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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表妹一直闷闷不乐,像是有什么心思。
陆银屏抬头瞪了他一眼。
“瞪我做什么?看着模样,你还打算到时候派人拿了你大表哥不成?”
陆银屏快要被他气哭了。
表兄妹二人正要吵起来,听外间温鸯开了口。
“陛下,娘娘,人来了。”
“谁来了?”陆银屏被短暂地吸引了过去。
殿门外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众人都熟悉了的上州刺史温鸯,另一人则是女子,双手交叉在腹上,缓慢地走进来。
这女子行走间不带风,能看得出是规矩极好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条腿有些跛。
她走到陆银屏跟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目含泪地望着她。
“四小姐!”
陆银屏望着她的脸
陆银屏渐渐睁大了眼睛。
“春夏?!”
“是我……四小姐……”春夏猛点头,泣不成声地道,“我一直在,我就盼着见您……还不敢见您……”
陆瓒和夏老夫人也惊呆了好一阵儿。
“老夫人。”春夏朝向夏老夫人,俯身磕了个头。
“我派人四处寻你,差点将整座城都翻了个遍。”陆瓒道,“你怎么和温刺史一起来了?”
“先前琢一告诉我你没了影儿,我还一直惦记你,时时着人留意着。”夏老夫人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拉着她的手细细打着她问,“好孩子,你怎么了……你这是受伤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姻缘
“那日四小姐被端王殿下的人劫持进宫,我中途借乘温大人的马车回府。”春夏含泪道,“我自觉未能照顾好四小姐,便想一死谢罪,是温大人将我救起……”
说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温鸯一眼,感激之余还有些其它情愫在其中。
“我投河时不慎触到河底碎瓷坑,一条腿险些便废了。这下更无颜回府。”春夏继续道,“是温大人倾心照料,为我治病,供我温饱。温大人表妹早夭,便让我顶了她户籍,改名「贺兰罗勒」。如今我已嫁予大人为妻……”
“怪不得!怪不得!”刚忙活完的李遂意一拍大腿,“怪不得奴总觉得「春夏」这个名儿耳熟……原是从前刺史大人改户籍时见到过!”
“当初威逼利诱都留不住你,原来还是要靠美人计。”天子看着温鸯皮笑肉不笑道,“朕以为你年过而立不娶是心中有惦记的,便没想到用这招……多少金银都不如这一个春夏姑娘。”
“虽然无颜见四小姐,可我心底一直都惦记着您的。”春夏擦了擦泪,又道,“听说您有难,我便想着能在暗地里使些劲儿帮您……活着真好,还能帮到您,可比当初一死了之用处大!”
陆银屏备受感动,拽着她的手不放。
“你不知道你不在,我过得有多难受。”她吸着鼻子道,“没人管着我,我胖了好几斤……秋冬是个没脑子的,除了溜须拍马什么都不如你,我可操心死了!”
秋冬早在一旁哭开了,听到主子这么说她,顿时将泪憋了回去。
“四小姐别这样说,秋冬也是一心为您。她还小,还要多学学,过些年定然比我还要强。”春夏说着,却又跪去了地上。
“好端端地怎么又要跪?”陆银屏上前将她扶起,没想到她的膝盖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似的,怎么都不肯起来。
“我此次来不知道给自己鼓了多少的劲儿,若是放在从前,我是没有脸敢再见四小姐的。”春夏泪眼汪汪道,“如今一切算是安定下来,我也好来同您说……四小姐,您还愿意要我吗?”
她这话一说出口,温鸯登时便青了一张脸
温鸯想要将她拖走,却被陆银屏拦下了。
“温大人先等会儿。”她道,“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您这段时间劳苦,还救了我姐夫,这份恩情我记着,今天就还给你们。”
说罢她又看向春夏。
“你这话的意思,是还想来伺候我?”陆银屏问。
春夏咬着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点了点头,又对温鸯道:“大人……对不住……”
温鸯气得直翻白眼
真是个白眼狼,白对她这么好了!
陆银屏将她拉了起来,道:“你现在有了新身份,有人疼你,这不比伺候我强得多?我这儿又不缺人,多你倒是多了一口吃饭的人,我可不要你……”
温鸯松了口气。
春夏知道她的脾气,转头又看向夏老夫人,想着让她替自己说说话。
夏老夫人忙举起那珍稀六道木手杖同天子显摆,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你看外祖母也没用。”陆银屏道,“你老想着为我,你怎么也不想想自己呢?温大人为了你前后操心,你一声不吭地说回来便回来,你让人家怎么办?”
春夏又回头看着温鸯,眼神中带着乞求。
“弟弟妹妹怎么办?”温鸯叹道,“孩子怎么办?”
陆银屏尾指一颤。
“你有孩子了?”她严肃地问。
春夏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顾着孩子不顾着自己的身子,还来我这里做什么?!”陆银屏突然甩开她的手,“我瞧你对他并非无意……你将孩子生下来,同温大人过日子不好么?”
春夏见她当真生了气,委屈道:“可我侍奉惯了您,总觉得旁人没有我照顾得好……”
“我不是一辈子离不了你,而你的孩子却不行。”陆银屏沉下脸,“温大人是个好人,你今日跟他回去,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你的缘分已经来了,我不能做那拆散鸳鸯的恶人,我还想积德呢!”
对于温鸯,春夏的确是动了真情,却亦有感激在心。如今听陆银屏半是斥责的开解,本就动摇的心底更加摇摇欲坠。
“春夏是我一手调教起来的,对你最忠诚不过。”夏老夫人凑过来道,“我从未想过你有这等造化,就如四丫头所说,你的缘分到了,好好地受着便是。老天爷该让你同温刺史结缘,你就不要想着再来侍奉四丫头了……这阵儿你跟在温刺史身边不照样出了不少的力?只要心诚,这不也同样是为了四丫头好?”
春夏垂首泣道:“只是觉得自己太不称职,浪费老夫人苦心培养了……”
夏老夫人该大方的时候倒也大方。
“怎么就是「浪费」?”她反道,“我家大业大的,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是我带出来的人,若还愿意听我的,就按着你主子的吩咐,同大人好好过日子,也不枉我当初一番栽培。”
春夏擦干了眼泪,再次伏地拜谢。
“你身边这么多人,当初我最看好春夏。”夏老夫人将她扶起来交到温鸯手上,“这是个好姑娘,务实能干,人也清白,她父亲自小便着我父亲的……看你是个明白人,我放心将她交给你,日后可得好好待她。”
温鸯握紧了春夏的手,笑道:“家中弟妹最喜欢她这个大嫂,家父也对春夏十分满意,晚辈……自然不用多说。还请娘娘、老夫人放心。”
陆银屏看着他们,心里直叹「真好」。
只是回头再看她的夫婿,又是一阵儿的心酸
春夏在众人的劝解下终于解开心结,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她的刺史夫人
天子卖了这个面子,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温鸯的确替他做了不少的事。
温鸯唯恐春夏反悔,迫不及待地将她带回了家。
而此时也已经不算早,再留下去也不好。夏老夫人便向天子与陆银屏告别,同陆瓒与裴慕凡等人一道出了宫。
将人送走之后,陆银屏走到廊下,望着不远处正在同二楞子戏耍的拓跋珣。
拓跋珣未看到她,正丢了一只小木棒出去。二楞子见了,起身一跃便衔住了它,又呼哧呼哧地叼了回来。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透过拓跋珣,她好似看到了另一个孩子
她瞬间便下了决定。
第五百二十四章
分手
月上梢头后,拓跋渊慢步来到陆银屏的寝殿。
他想同她谈一谈。
李遂意打开殿门,等他进去之后又猫着腰合上
拓跋渊踩过绵软的毡毯,隔着纱幔还能看清榻上的那个模糊而娇柔的身影。
可不知为什么,他走得越近,却感觉越来越远。
他将帘幔拂开,同时也看到陆银屏正垂首啜泣。
若是在往常,他早已上去哄她,问谁欺负了她,要替她撑腰。
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感觉莫名地心慌
他静静地等她先开口。
陆银屏早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他正一脸难过地看着自己。
他应当是猜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吧?
陆银屏这样想着。
他这样聪明的人,应当发现她这两日的态度不对
陆银屏没忍住,走上前撞进他怀里
如果说刚刚的啜泣是演戏,那么当下的泪便是真的了。
“元烈……”她搂着他的脖子泣不成声道,“让我走吧……”
他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拓跋渊将她从自己怀中剥离,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道,“四四,你知不知道刚刚说什么?”
陆银屏已经哭成了泪人。
“我要走了……”她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稍微清晰一些,“我要离开这里……”
她还未说完,便感觉他握着自己双肩的手在颤抖。
“为什么要走?”他简直不敢置信
陆银屏难以面对他,更加难以解释,只能用手捂了自己的脸。
见她指缝中不断溢出眼泪,他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你明知我不愿放你走。”他道,“四四,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若我能改,必然不会让你难过……你是为白日里发生的事生气了?”
他说的是裴太后诬陷她一事。
“她到底是我养母,我刚得人心,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将她处死……”他慌忙解释道,“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的是请父皇回来亲自处置她……我没有不相信你……”
陆银屏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不断地摇头
“那是为什么呢……”他浑身发凉,心口闷闷钝钝地痛,努力思索着自己什么地方犯了错才惹她不开心。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
“你一直在找孔雀屏对不对?”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泽,将她拉到寝殿内的一扇屏风前。
这扇翡翠屏风是她被接进宫的第二日赐下的,那日她十分困倦,便命秋冬她们将屏风移走。只是后来在他的不断追问之下才又挪了进来。
丈余长的屏风在灯光下泛着浓翠之色,正面是大魏疆土,背面则是一只开屏的雄孔雀。
“之前那副孔雀屏的确是我摔碎的。”他道,“我自小记忆过人,便按着印象中的模样重新打了一副。你父亲剩余四州兵力皆在此处。”
修长的食指停在一支孔雀翎上,与它对应的是另一面的
云山?!
陆银屏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愿意跟我,我又怎会让你受那些委屈?”他将她抱进怀中,自己尚未镇定下来却还要安抚着她的情绪,“你和佛奴的将来我早便考虑到……云山离你近些,我将几座山搬空,地下则有你父亲的人马,都是强兵良将……这些本就要留给你……”
陆银屏从未想到过,原来孔雀屏早便已经属于她了。
如此一来,她更加愧疚。
“你大哥的半块虎符在你那,孔雀屏也一直是你的。”他紧紧地搂着她,生怕一松手她便消失,“如今你才是手握重兵的第一人,连我都不及……”
陆银屏摇头往回缩。
他越这样对她好,她便越是愧疚。
“你别这样……”陆银屏哭得眼睛都睁不开,“我要走啊……你这样还叫我怎么走……”
“我都做这么多了,为什么你还要走?”拓跋渊喘息不稳地问,“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他不信前些日子还与他浓情蜜意的人会突然间转变这样快。
“不关你的事……”陆银屏泣不成声地道,“你先放我走……日后若有机会我再回来好不好?”
他的情绪瞬间便炸开。
“你当我是什么?是你喜欢便爱一阵,不想要便丢弃的玩意儿?”他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质问,“当初你进宫是计,如今又要走……你到底将我看做什么?你说你只想要我一颗心,如今我把全部给你,你却不要,你同我说你想离开我?四四,你何时这样自私了?”
陆银屏委屈,却不能说。
“我一直自私……我哪儿都不好……”她哭求道,“疼……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不打算放过她。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陆银屏发现自己被抱到榻上。
往日里体贴温柔的他今日却换了个人似的,倾身便压下来,将陆银屏肺腑中最后一丝空气抽离。
俩人已不是第一次亲密,可眼下并不是个好时机。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