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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消炎止药的一应药材,用途本来就很广泛,也说明不了什么,所以林若如并没有太在意。
第766章 大厦将倾
林若如深吸一口气,从一开始,韶仪县主就不是她能应对的。
虞幼窈这是高端棋局,玩得已经不单是棋艺上面的交流,更是心理上面的战术,与之一比,她就一个小菜鸡。
但是!
你是要问小菜鸡被逼进入高端局,是什么感受?!
问就是干!
这对林若如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要和虞幼窈达成合作,未来林家至少有半数的生意,都能掌握在她手中,这还是保守估计。
倘若合作能进一步加深,林家将来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而她背后,有了这位出身世族,身份贵重的贵女做后盾,她在林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想通了这些,林若如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虞大小姐请放心,我对你提出的合作很感兴趣,一定会极力促成这次合作。”
话音刚落,宛如有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林若如顿时冷静下来,恐怕这一切,也在虞幼窈的算计之中,虞幼窈明知道以她如今在林家的地位,这么大的生意,肯定做不了主,却没直接寻了林府当家人,反而绕了一个圈子,寻到她的头上。
主要还是,她可以作为沟通林、严两家合作的桥梁,扶持她上位,双方才能更好的合作,后面的合作会更顺利。
虞幼窈看中她背后的林家和严家,想要将林家和严家掌控在手,首先就要为她创造上位的机会。
她也需要和虞幼窈合作的机会,巩固她在林家的地位,更需要韶仪县主这个强有力的后盾。
虞幼窈是算准了,她不会拒绝。
甚至为了达成和虞幼窈的合作,不惜拉上严府做为筹码。
林若如这才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个浅笑嫣然的少女,城府到底有多深,整场交谈,她完全被对方许下的重利,画下大饼,牵着鼻子走,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头到尾她身在局中,一点一点地泥足深陷。
“很明智的决定,”虞幼窈执起了酒杯:“这一杯酒敬林小姐,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她仰头一饮而尽。
林若如将手搁在酒杯上,迟疑了半晌,这才咬了咬牙,端起了酒杯,敬了敬虞幼窈:“合作愉快。”
她心知虞幼窈口中的合作,不是针对林严两家。
而是她和虞幼窈两人。
虞幼扶持她上位,而她做为林严两家沟通的桥梁,为虞幼窈带来足够的利益。
双方心照不宣,形成了一个相当稳固,又互利互惠的同盟,虞幼窈约见林若如的目的完美达成。
而眼下,她扩大脂玉楼的香药生意,有一部分胭脂水粉,妆品等,都是放在脂玉楼经营,另一部分有别特效果的香药,如辟寒香、养元丸,并一些舒筋通络的药油等,都是直接运往北境,作为军用物资。
十大道地药材互通有无,除了朝廷,只要武穆王府能吃得下。
后面借了赈灾之名,购买大批药材,有一部分风寒,疫症的药,确实用于灾民,另一部分却是为幽军购买的。
当然,亲兄弟明算账。
这些物资也不是白送,就算武穆定北王也不行。
生意谈完了,两人就闲聊起来。
两人虽然刚认识不久,但眼界和见识俱不弱,天南地北聊了不少话,倒是越聊越投机。
林若如话锋一转,突然提起了科举:“对了,前些日子朝廷重新开了恩科,这次考中会元的人,还是镇国侯府的宋世子,”她的语气难免透了几分惊赞:“真金不怕火来炼,宋世子不愧是闲云先生的高徒。”
虞幼窈不由一愣。
自从来了泉州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京里的动向,因为有孝在身,平常都是深居简出,鲜少出门。
身边的人都知道,她与祖母感情深厚,担心她忧思祖母,于身体无益,甚至连京里的事都很少提及。
虞幼窈忍不住问:“朝廷什么时候重新开了恩科?”
林若如有些惊讶,她竟然不知道:“十月中旬就开了,那时候你还在前往泉州的商船上,因为上次科考,闹出了舞弊大案,近来朝中也不太平,北方旱情也是迫不眉睫,这一次会试,远没有从前热闹,百姓也不敢大肆议论,直到前不久朝廷放榜,这才热闹了几天。”
虞幼窈轻叹一声,泉州是商贸之地,重商轻文,也是天高皇帝远,像科举这样的盛事,在京里肯定是要闹腾一阵子,便是人在家中坐,消息也传进了耳里,可到了泉州之后,大家只是议论一番,就事不关己,消停下来了。
林若如似是很感兴趣:“此次科考,废除了殿前复试,取得贡生之名的考生,直接进宫参加殿试。”
虞幼窈深以为然:“科举是朝廷招贤纳才,以兴社稷的盛事,从四月一直拖到现在,总不能拖到年关,朝廷肯定也想尽快将这事办好,有前次会试在前,能继续参考的考生,都是大浪淘沙,是真正有品性,有才学的,少一道殿前复试,也无妨碍。”
这次重开会试,主要参考的考生,大多都是前次舞弊案,从牢里活着放出来的,眼下朝廷大刀阔斧,整顿浙江,及东南沿海一带,正是多事之秋,用人之际,如无意外,这批考生会受到朝廷的重用。
只是!
吏治之兴,兴在司察。
社稷之兴,兴在科举。
都察院专属纠察、弹劾百官,辩明冤枉,提督各道,是天子耳目风纪之司。
朝中大臣奸邪、小人结党、作威乱政;
百官卑劣贪鄙,败坏官纪;
学术不正、变章乱法;
同吏部官员确认官员考治升降;
案件会审,与刑部、大理寺公平判决;
奉敕内地,安抚外地,巡按监察,各地是否自专奉敕命行事;
……
以上种种等等,皆是都察院之责,都察院兴,慑上威下,则吏治兴,皇帝耳目聪明,百官俯首称臣,方才治事为民,朝纲则兴。
然如今,都察院宦官居中窃权,内阁挟制权柄,失之清正,致朝纲大乱。
已经昭示了大周朝,吏治腐坏。
前次科考舞弊,也在一定程度上影示了社稷将败。
第767章 调戏
一个会试重开,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十一月,旁人只当朝野内外也不太平,科举一再延后,也是理所当然。
可虞幼窈却是知道,虞宗慎任内阁首辅之后,将科举重开一事,放到了首位,最迟八月底考生就能重入考场。
只可惜,虞宗慎丁忧去职,内阁忙着争权夺利,朋党倾轧,这才导致科举一再推延。
科举不兴,如何兴社稷?
这一切,都昭示了大周朝,大厦将倾。
也是因为看透了这些,虞幼窈对京里的消息,也不再关注了,因为没必要了。
虞幼窈又问:“殿试什么时候考?”
林若如笑了:“今儿就是殿试之日,大家都猜,此次殿试,状元之名非宋世子莫属。”
虞幼窈深以为然,三位皇子的争储之心,却是昭然若揭,朝野上下暗潮汹涌,阅卷的官员,肯定遍及各个党羽势力。
每一个派系都要想方设法,在阅卷的过程之中,将对方的人才打压下去,不能明目张胆了来,就要挑考卷上错漏,不当之处。
宋明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脱颖而出,惊才绝艳之名,也不是浪得虚名。
用过了午膳,林若如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让母亲试一试膏油的效果,虞幼窈有孝在身,也没有长辈陪同,也不好在外面久。
两人一起出了酒楼,才走了几步路,虞幼窈就听到身后,来了一声流里流气的声音。
“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怎么跑到酒楼来抛头露面?是跟林若如这个骚货一起,在包厢里私会男人?”
之前在大街上见过的贾长风,带了十几个护卫,向她包抄过来,转眼间就挡去了虞幼窈的去路。
贾长风脸色通红,打着酒膈,目光淫邪地在虞幼窈身上,语气十分嚣张。
一个护卫上前一步,与孙婆子说了两句。
孙婆子连忙来到虞幼窈身边,凑到她耳边:“守在屋顶的护卫,看到小姐进了仙飨楼后,贾长风跟前的小厮,在仙飨楼附近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离开后不久,贾长风就过来了,还点了和小姐邻近的包厢,小姐一出包厢,喝得正得劲的贾长风,突然连酒也不喝了,跟在后面出了来。”
虞幼窈若有所思,贾长风是盯着她出门,只是为了调戏她?
林若如气青了脸,一抖手中的长鞭,指向了贾长风:“我和韶仪县主只是在包厢里谈事,你少在这里污言秽语。”
泉州虽然风气开放,女子经商也不稀奇,只是像林若如这样正值妙龄,还未出阁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出入酒楼这等三教九流,鱼龙混杂的场合,免要被人说道。
经商之人大多都是男子,林若如也经常与男子共处一室,洽淡生意,久而久之自然会闹出不少闲言碎语。
林若如自己不在意这些,她是打定了要接掌林家,将来招一个赘婿入门,生个一儿半女,跟着她一起姓林。
但虞幼窈是贵女,哪能这混蛋污了名声。
林若如刻意将“韶仪县主”四个字,加重了一个音,贾长风虽然醉了,但还没有醉到听不清话。
京里来的贵女,可不是一个地方官的庶子能欺辱的。
贾长风却故意装作没听明白,嘻哈哈地笑:“装什么三贞五烈,你这个小娼货,不就经常和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谈事’吗?哈哈,‘谈事’嘛,男人和女人能有什么谈什么事?脱了衣服,光着身子,用嘴谈嘛,哈哈哈……”
他一笑,跟着他一起的护卫,也跟着流里流气地哄堂大笑,一双双色欲薰心的眼睛,往林若如和虞幼窈身上瞧。
“放肆!”春晓喝斥一声,上前一步挡在了小姐前面。
不堪入耳的话,更让林若如涨红了脸:“贾长风,你这个混账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贾长风哈哈一笑:“来呀,我们一起去包厢,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是脱裤子,还是叫娘,我都依你,哈哈……”
林若如涨红了脸,正要一鞭抽过去,虞幼窈却拉了她的手,冷声问:“我乃京兆虞府长房,吏部左侍郎兼十三道监察御史虞大人的嫡长女,皇上亲封的韶仪县主,不知这位公子姓谁名谁,挡我去路,有何指教?”
贾长风目光闪了闪,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似的:“你、你刚才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我就是想请你去包厢‘谈事’,小娘子赏不赏脸啊……”
虞幼窈目光淡淡地,到底是真没听清,还是装作没听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贾长风的态度。
林若如憋着一口气,怒道:“跟这种人客气什么?这狗东西分明就是借酒装疯,搁这儿放肆呢,我们走!”
这种混不吝的玩意儿,虽然不至于怕了,可恶心人也是真恶心人,没必要与他在这儿纠缠,免得惹了一身骚。
林若如拉着虞幼窈就要走。
贾长风却是不依不挠了:“小娘子,别走啊,‘谈事’好啊,也同我去包厢里好好谈一‘谈事’啊……”
驻足过来的行人,都觉得贾长风是疯了,一个州府庶子,竟然敢当街调戏京里来的贵女,怕不是喝傻了。
虞幼窈转头吩咐殷十:“打断他的狗腿!”
殷十宛如一条残影上前,一脚将贾长风踹倒在地,贾长风“砰”地一声,摔了一个狗吃屎,发出一声哀嚎:“啊啊!来人!来人!”
旁边护卫一拥而上,谢府的护院连忙上前,挡在虞幼窈前面。
殷十抬脚踩在贾长风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贾长风到了嘴边的哀嚎,顿时变成了“啊啊啊”的惨叫,痛得眼泪当场肆意横流,在场的护卫,也吓得当场抖腿,不敢上来了。
虞幼窈不喜不怒,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身上却透了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仪,令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就是打京里过来的贵女,县官不如现官,州府爱子的腿,说打断,半点也不带含糊。
贾长风倒在地上惨叫哀嚎,殷十收回了腿。
第768章 祸患
虞幼窈淡声补充:“我说得是,打断他的狗腿。”
殷十会意,又一脚踩了贾长风另一条腿,贾长风疼得直打滚:“啊啊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敢,我不会放过你啊……”
虞幼窈继续道:“长了一张狗嘴,不说人话,以后就别张口了。”
殷十蹲从怀里取了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褐黑的药丸,掐住贾长风的脸,逼着他张嘴,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逼他咽下。
贾长风虽然不知道,对方逼自己吃了什么药,但也猜到,这不是什么好药,拼命捂着脖子,想将药往外吐。
没过一会儿,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