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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成婚-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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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行刺自然是没有成功的,只不过新帝的脸上不小心被皇子挣扎时的指甲划出了一道血痕。
  被叨扰边境意图趁乱占便宜都没生气的新帝却发了雷霆之怒,当场正法了皇子,还不解气,连夺对方十六州郡,导致那个本来就小的国家,直接破国了。
  魏国皇帝的名声就这么打响了。
  在外他骁勇善战,抚定内外;在内革新税法,减轻厚重不堪的民生赋税,抽丝剥茧地揪出一连串的贪官污吏,不论贪吞大小多少,亦不顾血洗庙堂后会留下多少无法马上填补的官员空缺,他以快打快以暴制暴,言官还来不及上书,人就已经全部斩首正法。
  唯独奸佞毕家,上下八十余口只是流放,且下旨言明,毕家的人一个都不能死于流放。
  蛀虫和果肉一块儿被挖空,朝廷像摇摇欲坠的累卵,可这累卵偏偏在他手里晃了晃,就牢牢稳住了。
  如此目无章法、不计后果,却又功绩卓著。
  有榆木脑袋的言官犯了倔非要死谏,他叫来百官一起欣赏,还让人不要都撞柱子,说宦官排队擦血委实太过辛苦。狭长的眉毛压眼,一一扫过殿中,再无人生异。
  久而久之,众人明白了,顺他者生逆他者滚蛋,这位年轻的帝王,从来不是个仁善爱民的主,史书工笔、后世评写全然无谓,一切凭着本心好恶来办,武将敬他文臣惧他,魏国的言官一时间人人自危,虽未失业却已尝失业之苦。
  百姓赋税渐轻,吃瓜的兴致越高。
  魏国的这位皇帝怪异之处还有许多。
  譬如魏国皇宫里更换得最频繁的职位——御厨。
  其中原因乃是他极其爱吃五香鸡腿,每日必要御厨去做,可是用膳之时,他却要让别人咬上一口再自己吃。
  宫人们哪里敢啊,自然是跪倒一片,个个抖如筛糠,惶恐泣泣。
  他却极有耐心,蹲着身子一张嘴一张嘴地递过去,一边递一边问:“怎么不吃,是不好吃吗?那我杀了厨子?”
  或者问:“怎么还吃哭了呢?是不好吃吗,那我杀了厨子?”
  用最温和的声音问最骇人的话。
  这些小道秘闻一经传入街巷,立刻变成了百姓们吓唬吃饭就爱乱跑的自家孩子的口头禅。
  “不好好吃饭就让陛下来喂你!”
  颇有建树。
  两年内,魏国的小孩个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得膀大腰圆、魁梧健壮。
  纵观几千年历史长河,从来没有哪一位帝王如此英明又如此病态。
  李颐听开始还当作是他国八卦随便听听,后来渐渐地琢磨出些不对味了。
  她不安地拍了把身边商人的肩膀:“兄台,这位魏国的皇帝,不会叫魏登年吧?不是的吧?”
  一茶棚的人煞白了脸,商人连“啊”了三声,急道:“你这女子怎么如此胆大妄为!可是来自外邦?怎能直呼陛下的名字!”
  一个惊雷在李颐听脑中炸开。
  怎么会这样!
  按照命簿上的时间算来,魏登年还有一年才登基,也就是被蟠桃核砸死的时候啊!
  她比商人还着急,立刻问道:“他登基几年了?大卺呢,破国了吗?皇帝呢太子呢?太子宋戌可死了?”
  炮珠般的连串提问让一干人都噤了声,皆是一副看奸细的模样看她。李颐听连忙解释:“我、我数年前背井离乡,此刻才归,离去时乃是卺朝百清二十八年,请问……”
  她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颤:“请问如今是何年?”
  众人心中疑虑消散,有人回答她:“新皇陛下登基作年号‘成疾’,成疾四年。”
  “那卺朝灭时……”
  “百清三十四年,秋。”
  百清三十四年秋,也是乐平二十三年,卺国与桦阴结束了五年之战,在那个秋天,魏登年和徐养攻进了皇城,至此结束桦阴一百一十六年的统治,桦阴灭。
  在她走后的第六个年头,原本应该再蛰伏四年的魏登年心灰意懒,选择在那场战事后举兵造反。
  他没有屠城,而是将桦阴的十万士兵收归麾下,合并成四十万大军对着母国发难,起兵名目乃是为自己的父亲魏迹平冤。
  他入朝为官这数年里收服的军心和被打散在卺朝各个军帐中的旧人们,不知道何时潜藏遍布了卺朝所有的军防,隔着望不到边际的三千里版图,一呼百应。
  宋帝收到魏登年造反的快讯当夜,忧心惊惧,病发而亡;太子宋戌趁乱逃走,卺朝不攻自溃。
  天上岁月惊逝去,地上凡人已十年。
  是了,她竟然忘记了。
  从她出嫁失踪至今,已近十年。
  棚外雪水滴答,棚内炭火噼啪。
  听他们草草说完十年内的变化,李颐听尚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中,忽然茶棚外面掠过一阵战马奔腾之声。有胆子大的将帘子撩开一条小缝瞧了瞧,只看到一片火光重重,身着朝辗司服饰的官兵疾驰而过,追着最前方甩开他们一大截的人,晃眼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那人嘀咕道:“这莫不是哪里开战了吧?”
  李颐听旁边的商人笑道:“怎么可能,你们忘记了,咱们陛下的怪癖多得很,我方才还有个重磅消息没说呢,不过这也应该不是什么秘闻了。在座的诸位至少有一大半都知道,这些大人夜行,肯定和陛下的怪癖有关。朝辗司你们都听说过吧?”
  商人喝了口滚水,清清嗓咂咂舌,正待给聚精会神的听众们开讲,李颐听忽然起身。
  “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
  她付了茶钱,从人堆里匆匆退出去牵马,那商人追着喊了一嗓子:“大冷天的又入夜了,你有什么急事也休整一晚,明日启程啊!”
  李颐听已经飞身上了马,夹了夹马肚,用力一甩缰绳,答话的声音被奔离的距离拉得长长破破:“离家十载,如今我的夫君就在都城,咫尺之距,归心似箭。”
  茶棚里轰然笑开。
  有人道:“真是位豪放爽朗的女子。”
  也有人犯嘀咕:“不过她模样看上去也就二八年华,怎有离家十载一说?”
  ……


第17章 
  小听,我找了你十年
  …1…
  山路难行,更难的是往身上扑的冷冽妖风。
  李颐听一路疾行,风速更是十倍百倍地呼啸着将她吹得发颤,手脚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手背上每接住的一片雪花都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心脏却是滚烫的。
  在去见想见的人的时候,风里都是喜欢的糖蒸酥酪的味道。
  拂晓之前,她终于赶至了都城。
  城门向来开得早,冬日更是明显。卯时一刻,天色还是黑咕隆咚中透着股子幽暗的深蓝,守城的小兵便举着火把挨个儿搜查登记,再放人进去。
  李颐听随手填写上襄安,跟着前面的百姓入城。
  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排队入城的百姓都是男子,莫说女人,周围连个女娃娃都没有。大家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些打量,跟看猴戏似的,门外的官兵也带着惊奇和惋惜的神色,弄得李颐听心中惴惴不安,以为被认出来自己是前朝的郡主,却又被放行了。
  都城的城墙又修高了数十丈,巍峨高耸,就像魏国的新帝给人的感觉一般,有着比卺国更难以攻破的力量。
  入城以后,李颐听反而慢了下来。
  大抵是有些近乡情怯的意思,她慢慢催着马前行,心绪有些紊乱,还未想好见到魏登年后要怎么解释这数十年的失踪,鬼使神差地就走了去皇宫的、最远的那条路。
  都城跟数十年前相差不大,沿街的墙上张贴了不少榜单,都是同一位女子画像,只是晨色昏暗看不清明,李颐听只当是什么通缉的疑犯,匆匆扫了一眼便略过了。
  她还记得这条路,宋帝赐给魏登年的第一座宅子就在这里,曾经沿途都是小吃的香味。如今天还未亮,街市里穿梭的货郎都没出来,马蹄声踩在空旷的街道变得格外清晰,不过屋舍商铺肉眼可见地添加了不少,虽未开张,但林林总总排列着,可窥见如今魏国一角的繁荣。
  她神游天外,马儿的两只前蹄猝不及防地扬了起来,李颐听急急扯住了缰绳,它却不肯走了。
  她下了马走近,这才看到被夜色遮盖住的一圈篱笆,里面圈着一大捧被压得变形的树枝。
  叶子还是软软的、脆亮的,并非砍伐下来的枯枝,只是枝头被重力压弯,像一簇开过头的花瓣垂到了地面,挡住了去路。
  李颐听沿着枝干向左往上看去,是从旁边的院子里长出来的樟树。她再一凝神,竟然是魏府。
  她立即想到从前陪魏登年回府时爬过的那棵樟树,十年间不加修剪,就这么毫无节制地让它长出了院墙,长到不能承受的重量弯到了地面,拦住街道来往人流的去路。
  这是当今皇帝的旧宅,自然没人敢动,一棵无关紧要的樟树还被保护般圈养起来……李颐听微微蹙眉,牵着马从仅留下两人宽距的道过了身,心道如今朝里的官员也惯会曲意逢迎了,如此,这条街都不能有马车货运,实在劳烦百姓。
  她重新上马,徐徐前行,深幽的暗蓝夜色逐渐过渡成灰蒙蒙一片,还是昏暗,但好歹有了丝人声。她在街角唯一开张的那间店停了下来,要了碗馄饨。
  店家是个新妇,就是手脚不大麻利,看清李颐听长相的那一刻,惊吓得手里的馄饨都摔了,地面溅湿了好大一块,碗也磕缺了一角。
  李颐听狐疑地擦了把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指尖,什么也没有啊。
  妇人回过神来,立刻赔笑着道歉,又去替她重做了一碗。
  铺面里暖意融融,李颐听小弧度地抻了抻冻僵的手脚,有些昏昏欲睡。后厨的妇人一边瞄着她的举止,一边在刚出炉的馄饨里撒下一小包白色粉末,端到了李颐听面前。
  李颐听道了谢,迫不及待地喝了几口冒着白气的热汤,身上的寒意顿时散了小半,随即埋头大吃起来。
  店家探头看了几眼,从后门悄悄跑了。
  李颐听毫无察觉,吃得正欢,突然感到身子一阵疲软,困意泛滥袭来,勺子从掌心溜走,跟脑袋一块儿砸在了桌上。
  未几,店家领着穿一身朝辗司服饰的大人回了馄饨店。
  男子细细端详李颐听的脸,惊叹道:“像,太像了。”又甩手给了店家一锭银子,在妇人的千恩万谢中扛走了李颐听。
  李颐听是被温热的帕子擦脸擦醒来的,她被面前突然出现的脸骇了一骇,馄饨里的软拂散让她四肢虚软无力,撑了几次才从床榻上起来。
  进都城之前她假想了无数个混进宫的法子,却没有找出哪个最为稳妥温和,最能让魏登年接受。
  不料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皇宫。
  神扶殿内杉木蟠龙的柱子依然恢弘精美,乃出自大卺雕刻大家的手笔,她不可能认错,但是她看到殿内的一切,又重新恍惚了起来。
  摆放帝王龙椅的地台被撤,席间一切摆设觅无可觅,原本供作皇家盛宴的宫殿摆满了一张张妆奁,妆奁上立着一枚枚铜镜,映照出各位美人的脸。
  她们言行奇怪,皆在凭空作态,或是假装用膳,或是假装走路、假装说笑,每位美人身边都守着位执鞭的宦官,他们会突然皱眉,那鞭子也就毫不留情地落在美人娇弱的身子上。
  美人们被打得泪眼婆娑,而后更加卖力,就像,就像是在模仿谁的神情动作。
  李颐听愣愣看着,越看便越毛骨悚然。
  殿内美人多达二三十位,每一张脸都和她有两三分相似!
  她“啊”的一声叫出来,猛地伸手推开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女官,费力滚下床,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是谁?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殿内的氛围被她一声惊叫打断,然而多数美人连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只有几个蹙眉瞥她一眼,仿佛大家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人,早已司空见惯。
  被她推开的女官穿着内庭最高阶服饰,无甚表情,板正的一张脸只是盯着方才被李颐听推开而化花的地方露出些不悦。
  “啧,没有培养过的新人就是如此毛躁,不知好歹。”
  说着一挥手,李颐听便被人一脚踢中膝盖后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左右两边的宦官立刻上前钳住她双手,让她动弹不得,女官这才慢条斯理走上前,继续化剩下的妆容。
  李颐听强行镇定,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扫视周围,殿里多是宦官和手无寸铁的女子,若是她奋力一搏,或许是能逃出去的。
  “她们刚来这里的时候都想逃跑,可是这数年来没有一人跑出去,最远的那个也只是到了宫门口,还断了一双腿。”
  洞悉一切的女官嗓音冷漠,凉得她打了个激灵。
  “多么聪慧年轻的一张脸。有这张脸是你的福气,为什么要逃跑呢?只要你被陛下所喜欢,这一生荣华都将享用不尽。”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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