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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着?自己吃了两块点心?后,四?阿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唇角和手指; 问?过皇贵妃的身体后; 也没有多?留,借口功课繁重; 回了阿哥所。
四?阿哥的不正常; 皇贵妃怎会感觉不到; 长长的鎏金玳瑁护甲划过桌面,气息微沉:“夏禾; 去悄悄的把伺候四?阿哥的嬷嬷叫过来。”
夏禾是继夏兰死?后被皇贵妃提拔到身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她与夏兰一样; 都是当?年皇贵妃进宫时的陪嫁,只是夏禾性?子沉闷,不得皇贵妃心?意,所以被打发去守库房,极少出现在皇贵妃眼前,但?她家人都在佟佳氏,她对皇贵妃自然没有二心?。
四?阿哥住的地方是东五所中的东三所,里面伺候的奴才都是皇贵妃一手安排的,但?并不排除里面的人会被旁人收买。
所以贴身伺候四?阿哥的嬷嬷和太监,都是皇贵妃当?年叫佟佳氏送进宫小选的人,不必担忧他们背叛。
夏禾悄悄的带了伺候四?阿哥的嬷嬷到承乾宫,只见春嬷嬷衣着?整齐干净的跪在地上,没有皇贵妃的吩咐,连头也不敢抬。
皇贵妃端着?茶盏也不喝,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盖子:“四?阿哥最?近怎么了?”
春嬷嬷闻言,脸色一白:“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奴婢无用,最?近宫中的流言,四?阿哥怕是已经?知晓了。”
既是流言,自然是无孔不入,四?阿哥要去上书房,春嬷嬷并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四?阿哥,且四?阿哥年纪是小,但?也不容易被糊弄,更是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肯吐露半分。
早前皇贵妃下了命,让他们各种防备时,她就直觉防不住,如今果然如此。
瓷器相互碰撞的清脆声猛的一停,皇贵妃心?里抑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怒气,很快又压了下去:“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再发怒也于事?无补了,得好好儿想想后面如何哄好四?阿哥才是。
夏禾默默把皇贵妃手中的茶盏接过搁在一旁,朝外看了一眼天色:“娘娘,时候不早,皇上快要过来了。”
皇贵妃病好,又准许了赫舍里福晋入宫,今儿无论如何也会来承乾宫的。
这是宫里不成文的规定。
听到这话,方才还脸色郁郁的皇贵妃脸上瞬间浮起笑来:“小厨房的汤煲好了吗?”
从那次皇上发怒从承乾宫离开后,表哥已经?有半年没有踏足承乾宫了。
夏禾点点头,皇贵妃缓了缓激动的情绪,脑子里回想着?赫舍里福晋上午才对她说?过的话,那抹激动就变成了忐忑。
康熙一踏入承乾宫,曹玥就收到了消息。
她侧头瞧了瞧刚擦黑的天,眼中笑意袅袅:“瞧着?今晚的月亮应该很美,叫人在月台上摆上琴桌,本宫今晚要对月弹琴。”
安凝瞥了眼那本琴谱,笑嘻嘻道?:“娘娘新得了本琴谱,可不就要试一试曲子了。”
说?完,她亲自吩咐人在月台上摆琴桌,又叫人把花房才送过来的碗莲摆放在一旁,弹琴时既能赏月,也能赏花。
皇贵妃对此一概不知,她只知道?此刻在面对康熙时,她此前的所有心?思都没了,有的只是胆怯,那日的割舌,终究是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
康熙瞧着?皇贵妃拘谨的模样,眼底隐隐带着?对他的惧怕,并没有安慰皇贵妃,对他来说?,皇贵妃这般模样,很是让他满意,知道?怕了,日后再行事?时,就该知道?分寸了。
沉默了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是夏禾端着?汤进来了。
皇贵妃忙亲自上前,把汤奉给康熙,话中带着?小心?和讨好:“这是臣妾亲自看着?小厨房炖的汤,表哥可要赏脸尝尝?”
用人参炖的汤格外滋补,香味儿扑鼻,康熙扫了眼澄澈的汤,只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可就这一口,在皇贵妃看来,也是给足了她面子,她也不敢再撒娇,奢求皇上多?喝一些?。
缓和了气氛,皇贵妃挥手让殿里伺候的奴才都退下,待殿门关?上时,皇贵妃端端正正的跪在了地上,行了个大礼:“表哥,以前都是臣妾鬼迷心?窍,做错了事?,这些?日子臣妾在病中思虑良久,知道?自己错的离谱,臣妾不敢奢求表哥能原谅臣妾,但?臣妾可以保证,日后臣妾定会克己复礼,不会再有此等事?情发生了。”
皇贵妃的话,一言一语都带着?认错的态度,就连眼眸中也是格外真诚。
康熙盯着?皇贵妃看了良久,终是开了口:“但?愿表妹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有些?事?情不可一而?再,朕也不是次次都能轻拿轻放的。起来吧。”
皇贵妃心?中一凛:“臣妾明白,多?谢表哥。”
康熙嗯了一声,叫皇贵妃坐下,还没等正在酝酿着?如何提起四?阿哥一事?的皇贵妃开口,就先皇贵妃一步说?起了四?阿哥:“今日上书房的马师傅见朕,在朕面前告了小四?一状,说?小四?上课走神,功课也不如以往,表妹若是有空,便多?关?心?关?心?小四?,毕竟你?是小四?的额娘。”
皇贵妃听着?这话,心?里头是又惊又喜,喜的是皇上亲口说?她才是四?阿哥的额娘,可惊的却是怕皇上会因此不喜四?阿哥。
她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手心?儿濡湿:“是,臣妾知道?。说?起来,今儿小四?下学后也来了承乾宫向臣妾请安,臣妾见他时也觉得他似是有心?事?,所以便询问?了伺候小四?的嬷嬷,那嬷嬷说?,小四?如此,怕是听了些?不该听的话……”
那不该听的话,自然是流言。
且皇贵妃这般说?,不单单是说?起四?阿哥,也是在暗中给钮祜禄贵妃上眼药,更是在探听康熙的心?意,想看看他是否有把宫权再交回给她的意思。
康熙知道?皇贵妃的意思,却没有松口,只道?:“此事?朕也知道?,朕会责令钮钴禄贵妃对后宫流言加以约束。”
虽然他眼下看着?皇贵妃比之前稳重了些?,但?还是要再观察一段时间,若是能沉得下性?子,到时再把宫权给她。
皇贵妃眼眸暗了暗,这话,便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把宫权交给她的意思。
不过她谨记赫舍里福晋的话,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满和急切:“皇上思虑周全。”
说?完,皇贵妃就想着?再说?些?闺房话和康熙联络联络感情,谁知她刚张口,忽的就想起了琴声,在颇为安静的傍晚,声音格外清楚。
皇贵妃眼底一片阴沉,她不需叫人去问?,就知道?是景仁宫在弹琴。
这半年里昭嫔没少弹琴,可每次都是在白天,晚上弹琴几?乎从未有过。此时弹琴,她定是知道?皇上在她宫里,故意为之的。
余光瞥见康熙冷硬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还含了一丝不可见的无奈,皇贵妃阴沉更甚,她脸上却是笑了笑,大度道?:“宫里也只有昭嫔才能弹得出这样动听的琴声了,景仁宫与承乾宫离的这样近,臣妾没少听到昭嫔抚琴,可这个时候弹琴,臣妾却是头一回听到。”
今日是她病愈后表哥第一次留宿,无论如何她都要把表哥留下,若是今日表哥被昭嫔的琴声给勾去了,她明日哪儿还有脸见后宫嫔妃?
康熙也笑了,眼中似乎带着?宠溺:“昭嫔做事?一向随心?随性?。”
只是今日的琴声在他听来,似乎有失水准,不像她往常的水平。
康熙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的摩挲着?,心?中泛起一丝怜惜。
皇贵妃却顾不得康熙此刻是何心?情,她只知道?,在看到皇上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时,自己是狠狠松了口气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直注意些?承乾宫动静的安顺小跑着?踏上了月台,弯腰在曹玥身边道?:“娘娘,皇上已经?在承乾宫歇下了。”
“铮———”的一声,曹玥最?后重重的勾了一下琴弦,微微颔首:“知道?了。明日承乾宫请安,你?去替本宫告假,就说?本宫身体不适,无法给皇贵妃请安。”
她本就没想着?弹琴能把皇上引来,不过是想借着?琴声向皇上传达自己委屈不满的情绪罢了,不去请安也是如此。
只有让皇上知道?,她心?里从未将皇贵妃害她一事?彻底放下,那皇上每每厚待皇贵妃时,就总能想到她,也能时时刻刻让他对她心?存怜惜。
不要小看这微弱的怜惜,有时候,一个男人的怜惜可以改变很多?。
安顺又低了低身子:“奴才明白。”
曹玥扶着?安凝的手站起身,进正殿时又抬头看了眼天上皎洁的月亮,看着?那柔和的月光照在碗莲的水中,月光荡漾,衬的周边的繁星都暗淡了许多?。
她倏地出声:“即便繁星众多?,也不如月亮惹人注目。”
安凝立即道?:“娘娘便是那惹人注目,独一无二的月亮。”
任何星星都不能与月亮比肩。
第44章
第二日承乾宫请安; 除了正在坐月子?宜妃和曹玥,其余人?都齐刷刷的坐在了承乾宫正殿。
至于谨妃,此前的禁足令自六阿哥夭折那日; 她从永和宫闯出去后就被默认解禁了。
时隔半年?; 皇贵妃再次坐在宝座上; 看着底下的嫔妃对着她卑躬屈膝的请安,心里那股熟悉的得意和激动再次涌上心头。
待嫔妃们都跪了下去,皇贵妃的视线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之后,才?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赐座。”
承乾宫的宫女紧跟着上了茶水点心; 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下。
就在这个时候,夏禾从外面进来福身禀报:“启禀娘娘; 景仁宫掌事太监求见。”
皇贵妃瞥见成嫔下首空着的那把椅子?,敛了心思,神情看不出丝毫异样:“叫他进来吧。”
安顺盯着众人?的目光进了正殿,跪在殿中?央给皇贵妃和众人?请了安后; 才?道明来意:“皇贵妃娘娘,奴才?是来给昭嫔娘娘告假的; 我家娘娘今儿早起时身子?不适; 恐耽误了给您请安的时辰,所以特命奴才?前来给您说?一声。”
这个借口不过是他随口一说?罢了; 甚至在他出来前正殿还毫无动静; 可见娘娘压根儿就没起身。
但不论怎样; 面子?功夫总是要?做好的,哪怕个中?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是搁在之前; 皇贵妃的脾气早就上来了,可经了这么一遭; 皇贵妃做事有了顾忌,自是不敢肆无忌惮,她故作担忧:“怎么就身子?不适了呢?严重吗?可传了太医?”
做足了关切嫔妃的模样,叫一众嫔妃好一阵惊讶。
安顺低着头,恭敬的一一答道:“回皇贵妃的话,昭嫔娘娘只是略有眩晕罢了,并不严重,故而也未曾请太医,多歇歇便好了。”
他也不敢把情况说?的太严重,万一皇贵妃借口为了娘娘好,做主撤了娘娘的绿头牌,导致娘娘不能侍寝,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皇贵妃闻言,松了口气:“不严重便好,你只管回去回话,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昭嫔何时身子?好了,何时再来给本?宫请安不迟。”
总之一句话,她只要?一日是皇贵妃,一日位份高于昭嫔,那昭嫔就总有要?来跪在她脚下请安的时候,她不急。
“奴才?定然把话带给娘娘,奴才?告退。”
安顺又行?了个礼,起身后退两步离开。
安嫔状似无意的甩了下帕子?:“昨儿臣妾出来散步时,还听到昭嫔好兴致的在弹琴,怎么一夜过去,这身子?就不好了?”
通贵人?转了转眼珠子?,小声解释:“昨日下了那么大的雨,昭嫔娘娘身子?又弱,许是受凉了也未可知。”
三个月前她出了月子?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景仁宫求见,对在昭嫔册封礼当?日发生的事表示了歉意,又郑重其事的赔了礼,昭嫔果然没有和她计较。
但在去景仁宫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景仁宫正殿摆放的各种珍品,明确的感受到了昭嫔的受宠程度。
所以自那日后,她就一直想要?讨好昭嫔,然而昭嫔性子?冷淡,好似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一般,她也不免得有些沮丧,可要?她放弃却?是不能。
为了叫昭嫔看清楚她的决心,通贵人?也豁出去了,明知皇贵妃和昭嫔之间的那点子?仇怨,她还是硬着头皮替昭嫔说?了话。
皇贵妃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通贵人?说?的不错,昭嫔身子?弱,夏禾,去库房里拿些金丝燕窝送去景仁宫,好好儿给昭嫔补补身子?。”
夏禾福身领命。
谨妃捏着帕子?按了按鼻翼两侧,犹犹豫豫的看了看皇贵妃:“皇贵妃如此关怀昭嫔,是昭嫔的福气,就是不知臣妾有没有这等福气了。”
比起昭嫔,皇贵妃更恨更厌恶的人?是谨妃:“本?宫记得谨妃也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怎么如今说?起话来也谨慎起来了?看来皇上赐了你谨字为封号,还是有点作用的。”
谨妃刚来了个头,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皇贵妃就拿着让她厌恶的封号戳她的心窝子?,弄的她的表情几乎都要?绷不住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