一点,目光深了深,虞大小姐穿了一身天青釉,细致纤柔的身段儿,在腰间轻盈一束,像极了他前几日偶然得到的一樽汝窖天青美人瓶。
姣好曼妙,无一处不美。
汝窖工艺已经失传了,这樽美人瓶世所罕见,独一无二。
宋明昭看到了,黄绿色的茜草纹,从柔韧纤细的腰间,攀延往上,在胸前倏然绽放出一朵黄色的蟹爪花。
明净、纯澈、婉媚和高贵。
再过一个多月,虞大小姐就满了十三岁了。
宋明昭垂下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腕间的长生结:“今次会试的策题,朝廷只出了【江南】二字,很显然皇上对江南的容忍,已经差不多到头了。”
虞老夫人一边捻了佛珠,一边微叹道:“这一幕,与三年前何其相似?!”
三年前,久不涉足朝堂的皇上,破天荒在殿试策题上,出了“治藩”二字,令出身世家的子弟们,顿时缩了手脚,连真实的水平也发挥不出,由此揭开了“幽王一案”的序幕。
这一惊大弥案,将朝野上下都牵扯了一道,甚至还牵扯出了,李其广谋逆案,宋修文一案。
如今江南二字,也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还有浙江。
还有剿倭灭匪。
层层深入,这场风波将是一场可怕的硝烟,会弥漫整个朝堂,这安生日子,怕是没几天好过了。
虞老夫人瞧了周令怀:“若浙江再一次以水师威胁朝廷……”
周令怀淡声道:“与虎谋皮,终受反噬,浙江都司已经掌控不浙江的局势了,浙江乱局已定。”
虞老夫人垂下眼睛,轻捻了佛珠。
屋里气氛有些凝重。
宋明昭搁下了茶杯:“我今儿特地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听了这话,就连捧着茶杯,垂了眼睛的虞幼窈,也不禁抬了眼睛,看了宋明昭一眼,实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竟让宋明昭求到了虞府。
第557章 近水楼台
虞老夫人好奇问:“什么事说来听听。”
没一口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宋明昭也没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接下来,殿前复试,殿试只考策题,不考经论,我于策题并不精通,便想借了虞府贵地,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希望能上虞府,与湖山先生学一学策题文章。”
策题虽然考的也是文章,但行文,述字都有许多讲究,里头也有不少门道,闲云先生本就是闲云野鹤,论学问,天下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但若要论起科举策题,他未必在行,闲云先生也不曾教导过他策题。
当然了,闲云先生没教,就不代表宋明昭不会。
相反他经常研读历朝历代,不少名臣们的策题文章,对于策题也是熟烂于心,并不需要刻意学习。
虞幼窈有些吃惊,实在没想到,宋明昭竟会提出这请求。
想到前几日夏桃提及了,宋明昭在会试上一鸣惊人,京里惹了不少传言,甚至还有人说,宋明昭能五案首,连状元之名也非他莫属。
难道宋明昭是受了盛名声累,对接下来的两场殿试,没有必胜的把握,想要临阵磨枪?
虞幼窈觉得很有可能。
不是她小瞧了宋明昭,而是科举存在很多变数,并非才华过人,就能万事大吉,君心难测这话不是说说,谁能保证在殿试上,皇上会出什么考题?
三年前的“治藩”二字,不知道难倒了多少世家精心培养,想要在科举上一鸣惊人的学子们。
宋明昭是闲云先生的弟子,又有惊才绝艳的名声。
现在他的名声有多盛,宋明昭的压力就会有多大,几乎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宋明昭的科考成绩。
若他科考失利了,或者没有达到旁人对过大的期许,这将对他的名声,对镇国侯府的名声,造成极大的打击。
甚至以后宋明昭入了朝堂,也会受到影响。
精通策题的一些门道,把握自然也会更大。
湖山先生于策题就十分精通,他名声不在闲云先生之下,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宋明昭想与湖山先生请教策题,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宋明昭对她什么心思,虞幼窈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身为男人,周令怀是心知肚明,也不可能告诉虞幼窈。
有了那场噩梦,虞幼窈绝对不会自恋地以为,宋明昭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她对宋明昭虽说不上厌恶,却也是敬而远之。
虞幼窈都这样想了,虞老夫人的想法,与她也是相差不离了。
低头喝茶的周令怀,却目光顿时一冷:“会试最后一试就是考策论,宋世子既然能在千万学子之中脱颖而出,取了会元之名,名满天下,想来策题文章,也是精妙无比,若说不精通,委实太过谦了。”
惊才绝艳的宋明昭,临考之前还需要上虞府学习策题文章?!
说什么不精通策题,简直是鬼话连篇。
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似闲淡的口吻,宋明昭却也听出了几分讽意,他淡淡道:“学海无涯,永无止境,我慕湖山先生大德已久,若能与湖山先生学习,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湖山先生是与闲云先生齐名的当世大儒,还曾参与了《律疏》编撰,他想借机和湖山先生讨教学习,也是理所当然。
这话到了谁跟前,也挑不出错处。
宋虞两家是世交,关系也处得近,两家利益息息相关,他提出如此请求,虞府也没有道理会拒绝。
周令怀唇边泛起似若有无地冷笑:“原来如此。”
很好——
宋明昭是吧——
想光明正大的出入虞府,借机接近虞幼窈,也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问过他了吗?
若不是宋虞两家是世交,利益息息相关,不好动,就凭这两年,宋明昭三不五时,就往虞府跑,他就能搞死他无数回。
如今还真是一把算盘,打得啪啪响了!
宋明昭面色如常:“我也时常听闲云先生提及,周公子是世间少有的天人之才,学识这渊广,不在他之下,贵府的大公子,对周公子这个表哥,更是推崇倍至,我心向往之,也想与周公子讨教一二,还请周公子,不吝赐教。”
他这话说得十分谦逊,表明了之所以,想来虞府学习,一是虞府有良师,二是虞府也有益友,这是天下读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事了。
仅一句话,就将周令怀后面的话,堵得死死地,让他不光没有反对的理由,更没有不满的借口了。
周令怀薄唇轻掀:“周某区区残病之躯,当不得宋世子这般赞赏,赐教称不上,互相切磋学问,倒也无碍。”
呵,想要向他讨教?
那也要宋明昭来得了虞府才行。
宋明昭拱手:“周公子过谦了。”
这两年来,他时常出入虞府,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探明,周令怀其人的虚实,两年接触下来,他对周令怀所知甚少,还真应了老子那一句:“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
明知此人深而不可识,无法以言行而揣度,也只能强行去揣磨一二。
他对周令怀最深的印象就是,此人与虞幼窈感情极深,关系十分亲近,虽然有外人在场,他们彼此礼数也都十分周全,可偶尔看向彼此的眼神,也都透了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也因此,他对周令怀这人,十分戒备。、
虽然他很清楚,周令怀一介残病之躯,对他构不成威胁,便是他身体无好无损,就冲他是虞老夫人的侄孙,和虞府血脉也算亲近,结亲也不合适。
可即便如此,每一次见虞幼窈看周令怀的目光,都透了亲近与欢喜之意,宋明昭心里觉得很不舒服。
也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面对周令怀,他都隐有一种宿敌的感觉。
仿佛两人天生对立。
虞老夫人虽然对宋明昭十分欣赏,可亲疏自有远近,她把周令怀当自家人,听宋明昭口口声声,对周令怀地称赞,听着也是十分受用,笑容不觉就深了些。
第558章 我嫌弃!!
“这赶情好啊,你俩年岁相当,互相切磋些学问,这也是好事,至于湖山先生那边,我一会儿就使人传个信,湖山先生惜才,明昭又是闲云先生的弟子,想来他也不会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好苗子。”
便是看在闲云先生的面子上,湖山先生也会欣然应允。
宋明昭达到了目的,连忙道谢:“多谢虞祖母成全。”
虞老夫人笑了:“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你这两年,可是没少往我跟前孝敬,这点事我哪能不应了你。”
这玩笑话说得,屋里气氛又是一松。
中午,宋明昭理所当然留在虞府用了午膳。
空青在一旁布膳,注意世子爷哪一道菜多吃了两口,就会多夹几次。
不知不觉,世子爷又用了许多。
两年前,世子爷无缘无故病了一遭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家里以为这是留下了病根,用最好的药材补品仔细养了两年,也没什么大碍。
可他在跟前伺候的,哪能不知道?世子爷这病怪异得很,平常跟没事一样,可这时不时就冷不丁,不明原由地心口疼。
世子爷也不让他告诉家里,私底下寻了宝宁寺精通医术的慧通大师。
慧通大师为世子爷把了脉,只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