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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时间来找你的。”
闻言; 阿野抬眼看向赵今纯; 眉心微动:“你是帮靖王来盯着阿音的?”
阿野的声音倏地冷了许多; 赵今纯怎么会听不出。她嘴角弧度微僵; 撇撇嘴巴上前两步:“也不要说的这样奇怪啦,男未婚女未嫁,我五哥如何配不得阿音姐姐了。”
“别乱点鸳鸯谱。”阿野拧眉。
赵今纯不满:“我哪里有乱点鸳鸯谱; 五哥本就上心; 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要帮他。”
阿野的那颗心骤然一降再降,他寒着嗓音:“但阿音不喜欢。”
“什么?”赵今纯道。
阿野的眼中布满冷意:“阿音才不喜欢你五哥。”
不知是被他的模样所吓到,还是因为阿野这番话说得过于铿锵有力; 赵今纯当即愣在原地,甚至连反驳的话语都说不出口。瞧阿野面色不对劲; 她讪讪一笑,有些尴尬。
“不喜欢便不喜欢,你凶我做什么。”赵今纯嘟囔。
阿野铁青着脸,弯腰捡起斧头在地面上磕了磕:“我与阿音都是市井小户出身; 高攀不上你们这种皇室血脉。先前不过靖王善意相救,便惹得阿音碰上一身官司,我们只想安然度日,还请公主高抬贵手。”
“免得,”阿野看了她一眼,“再被胡搅蛮缠的人跟上来。”
苏墨茵的事情赵今纯并不知情,但宋亭汝之事她知道。
上回华清池那事,京城中沸沸扬扬热闹了许久。都说宁三夫人铺子里的那位小绣娘攀上高枝,竟引得靖王殿下为她撑腰,若换了宋亭汝,她应当是高兴的,可实际上阿音却是诚惶诚恐的。
赵今纯来时的好心情一扫而光,她抿了抿唇:“但阿音姐姐的事情你怎么知道,姐姐喜欢谁那是她的事情,你为何这样懂得。”
面前的干柴晃了晃随之倒下,阿野捏着斧头,神情莫测。
两人的这些话尽数都被传入了阿音的耳中,她靠着门后的木桩,心情复杂的想要等到阿野的回答,谁知等来了身后的脚步声。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阿音回头,视线正好撞入赵承誉的眼中。
他的瞳孔无论何时都是漆黑深邃的,阿音盯着看了会儿,随即收回眼问:“殿下应当在前面等,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听着她一口一个“殿下”、“您”,赵承誉眼窝酸的厉害。
他记得前世的时候,阿音虽也会这样唤他,但大多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都是温情的。情意正浓时,阿音会有些娇气,窝在他怀里喊他小字说疼。
子叙子叙,每每这个时候赵承誉都只想力道更重些,将阿音揉进骨子里,让她只属于自己。
赵承誉从来没有觉得,会有一个女人将他的小字唤的这样动听。
如今想来,前世在所有铺满玻璃渣的回忆中,他们曾经也是相爱过的。只是岁月瞬息万变,短短刹那发生太多的意外,如今的阿音眼中毫无情意,只有防备与疏离。
这都是你的报应。赵承誉想。
他垂眼看着面前风华正茂的少女,嗓音不知在何时变得沙哑,忍着难受低声问了句:“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你就这样不喜欢我?”
阿音眸色疑惑,拧着眉头朝他看:“我为何要喜欢你。”
“你……”赵承誉出声。
阿音倏然打断他:“你这人真的好生奇怪。这话你不是该去问宋姑娘与苏姑娘吗?她们二人这样喜欢你,你却置若罔闻,为何要抓着我不放。瞧你适才语气,好似我不喜你就是件十恶不赦之事。”
赵承誉今日来听衣小筑只是想看看她,并未想过要惹恼阿音。她说出这样的话,赵承誉的心中丝毫没有任何被冒犯之感,他只怕阿音生气。
说话间,阿音已经不想与他再待在一处。
转身要走时,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了把,她的绣鞋后跟勾到门槛,身子朝后仰去撞入赵承誉的胸膛。就着这个姿势,赵承誉弯腰牢牢将她拥入怀中。
阔别整整三十年,这是今生恢复所有记忆后,赵承誉第一次将阿音抱入怀中。
他的确有些撑不下去了。
阿音就像解药,赵承誉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再次触碰到了活生生的阿音。哪怕被拒绝,可好像只要抱抱她碰一碰就能够继续走下去。
前几日恢复记忆,赵承誉没忍住偷偷来过一次。他避开了所有人站在对面房檐下,看见阿音笑得那么开心,比跟在他身边的时候还要灿烂。
他分明知晓阿音也有前世记忆,她想起曾经会比自己疼的更甚。或许只要做出一丝一毫出格的举动,就会被阿音发现他也重生了,但赵承誉实在忍不住。
阿音就像小暖炉,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只是他不知道,阿音没有他那样的心思回想过去,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精力,就算是有也不愿自虐。
此时被赵承誉抱着,阿音只觉得晦气。
抬手用手肘狠狠撞了他一下,赵承誉低低闷哼,半分力道都没松。
阿音气急败坏,又怕引得外头的人看过来,收着劲儿挣扎:“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赵承誉忍着痛轻轻吸了口气,殊不知他的这个动作惹得阿音大怒。
阿音用瘦弱的脊背与胳膊袭击他,边动边出言骂道:“你真是个变态,你给我松开!”
她这样挣扎,不过转瞬的工夫,赵承誉就怕阿音受伤赶紧放开,谁知随即被阿音一拳砸在了伤势未愈的右臂伤口上。她咬牙直呼名讳:“赵承誉!你别再纠缠我。”
两人的动静实在太大,门外的阿野与赵今纯听见赶紧跑了进来。
阿音猩红着眼,眼角是因为气急而沁出的泪花,她紧紧抿着唇角,神色看上去格外不虞。
“发生什么事了?”阿野上下打量他们两人。
阿音不说话,阿野也不催促她,伸手拉过阿音的手将她扯到身边来,随后看着对面兄妹俩:“若是要看料子,那就去前厅吧。”
“不是。”阿音声音有些哽。
阿野回头软了声音:“什么不是?”
阿音抬眼看他,莫名委屈,眼圈立时红了大半:“靖王是来接九公主回宫的。”
旁边站立的两兄妹各不吭声,赵承誉的眼停留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谁也不知他心中醋意翻滚的有多厉害。可现下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再说话只能惹得阿音伤心,于是只能用眼神表达不满。
阿野明白了阿音话中的意思,顿了顿道:“不知静阳公主还有事?”
赵今纯瘪了瘪嘴,不满地瞧了眼赵承誉,赌气似的大步出了后院。阿音两人随即跟上,赵承誉走在最后,他垂眼看着阿音的手,心如刀绞。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将阿野的那只手砍掉。
“五哥还不走吗?”赵今纯在外头喊他。
赵承誉回过神,下意识看向阿音:“我……”
阿音偏过头不去看他,阿野身子微动,站在两人之间挡住他的视线:“靖王殿下,这边请。”
赵承誉面色瞬间转变的狠戾起来,他薄薄的眼皮被绷成单的,看起来很不好惹。眸间与神色露出的全然都是不耐与戾气,气场十足。
可阿野毫无畏惧,目光直视唇角微勾:“请。”
赵承誉的手指拢了起来,视线略转,他看见了阿音护犊子的防备视线。那瞬间怨气无处可发,随着阿音的一眼堵在内心散不开,最终赵承誉只好垂眼,提步离开。
他们走时,阿音瞧见纪慕清饶有兴味的打量眼神,顿了顿正要说话,纪慕清摆摆手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我明日再来吧。若无事,阿音姑娘也可来纪家寻我聊聊天。”
等阿音颔首,纪慕清才带着婢女走出铺子。
今日甄真不在,两人都遇上了不愿见到的人,一时间谁都没好心情。到了打烊的时间,阿野便将大门锁上,两人一道去了后厨做饭。
眼见阿音切菜几次险些割到手,阿野轻叹,一把将菜刀夺了过来:“今日聊了什么,叫你心情这样糟糕。”
“……没什么。”阿音敛起满脑子的思绪,随即看向他,眼中情愫波动起伏:“你呢?九公主在后院待了那么久,她可有说什么?”
阿野切菜的动作停顿,心下知晓阿音理应是听见了那些对话。他舔了舔唇角:“九公主问我,为何对你的事情这样上心。”
不料他这般实诚,阿音垂落在裙摆边的手捏紧:“嗯。”
阿野听见了她的回答,好笑地偏过头:“嗯是什么意思,是想听我说还是不想听我说?”
阿音抬头,从他的琉璃目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倒影。
在听衣小筑这些日子,他们俩与甄真都相处得很好,吃喝用度都不差。她早已不再是那个中途被拐卖的小姑娘,阿野也不再是脏兮兮的小少年。
而阿野长开不少,是在阿音见过赵承誉那般惊为天人的皮相之后,也不得不承认他眉眼间的少年气半分都不逊色。
阿音笑了笑:“想听。”
“嗯。”阿野松开菜刀转过身,耳根有些红,眼中却是欢喜的:“我告诉九公主,我兴许是喜欢你,所以才会将你的事情放在心上。”
第26章 云泥之别 他总要还给阿音一份清白与歉……
阿音闻言随即站在原地愣了愣; 她抿紧唇角看着对方。
说完那番话后,阿野就小心打探着阿音的神色,见她并未有特别排斥; 才笑着打趣:“同你说笑的。我与九公主说的,是咱们像极了亲人; 自然会对你的事情上心。”
阿音笑笑,偏过脸随口问:“那你为何不那样说。”
阿野心中微微诧异; 瞧着她的侧脸道:“你是……什么意思?”
“日后若是旁人再问起,不知该用什么作为借口的话,也可以用这个作为理由。”阿音倾身; 从案板上拿了两颗小葱慢慢剥着; 嘴角弯起。
阿野定定看着她; 半晌后也笑着嗯了声。
吃过饭; 阿音早早便洗漱完躺下了。
她的房间在二楼绣阁旁边的屋子; 里面是甄真亲手布置的,干净又舒服。阿音睁眼盯着帷幔,被褥拉直下巴; 双手压在被面上轻轻揪着被角。
今日阿野说的那些话;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前世经历过摧人心肝的情。爱,自然明白阿野的意思。想起赵今纯在后院时; 她下意识躲开的模样以及阿野那番话说完后她的心情,阿音摸了摸眉梢; 整个人往被褥中缩了缩。
这样的情绪她也说不上来,有些奇怪。
阿音对阿野的感情大抵是朋友间的占有欲,以及这世间仅二亲近之人的在意。所以会在听闻那些话后,阿音生出种被对方放在心上的开心。
她如今清醒的多; 明白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友情才能长久的多。
所以并不会孤注一掷的便认为,她被阿野所打动,是喜欢上了对方。纵然是有,也仅仅是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相互尽心以对的好感罢了。
阿音抿了抿唇,捋清楚杂乱的思绪后慢慢闭上眼。
可谁知这回刚阖眸,眼前就出现了赵承誉的那张脸。
他今日是清醒的,可在清醒状态下做出今日那些事情便实属不大对劲。阿音不太相信,赵今纯所说的赵承誉对她有意这些话,他们本就是云泥之别,前世做错,今生定要走回正道。
“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你就这样不喜欢我?”
赵承誉的这句话再度响起。阿音烦躁的翻身将被子捂在耳朵上,拧眉骂道:“我可真是有病。夜深不就寝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吃饱没事儿干吗?”
絮絮低语完,阿音将半张脸埋在被子里。
屋内燃着的半根蜡烛星火摇曳,窗外的月亮刚爬上枝头,逐渐掩入云层。
靖王府前院中。
赵承誉离开听衣小筑后,将赵今纯送回纪贵妃宫里,又被蒋皇后留下吃了顿晚膳才得以离开。此时清净下来,终于有功夫去回想阿音。
他站在假山石旁,微微仰头喉结滚动。
快要到今年的八月十五了,月儿只差那么些许缺口便要月圆。
前世的每月这个时候,大相国寺都会传来消息,苏墨茵病危急需药引。那时赵承誉总是毫不犹豫,多一分给巫医与苏墨茵的怀疑都没有,便应了对方的话。
如今旁观者清,他才发现出不对劲。
为何前世他会那么信任巫医所说的话,难道仅凭他是从前救治大哥赵承钺的人吗?似乎理由并不充分。
赵承誉仍旧记得,那年将阿音带回京城后,他分明是无意取血的。但是那段记忆实在模糊,纵然如今恢复了所有可许多细节也还是记不清楚,像是有什么被操控着改动过。
二来前世有太多的事情,都与他的思想相悖,赵承誉不是没有察觉出。
他甚至猜测过,前世遇到阿音之后的他,会不会如同幼年时那样记忆曾被人动过手脚。赵承誉闭了闭眼,喉间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不管当初缘由为何,取血是真,任由此事发展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