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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迷宫[男A女o]-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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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萝拉睁开眼睛,她深深呼吸,心脏和大脑的缺氧感险些令她窒息。

    但她并没有看到凯撒的表情,对方转过身,身着军装的背影挺拔,腰间皮带

    他冷漠地命令监狱长:“将她带到A号审讯室。”

    萝拉听说过A号审讯室。

    在她进来之前,隔壁关押着一位被指控叛国的分子,比她早一天关进来,也同样等待凯撒的审讯。

    不同的是,凯撒已经掌握对方和敌国军火走私方联络的证据。

    刚才三个小时,萝拉一直听这位危险分子讲黄|色下|流的笑话和段子,遗憾的是,凯撒进来的前十分钟,他被带去了A号审讯室。

    束缚住脖子的锁链终于被取下,萝拉脚腕和手腕上也换上稍微不那么沉重的镣铐,但仍旧很沉,坠到萝拉不自觉地耸起肩膀,微微弯着腰背,才能稍稍缓解。

    只是太久没有动了,她的脚腕都在发酸,走的很慢。监狱长没有强行拖走她,对方看起来实在太过脆弱,脆弱到好像一句重话就能够杀死她。

    萝拉还小声地对监狱长说声谢谢。

    凯撒似乎并不在意后面他们两人的行走速度,他大步离开,面色阴沉,手中紧紧握住那柄钢制马鞭。

    萝拉至少落后他五分钟。

    监狱长打开A字审讯室的门时,强烈浓郁的血气弥漫出来,洁白的墙面上溅着血迹,好像冬天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三小时前还在快乐给萝拉讲下|流段子的男人,捂住肚子,苍白着脸,跪在地上。

    他的膝盖骨已经碎掉了。

    衬衫被浸透,他痛苦地喘着粗气,手指发抖,两条胳膊软软垂下,似乎已经失去和身体的连接。

    凯撒走来,他甩了一下鞭子上的血迹,示意监狱长将萝拉扶到一旁坐下。

    萝拉睁大眼睛看着那个正在接受刑罚的男人,桌椅都是钢铁特制的,冰冷,无温度,就像坐在一整块寒冰上,她的牙齿和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发抖。

    凯撒对监狱长说:“给她倒杯水。”

    萝拉说:“谢谢,不用了。”

    凯撒用绒布仔细擦拭着鞭子上的血迹:“我认为你需要喝。”

    监狱长很快倒一杯水回来,萝拉这次喝的很艰难,这个房间中浓郁的味道让她想吐。

    她喝不下。

    好不容易喝完一杯水,凯撒的鞭子也擦干净了。

    就像没有看到萝拉,如同方才将鞭子贴在她脸上,凯撒手中的鞭子也贴在那个男人脸颊上,他用同样的语气问:“你联络下家的密码是什么?”

    那个人咬着牙,不肯说。

    啪。

    鞭子末端打在他脸颊之上,他痛到受不住,哇地一声,吐出鲜血。

    还有四颗脱落的牙齿。

    凯撒说:“密码。”

    男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哀哀呻|吟着,凯撒似乎看不到眼前人皮开肉绽的模样,狠狠又抽一鞭。

    ……

    萝拉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过程如此煎熬。

    在接过水杯的时候,她甚至不小心打翻了桌上装有蔷薇花的花瓶,牙齿都在打颤。

    在五分钟后,对方终于虚弱地说出联络密码。

    凯撒半屈身,被黑色皮质手套紧紧包裹的手捏着一方洁白的丝帕,擦拭两下那男人眼皮上的血液。

    “真乖,”凯撒遗憾地说,“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呢?德罗特中尉。”

    他松开手,那张白色帕子落在地上男人脸上,轻轻盖住。

    监狱长立刻叫人来处理这里,奄奄一息的男人被抬上担架,迅速带走。

    他指尖的血液恰好落在地上的蔷薇花瓣上。

    凯撒走到萝拉面前,他低头看着对方惨白的脸,和她手中已经捏扁的纸杯。

    这个表情要比刚才那副愚蠢的模样顺眼多了。

    萝拉盯着他的黑色手套,上面还有一点血迹。

    她更想吐了。

    凯撒用沾着血的手,顺手捡起她刚才打翻的蔷薇,插入萝拉身旁的花瓶中,扶正,仔细用纸巾擦拭干净花瓶上多余的水。

    做好这一切之后,凯撒才看向嘴唇毫无血色的萝拉。

    他抬手,在只有两人、充斥着血液气息的审讯室中,抚摸她脖颈上的牙印。

    萝拉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接触,隔着沾了其他人血液的黑色皮质手套。

    凯撒问:“现在想和我谈一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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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花刺伤痕)

    萝拉不能够拒绝凯撒的邀请,刚才的过度惊吓之后,如今她的一双腿已经彻底软掉了。

    像是煮熟的面,圆圆几根,热水倒灌,筋骨都被浸泡酥烂。

    被临时标记之后,她的发热期终于得到短暂的压制。

    暂时。

    受于身体素质的影响,被凯撒短暂标记后的萝拉会有短暂的喘息时间。信息素的假象会让她的身体正常分泌激素,但等信息素渐渐消退、代谢之后,发热期仍旧会继续——没有Alpha的帮助,会比开端更加难熬。

    不过,就目前看来,至少最近两天不会再发生昨晚的事故。一般而言,属于Oga的发热期会有七天,萝拉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希望自己能够坚持更长时间,毕竟凯撒看上去很难对付。

    凯撒无意用那种残酷的办法来对待萝拉。

    她不适合。

    他审讯过太多太多的犯人,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数,明明白白。

    自视过高的,就摧毁他们的尊严;胆小怯懦的,就从心理防线入手;

    再奸诈阴险的人,也有家人或亲人。把握住人性弱点,相当于把握住能打开人嘴的□□。

    在这种黑水里泡久了,人的性格被拆分成机械程序,分类过后,成为凯撒审讯数据库中的数字。

    该如何调|教、审讯,他心中一清二楚。

    凯撒的手指压在腺体的痕迹之上,清晰的脉搏顺着他的指尖一点一点漫上来,如努力获取养分和水分的植物,她的身体随着心跳而散发出干净茉莉花香。

    这个低劣阿斯蒂人的体温,呼吸,味道,脉搏和心跳。

    信息素。

    这些东西都在诱惑着人,摘下手套去触碰她。

    她简直像罂|粟花的幼苗。

    凯撒垂眼看她,问:“昨天九点之后,你去了哪里?”

    萝拉回答:“我在禁闭室中睡着了。”

    她明显老实了许多,不再东张西望,也不再讲那些幼稚园的废话。

    “几点醒的?”

    “……”

    萝拉目光躲闪,她有些犹豫。

    “醒后做了什么?”

    “……”

    这样的沉默令人很不满意。

    凯撒按了一下腺体,在萝拉吃痛的吸气声中提醒她:“我并不希望鞭打一个Oga。”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带入其他情绪。

    陈述的语气,不疾不徐,毫无温度。

    萝拉的睫毛微微颤动,她清晰地看到了地上的血迹,滴滴答答,长长一条,蜿蜒过来。

    视线落在旁边被凯撒扶起的花瓶上,这朵粉色的蔷薇花瓣上,凝结着一大滴血珠。

    粘稠,紧紧地贴在上面,像是一滴红蜡。

    萝拉闭了闭眼睛。

    手腕上的镣铐磨的发痛。

    萝拉说:“先生,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禁闭室中没有钟表。”

    凯撒知道她没有说谎。

    像萝拉这样的孩子,做错事之后,并不会有体罚。

    体罚容易在身体之上留下伤痕,他们的出镜率算不上低,不能给国际人权组织留下把柄。

    当他们犯错之后,最常用的惩罚措施,就是关禁闭。

    专门为这些人而设立的禁闭室中没有时间这个概念,走动的秒针会给人一种希望,起不到惩罚的作用。

    只有绝望才能够教育好这群不听话的孩子。

    “那就将你遇到的东西尽可能地描述出来,”凯撒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萝拉松开那个被她捏扁的纸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的确在禁闭室中睡了一觉,”萝拉说,“然后从后窗偷偷爬出去。”

    她的声音有些小,明显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

    禁闭室后面有一片监控盲区,这些在禁闭室中受到过惩罚的孩子都知道。

    他们已经灵活地学会如何偷偷避开这些潜在的危险。

    包括萝拉脚腕上的定位芯片。

    这些被圈养起来的孩子,知道如何借助微弱的电流来干扰芯片,以制造出短时间内掩藏真正行踪的办法——不过这个小bug误差不会超过一百平米。

    人性无法磨灭,生来向往自由。

    这是天性。

    凯撒知道这点,他对这些孩子也保持着和首相同样的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萝拉没有直视凯撒的眼睛,她看上去是被刚才那副情形吓到了。

    好几次,凯撒清楚地看到她在克制着自己不要干呕。

    这些在首相府邸被隔离、洗脑长大的孩子,见过最血腥的东西,大概就是历史书上的彩色插图——两个世纪之前,阿斯蒂族人对联邦帝国无辜国民的屠杀。

    凯撒看了眼手表,波澜不惊地开口。

    “你还有两分钟。”

    两分钟。

    萝拉握住自己的手腕,镣铐很冷,是那种伤口磕碰到石头上的痛。

    她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眉头微微地、自然皱起来,回忆:“我翻窗后遇到巡逻队,就在后面藏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萝拉啊一声,还主动将自己的裙子掀起来:“你看——”

    在她抓住裙摆的瞬间,凯撒猛然转身。

    他没有看雪白上的痕迹,不悦地提高声音:“你知道自己是女性吗?”

    身后有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还有萝拉懵懂的一声唔。

    “……有什么问题吗?”

    伴随着轻微的花枝触碰花瓶的声音,她这样问。

    哪怕什么都看不到,凯撒也能想象到身后情形。

    这个美丽废物,笨蛋蠢货,漂亮傻子。

    她在掀裙子时,大概不小心又碰到花瓶。

    凯撒说:“我看你脑子不清醒。”

    糟糕透了。

    凯撒第一次从审讯中体会到不愉快。

    一个处于发热期的Oga,一个女性,在这种情况下,对易感期的Alpha男性掀起裙子?

    难道她认为自己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她忘记自己昨天怎么哭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吗?

    ……还将鼻涕蹭到他的军装和徽章上。

    斥责之后,想到“自己被弄脏了”的凯撒加重语气:“诱惑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收起你的小把戏。”

    他已经接受注射足够多的抑制剂。

    不会再被她的信息素所吸引。

    这样的话过后,凯撒听到萝拉茫然、怯弱的声音:“嗯?可是我只是想给您看看证据啊。”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误会了吗?”

    凯撒转过身。

    萝拉并没有将裙子直接掀起来,她只是将裙子折好、妥帖地放在膝上五指的地方,展示出被蔷薇花刺勾出来的伤痕——就在凯撒指痕之下,他昨晚并没有详细看清楚。

    包括被易感期失控骨头摩擦过的瘀伤。

    萝拉用她那双棕褐色的眼睛好奇注视凯撒,脸上有着天真无邪的表情:“您为什么忽然转身呢?是以为我会给您看糟糕的东西吗?是不能见人的东西吗?还是什么肮脏的念头?”

    她又重复一遍:“请问您在想什么呢?”

    凯撒冷漠开口:“在想怎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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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吃(弗朗西斯)

    萝拉口述的运动轨迹同样简单。

    在偷偷从禁闭室中逃跑之后,她跑去后厨偷吃面包。

    吃了十盘面包后,她原本想要回禁闭室,但身体开始不舒服;这种不适让萝拉误以为是自己吃太多、被撑到了,在经过仔细思考后,她选择去雪松林中散散步,消消食。

    再后来的事情,凯撒都知道了。

    凯撒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正有一下没一下摘着蔷薇花瓣的家伙,会将发热期当成“吃撑了”。

    她的愚蠢超乎他的想象。

    说这些话的时候,萝拉心不在焉地将那些蔷薇花瓣扯成小块,人在焦虑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小动作,凯撒默许了她这种行为。

    但当看到萝拉下意识要将蔷薇花瓣塞到嘴巴时,凯撒一巴掌抽在她手背上:“不许吃。”

    就像大梦初醒,萝拉啊一声,茫然和凯撒对视,有些赧颜:“抱歉,肚子饿,习惯了。”

    凯撒没有继续审问,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让监狱长把这个家伙重新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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