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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提前下车的,但看他一张脸漆黑如墨,把“本王不高兴”几个字刻在了脸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保不准又要胃疼一回了。
该死的镇龙能治百病,但偏偏奈何不了上一世带来的胃病,还有这一世的诅咒。
楚朝晟假装不经意的看向她。
她一张俏脸不施粉黛,却如出蕖芙蓉清丽可人,此刻面色淡然,端坐在前,毫不失态,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这女人,打算什么都不跟他说吗?
眸光又是一沉,抬手叩了叩车牗,马车立马停下,外面夜雨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爷有何吩咐?”
“去找家酒楼,”他面色十分不好看,顿了顿又道,“本王饿了。”
“是。”
车身调转,朝酒楼驶去。
秦晚瑟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楚朝晟。
“王爷不必更改路线,待会儿便到王府了,追月会……”
“你想多了,只是本王饿了想用膳而已。”
他这么说了,秦晚瑟再没吭声,冲着他一颔首,坐直了身子。
马车驶的极快,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秦晚瑟率先下了马车,还未站定,就嗅到一股浓浓的饭香,不禁食指大动。
一顿饭吃的畅快,完美的规避了胃痛,秦晚瑟心情极佳,坐在马车上,眉眼飞扬,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楚朝晟靠在车身假寐,偶尔轻抬眼眸瞄她一眼,看她笑容莞尔,胸腔积聚的郁闷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去。
马车一路到了王府门口停下,秦晚瑟跳下马车,就连步伐也跟着轻快了几分,难得等了楚朝晟一回。
“忙了整日,王爷应当累了,若要休息,便差人前来唤我。”
楚朝晟眉梢高高扬起,心里暗道天上下红雨了。
这女人竟然这般心甘情愿的要给他施针。
不过是请她吃了顿饭而已,就有如此大的转变。
“本王还有公务要忙,还是如往日,晚上前来施针吧。”
秦晚瑟应下,“那我先回缀锦园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楚朝晟立在原地未动。
夜雨走上前来,道,“王爷。”
楚朝晟面上一改方才淡然,神情肃郁,“走,去那茶楼看看。”
“是。”
秦晚瑟回了园子,追月跟圆儿巧儿正在院子里洒扫。
“小姐!”追月惊喜的朝她奔来,将她上下瞧了个遍,“小姐头一回入宫,感觉如何?皇上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很凶?”
秦晚瑟伸手在她额上一弹,“说了多少遍,不可议论主子是非,你倒好,现在还敢说起皇上来。”
追月捂着额头呼痛,“这不是当着小姐的面才如此吗?若有其他人在,我定不会胡说的。”
“好了,你去忙吧,我要回屋休息一会儿,不许任何人……”忽然想起了什么,秦晚瑟转了话头,“若王爷差人前来,你便叫醒我。”
“……是。”
秦晚瑟提步入房门,反手插上门,径直来到床前,盘膝而坐,直接入定沉浸识海。
钱霜儿面容被毁,这是个很好的接近她的机会。
不再胡思乱想,直接迈入第一层,开始炼制玉肌膏。
白府门下茶楼。
此刻已然变成一片焦黑的空地。
楚朝晟一身白衣立在此处,脚上踩着的白靴被尘埃所染,多了几道黑痕。
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一幕,口中讥诮道,“烧的还真是干净,白胜这老东西究竟想隐藏什么?”
“王爷,要不要叫窗部的人来?”
“不必了,烧成这样,怕是掘地三尺也无用,我们走吧。”
“阁下可是楚王?”
二人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嗓音,声音虽然稚嫩,但是带着几分老成。
楚朝晟觉着这声音有几分熟悉,掉头过来,看到一个身穿布衣的小子。
他一手垂在身侧,另一条袖子空荡荡的,随风飘摇。
“是你这小子?不好好在大杂院里待着,跑到这儿干什么?这儿可不是玩耍的地方。”
这孩子,便是秦晚瑟当日救下的乞儿,狗子。
“我不是来玩的,“他凌乱的碎发下一双眸子散发着精明的光,眉宇之中有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
他扫了一眼被烧毁的空地,对楚朝晟道,“这儿是昨晚烧毁的,看似烧的干净,其实还剩了点东西,我全都收走了,你要吗?”
楚朝晟呼吸有些急,一个箭步跨上前,“东西在哪儿?”
狗子抬眸看着他,“东西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见那天那个女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老少通吃
夕阳一跃沉入山底,整个京都被昏暗笼罩。
秦晚瑟盘膝坐在床上,光洁的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连带着头顶,也有细细白雾蒸出。
好一会儿,她张口吐息,悠悠睁开双眼。
素手翻转,掌心多了一只玉盒。
盒子内是纯白的膏体,如同珍珠磨成的粉,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她勾唇一笑,将玉肌膏收起,侧目看了眼窗外天色。
“竟已这个点了。”
连忙翻身下床,梳理了一番,踏出门去唤来追月。
“小姐,晚膳还有一会儿。”
“王爷可曾差人来过?”
追月摇了摇头,“未曾啊,小姐有什么事寻王爷吗?”
“无事,只是问问。”
追月一脸坏笑,“哦?只是问问?小姐平日里可是能不提王爷就不提呢,如今是天上下红雨了,还等王爷派人来寻?是不是在宫里又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小姐对王爷改观了?”
被她这么一说,秦晚瑟忽然想起在那金殿上,楚朝晟冷声质问钱霜儿,“你说谁与谁不干不净?”
比起被人污蔑楚王府逆反,他第一反应竟是维护她的名声。
呼吸一不留神错乱了几分,心跳开始加快。
追月看秦晚瑟想什么想的出神,坏笑着缓缓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在想王爷?”
一句话,叫秦晚瑟猛然惊醒,迅速打包好杂乱的心神抛到九霄云外,一转眼看向面前的丫头,顺势伸手提起了她耳朵。
并没有使多大力气,她却叫的夸张。
“小蹄子,看来平日里是我对你太好了,开玩笑开到主子头上?我且问你,前些日子说要同裴卓修习武气,现在修习到什么境界了?”
追月一噎,不再挣扎,认命似的被秦晚瑟提着,“还是……红阶二段……”
秦晚瑟嘲笑道,“怕是只顾着跟裴卓打情骂俏,早都忘了修习武气这么一回事吧?”
追月一张脸臊得通红,“哪儿有,我真的很拼命的去修炼了,但就是不涨修为……”
她两手局促的绞在身前,眼圈逐渐开始泛红,竟是委屈的要哭了。
秦晚瑟眼皮一跳,松开她耳朵,一手抬起,点上她眉心,心里默念,“镇龙,全身检查。”
追月先前看过秦晚瑟这手势,但是不知道是做什么,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紧张的等待着。
脑海中,镇龙独特的声音传来。
“筋脉滞塞,不影响日常活动,但无法修习武气。”
秦晚瑟眉头皱起,垂下了手。
她真是犯了蠢,原身先前筋脉全部堵塞,必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而追月是她的贴身丫鬟,又怎可能逃得过?
当即摸出一瓶护脉丹,放到追月手中。
“每天夜里运气调息,感觉有滞塞之感,就吞下一粒,继续运气,可能有些疼,但忍着点,过了就好了。”
追月两眼瞬间亮起,“小姐竟有这么神奇的丹药?”
秦晚瑟揉了揉她柔软的发,笑笑,“若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寻我。”
她白天炼丹,晚上训练,清晨强化身体素质,片刻也不曾停歇。
若是手里还没有点“神奇的丹药”,那说明她荒废了时间。
追月拿了丹药,欢天喜地的走了。
秦晚瑟准备去一趟宝光阁,才刚到门口,就见楚朝晟的马车缓缓驶来。
脚步一顿,打消了前去宝光阁的想法。
一只手撩起车帘,楚朝晟穿着白袍走了下来。
同色的靴子沾染了些许污渍,但却分毫不影响他丰神朗玉之姿。
在他身后,又有一只手伸出。
比起楚朝晟的手,这只手又黄又瘦,像是做了多年粗活的农人的手。
这只手的主人随后下了马车,待看清那人,秦晚瑟眼皮倏地一跳。
“狗子?”
楚朝晟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看她打扮是要出去。
“这么晚了,要去哪儿?”
该不会是想去见左阳煦那小子吧?
那小子一口一个晚儿,显然跟秦晚瑟交情极深,他几度想派人去探查他二人之间的关系,都忍住了,但这好奇心像是一颗毒草的种子在心底疯狂扎根发芽,根本止不住。
秦晚瑟答道,“府上憋闷,随便走走。”她答得模棱两可,顺势岔开话题,“狗子怎么会在这儿?”
这小子身份特殊,若是被那些人找到,必定会再次利用,或者对他做出更残忍的事。
楚朝晟不该不清楚这个问题。
“进门再说。”楚朝晟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拉着狗子遮掩着他的身形,大步迈进门去。
夜雨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不见有异样,这才安顿马车回了府。
楚朝晟的书房空气微冷,弥漫着淡淡的竹香。
在这燥热的天里,让人觉得十分舒适,嗅上一口,焦躁的心也跟着安静闲适了下来。
他手朝着烛台一弹,一道银色光芒闪过,烛光跳跃而起,逐渐将整个书房照亮,将那凉意驱散了几分。
狗子看到他露了这一手,黝黑沉稳的眸子逐渐激动起来。
秦晚瑟眼角余光扫见,唇角轻轻勾起。
毕竟还是个孩子,再怎么老成,情绪还是会外泄出来。
不过这样,才稍稍让她安心了些。
若是一直那般封闭内心,日后这孩子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模样。
“东西,现在可以给本王了吧?”
楚朝晟坐在书桌前,双手合起,撑在面前,一双眼敛着阴霾,倒映着狗子故作坚毅的脸。
“什么东西,”秦晚瑟看出他现在十分不爽,不着痕迹的将狗子身形挡了挡,弯下腰与狗子视线平齐,“你拿了王爷什么东西吗?”
“才不是,”狗子面露不屑,看着秦晚瑟的眼神也露出几分鄙夷,“我不会拿别人的东西。”
秦晚瑟尴尬的舔了舔唇,复又回头看向楚朝晟,“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楚朝晟看她吃瘪,眼里一闪而逝一丝笑意。
看她冷不防转过头来,赶忙将笑意收敛,继续绷着一张脸。
“这小子手里有茶楼里的东西,但要给本王的条件是,带他前来见你。”
说到这儿,他冷笑一声,“你还真是老少通吃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说错了话
秦晚瑟早已习惯他如此,并不在意,只是好奇的看向狗子,“你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狗子犹豫了一会儿,刚准备开口,楚朝晟打断了他的话,朝他伸出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会赖你的。”
口中嘟囔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包裹,上前规规矩矩放在楚朝晟面前。
“喏,给你。”
“小小年纪能跟本王谈条件,你这小子,出去能吹一辈子。”
楚朝晟伸手拆开破布,里面包着的是一角羊皮纸,上面还画着什么,但是已经看不清了。
但楚朝晟似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到的刹那,两条剑眉瞬间拧紧。
“怎么了?”秦晚瑟看他神色不对,问出了声。
但开口之后,觉得有些不妥。
这可能是什么重要机密,她知道了并没有好处。
“自古以来,地图皆用羊皮所制,以免途中使用过多而磨损。”
楚朝晟似乎不介意她知道这些,她问,他便答了出来。
他迅速起身,捏着那角地图走到烛火前,仔仔细细的看着,想要辨认出这是何处的地图。
“不用看了,是北狼国的地图。”狗子说道。
“你认得地图?”
“不认得,但是我知道,这些人跟北狼有牵扯,这最有可能就是北狼的地图。”
楚朝晟看着面前十五岁左右的少年,眼神中透着几分犀利却不失沉稳。
昌信被围之后,一路北上逃往北狼,而钱家也与北狼有些联系。白胜与钱家又有来往,他门下茶楼有烧毁的北狼地图,也就说的通了。
只是他不解,白胜留这北狼国的地图作何用?
北狼国的人就这么放心的将本国地图交给了他国之人?
这些人到底在密谋什么?
他得派人细细去查。
楚朝晟暂且收敛起心思,复又看向狗子,“所以,你找本王王妃,有何贵干?”
“本是要找她的,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跟着你。”
“跟着本王?”楚朝晟眉梢高高扬起,有些讶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