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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缙道:“国公爷亲自培养的人,就算是最差那一个,做事也是上道的,本王第一次借,肯定用不惯,以后多借几次就慢慢习惯了。”
    这无赖!
    苏晏无奈地摇了摇头,“王爷要做什么?”
    赫连缙道:“贤王不是南下赈灾了么,国公爷应该早猜到本王要借此事让他吃点苦头,不过么,本王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不会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所以需要人去给贤王布个局,可是我的人一部分去安排上次本王遇刺的案子,一部分去了北燕,其余的,各有大小不一的事情要做,实在腾不出多余的人手,所以……”
    苏晏喝茶的动作一顿,“既是如此,那好办,你要的情报,我的人帮你去查,你把你的人调回来去南方给赫连钰布局。”
    赫连缙顿时呛住。
    就知道苏晏没那么容易收买,他也见怪不怪了,“那行,你马上就帮我调集五六个专司刺探情报的人来,我跟着就要用了。”
    苏晏点了点头,再没多说什么。
    本来么,他是不会出手的,但这混世魔王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依着那混不吝的性子,一会儿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让人意外的举动来逼迫他呢,苏晏不是对付不了赫连缙,只是懒得跟这无赖耗时间,他一会儿还有事要做,没必要与赫连缙较劲,索性就答应调集几个人给他用几天,他的人做事,他是放心的,就算暂时调给赫连缙,他们也绝不会因为暂时换了主子而懈怠半分。
    达到了目的,赫连缙便没有在国公府逗留,找了个帷帽戴上,直接从府门出去。
    才刚走到距离国公府不远的荣和街,背后就传来娇滴滴的女声,“表哥!”
    赫连缙脊背一僵,紧跟着头皮发麻,他深吸一口气,打算装作没听到继续往前走。
    那声音却越发大了起来,“我是雨珊啊!”
    灵泉宫没有赫连钰的眼线,却不代表外面没有,赫连缙担心一会儿骆雨珊再说出什么暴露他身份的话来,马上顿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越来越近的那抹粉色身影,眼神冷淡无绪,“何事?”
    听到赫连缙低沉磁性的声音,骆雨珊娇俏的小脸红了一下,“我陪着姜姐姐出来逛街,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表哥,对了,我听说表哥被禁足,那你如今是偷偷溜出来的吗?皇帝姑父晓不晓得?”
    赫连缙暗恼,他都已经戴了帷帽,还能轻易被人认出?
    骆雨珊接着说:“其实一开始我也不太确定,只是瞧着背影有些像,所以就脱口而出了,表哥该不会怪我莽撞吧?”
    赫连缙根本没想搭理她,冷着声音问:“说完了吗?”
    骆雨珊有一瞬间的怔愣,尔后喃喃,“说…说完了。”
    “告辞。”赫连缙冷冷撂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骆雨珊望着他决然的背影,咬了咬唇。
    出了荣和街,赫连缙转入巷子,一旁的岔口突然窜出一条人影来,因为跑得太急,不小心一下子与他撞到一起,对方不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疼得“唉哟”了一声。
    赫连缙透过帷帽瞧着地上的人,再一次觉得头皮发麻。
    骆舒玄!
    这厮怎么慌慌张张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跑得太急了,不是故意的。”骆舒玄没认出赫连缙来,起身后一个劲道歉。
    “你莽莽撞撞的做什么?”赫连缙皱了眉,声音低沉冷冽。
    骆舒玄一听声音,顿时愣了,“王…王爷?”
    赫连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骆舒玄马上改了口,“你怎么会在这里?”父亲不是说晋王被禁足在灵泉宫了吗?这厮是怎么躲过那么多御林军混出来的?
    赫连缙没什么耐性,继续板着脸,“你莫非是在躲什么人?”
    一提起这个,骆舒玄头都大了,幽怨地道:“除了那母夜叉,我还能躲谁?”
    赫连缙眉毛抽了抽,“什么母夜叉?”
    话音才落,十字巷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骆舒玄,你给我滚出来,躲得过初一,你以为你还能躲得过十五?”
    赫连缙背后摆放着几个废弃的箩筐,骆舒玄不管不顾跑过去,顺道拿起箩筐将自己罩在里面,又小声说,“王爷,看在咱们表亲的份上,你可不能出卖我啊,否则要让她抓到,我今儿非被她扒下一层皮不可。”
    赫连缙面无表情地站着,没吭声。
    上过战场的少年将军被一个黄毛丫头追成这怂样,他今日算是长见识了。
    骆舒玄有些心慌,正想开口再重述一遍,姜凡儿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骆舒玄,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放狗咬你!”
    骆舒玄轻哼一声,放狗?狗都没你可怕!
    “骆……”刚走到巷子交叉口的姜凡儿声音一下子卡在喉咙里,凝眸看着对面的赫连缙,感受到对方身上冷沉沉的气息,她心脏缩了一下,面上却是不显,“敢问阁下是……?”
    这位不是骆舒玄,从身高和气息,她一眼就能判断出。
    赫连缙透过纬纱,冷冷看了面前的蓝衣女子一眼,“与你何干?”
    隐隐察觉到对方是个不好惹的人,姜凡儿没敢叫板,语气放软了些,“阁下可曾见到过一个男子从这里经过?他穿着天青色的衣服,腰间配有一枚玉环,一个香囊。”
    赫连缙面无情绪,“没看到。”
    姜凡儿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箩筐,本想过去检查一下,奈何面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隐约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大喇喇走过去,一会儿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为了揪出骆舒玄那个王八蛋而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当。
    姜凡儿权衡片刻,随意告辞一声就抬步朝着另一面的巷子口走去。
    确定母夜叉已经走远,骆舒玄才慢慢摘了罩在头上的箩筐探出头来,“王爷,那女人走远了没?”“出来吧!”赫连缙道。
    骆舒玄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感激地看了赫连缙一眼,“总算躲过一劫,多谢王爷相助。”
    难得这混世魔王肯配合,骆舒玄倒是觉得挺新鲜的。
    赫连缙没答话,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隐约是在倒数。
    “三……二……一……”
    “骆舒玄,弄丢我的东西你还敢躲着我?”
    骆舒玄的身后,突然炸裂起姜凡儿的声音,赫连缙挑眉看他一眼,“你保重。”
    在骆舒玄恨不能杀了他的愤怒眼神下,赫连缙施施然离开,只撂下一句话,“连个女人都摆平不了,你将来还怎么平天下?”
    骆舒玄暗暗磨着后槽牙,姜凡儿就不是一般女人好么?
    目送着赫连缙离开,骆舒玄僵着脊背转过身,对上姜凡儿那张要将他生吃了的愤怒小脸,忽然很狗腿地扯开一抹笑,“凡儿表妹,听说你很喜欢吃蔡家铺子的蟹粉酥,不如我去买来送给你,想吃多少都管够,如何?”
    姜凡儿怒瞪着他,“你少给我套近乎,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骆舒玄笑得更谄媚,“除了蟹粉酥,外加一柄玄铁短剑。”
    姜凡儿一怔,细细斟酌片刻,脸上的戾气退去了些,“成交,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撕烂你的嘴!”
    第174章 祸水东引(一更)
    骆舒玄马上指天发誓,“我要是敢骗凡儿表妹,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凡儿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
    骆舒玄咳嗽道:“我可是一本正经的。”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么?
    姜凡儿扯了扯嘴角,打小她就认识骆舒玄,这人什么德行,她会不清楚?以这厮脸皮的厚重程度,就算真天打雷劈也劈不死他。
    姜凡儿的哥哥姜景明今年殿试中了二甲榜眼,如今在翰林院任职编修,姜凡儿自从陪着姜景明来顺天府会试以后就没回广平府,一直住在她哥哥的府上。
    姜凡儿与骆舒玄的妹妹骆雨珊是好友,原本今日姜凡儿是去守仁伯府找骆雨珊玩儿的,岂料骆舒玄也在,一眼看到她腰间挂着的血琥珀,好奇之下就问她要去赏玩,谁知前后才半柱香的功夫,那血琥珀就让骆舒玄给弄丢了,想到那是兄长送的生辰礼,姜凡儿气不过,因此一路追杀骆舒玄至此,可后来听他愿意用玄铁短剑还给她,她就姑且先压下脾气,一会儿要拿不出来,看她不弄死他!
    骆舒玄被姜凡儿看猎物似的打量着,忽然觉得后脖子有些凉,他抖了抖身子,继续陪着笑脸,“凡儿表妹,咱们是先吃蟹粉酥还是先回府?”
    姜凡儿没说话,丢了个眼神给他。
    骆舒玄双肩一耸,马上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蔡家铺子买了一盒蟹粉酥拿回来孝敬,“凡儿表妹,给,你最爱吃的蟹粉酥。”
    姜凡儿鸟都不鸟他,转身就走,朝着巷子口而去。
    骆舒玄:“……”
    小心翼翼地抱着那盒蟹粉酥,骆舒玄追了上去,虽然心里千百个不愿意跟这个女人待在一起,可今天的是确实是他的错,只是一时好奇而已,谁能想到那东西竟如此脆弱,随便一摔就碎了,要早知道是这么容易坏的东西,他能手贱非要拿过来看么?不敢让她知道被他弄碎了,索性骗她说弄丢了,否则要让她晓得真相,还不得生吞了他。
    “凡儿表妹。”一想到姜景明跟他拼命的画面,骆舒玄就整个人都忐忑起来。
    姜凡儿不耐烦地瞅他一眼,“说!”
    “那柄玄铁短剑可是我皇帝姑父御赐的,我平时都宝贝着呢,据说先帝还曾用它在河里叉过鱼……”
    姜凡儿频频皱眉,“说重点!”
    骆舒玄咳了两声,正色道:“重点就是,我给你买蟹粉酥,再把玄铁短剑送给你,关于你那枚血琥珀不在了的事,就别计较了呗!”
    “然后呢?”姜凡儿扔过来一记斜眼。
    “然后你千万要跟景明兄解释清楚,我并非故意损坏他送给你的生辰贺礼,只是因为一时好奇,再一时不小心才会酿成大祸,我知道错了。”
    姜凡儿没说话。
    骆舒玄急眼了,“那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看你表现。”姜凡儿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继续朝着前头大步走去。
    骆舒玄跺跺脚,咬牙追了上去。
    骆雨珊在巷子入口遇到两人,她是过来寻人的,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
    “姜姐姐。”心下一喜,骆雨珊笑着喊了一声,姜凡儿心情不太好,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没后续了。
    骆雨珊瞧着她有些不对劲,“姐姐有心事吗?”
    姜凡儿斜睨了旁边抱着蟹粉酥的骆舒玄一眼,摇摇头,“我无事。”
    “那我怎么感觉你脸色有些不大对劲?”
    “大概是方才在巷子里遇到了疯子,受了惊吓。”
    骆舒玄险些一个趔趄跌倒在地,疯子?说的是他还是赫连缙那厮?
    总而言之这女人不管骂谁,都把他们表兄弟俩给骂进去了。
    骆雨珊满脸惊讶,“疯子?”又看向骆舒玄,“二哥,怎么回事?”
    骆舒玄当然不会承认姜凡儿说的是自己,索性将脑袋扭向一边,硬邦邦地道:“我没见着。”
    姜凡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头的路。
    虽然很心疼兄长送的礼物就这么没了,可是骆舒玄手里的那柄精良短剑,她觊觎很久了。回到守仁伯府,骆舒玄第一时间去把自己的宝贝短剑取出来在姜凡儿跟前亮相,“怎么样,凡儿表妹可还中意?”
    姜凡儿的目光落在闪着寒光的薄削剑刃上,原材料用的玄铁,的确是把难得的好剑,她眼皮动了动,从他手里接过,只给二字评价,“勉强。”
    骆舒玄当即跳脚,“什么!这可是皇帝姑父御赐给我的,你竟然说勉强?要知道,整个南凉就这么一把,咱们俩的事儿撇在一边不说,你就单论这柄短剑本身的质地,那能是一般的剑比得了的吗?”
    “我是仵作,整天与死人打交道的。”姜凡儿瞅了眼前暴跳如雷的骆舒玄,“对我来说,适用的才是好的,不适用的,便只能当摆设,就算此物乃圣上御赐,也是一样的道理。”
    骆舒玄一呛,脸色憋得难看,却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姜凡儿的父亲乃广平知府,姜凡儿很小的时候就喜欢扮男装跟着府衙里的捕快们出去办案,时间一久便学会了验尸,技艺学得比广平府衙门里的仵作还精,虽然不曾正式授予她“仵作”的称号,但每次要有辩不出来的尸体,都喜欢去请她,这一来二去,姜凡儿就成了广平府唯一的女仵作。
    这也就是骆舒玄十岁那年,姜凡儿来守仁伯府玩的时候被骆舒玄用激将法弄进军营又当众暴露她女儿身时她会从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