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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院子里人少,也不会叫人发现。
“一会儿回了窕玉院,你就回去歇着,换夏桃过来伺候。”虞幼窈对许嬷嬷很信任,许多事没明着告诉她,却也没有刻意瞒着她。
许嬷嬷也能猜到一些,却也不曾主动提及,还会主动帮着她遮掩,她和许嬷嬷之间,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信任。
相处了三年,虞幼窈不止一次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个厉害人。
春晓松了一口气,可一想到昨儿小姐和表少爷……
她眼皮就狠狠一跳。
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她不是没察觉到,小姐和表少爷相处太亲近了些,甚至还逾越了男女大防。
可表少爷进府之后,对小姐是真的好,教导小姐课业,指导书法,琴艺等,让小姐脱胎换骨了一般。
连老夫人也默许了,甚至是纵容了小姐和表少爷亲近。
表少爷对小姐来说,是良师、益友、亲人,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小姐和表少爷多接触,对小姐只好不坏。
老夫人知道自己护不了小姐几年,将来能护小姐的,只有表少爷教给小姐的本事,还有表少爷!
老夫人都睁只眼,闭只睁,府里的下人,自然就不敢多说。
小姐本也仁厚,善待府中的下人,下人们没发现太大的不妥,也就不会乱嚼舌根,只当表兄妹感情好。
时间久了,春晓再看到他们亲近,也就习惯成自然,也就见怪不怪。
可是!
想到昨儿夜里,表少爷打横抱起小姐的一幕,她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了,这根本不是“表兄妹”之间该有的行径。
昨儿夜里,回了窕玉院后,春晓翻来覆去地想许嬷嬷说的话,想了一大半宿,依然想不明白,许嬷嬷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晓敛下了眼睛,欲言又止:“小姐,您……”
虞幼窈淡声问:“你觉得,表哥对我好吗?”
春晓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好!”
虞幼窈又问:“那你认为,表哥会对我不利吗?”
春晓下意识摇头:“当然不会。”
“我知道,你担心我,”虞幼窈轻轻地拨弄手腕上的手串,黑亮的玛瑙纯净、厚重,眀亮,给人安定的力量,是因为她做了噩梦,心中恐惧、不安,所以表哥特意做了手串送她:“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许嬷嬷昨儿是怎么跟你说的,你照做就是了,有些事你迟早会明白。”
春晓心眼实在,叫小姐安抚了几句,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不该问的,就没有再多问。
第640章 圣旨
梳洗完毕,虞幼窈就带春晓回了窕玉院。
许嬷嬷让下人摆了早膳:“府里都知道,你在荣郡王府受了不小的惊吓,夜里梦魇惊了魂儿。”
花会上的事,随着荣郡王府被夺爵除碟,闹得满城风雨。
好在这事,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参加了花会的夫人、太太们,几乎都知道事情的经过,加之荣郡王府的下场实在太惨了,虞幼窈的清誉并未受损。
只一些道听途说之人,难免会嚼一嚼舌根。
对虞幼窈的名声,还是有些不好。
虞幼窈扑进了许嬷嬷怀里,弯了弯唇儿:“谢谢姑姑。”
“话都已经放出去了,做戏就要做全套。”许嬷嬷轻抚了她的头发,从前就喜欢动不动就扑到她怀里撒娇,这么大了,这娇气毛病还是改不了。
最初进了虞府,她是担心自己是宫里出来的,让虞幼窈喊姑姑,会不好亲近,这才让虞幼窈喊了嬷嬷。
这两年来,虞府的下人也习惯了喊她“嬷嬷”,反而虞幼窈自己,是越来越习惯喊她“姑姑”了。
虞幼窈乖乖点头。
许嬷嬷瞧着她乖巧样儿:“事已至此,京兆,乃至虞府,对你来说都成了是非之地,你,”她微微一叹,提醒了一句:“还是早做打算。”
连徐贵妃都觊觎虞幼窈的钱财,想来后宫其他人,也都盯上了虞幼窈。
那么虞府呢?
虞宗正既然生了从龙之心,那么究竟是什么给了他这样大的底气?
虞幼窈轻抿了唇儿:“我知道,荣郡王府的花会,只是一个开始。”
娘留给她的嫁妆产业,已经十分庞大了。
前几年,祖母又将娘当初临终前,赠予虞府二成的盈利,连本带利地还给她了。
赠予族里的三成盈利,虽然是拿不回来,但祖母也没叫她吃亏,去年就去了一趟族里,与族老们商量,挑了一些族里积藏的字画、古籍等,送给了她。
族老们的决定,虞幼窈也能理解。
虞氏是大族,族里举业,入仕,都需要庞大的资源,钱财是必不可少。
好儿不谋祖产!
自古以来,只有家道中落的不肖子孙,才会典家当祖,世族重人伦和传承,对这一点尤其看重。
这些古物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好舍了出去。
就算舍出去,换了银钱,这钱要怎么分?
都是老祖宗的后代子孙,厚谁薄谁都难办。
倒不如,赠了对家族有贡献的后辈,鼓励后辈子孙,不仅名声上好听,面上也漂亮。
谢氏对族里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
而且,谢氏那三成的利润,言明了是赠予族里,能完全掌握在族老手里,做为培养后代子孙的资源,就不会产生一些无畏的争端。
当年,谢氏去世之后,虞老夫人亲自去了族里,已经言明了,钱不是白给族里,族里不光要承谢氏的情,照应谢氏之女,还要认谢氏对族里的贡献,不能白占族人和后辈的便宜。
这是写进契子里的,只要族里还要脸,就不会不认。
虞氏族也是传承千年的世族,家族虽然落魄了,可底蕴还摆在那里,这些字画古籍,大多都是古物,难以用价值衡量,还是她占了便宜。
祖母早前,还将自己大半的产业,过到她的名下,为免和虞府攀扯不清,还去官府存了底,足以证明,这些产业是属于祖母私有,不属于虞府公中产业,更不属于族里的族产,虞老夫人有处置的权利。
大约是没在身边照看,谢府对她总心存了一分愧疚,教养上抽了不手,就在钱财上对她大方,总担心她受了委屈。
十几年下来,谢府零零总总,送了虞幼窈不少产业,连商船也不带眨眼地送她,加起来竟也不比娘的陪嫁产业少了。
这是明面上的。
暗地里,她名下的“玺心”镖行,已经在黑白两道打出了名号,镖运也形成了规模,南货北卖,北货南销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之后,又在陆运的基础上,又开拓了河运,也开始沾手盐、茶、布、瓷等朝廷禁令的私货,也算是风声水起,赚得起飞。
好在创建镖行时,她多长了一个心眼儿,让谢府帮忙弄了一个旁支的身份,否则叫人查出了她是镖行背后的东家,还要更惹眼。
近几年,表哥通过镖行暗里囤积物资,因为镖行货运的特殊性,往来十分便利,也不会引起朝廷的关注。
除此之外,她和表哥合作的海上贸易,因为有谢府的参与,也都十分顺利。
虞幼窈不敢说自己富可敌国,但肯定比狗皇帝有钱,狗皇帝连荣郡王府都惦记,没道理不惦记她和谢府。
旱情遍地,国难当头,士农工商,商人最末流,永远都是枪打出头鸟。
用了早膳不久,青袖就急忙过来了:“小姐,大老爷回府了,说朝廷有圣旨下达,让家里准备迎接。”
虞幼窈呼吸一滞,荣郡王府昨儿才被夺爵除碟,宫里的圣旨第二日就到了虞府,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她是外臣之女,险些遭了宗亲的算计,受了委屈,宫里肯定会有赏赐下来安抚。
赏赐官家女眷,一般都是由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出面,若是由皇上亲赐,就不单单只是赏赐了。
宫里来了圣旨,虞幼窈房里乱成一团。
一屋的丫鬟,将虞幼窈压箱底里最好的衣裳,首饰等,一股脑地翻出来,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算妥当。
最后还是许嬷嬷赶过来,帮着虞幼窈挑了一身石榴花绣黄对襟襦裙,亲自动手帮着梳了一个单螺髻,还打开了脂粉盒子,挑了裸色的脂粉,在她脸上薄薄地打了一层,石榴花做的口脂,上了一个咬唇妆。
冬梅从旁瞧着,方才还气色红润的小姐,这会儿经许嬷嬷一折腾,变成了一个柔弱可怜,单薄细瘦的小姑娘,鲜妍的衣裳,更衬得她面容憔悴,关键是许嬷嬷,上妆的技巧太厉害,凑近了竟也很难瞧出,是搽了脂粉。
宫里的圣旨不能怠慢,许嬷嬷又挑有鎏银步摇花,显得精巧又贵重。
第641章 县主
这一番打扮下来,就过了大半个时辰。
虞幼窈担心误了时辰,连忙去了安寿堂。
虞老夫人也穿戴了大妆,见虞幼窈过来了,连忙道:“刚准备去窕玉院看看,没想到你就过来了,”一边说着,就打量了虞幼窈一身打扮,庄重,精致,不失隆重,迎接圣旨倒也合适,只是:“脸色这样难看,昨儿晚上真叫噩梦魇了神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请个御医过来瞧一瞧。”
虞幼窈连忙道:“祖母,有许嬷嬷陪着,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昨儿没有睡好,等会回房了,再小睡一会就没事了。”
她昨儿确实叫噩梦魇了神,虽然没事了,但做戏做全套嘛!
虞老夫人将孙女儿搂进了怀里,眼泪汪汪地:“乖乖哟,是祖母太大意了,没护住你,这回可真是遭了罪受。”
虽然没叫人算计了清誉,可这委屈也不是一点两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少不得也要被人议论。
虞幼窈摇摇头:“祖母可不要多想,到了旁人家里,也要守旁人家的规矩,本就是防不胜防,况且这一次我并没有吃亏,大庭广众的事儿,也是清清楚楚,旁人议论几句,也不损我清誉,”说到这儿,她眼眶一红:“是我累祖母遭了罪受,这才吓到了。”
虞老夫人抹了抹眼泪,将缠在手腕上的佛珠脱了手,一圈圈地缠到她腕子上:“这是祖母带了许多年的佛珠,沾了佛性,睡觉的时候,就放在枕头边上,就不会做噩梦了,对了,我屋里还有安神药,一会儿带几包回去,睡前喝一碗。”
虞幼窈连忙点头:“祖母,您以后可得好好得,不要再吓我,不然我指不定,又要做噩梦了。”
虞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就是为了你,我也得多活几年。”
她可算是瞧明白了,窈窈在荣郡王府险些叫人毁了清白,姚氏身为一婶娘,半个娘,也没见她为窈窈出头。
虽说有她这个长辈在场,也轮不到她出头,可做为一家人,为免有些冷漠了些。
老大在大面上,也还过得去,可利欲心太重。
只要一想到,老大昨儿说的那话,她就心惊肉跳。
“从龙之心”的苗头,算是掐灭干净了,可老大想要更进一步的野心,却是昭然若揭。
非翰林不入内阁,不入内阁就不算真正的权臣,依老大的资质,吏部侍郎也算到顶了,想要更进一步,除非有重大政绩,被皇上破格提拔。
眼下连宫里头的贵妃,都盯上了窈窈的钱财。
老大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老大甚至算计了,要将庶子过继到谢氏名下,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窈窈成了旁人眼里的“肥肉”,人人都想凑上来咬上一口,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还有谁会护着她?
虞老夫人忧心忡忡。
这时,虞兼葭带着百叶过来了。
粉紫色的百蝶裙,精致大方,梳了个神仙髻,侧面搭了一大朵鎏金镶宝的步摇花,显得柔弱娇美。
神仙髻和高锥髻类似。
只是高锥髻要庄重一些,头发高高地盘于发顶上,显得气派庄重,神仙髻则斜斜地高盘,脑后的发丝,绑成了一束,搁到了胸前。
这是大周朝贵女,最喜欢的发髻之一。
见礼完了,虞兼葭连忙关心地问:“祖母身体好些了吗?”
虞老夫人露了笑容:“人老了,身体就不中用了,到外头走了一趟,身体就有些吃不住了,歇了两日,已经不碍事了。”
虞兼葭一脸庆幸:“祖母没事就好。”
她垂了眼儿,当时在荣郡王府,她只知道老夫人昏倒了,至于为什么昏倒,却是一概不知,之后一家人,匆忙回府。
虞幼窈口风紧,没吐露半点,老夫人也敲打了知情的下人,将这事捂得死紧。
也是昨儿,荣郡王府夺爵除碟之后,她才知道了,虞幼窈在荣郡王府的花会上,险些叫人毁了清誉。
如此一来,殷锦柔和徐琳琅对她莫名的殷勤,也算有了解释。
心里却腻味得慌。
宫里来了圣旨,理应阖家相迎,就连关在院子里的虞清宁,也难得被放出来了,一身绿底绣芙蓉裙子,鲜艳又张扬。
见她身上没什么不妥,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