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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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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要走一天的路,它半天就到了。
  原本因为车坏了,又闲坐半日的陆大老爷,竟然如期见到了生意伙伴,在一众对手中脱颖而出,敲定了一笔对陆家来说至关重要的合作。
  “只是可惜,那车在到了地方之后,就坏了。”陆大老爷再次流露出可惜。
  陆大老爷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做完生意迫不及待跑到那日的河边,白胡子老头没有在钓鱼,但在草屋私塾里摇头晃脑教训蒙童,还趁着蒙童们闭眼读书,自己靠着椅子睡觉——
  不是神仙。
  “不是神仙,只不过是能工巧匠做出来的。”老头哈哈笑,“它也不是神物,只是比别的车构造好,是别人留在这里的,我也没用,整好给你,物尽其用。”
  能拥有这等巧物的人必然不一般吧。
  陆大老爷自此后常来闲坐,但没有再见过能工巧物,老头则越来越老,几乎一多半时间都在课堂上睡觉,蒙童便都渐渐不来了。
  陆大老爷也渐渐不再惦记着老头是什么高人,就是一普通老朽,生意也越来越忙,这里便很少来了。
  直到五年前的一天,老头捎信请他一见,陆大老爷本不想来,但莫名的想起那辆车。
  想到这里时,陆大老爷沿着走廊慢慢向前。
  他来见那老头。
  老头比以前更老了,如同一棵枯死的树。
  “我姓越,书读不成,稼穑不成,一事无成。”他对陆大老爷介绍自己,但又不多说,“我有一女,不久前亡故,如今我也要去了,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就是我这外孙女。”
  这时天空打了个雷,陆大老爷在走廊上停下脚,抬头看天,天上有阴云密布。
  要下雨了,他闪过一个念头,收回视线,那个外孙女——
  瘦瘦小小,说是十岁,看起来只有八九岁,低着头,只抓着老头的衣袖哭。
  “她叫阿七,姓,那个姓氏她母亲不喜欢,就不要了。”
  什么叫母亲不喜欢?就不要了?是被休了?不像个正经人家吧。
  “我就要去了,陆老弟,可能把她托付与你?”
  唉,托孤,这种事,亲族里还推三推四呢,其实他与这老头真没什么交情,算是陌生人,只不过他陆盛知恩图报,感念当初相助——
  “还有我这半生身家。”
  几声闷雷滚过,陆大老爷收回思绪,看向前方。
  他已经站在一处屋宅前,这间屋子看起来不起眼,但却加了两把重锁。
  闷雷滚过,乌云密布,院子盘旋起风。
  陆大老爷从翻飞的衣袍上取下两把钥匙,打开了锁,推门走进去。
  一道闪雷劈开乌云,划过院落,让屋宅内也陡然明亮。
  陆大老爷站在室内,看着两个重重的大箱子,他上前用力地掀开。
  闪电已经消散,但室内再次亮起来。
  那是箱子里堆积的金银珠宝闪耀着光芒。
  “这有谁能抵得住。”陆大老爷视线陷落其中喃喃说,“那一刻,别说给婚书,儿子的命都能舍得。”


第5章 破庙过
  雷声滚滚,大雨瓢泼。
  再前行是不可能了,道路泥泞,驴和车都走不动,不过还好,在天黑之前走到了一处破庙。
  破庙虽然只有一间殿,但还好驴和车都能进来。
  青雉忙忙碌碌勉强点燃了一小堆火,给瘦驴放了草料,再将陶壶放到火上加热倒出一碗水,小心翼翼走到车前。
  “小姐,喝点热水。”她轻声唤。
  车上的女孩儿一动不动。
  青雉也习惯了,顺着嘴角慢慢将水喂进去,看到还有吞咽,心里松口气,但也只是稍微松口气。
  小姐是在那天晚上就昏迷不醒的。
  小姐身体原本就不好,这两年又总是熬夜做针线。
  她劝过的。
  但小姐不听。
  小姐一心要讨家里人欢心。
  一心要当一家人。
  结果熬坏了身子,也没当成一家人。
  那日三公子的喜讯传来,小姐欢喜不已,想着做些什么针线给公子送去,公子在外求学四年了,衣服鞋袜都是小姐亲手做的。
  大夫人却让小姐停下,说带她去见老夫人,让她在老夫人跟前过明路。
  小姐进家门的时候,对外只说是亲戚家托付的孤女,知道她与三公子有婚约的只有家里几个长辈。
  最大的长辈陆老夫人不在其中。
  理由是老夫人一心想着要孙儿与自己娘家亲上加亲,突然来个外人肯定不同意,得缓缓,缓到小姐在家里长大,成了不可割舍的一家人就好了。
  但其实老夫人一直在庄子上住着,小姐来家五年见过她老人家不过三四次,还是跟在一群人跟前,话都没说上一句,就被老夫人嫌弃吵闹一起赶下去了。
  小姐当然想要被老夫人认可,她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呢,紧紧张张又欢欢喜喜地跟着大夫人去了,到了庄子上,先进屋喝茶,大夫人说把婚书拿出来吧,是啊,表明身份自然要有婚书,小姐忙把婚书递给大夫人,然后大夫人就把婚书扔进香炉里。
  做妻子是不行了,三公子如今身份不同,你不配,但放心,我们陆家有情有义,不会把你赶走让你孤苦无依,你就留下了做个妾吧。
  想到当时,青雉的眼泪落下来,她忙擦去,又伸手去擦小姐嘴角的水渍,再抚了抚小姐的额头。
  额头凉冰冰。
  大夫人烧了婚书,说让小姐做妾的当晚,小姐就昏死过去,浑身滚烫。
  青雉喊了半日才喊来仆妇,仆妇却说村子里没大夫,明天再说。
  第二天请来了大夫,大夫敷衍地说受了风寒,开了药,喝了一天,小姐虽然依旧滚烫,但人挣扎着起来了。
  青雉,这样不行啊,不能这样啊,我得问问夫人。
  问又什么用呢,其实从一开始,大夫人就瞧不上小姐,青雉是个粗使婢女也猜得出来,但问是要问的,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趁着家里来给庄子上送补给,带着小姐藏在了车里,进了家门。
  结果,又是一场羞辱,又被关了起来,小姐那时候浑身滚烫,她都觉得自己抱着的是火炭。
  但小姐这次没有昏死过去,还制止了青雉去叫人找大夫,要纸要笔给她画了一张草图。
  回家。
  青雉,送我回家。
  我要回外祖父和母亲身边。
  青雉轻轻抚摸着小姐的脸,小姐的外祖父和母亲都死了,那小姐回到他们身边,也是要死了吗?
  拉着小姐离开庄子的第二天早上,小姐就不烫了,青雉当时吓了一跳,以为小姐——但小姐呼吸还在,喂水也能吞咽,就是昏睡不醒。
  第三天的时候,她再不敢耽搁寻了个游医大夫看,大夫却并没有说让准备后事,皱着眉诊脉诊了半日,得出一个嗜睡症的结论。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反正就是说小姐还活着,青雉松口气又提着心加快脚步赶路。
  也许回到家,小姐魂魄落定就能醒了。
  篝火上的陶壶发出咕嘟嘟的声音,青雉回过神,擦去眼泪拿着碗走回去,烧过水后,加了粥和人参,从庄子上走的时候除了车和驴,她还拿了一些干粮和人参。
  老夫人用的都是好东西,希望能撑着小姐回到家。
  青雉守着火熬粥,外边的雨势依旧,看来今夜不会停了,正呆呆间似乎有踏踏声。
  是打雷吗?青雉要抬头看,却又觉得是地面在抖动,她低着头看地面。
  外边已经传来了呼喝声。
  “前方有落脚处——”
  “速去探查,有无闲杂人等——”
  伴着说话声,马蹄密集如雷,宛如闪电劈下,门口陡然变得明亮。
  青雉看到了门口出现的人。
  七八人,骑着马,带着斗笠,穿着黑色的雨布,举着燃烧的火把。
  火光摇晃中他们的黑色雨布下露出黑黝黝的腰刀。
  青雉握紧了碗,呆呆不动。
  门外的人也愣了下。
  “有人?”
  “是什么人?”
  那些人低声议论,视线如电一般,青雉感觉他们扫过自己,扫向一旁的车,小姐,驴——
  她想要起身挡在车前,但身子僵硬竟不能动。
  “去回禀大人。”
  伴着这句话,一人催马掉头而去,余下的人如黑墙一般站在门外,不动也不说话。
  火光烈烈,雨声刷刷,青雉觉得呼吸都停了。
  这些过路人是在寻落脚处,看起来人还不少,那她和小姐这些闲杂人等就要被赶出去吧?
  被赶出去还是好的。
  他们都是带刀的。
  孤身女子在外行走有多危险,从未出过远门离开内宅的青雉也是知道的,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借着投亲靠友的名义,抵挡着路人的窥视。
  刀剑可比视线的窥视骇人。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雨声中响起呼哨声。
  “大人说继续前行。”
  人墙便动起来了,安静的雨声变得嘈杂。
  “要走?”
  “一天一夜了,又是大雨,前边只怕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了。”
  “少废话,莫要耽搁大人行路。”
  伴着马蹄声,地面颤动,嘈杂在大雨中远去了。
  青雉握着碗蹲在篝火前,看着门口,门外一片漆黑,只有大雨刷刷,恍若适才是她的幻觉。
  这当然不是幻觉。
  天亮的时候,青雉手里握着烧残的木柴,才敢走到门外,看外边的地面。
  大雨已经停了,泥泞的地面上残留着乱乱的马蹄,马蹄从东而来,向西而去。
  青雉轻轻吐口气。
  是兵?是官?看起来很厉害,还好没有仗势欺人,若不然昨夜冒雨赶路的就是她们了。
  小姐这个样子可经不起。
  身后忽的响起了咳嗽声。
  是哦,受了风寒就要咳嗽,嗜睡症是让人昏睡,可不是让人百病不侵的。
  青雉愣了愣,手里的柴棍啪嗒落地,她转过头向内看去。
  咳嗽?
  咳嗽!


第6章 天晴空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
  大路上恢复了人来人往,只不过道路泥泞行走不便,再加上有骑快马的毫无顾忌,溅起泥水,不时引发叫骂。
  马蹄踏踏,地面都震动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刚被溅了一身泥的路人没好气地喊,“怎么今天骑马的人这么多。”
  能怪什么呢?怪自己没车没马,活该呗。
  路人看着旁边的马车狠狠嫉妒。
  马车里的人也掀着车帘看着路人,对路人露出得意地笑,虽然马车上溅了不少泥,但自己衣着光鲜,没办法,这就是命啊。
  “让开!”
  身后不仅马蹄滚滚,还夹杂着呼喝声。
  不仅有马骑还挺嚣张,路人们都回头看去,一看顿时倒吸一口气,后边大路上宛如乌云滚滚。
  这一行人马皆穿着黑衣,但黑色中又闪着金光,那是黑衣上绣有金丝花纹,金光中又闪着幽光,那是腰里悬挂的腰刀。
  看到这群人,不待再喊第二声让开,路上的人们炸了窝一般。
  “都察司——”低低的喊声汇集,声音就变大了。
  伴着声音,路上的人纷纷向两边跳去。
  这时候不骑马不坐车的人就便利了很多,三步两步就到了路旁,车马就费劲了,车夫要调方向,车重缓慢,而拉车的马又被这气氛吓到了,惊慌难御——
  就在这迟缓间,那队人马到了眼前,也并没有让车马太为难,为首的一行四人勒马扬蹄,同时抽出长枪一甩。
  伴着马儿嘶鸣,人的惊叫,车和马都被掀起,抛向路边落地。
  马儿嘶鸣挣脱了缰绳,车倒在地上,两轮朝天,车夫以及车里的人都摔出车外,一头栽在泥窝里。
  “救命——”泥窝的人们喊。
  马蹄隆隆而过,没有人来要他们的命,也没有人来救命,四周只有人乱马鸣嘈杂,甚至还有看到这边车马惨状,幸灾乐祸的笑声。
  “别躺着了,起来吧。”
  “阴兵过去了——”
  能喊出阴兵,意味着这群人马的确过去了,否则谁敢这样称呼。
  马车中跌滚出来的人从泥水里抬起头,无奈又气愤。
  “真倒霉。”他说,“早知道会遇上阴兵,就不该坐车。”
  建平三年的时候,皇帝突发猛疾,分封在外的晋王伙同北海军大将军梁寺,以为皇帝送良方之名,先诱杀太子,然后要悄无声息杀向京城。
  所幸北海军中有人及时察觉,一刀斩杀了大将军梁寺,带着北海军围剿了晋王,避免大周陷入混乱。
  但这件事还是让皇帝大受刺激,病情恶化,临终前,指太子的胞弟,六皇子为继。
  虽然晋王谋反案一众主犯皆被抄家灭族,但失去了父皇和皇兄给六皇子留下了深刻伤害,他觉得朝廷的管控太疏忽,晋王和梁寺的阴谋竟然丝毫不查,于是从御史台分出一司,专司监察,名为都察司。
  都察司设兵卫三千,持皇帝驾贴,不受三司限制,短短四年,横扫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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