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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还是一个刚出生不久,毫无威胁的无辜稚子。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也根本构不成,皇上对皇长子的杀机。
皇长子夭折,未必是皇上下手,而是有人揣磨圣心,钻了这个空子,趁势对皇长子下手。
杨太傅身为帝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儿犯了错,便是看在传道授业的恩义上,杨太傅也罪不至死。
可狗皇帝连恩师都没放过,以致于背上了“杀师”之名,可见对于皇长子的死,他是真的满心痛惜。
接下来,二皇子占了“长”,皇上顺理成章地把对皇长子痛惜和器重,转向了二皇子。
策划这一切的人,是将皇上的心思揣磨得分毫不差,利用得淋漓尽致。
纵观后宫,能如此精准地揣磨圣心的人,虞幼窈只想到了一个。
从前的陆皇贵妃,现在的兰妃!
这阵子,徐贵妃上窜下跳,摆布北境士绅,在北境兴风作浪;
结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西安韩氏的案子,还在审理之中,以韩阁老为首的一干韩氏子弟,至今还幽禁在府内,从案子的进展看来,韩氏阁是难逃罪责。
看似这一切,和兰妃没有关系,但是二皇子却顺理成章地压了三皇子一头,在朝中获了不少贤德名声。
宁皇后和四皇子也不消停,一双眼睛,尽盯着虞氏族算计,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式,甚至搞出了北巡一事。
可结果是,宁皇后苦心筹谋的“北巡契机”,也惨遭搁置。
从表面上看,兰妃没有得到什么,可是争储一事,始终是要皇上定夺,兰妃娘娘这阵子的“低调”、“安份”,却与徐贵妃和宁皇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第979章 何时起兵
兰妃是将圣意揣磨透彻了,在皇上面上,“不争”比“争”有用,从一开始,她就摆了“不争”的姿态,将来“争储乱政”的大帽,也到不了她头上。
许多事情,看似没兰妃什么干系,但仔细一琢磨,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处处都有兰妃的影子。
殷怀玺又道:“兰妃确实不知古御史转投梁王,和梁王搅合一起的是贾州府。”
人心莫测,古御史在朝中并不起眼,兴许连兰妃自己,也没将区区一个古御史放在眼里,结果叫人钻了空子。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古御史此举,虽然让兰妃达成了目的,但何偿不是为梁王做了嫁衣?!
提起贾州府,虞幼窈俏脸一沉,不觉就抿紧了唇儿:“我还以为贾州府一直就是梁王的人,原来是个二姓奴。”
很显然,她仍然因为贾州府,当初对谢府下手一事耿耿于怀。
殷怀玺眼底一阵幽深:“前威宁侯现宁远伯,于贾州府有知遇之恩,贾州府一直做小伏低,深得宁远伯的信任,贾州府调任泉州,也是威宁侯从中使力,贾州府在泉州任职期间,也确实不负威宁侯信重,每年送上来的孝敬,让兰妃在宫里奢靡无度,收卖人心,为皇上修道场,炼丹药,深得圣心,因此圣眷日隆,兰妃对贾州府十分任信。”
虞幼窈顿时明白了:“贾州府实则是兰妃的搂钱袋子。”
殷怀玺颔首。
虞幼窈在泉州时,和贾州府有过短暂的接触,也派人查过贾州府的为人:“贾州府在泉州任州府,也有十余年,官员三年一考评,评优者会优先得到调任机会,贾州府背靠当时,还是皇贵妃的兰妃,怎么也不可能十几年都没有调动,兰妃并是没打算,让贾州府继续升迁,想让他在泉州钉死了,一直帮自己搂钱。”
泉州商贸繁荣、发达,资源丰富,把持了泉州,就相当于把持了源源不断的资源钱财。
当时的威宁侯府有权有势,党羽遍及朝纲。
想要笼络人心,培植党羽,钱财是必不可缺的一环,如此泉州对威宁侯府的重要,就突显出来了。
贾州府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搂钱能力,兰妃又怎么舍得将他调到别处?
殷怀玺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虞幼窈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贾州府老奸巨滑,手段颇为阴狠,他肯定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四品的地方官,为兰妃搂钱,但是碍于威宁侯府势大,兰妃圣宠正隆,也不敢轻举妄动。”
从贾州府为人处事的手段看来,此人老奸巨滑,野心甚大,肯定不甘屈居人下。
“直到宁远伯府失势,兰妃进了冷宫,贾州府在兰妃身上,看不到继续升迁的机会,也不愿一辈子受制于兰妃,这才暗中投靠了梁王,而且梁王从前和威宁侯府有勾结,双方要互通消息,掌控泉州的贾州府是重要一环,贾州府一早就和梁王有了牵扯,已经很难脱身了,他别无选择。”
投靠梁王,有野心之故,也有无奈之举。
殷怀玺点头,突然道:“贾州府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他漫不经心道:“等过一阵子,我们的婚事传开,梁王直取泉州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贾州府。”
虞幼窈愣了一下:“为什么?贾州府这么早就参与梁王密谋造反一事,可见梁王对他十分信任,梁王能顺利控制泉州,贾州府也是功不可没,就算梁王直取泉州,也要靠贾州府继续掌控泉州。”
“还能为什么?”殷怀玺轻勾了一下唇角,眼儿看着她,闪动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专注:“你是我的未婚妻啊!从太后娘娘为我们赐婚那天起,我们之间就是一体的,从此之后荣辱与共,祸福同享。”
他算计太后娘娘赐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天家赐下的婚事,不能退婚,更不能和离。
这一纸赐婚,能将他和虞幼窈捆绑一辈子。
虞幼窈先是一愣,接着俏脸一红,顿时明白了。
贾州府之所以对谢府下手,是出于梁王授意,当时,梁王根本没将一个,远离京兆的小小县主放在眼里。
今时不同往日,她成了武穆王的未婚妻。
谢府撤离泉州一事,碍于各样原因,并没有传开,但当事人,却是心知肚明,梁王至少在明面上,不会和武穆王过不去,就不会留一个,曾经冒犯了“未来武穆王妃”的人在身边,以免落人口实。
不管梁王因何原因谋逆,都是大逆不道。
但至少在明面上,要立得住。
这件事涉及了韶懿长郡主、谢府,现如今连武穆王也牵扯进来了,梁王不得不慎重对待。
贾州府迫害县主的行径一旦传开,联想到泉州封禁的一应异常,以及梁王轻而易举,就直取了泉州一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梁王和贾州府一早就勾结在一起。
那么梁王起兵一事,也是早有预谋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至少在明面上,不能叫人抓了把柄。
因此,梁王打着诸如“皇子争储乱政,后宫祸乱朝纲”,“清君则”、“正朝纲”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起兵,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梁王不会在这种事上落人口舌,舍弃区区一个贾州府,当年的一切,也就死无对证,贾州府成了替罪羊。
假如虞幼窈和谢府惨遭了毒手,假如虞幼窈没有赐婚武穆定北王,情形就又不一样。
总归是,梁王忌惮武穆定北王。
虞幼窈躲开他亮得惊人的眼睛:“对了,梁王若是起兵,你这个镇守北境的武穆定北王,肯定不能袖手旁观,辽东一带是首疆,不仅承担了抵御外敌的责任,同时也与京兆互相呼应。”
殷怀玺淡声道:“你且看,梁王什么时候起兵。”
虞幼窈仔细一琢磨,顿时瞪大了眼睛。
……
而此时,被虞幼窈和殷怀玺提提及的梁王,也正在与亲信商讨,什么时候起兵。
梁王穿了一身铠甲,大马金刀地坐在首座,堂下两侧分别坐了几个,文士打扮的幕僚,与同样身穿铠甲的将领。
第980章 真假世子
这时,身穿宝蓝色蟒袍的梁景宣,开口道:“古御史尸陈午门,太后娘娘以雷霆手段,平息了朝中有关皇上临朝的呼声,可见皇上病重,已经不能临朝,主理朝政,朝臣们为了储位一事,斗得不可开交,已是一片乱象,三位皇子争储夺位,致朝局动乱,我们出兵,也算是师出有名。”
皇上没有立储,眼下太后娘娘和皇上皆已病重,立储一事已经不能再耽搁,但朝中有三位皇子,不管立谁,其他两派都将万劫不复,就算不为稳定朝纲,为了自己的小命,也要卯足了劲地争。
“二公子所言极是,眼下正是我们起兵的最好时机。”
当下,就有几个武将出言附合。
蓝袍公子梁景宣,明面上是梁王嫡次子,但在座的各位哪儿不清楚,这位才是真正的王府嫡子,名副其实的梁王世子。
至于送进京里的那个,不过是个贱妾所出的卑贱庶子。
新皇登基之后,皇上北伐一败涂地,梁王就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来了,从那时候起,梁王就已经在为谋逆做准备。
“世子”梁景晔的出生,也是早有预谋。
当时,怀孕的是王府后院的一个侍妾,等侍妾生下孩子之后,去母留子,借假王妃之腹,顺理成章的顶了嫡长子的身份。
而真正的嫡子,是第二年才从王妃肚里出来。
连“世子”梁景晔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替死鬼。
梁王一脸欣慰地看着嫡子:“利用古御史,进一步搅弄朝纲,致朝纲动乱,是你一手策划,”说到这儿,他不觉露出骄傲的神情:“哈哈,你果然没让为父失望,你再说说,为什么觉得,我们起兵的时机到了?”
何时起兵,身经百战的梁王,心里肯定有数,此言是为了考验梁景宣,也有心让嫡子,在这些老臣面前表现一番。
父虎无犬子,才能让人更死心踏地。
梁景宣模样斯文俊秀,笑起来透了温润,父亲有考验之意,他也有表现之心:“一直以来,阻碍我们宏图大业,最大一个绊脚石,就是北边的武穆定北王,一旦我们起事,武穆定北王首当其冲,肯定要驰援京兆。”
此言一出,在场的一干人等,皆露出忌惮的神情。
连梁王也不觉坐直了身体,面色凝重了几分:“武穆定北王虽然年少,但纵观他平定山东叛乱,为父平冤,在接掌幽州后,轻而易举就收服三十万大军,稳定了北境的局势,控制了北境的旱情,撼动了当地士族的根基,可见也是个狠角色,比及他老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幽军常年与狄人交战,个个骁勇善战,战场上瞬息万变,便是万无一失,他们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不过,”梁景宣深以为然,话锋一转:“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我们瞄准时机,就算武穆定北王再厉害,那也不足为惧。”
梁王配合地问:“何出此言?”
梁景宣慢条丝理地分析道:“北境地域广阔,涵盖了包括辽东三省,山陕甘宁七地,而山陕两地做为主要物资供应地区,却遭了百年大旱,连粮食都种不出来,就算熬过了这一关,至少要三五年,才能缓过劲来。”
幕僚点点头,显然对二公子的话十分认同。
推广番薯种植,确实能解决北境粮食问题。
但番薯要到下半年十月才收成。
北境安置了近二百多万的灾民,收成的粮食,也要先紧着灾民,否则百姓们饿着肚子,肯定会闹出大乱子。
顶着众人认同的目光,梁景宣神色不觉就透了几分矜傲:“自旱灾之后,北狄就一直活跃在边境一带,北境大小战事都没停过,幽军战力、装备耗损,军需粮草也一直都在消耗,北境物资十分缺乏,是全靠以谢、白二府为首的商绅捐赠,但捐赠本就不是长久之计,没有稳定且长远的物资来源与供应,也只是燃眉之急。”
这一点,身为经身百战的梁王,深有感触:“谁说不是呢?打仗就是一场武力与物资的较量,在兵力同等,实力持平的情况下,谁的物资多,谁就能取胜,所以啊,平常囤积再多物资,到了战场上,永远也不嫌多,不然我又为什么要和威宁侯合作,襄助他除了周厉王,窃取幽州兵权?还不是眼馋泉州这块大肥肉。”
当然了,泉州只是他其中一个目的。
周厉王若是不死,大周朝哪儿乱得起来?哪儿轮得到他们做这乱世英豪?!
几位武将纷纷出言附合——
“王爷所言极是,论武力,咱们密谋多年,肯定不会弱于幽军。”
“论粮草,准备多年的梁军,更是占据了先天优势。”
“便是装备备配备,也都是最精良的,也甩了幽军一大截。”
“梁军兵马强盛,自然不惧幽军。”
“……”
大家七嘴八舌地,互相一对比,顿时优越感爆棚了。
梁王对梁景宣的表现十分满意。
打仗最首要的就是军心,便是密谋多年,可一朝起兵,这些从前忠于朝廷的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