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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有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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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松绑?”孟和玉主动提议,钟承明微微点头。
  这回孟和玉直接取了剪子,一刀剪开了绳结。钟承明从椅子里站起来,扭着手腕望向书桌上玲珑小巧的古董钟。距离父亲回来还有一段时间。
  “我已经预约了做催眠治疗,不过排期还要几天,”他告诉孟和玉,“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得每晚都回到这里来。”
  听见钟承明在找解决问题的方法,孟和玉不禁面露喜色:“那可太好了,或许我们也能在梦里找找原因。你说,会不会是这房子有什么特别的?”
  钟承明思忖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是梦里的房子,不过是一种梦象的呈现,症结所在应该在更深层。”
  即便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钟承明讲话依然有一种成熟的官腔,从遣词造句里体现出来。孟和玉只觉他每句话都自带权威认证,很能让人信任,立刻就同意了他的看法。
  又问:“那更深层是什么?”
  “应当是我的心理状态,毕竟这是我的梦。”
  孟和玉低头看钟承明被麻绳勒红的手腕,心下了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眼前这个人的童年并不幸福,而童年的影响深远,或是一个人一生心理状态的基调。
  “我目前的推测是,兴许现实世界里我发生了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比如无意接触到了什么心理暗示,”钟承明继续道,“然后我开始不停地做这场梦,毕竟这个场景——”
  他指了指红绒布镶银边的椅子,一根食指粗的麻绳还横挂在两把扶手之间,像一道摇摇欲坠的吊桥。
  “这个场景,确实有理由让一个小孩印象深刻。”钟承明道。
  童年的记忆大多模糊,能清晰地保存到成年后的,的确该是最独特的。
  虽然这种独特叫人弃之敝履。
  钟承明接着叙述:“我清楚地记得这个场景,所以在接收到相关的心理暗示之后,我就开始每晚都梦见它,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释。而你,我推想是个我创造出来的人,我的大脑想要——”
  他还没说完,孟和玉已忍不住插嘴:“前半段我同意,但后半段不对。我不是你创造出来的,像你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现实生活。我介绍过了,我有自己的父母,一个俄罗斯人一个中国人。”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最合理的解说被推翻了,钟承明不由得皱起眉,“而且我感觉你是这一串事件的关键,说不定你是我幻想出来的玩伴,我的大脑想要对过往的创伤进行疗愈,所以虚构了你这一个形象,等我能够完全从创伤里复原,这梦境就会消失。”
  这在钟承明而言确有依据,因为他不得不承认,孟和玉不偏不斜地就长在他的审美上,尤其那一对纯洁的蓝眼睛。
  孟和玉大概在十五六岁,最纯洁的年纪。
  他单是立在这里,双手随意垂在两侧,这样一种简单的形象,在钟承明的眼里就无限接近天堂。
  换成通俗的句子,即孟和玉长得完全就是他的取向狙击,命中率百分之百,叫钟承明不得不怀疑,这人根本就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而孟和玉并不知晓钟承明这无法宣之于口的证据,只思索着钟承明的推想,在他自己而言确实有道理。
  但在他孟和玉而言:“说不通啊,因为我真的就是我,是被困进你梦里了,不是被你创造出来的。你想想啊,你的大脑想给你虚构一个朋友,为什么会虚构个混血儿?还精准到是要中俄混血?长大了读国际贸易?”
  “大脑有它自己的想法。”
  孟和玉:“……”
  钟承明:“弗洛伊德的冰山理论,我们所能感知到的意识只是冰山一角,占比最多的是冰山之下的潜意识,大概九成。”
  孟和玉对这说法有点印象,但他还是不可能同意钟承明的假说:“可我真的不是你幻想出来的。”
  钟承明突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孟和玉,盯得孟和玉不知所措:“干、干嘛……”
  “但你长得的确像我幻想出来的,”他最终还是告诉了孟和玉,“你完全符合我的审美。”
  孟和玉眼里有困惑:“啊?什么意思?”
  钟承明于是将这句换成了更直接的大白话:
  “就是说,你长得很像我的梦中情人。”
  ……………………………………………………
  钟哥直接开大!


第6章 我对恋爱关系没有兴趣
  孟和玉当即怔在原地,皮肤底下的血管都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的两瓣嘴唇微微张着,却没有一句话成形,只有毫无意义的元音字:“啊、啊?”
  “不用多想,我只是说你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钟承明面无表情,“这只是个人美学,在情感上我对你没有任何意思。”
  这样解释听起来就正常了,但照理即便是这种相对正常的话,钟承明在现实里也不会讲。
  实则他在现实世界里堪称惜字如金,因为别人知他话少,就不会来刻意搭腔,如此就免却不必要的人际交往。
  很多事他都放在心里,但在梦中,他发现自己不太想要隐瞒。
  直言对方长得像自己的梦中情人,这大概是钟承明这辈子出口过最直白的一句话。他没有太多顾忌,因为——
  “你醒来以后,是不是也会把梦里的事忘掉?”钟承明问。
  孟和玉有些木,钟承明就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孟和玉。”
  三个字在唇齿间延绵,好似余音不绝。
  孟和玉反应过来,点点头,印证了钟承明的猜测:“是,会忘掉,什么都不记得,但到梦里就又记起来了。”
  钟承明在梦里可以敞开心扉,因为每一句话都不会横生枝节。眼前这个人要么是他创造出来的,要么就和他一样,醒来以后会把梦里所有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他对孟和玉并没有丁点的坏心思,大可坦坦荡荡。
  但孟和玉还是被那一句近似告白的话吓到了。
  像他这样比较出色的长相,从小到大自然收到过不少赞美与喜爱,可这一次不一样。
  眼前这个人虽然返老还童了,但他的性别依旧为男。
  孟和玉轻轻地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的狂风骤雨。
  “你喜欢男的?”有些避着钟承明。
  钟承明还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我说了,只是审美意义上的梦中情人,跟你是男是女没有关系。事实上,我对恋爱关系没有兴趣。”
  孟和玉将目光转回来,对着钟承明,想这个人真的太过理性。这也好,自己就不用胡思乱想。
  “既然你坚持你不是我想象出来的,”钟承明接着说道,“我那一套假说就不成立了,你的确是无意闯入我梦里。”
  孟和玉低头看椅子上挂着的麻绳,问:“那关于你的梦,我能不能问个问题?”
  钟承明顺着孟和玉视线的方向一扫,猜到了孟和玉想问什么,轻描淡写道:“这只是我父母对我的管教方式,出门的时候就要将我绑起来,没有别的意义。”
  很糟糕的父母,孟和玉想。
  钟承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古董钟,而这一次他似乎有所发现,朝着古董钟走近了一步,转头问孟和玉:“你觉不觉得这个钟走得很快?”
  孟和玉凑过来看了一会儿,点头表示同意:“梦里的时间是不是通常都比现实快啊?我赖床的时候以为自己只做了一小段的梦,一醒来都过了好久。”
  钟承明沉思片刻,道:“而且梦里的时间似乎跟我的生物钟有关联,我工作朝九晚五,一般八点半起。等这个时间指向八点半的时候,我们说不定就可以离开了。”
  钟承明停了一停,又记起了他似乎要在一段特定的时间入眠,才会被困进这连环梦里。
  时间,时间很关键。
  他拉开抽屉,从中翻出了一块怀表检查:“所有的时间都跑得很快,照这个速度,大概十五分钟后我们就可以说再见了。”
  “诶!”孟和玉一拍手掌,“大发现!”
  确实是个不错的发现,钟承明将怀表收好。它将会是个非常重要的工具,用以得知梦境的终结。
  等他扣上兜袋再抬头,看见孟和玉一张灿烂却又很傻气的笑脸:“那个,还有一件事,我们也可以去发现一下。”
  …
  果然味觉也能以假乱真!
  塞了满嘴巴斯克蛋糕的孟和玉,幸福得想要永远留在梦里。
  一旁的钟承明静静地看着他胡吃海喝,觉得他应该真是误闯他梦境的。
  毕竟自己可是个连父母都觉得“阴气森森”的人,整个大脑浸进阴沟里,怎么会在不自知的某处,创造出了一个吃东西这样……
  钟承明用了一时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充满生气。
  他创造不出一个吃东西这样充满生气的人。
  “最后一口,”钟承明瞥了一眼表盘上旋转的分针,“时间要到了。”
  这一次来终结梦境的是佣人,在钟承明说完时间要到后的一分钟,就满脸惊诧地出现在了厨房门边。
  熟悉的转场又到来,家具的线条都模糊,事物的颜色霎时褪了个干干净净,一世界都发白。
  钟承明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嘴角沾着奶油的孟和玉,站在一片白光里,笑着朝他挥手,唇瓣开开合合。
  钟承明醒了过来。
  盯着暗色里卧室吸顶灯的轮廓,逐帧逐帧地回放那最后一幕画面,逐字逐字地回忆起了那个梦中人的道别:
  “早安,明晚见。”
  …
  说要打一整天的游戏,孟和玉只打了一个早上,午饭后困意袭来,他倒头睡了个长到过分的午觉,一起来已是下午五点。
  他什么都没梦到,坐在床边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也总结出了这场连环梦的第一条规律:似乎要在特定的时间入眠。
  那想要结束这困扰人的梦境就有办法了,只要摸索并错开那段时间就可以了。孟和玉本来就过得算日夜颠倒,这也不是难事。
  但在试过梦里的美食以后,孟和玉就不愿意了。他做事的原则简单到傻气:有好吃的就行。
  钟承明下班的时候去图书馆取了之前预约的书籍。他的工作时间比孟和玉的人性得多,朝九晚五。当然有时也需要加班,但钟承明不久前刚评上了副教授,一些比较繁琐的数据追踪可以交由下面的人去做,加班的时间也减少了许多。
  他所工作的大学位处市中心,每逢下班的高峰时期堵车是常态,钟承明听着电台在车流里缓缓行进,拐进街巷时他从后视镜里扫见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人影。
  满手提袋的人并不少见,钟承明之所以会留意到他,一是因为他还背着个乌黑色的吉他袋,二是因为他脸上鲜明的异国色彩。
  这张脸太难认错,这个背上手上都是东西的人是他的邻居,姓孟,叫和玉。
  钟承明本想直接驶过他,偏偏这时孟和玉右手的一个塑料袋崩了,硕大的哈密瓜猛地从半空坠落,骨碌碌地滚,孟和玉笨手笨脚地就要去追,叫钟承明终于看不下去,在路边停了车。
  孟和玉眼见一对骨节分明的手,将他的哈密瓜抱了起来,小麦色的手臂上布着树杈子似的青筋,蓄满了雄性力量。
  他左手的虎口,有一颗黑色的痣。
  孟和玉顺着这只手往上看,立刻绽出一道惊喜的笑容:“钟哥!”
  “上车。”
  钟承明只掷出了两个字。


第7章 不、需、要
  钟承明帮孟和玉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一边接过他手中胀鼓鼓的购物袋,发现里头花花绿绿的全都是零食。
  “这个蛋糕很好吃的!”孟和玉神飞气扬。
  钟承明没有搭腔,只是一袋袋地安放好了孟和玉的东西。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来倒是不重,但胜在多。一次性提这么多东西回家,孟和玉难免手忙脚乱。
  他背上还要背了把琴,钟承明目测了车后座的长宽,最后将吉他收进了后备箱。
  “上车。”他转身打开了车门。
  孟和玉应了声谢谢,抱着哈密瓜坐进了副驾驶座。
  一丝悔意立刻窜上钟承明心头。
  他最不喜欢与人相处,何况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搭电梯还好,搭电梯至多只有两三分钟的相处时间,而从这里到天海合有整整十五分钟的车程,他得和这个新邻居彼此封锁整整十五分钟。
  最重要的或许还是人情,他最不愿意跟旁人结下人情债,无论是他欠人还是人欠他,他不想跟任何人产生错综复杂的人情往来,交往界限分辨不清。
  这一段路餐厅很多,计程车也很多。他本可以放着孟和玉不管,等他自己打车回家。
  怎么就一时想不开,下去帮他捡了个哈密瓜。
  而抱着哈密瓜的孟和玉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座,左右查看他的瓜,竟然露出了苦脸:“没摔坏呢,那皮很厚啊,皮厚的哈密瓜不好吃。”
  钟承明从眼角余光里扫了孟和玉一眼,没说话,心道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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