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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和宋老几人见状,齐齐喊道:“城主息怒!”
宋城主握在扶手上的五指紧了紧,许久后才松开,冷眼斜睨阮秋,“好,不愧是殷无尘的徒弟,胆子够大,若本座不答应你呢?”
大抵是陪着师尊生死磨难都见过了,阮秋也觉得自己胆子大了很多,在这种局面下,还能保持神色淡然,“那晚辈只好下回再来了。小少爷的病情,晚辈也会尽力的。”
宋城主冷冷一笑,靠坐在椅背上,苍白指尖点了点扶手,忽然问道:“你住在唐霰隔壁。”
唐霰不坏,还帮过阮秋,阮秋自己不怕被迁怒,可避免早已跟宋燕台决裂的唐霰被误会,他忙道:“还请城主放心,唐掌柜是与我玄极宗有生意来往,但晚辈来送贺礼此事,唐掌柜并未参与。晚辈租住的院子之所以在唐掌柜隔壁,也只是巧合。”
宋城主的面色依旧冰冷,“他不知道你来送贺礼?”
阮秋真不希望唐霰被牵连进来,神色微变,很快摇头,“唐掌柜知道,他也认为我们无法将这份贺礼送入城主府,还劝我们放弃。与其浪费时间,不如早日打道回府。”
如此严肃的场面上,宋老竟然还笑了起来,语气颇为无奈,“这像是小唐会说出来的话。”
不知为何,宋城主收敛起周身的寒气,满室的霜气也随之消散,他垂眸道:“那他……”
宋城主还想说什么?
阮秋屏住呼吸,等了许久却没等到宋城主的后话,他疑惑地抬头看去,就对上宋城主那双冰冷眼眸中的探究之色,阮秋心头一凛,也不知这位宋城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座可以成全你们,但……”宋城主道:“明日,本座会派人将弟弟送到你的住处,届时你为他缓解病痛,若是能办到,本座可以考虑,在半个月后,收下你的贺礼。”
这算是松口了!
这意外之喜,阮秋一时间还以为是他听错了,下意识回头看向宋新亭和阿夕,见到阿夕脸上也满是惊喜时,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也没忘记宋城主还在等他回话,于是急忙应下。
“晚辈知道,晚辈一定会尽力的!”
从城主府出来时,阮秋和阿夕还沉浸在即将完成任务的狂喜当中,宋新亭无奈地领着二人回去,心下暗叹,别看小秋敢跟十方城城主叫板,其实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
宋新亭叹道:“好了,回神了。若明日他们将小少爷送过来,你不能为他医治该怎么办?”
经他提醒,阮秋也忐忑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自信,握拳道:“哥哥,你相信我,我手上还有莫师伯送的医经,就算万象回春诀无法医治,我也会找到医治的方子的!”
阿夕不疑有他,盲目地吹嘘道:“我相信小秋哥哥!当时平城外那个村子的奇毒小秋哥哥都能解开,只不过是替那个小少爷缓解半月病痛,小秋哥哥一定可以做到的!”
宋新亭看着阮秋脸上的自信,不由回想起不久之前还整日面带愁容不愿下山的阮秋,心下有几分感慨,好吧,弟弟觉得开心就好。
等冷静下来,阮秋还是有些惴惴不安,“希望方才的话城主真的信了,没有迁怒唐掌柜。”
他昨日才刚跟宋新亭和阿夕说过唐霰的身份,虽然与唐霰没什么交情,阿夕也有些担忧。
“那个宋城主,后面都没问唐掌柜了,好像是不生气了,想来应该是不会迁怒唐掌柜的吧?”
说起方才在府中的事,宋新亭还心有余悸,“传闻这个十方城城主是罕见的变异冰灵根,更是阵符之道名副其实的第一人,被排列入十圣之一,修为不在殷剑圣之下。方才他险些出手,我也害怕你会命丧他手中,小秋,下次不准再如此鲁莽了。”
都不知道殷剑圣究竟教了他弟弟什么,把以前那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小秋,教得如此狂妄。
阮秋是不知道他哥哥此刻的想法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听话,“我知道了,哥哥放心吧。”
话是应了,下回若有必要,阮秋还是会如此鲁莽。
三人出了城主府,见天色还早,便商量着去一趟六合同春阁,因为都跟梅寒月说好了的,不过走过内城的集市时,阿夕就饿了。
方才那一顿饭大家都没心思吃,城主扔下那话就走了,他们也没好意思多留,正如阮秋所说,最后什么奖赏也不要,就告辞了。
路过集市时,阿夕卖了几串糖葫芦,宋新亭没要,但阮秋接了一串。阿夕咬了一口,当场被酸得浑身哆嗦,她很遗憾今日去城主府没带小黄鼠狼,否则就能扔给它了。
宋新亭听着她嘀咕,低声一笑,回头看向阮秋,就见他穿着端庄仙逸的清徽山弟子服,却已快面不改色地吃完了手上的糖葫芦。
宋新亭失笑道:“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吃糖葫芦。”
阮秋倒没觉得很酸,还觉得酸酸甜甜,挺开胃的,他原本也不想要的,但阿夕都递到面前来了,他忽然就有些嘴馋,咬了一口就没控制住吃下去,闻言也很不好意思。
“偶尔尝尝也不错。”
说话间,他们就看到了远处的七层高楼,门前大大的匾额上金笔写着——‘六合同春阁’。
阮秋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两三下吞咽下去,面上看着还是那个秀美端庄的清徽山青衣小师兄,“到了,哥哥,我们进去看看吧。”
阿夕看他吃完一整串脸色都没变,想到自己方才吃的那一口,登时牙酸,她也不吃了,将糖葫芦收回储物手环里,打算回去喂小黄鼠狼,就快步跟上了阮秋和宋新亭。
作为十方城里最大的交易市场,六合同春阁这座七层高楼内部极宽阔,阮秋三人初入楼下大厅,就被惊艳了一番,正要去柜台的位置找梅寒月,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几人刚靠近,就见到有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被身着褚色劲装的阁中护卫扣在柜台上,里头有个管事打扮的年轻人,还在一边数落,“敢在六合同春阁作假,不要命了你!”
那少年边挣扎边喊道:“我说了我没有作假!那可是我家主人耗费千金买来的六阶千幻草,不过是品相差了一下,但绝对是真的!你若不信的话,再找个人查验一下!”
许是因为引来了许多客人,那年轻的管事也怕惹事,将柜台上的盒子抄起来,“查就查!你这千幻草就是假的,别以为看上去一模一样就能蒙混过关,你说你家主人耗费千金买来的,那为何这千幻草会落到你手里?说不定你主人也知道是假的!”
少年喊道:“不可能!”
管事便道:“那你说说,你家主人是谁,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就跟他当面对质?”
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少年不知为何没再说下去,撞开身旁的护卫,就要夺回装了千幻草的盒子。那管事双手高举起盒子便往后退,隔着柜台,少年抢不到,管事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同众人说:“看吧,这是心虚了,是怕找不到人来演戏吧?”
阮秋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越来越多人来凑热闹,宋新亭担忧他被撞到,护着他和阿夕催道:“别看了,我们先去找寒月姐吧。”
说来也巧,那管事高举着手上的盒子,叫阮秋看清楚了盒中晒制过的干灵草,他眼前一亮,自顾自穿过人群走了进去,宋新亭和阿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赶紧追过来。
“且慢!”
不高不低的声音忽然响起,嗓音清澈,在吵嚷的人群里颇为分明,那管事与再次被护卫抓住的少年不觉安静下来,就见到一个身着青衣,漂亮得难以形容的少年走来。
那人正是阮秋。
宋新亭和阿夕也终于拨开人群跟过来,就见阮秋站在柜台前盯着管事手中的盒子,眸光晶亮,“六阶千幻草?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草,你们不要,可以转卖给我吗?”
他要给燕不平炼的丹药还缺很多灵草,千幻草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对生长环境要求颇高,一般只在灵气浓度极高且潮湿的地方生长,等级不算很高,但一直有价无市。
千幻草名字的由来,也是因为它善于伪装以及模仿周边灵植的样子,不单不好认,还极容易认错。阮秋曾经在宗门见过真正的千幻草,所以远远撇上一眼就认出来了。
年轻的管事愣住了,“你认真的?这是假的千幻草。”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都奇怪地看着突然跑出来的阮秋,颇有些怀疑这人是一起来演戏的骗子。
阮秋向来敏感,又见管事神情狐疑,不由苦笑道:“我不是骗子,但这确实是真的千幻草,不如阁下再辨认一回,虽说这株千幻草处理的手法很笨拙,但却很巧妙地留下了千幻草独特的香气。阁下不妨仔细闻一闻,可能闻到类似梅花的香气?”
管事神色肯定,“你就是骗子,千幻草根本没有香气,我在这里接手了那么多千幻草,还能认不出来吗?”他指了指阮秋,同边上的护卫道:“来人,把他也抓起来!”
阮秋惊得睁大双眼,没想到他就是这么一说,就给自己惹祸了,他心下有些冤枉,他就只是看中了这株带着香气的千幻草而已。
千幻草一旦离开土壤就很快枯萎,一般的处理手法会导致千幻草失去本该有着强烈药效的香气和大量花粉,所以市面上干的千幻草都是无味的,可若是手法得当,也是可以保留相当多的花粉,保留香气。
这些他是听灵犀山灵草园培育灵植的元婴长老教的,怎么可能会错?这株千幻草还带着香气,这就说明它保留了相当多的花粉。
阮秋正要跟管事说明,免得自己被误会抓起来,身后人群便散开来,“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声音听着就很容易让人想象出一个温润书生的形象,阮秋回头看去,果真见到一个面相温厚的蓝衣男人,看围观的人群自觉散去,阮秋回过身来,打量起这个男人。
这人嘴角含笑,生得一双温和的笑眼,看上去似乎很好说话,也有着天然的亲切感,但也因为这一点,很轻易便叫人忽略他出色的五官,从而很难叫人一眼就见到他。
与今日见过的宋燕台是两个极端,一个极惊艳,另一个明明不丑,却很难叫人注意到他。
不过看到这个男人身后的梅寒月时,阮秋当场就松了口气,对方看到他们在这也很诧异。
“阮秋,你们来了!”
阮秋正要上前,就见先前要让人抓他的小管事惊呼一声大管事。这小管事不是没看出来梅寒月方才那句话是同阮秋说的,他神色几变,抱着盒子过去找大管事告状。
“大管事,您来得正好!”
小管事说着回头警惕地瞪了阮秋一眼,阮秋心下莫名,默默摇了摇头,又看向那个男人,看来他就是六合同春阁的大管事叶硚。
这可是宋城主的表舅啊。
阮秋思索着,并不觉得自己会看走眼,也走了过去。
宋新亭一脸无奈,带着阿夕扶额跟上。也不知道他弟弟最近吃了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
那小管事嘴皮子极快,不多时,就同大管事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奉上所谓的证物。
阮秋上前时,这位六合同春阁的大管事叶硚正在端详盒中的灵草,护卫也押着少年过来了。
少年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起来,此刻气得咬牙道:“我不卖了,你们把灵草还给我!”
小管事冷笑一声,“六合同春阁可是城主的地盘,你敢造假,还敢当着大管事的面撒谎……”
没等他说完,那叶大管事便低斥一声,“闭嘴。”
小管事当场愣住。
就见叶硚摇了头,摆手叫人松开少年,还亲自扶着人起来,“是阁中的小管事看走了眼,这确实是真的千幻草,小兄弟莫恼……”
没等他说完,那少年一把推开他,还抢回了盒子。
“大管事!”梅寒月忙不迭扶住叶硚,再看向那先前发难的小管事时,后者的脸已经青了。
这时,叶大管事亲自确定这株千幻草是真的,众人再看那少年与阮秋的眼神便都不同了。
阮秋倒不在意,上前走到少年身旁,说道:“我想要你的这株千幻草,不如你卖给我吧?”
他在这六合同春阁是能找到千幻草,不过,亲眼见过残留花粉更多的,他还是不想错过。
少年顿时愣了神,叶硚就过来了,他被推了一把也没生气,还是和声和气的,再次同那少年拱手道歉,“抱歉,是我手底下的人没看清楚,让小兄弟受委屈了,为了补偿小兄弟,我愿意用三倍的价格收下你手上这株千幻草,小兄弟意下如何?”
要说三倍价格,阮秋就觉得不值了,也就没再问。
三倍价格的诱惑毕竟太大了,那少年看了看阮秋,又看了看叶硚,到底还是作出了选择,“不用三倍,我可以按原价出这株千幻草。”他又看向阮秋,“但我想卖给他。”
阮秋一怔,弯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