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家人显然都刚刚散场,直接在电梯里截获了简慕跟陆修繁。
杨慧清见了简慕问她,“回老家是不是很开心?难得回来,你就多玩玩,以后有机会叫小繁带你来。”
简慕点点头说好的妈。
杨慧清喜笑颜开,这一声妈给足了她面子。
电梯里几个都纷纷夸赞简慕懂事体贴是个好孩子。
简慕低着头也不说话。
下了电梯之后,杨慧清一时高兴,拉着简慕,说:“走,到我屋里去坐会,跟这几个冤家玩会牌。我今天手气不好,你可算我半个女儿,给妈涨涨运气。”
简慕笑着说行,看了陆修繁一眼。
陆修繁说你去吧。
简慕才跟着杨慧清一起。
几个婶婶就叫上了,“呦呵,这么听老公的话哪!”
杨慧清定的包间里面有麻将桌,随手就开了。
几个婶婶显然也都是麻将老手,简慕却不会。
她坐下来,杨慧清则在后面指挥简慕打牌。
头一回参与,倒是挺新鲜。
简慕悟性虽然慢,但不算差,她很快就知道了胡牌的方式,再加上本来也不笨。
几圈下来,她就会打了,而且开始胡牌。
她胡牌的倍数还特别大,经常自摸,这给杨慧清乐得合不拢嘴,连着夸简慕手气好。
简慕笑,也不做声。
玩到后半夜,简慕撑不住了,说要去睡觉,不玩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清算之前的钱。
简慕才知道玩的特别大,她这么一会赢了三万多。
杨慧清丝毫不吝啬的全塞给了简慕。
简慕连忙说不要,叫杨慧清自己拿着。
杨慧清说这不行,算是奖励儿媳妇的。
简慕才好说歹说拿下来了。
她将钱放到包里就朝自己的房间去,在楼上。
出来杨慧清的房门,简慕才感觉头晕乎乎的,屋子里人多又关着门,闷得不得了。
简慕想了想,也不想坐电梯,就直接顺着楼梯走上去了,反正也就是两层。
上了一层之后,她听到楼梯上方有人说话。
是陆泽阳和陆修繁。
楼梯里面都是烟味,应该是抽烟有段时间了。
简慕顿了顿,不是她如何嫌弃烟味,是陆泽阳跟陆修繁谈话内容跟自己有关。
她轻声轻脚的又走了几步,听见陆泽阳问陆修繁,“哥,这事你后悔吗?”
陆修繁没说话。
陆泽阳笑,“你是不是也没想到,自己会十几年后跟简慕结婚?”
“想过。”陆修繁说。
陆泽阳呵呵一笑,“当年要是我跟她谈恋爱了,那她可能这辈子都未必知道自己被谁QJ了。”
陆修繁说:“你能不能不提这个事。”
陆泽阳说:“行了,我不提。但是简慕她爸好像知道你QJ了简慕的事。”
简慕浑身打了个激灵。
接着她好似听错了。
她突然咧开嘴笑了笑,这怎么可能呢?
陆泽阳在说什么?
他开玩笑呢吧?
包从她的手里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立即引起了楼上两个人的注意。
接着是陆泽阳惊呼一声,“简慕,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简慕晃了晃,靠在身侧的墙上。
她突然开口说:“我赢了三万块钱。”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她抬头看向陆修繁。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慌乱惊慌失措。
她又笑了起来,笑的像是个失了魂魄的猫,“修繁,陆泽阳他刚刚说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
………………………………
第一百六章:不曾原谅不曾遗忘
陆泽阳从台阶上走下来,伸手要去拉住简慕,简慕却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陆泽阳怔了下,回头看了陆修繁一眼。
那也是陆泽阳第一次看到陆修繁眼里的失意。
甚至带着绝望。
陆修繁缓步从阶梯上一点点走下来,很慢很慢。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简慕,似乎生怕他走快一步就会吓走这个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女人。
瞒了这么久,甚至已经安抚了她的亲妈,却在陆泽阳这里翻了船。
陆修繁知道今天晚上谈论这件事情势必是个错误,却还是叫这个错误延续了下去。
简慕仍是盯着他,重复的问,“他,说什么?”
陆修繁并没有回答,而是对她说:“跟我回去,我跟你解释。”
简慕并没有动,好似这不过是一句没有用的废话。
“我问你,他刚刚说什么?”
重复的语句叫整个空间都静止了。
陆修繁的慌张那么明显,却还是认真的也重复了一句,“简慕,我说过了,跟我回去。”
简慕朝后退了退,盯着他,“他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大概开始明白陆修繁是不会重复这一句话的,所以,她来问。
陆修繁的神色全都沉了下来,他身上有着简慕看不懂的爆发感,怒火瞬间膨胀而开。
他回头看了陆泽阳一眼,阴鸷而愤怒,他一手拎住他的领子,将他摁在墙上狠狠一拳打了过去。
陆泽阳堪堪躲过,陆修繁一拳打到了墙壁上,手背全都是鲜血。
他松开陆泽阳,声音冰冷的如同地狱里的寒刺,“趁我还有理智存在,马上从我眼前滚掉。”
陆泽阳没说话,慌慌张张的从楼梯里面走掉。
楼梯间的门关上那一刻,陆泽阳的脸就变了,变得得意兴奋甚至残忍。
他正了正自己的西装,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发了一条消息:提前搞定。
陆泽阳以为这件事情会被简衡拆穿,所以他提前警示简衡,他以为简慕回到那个地方势必会记起自己十六岁时候的噩梦。可是他小瞧了简慕对自己父亲的血脉联系。
最后,楼梯里的一则谈话,却叫简慕听得清清楚楚。
陆修繁的拳头狠狠的捏紧,他回头看向简慕,“简慕,你是不是一定要追究?”
简慕瞧着他,胸口像是一个闷雷炸开。
她承认,哪怕是刚刚她都抱着幻想,不会是陆修繁,怎么可能是他呢。
他对她那么好,他是个完全的绅士,他从来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破绽,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原来,他对她的好,都是曾经对自己做过的这件事情的补偿,从来都是。
陆修繁将她掉落在地上的包捡起来,送到她的手里。
简慕朝后退了退。
“你已经不需要回答我了。这个答案不是已经很清楚了?”
陆修繁张了张嘴,他把包给她,无非是怕她一旦想不开,一个人走丢了,没有钱打车住酒店。
他想着自己真是贱啊,这个时候,原来担心的仍是她。
“简慕,我当时,迫不得已——”
简慕却并没有给陆修繁时间,转身朝楼梯下方拼命的跑出去。
他没有追过去。
他很清楚,这一次,她可能会很难回头。
他更清楚,那一场噩梦,她从没有忘记过。
这一路,十分漫长。
她怎么一直在奔跑?
这半生似乎都在奔跑,没有停歇过。
简慕抓着包拼了命的挣扎,她不敢叫自己停下来,一停下来,仿佛就是那个夏天的傍晚,那个黑漆漆的房间。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D市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了。
她这样出去,连去哪都不知道。
还好手里还拎着包,还好她的包里还有手机。
她拿着手机出来,想打个电话给谁,双手颤抖,好似怎么都找不到电话号码。
如今已经有些陌生的D市,通讯录里又都是A市的朋友,她要打给谁?
她一边走一边翻页,翻得太快了,回头又重新去找。
最后手机被她生生甩了出去。
她蹲在地上将手机捡起来,最后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十六岁,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
那一夜之后,她忘记了怎么笑。
她忘记自己想过多少次去死,忘了自己多少次拿着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臂,都被沈眉拦住了。
沈眉抱着她说:“不怕,简慕,我们不怕,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会忘记,不会在想起那一晚所有的事情。”
沈眉带着她走遍了所有的医院,最后要求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沈眉说不行,那不行,“我女儿不是神经病,她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那是沈眉心头的刺,她最怕的就是有人说她有神经病。
她忘不掉,所以只能一个人抗下那个时间所有的疼痛。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总觉得有影子,只是被人碰一下,都会尖叫出声。
没有人能碰她,那个时候,哪怕是沈眉抱着她,都必须说清楚了她是妈妈,“我是妈妈,简慕,我是妈妈,你不要怕。”
简慕记不清那个日子是怎么过来的,颤抖惧怕,休学一年在家,整整一年,她茶饭不思,吃什么吐什么。
或许身体上的伤害并没有多大,可是她似乎永远都忘不掉那个挣脱不开的感觉,那个黑影,那个夏天,漫天的凉席的味道和残忍。
她不过是十六岁,她还什么都不懂。
一年之后,她才开始重新上学,重新接触其他人,才慢慢的开始遗忘那个悲惨的夏天,被控制住的角落。
路灯摇摆不定,本来已经停了的雨水,重新肆虐而下,越来越大,她没有带伞。
似乎也不过就是一瞬,衣服就已经被打透了,冰冷的贴着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啊!
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叫了起来,啊一声大叫。
胸腔如同火一样的燃烧。
她已经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了,她开始依恋他,开始离不开。
可是这个男人却是毁了她人生的开始。
简慕疯狂的叫,不停的叫。
她一定是疯了,一定是。
也不知道多久,她好似还觉得不够,站起身抱着电线杆一头撞了上去。
身后一只手牢牢的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拽过去。
她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是陆修繁。
而将她拽到怀里的男人,是张闲。
简慕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张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D市,又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陆修繁撑着伞一步步走过来。
他,撑着伞。而张闲和简慕全都站在雨幕中。
陆修繁满脸的怒火没有任何遮拦,对着张闲更是好似看到了仇家。
他指着张闲命令,“你放开她。”
张闲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一个玩笑,“我不放。”
“我再说一遍,张闲你放开她!”
“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放了她?”
“凭我是她的老公,合法的丈夫!”
张闲冷笑,“你也配!我全都知道了,简慕的父亲全都告诉我了。”
陆修繁也冷笑,“就算是,也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管不着!”
这时候,简慕冷冷的说:“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陆修繁的身体不明显的颤抖了下,他好似没有听清楚,“简慕,你说什么?”
张闲眼角的冷更浓了。
简慕对着他,一字一顿,字字如吐钉,“我说不是了。”
之后她拉着张闲说:“走,带我走。”
陆修繁几乎是吼,“简慕,那个时候,我被人下了药——而且这么久,我不信你一点都感觉不到我的真心。就算是弥补当年的亏欠,我难道做的还不够?”
简慕回过头,“那六年前呢?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用了同样的方法?”
陆修繁登时就怔住了,所有的解释都被噎在了嘴里。
简慕根本没有等他回答,抓住张闲的手臂走进了雨幕里。
陆修繁的伞无力的举着。
他其实还想说,简慕,就算是不能原谅,也不要忘了打伞,真的会感冒。
张闲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简慕的头上,他就赤果着上身搂着简慕一直冲到一家酒店门前。
开了房间将简慕抱进去。
简慕从头到尾没有说过半个字。
她的眼神全都是绝望,好似看不到一丝生机。
像是被摆布的木偶,任凭着张闲拨弄。
张闲顾不得她此时的神情,进了房间就烧热水,将浴室里的浴霸都开了,才叫简慕去洗澡。
简慕进了房间就呆愣的站在浴室门前。
张闲将她身上自己湿透的衣服拿下来,然后将她推进浴室,“简慕,洗澡了。”
张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将她连着衣服一起推到蓬头下面,至少蓬头里是热水,不会叫她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