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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福妻医倾天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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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义平看季婈一眨眼跑远了,顿时心头一跳,焦急的喊:“师父你去哪啊?”

    季婈摆摆手,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哎呀!”谷义平一咬牙,一跺脚,赶紧追上。

    等他追到漆黑巷口时,突然看到一个胖小子从巷子里走出来。

    他一身打着补丁的黑布男衫,头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眉粗 黑,皮肤蜡黄……

    谷义平张口结舌瞪大了眼。

    “师,师父?!”

    季婈心情颇好的在谷义平面前转了一圈:“怎样?”

    “师父为何做此打扮?”谷义平有种不好的预感。

    “啧。”

    季婈对谷义平的愚笨无语。

    要是谢显华,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猜到后续。

    蓦然,她想到她现在身份还是谢显华的未婚妻……

    季婈干咳一声,掩下心虚,板起小脸,对谷义平道。

    “一会我们去销金窟,回去后不许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不然。”

    她顿了一下,想了想,磨牙哼道:“不然,就逐出师门!”

    谷义平面色发苦,呐呐不敢言,垂头丧气跟在季婈身后,朝条繁华似锦的烟花之地走去。

    一走进烟花巷,醇厚的酒香,浓浅相间的胭脂香扑鼻而来。

    街道上,季婈一身打了补丁的黑布衫走在前头,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个,身穿湛蓝布袍,哭丧着娃娃脸,怀中抱着土坛的奶油小生。

    这二人突兀地夹在一众身着绫罗,腰环玉佩的富贵人中,格外吸睛。

    站在楼上肥环燕瘦姑娘们,视线不自觉的聚在了他们身上,觉得这二人比千篇一律的恩客有意思多了。

    有调皮的姑娘起了逗弄的心思,香帕裹花,朝季婈和谷义平砸去。

    被砸了一脑门香帕的谷义平,面红耳赤,吓得吱哇大叫,原地蹦跳,惹得楼上姑娘们捂嘴嗤嗤笑开。

    季婈淡定的扯掉落在头上的香帕,径直朝一家客人不是很多,楼里传来丝竹歌乐游鱼出听的花楼。

    “对不起,客官不能进去。”她还没进门,两个藏在暗处的人蓦然现身,拦在她面前。

    追上来的谷义平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师父,你看,不能进吧?咱走吧。”

    “我有一笔生意与你们东家谈。”季婈落落大方。

    两个黑衣护卫对视一眼,摇头:“我们东家很忙,不会见你的,请离开。”

    “如果我一定要见你们东家,有什么条件?”她的声音依旧平静。

    两个护卫的视线落在季婈的补丁衣裳上,意思不言而喻。

    “喂,你们不能狗眼看人低!”谷义平不乐意了,耿直较真道。

    “我师父将来的名声能吓死你们!”

    季婈捂额,谷义平是故意得罪人的吧?

    两个护卫被人骂成狗,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卷起袖子,大喝一声。

    “有人砸场子!”

    顷刻间,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十几个同样打扮的护卫。
………………………………

第三十三章 摘星楼

    围住季婈和谷义平的黑衣护卫们,皆太阳穴处鼓鼓,眼泛精光,身上肌肉遒劲隆起,行动间动利落干脆。

    季婈微微眯了眯眼,这些护卫不可小觑,个个手上都有真功夫!

    谷义平面色微白,哆嗦着唇:“师,师父,咱们怎,怎么办?要不我们,我们走吧?”

    “走?问过我们了吗?”

    莫名被骂成狗的那个护卫头领沉着脸,冷哼。

    季婈皱皱眉,慢悠悠的问:“那你想要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要他跪下来,一边叫爷爷,一边从我裆下钻过去。”

    “哈哈哈哈,对,叫爷爷,爷爷就不跟孙子计较了!”

    将他们围成一圈的黑衣人纷纷起哄。

    嘘声四起!

    几乎整条花街的人,都在看季婈和谷义平笑话。

    “师傅……”

    谷义平哭丧着脸,双眼通红:“要是不行,徒弟跪……”

    “跪什么跪?”

    季婈打断谷义平的话,双手抱胸,冷睨着对面的黑衣护卫头领,声音微凉。

    “你若是现在跪下来求我,我便救你一命。”

    黑衣护卫头领脸沉了下来。

    “哈哈哈。”其他人笑得前俯后仰。

    季婈扫了众人一眼,板起小脸,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说的是认真的,你两边耳坠上,皆有褶皱,应患有胸痹之症。”

    “呵,小儿空口白牙,胡诌胸痹吓唬爷爷?爷爷要有胸痹,怎么感觉不到?”

    “哈哈哈哈……”

    这一次笑的人更多了。

    有人高声附和。

    “就是啊,小子,没事跪完回去找你娘吃奶去吧。”

    “谁不知得胸痹之人,会胸闷胸痛,感觉胸口被人压着大石头一样?看那护卫生龙活虎,哪像患重疾之人?”

    “人家自己都没这种感觉,你比人家本人还清楚?真是无知!”

    季婈摇头叹息:“我救得了病,救不了命,你若不想要命也没办法。”

    “你什么意思?再胡言乱语,老子真不客气了!”

    黑衣护卫头领拧着眉呵斥。

    “啊——死人啦!!!出人命了,救命啊…”

    突然,高楼上传来一道尖锐的惊叫声传来。

    围着季婈和谷义平的护卫们扭头看向惊叫声传来的房间,顿时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再也顾不得季婈和谷义平,转身焦急的朝楼上奔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季婈对谷义平道。

    谷义平:“……”现在不是溜走的绝佳时机吗?

    绞尽脑汁想怎么劝走任性师傅的谷义平,一个闪神没注意,眼前已经没了季婈的影子。

    他顿时心头一跳,赶紧追去。

    季婈一路通畅的抵达了三楼。

    三楼的阁楼上,只有一个陈设之物极尽奢华,四处垂着粉色纱幔随风飘荡的阁楼。

    朦胧的纱幔内,已经围上了人墙。

    季婈凑上去,挑开一角纱幔。

    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

    她皱皱眉,看向传来香气的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和锦被绣衾。

    锦被中,是一个身穿红色纱衣,身姿柔弱无骨,五官精致,生了一双勾人桃花眼的妩媚女子。

    如此绝色女子,却面色惨白,瑟瑟发抖,惊惶不已半倚在床头,眼巴巴望着众人,不敢起身。

    犹如尤物般的女子怀中半搂着的,是一个近五旬年级,四方脸,蓄着八字须,双眼紧闭,唇色乌黑的男子。

    “师傅,你跑得好快!”谷义平匆匆寻来,凑到季婈身边,也好奇的探头往里看。

    “卧槽!脱症啊师傅!立死之症!”

    季婈眼角抽抽,这徒弟学什么不快,脏话倒是现学现卖。

    “脱症也不是不能救。”季婈蹙蹙眉,从袖口中抽出针包,递给谷义平:“你去救人。”

    谷义平愣愣的接着金针,娃娃脸一脸茫然,我不会啊……

    “刺其长强与人中二穴,施艾火,顺序灸百会两次,劳宫,独阴,各灸一次,前述乃六大保命要穴,去吧。”

    师徒二人的对话,再安静的阁楼里,分外突兀。

    黑衣护卫头领,拧眉看向季婈与谷义平,脸色黑沉:“又是你们?!”

    “孙子诶,你来叫声爷爷,爷爷帮你救人啊?”

    谷义平举着金针,贱兮兮的说。

    季婈淡淡扫过去:“再不去,人就真活不成了,快去,不然逐你出师门。”

    谷义平瞬间蔫下来,哒哒跑到精致的镶玉牙床前,鞋子一甩,爬上床去。

    “啊——”

    绝色女子吓得惊叫出声。

    几个管事模样的人,亦后退一步,指着爬上床的谷义平问:“这是谁?!”

    黑衣护卫头领气得脸色爆红,攥起拳头,朝谷义平冲去。

    季婈上前一步,挡在黑衣护卫头领面前,严肃的朝谷义平道:“还不动手?”

    刚找准穴位的谷义平,满头大汗的捏着针,刺下。

    黑衣护卫面色大变,五指并拢,竖成刀,朝季婈的门面砍去。

    “咦?等等!”

    一个匆匆赶来的蓝衣小厮,出声喊住黑衣护卫头领,拧眉打量着季婈。

    好眼熟的感觉!

    黑衣护卫头领的掌风凌厉,扬起了季婈鬓角的碎发。

    眼看就要戳中季婈的眼,听到阻止的声音后,手掌生生在季婈脸前,不足三公分处停了下来。

    季婈的心缓缓回落,手中悄悄捏着的金针收了回去,平静地整整满是补丁的衣裳。

    众人怪异的看着季婈,能如此无视寸刀的人,还真少有。

    蓝衣小厮走近季婈。

    蓦然看到蜡黄脸下,一截雪白的脖颈,突然灵光一闪……

    他试探的朝季婈抱拳:“季,公子?”

    季婈上下打量对方,掠过对方普通的大众脸,顿在对方色泽艳丽的蓝衣裳上,忽然恍然:“你是蓝衣啊。”

    蓝衣嘴角微抽,此处可是治化府最高级的妓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季……公子。”

    “呵呵。”季婈干笑,哪里想到会遇到熟人。

    蓝衣看了眼雕花床,拧眉,压低声音问。

    “床上那位身份不一般,是上面派来的巡抚,不像赖县令,这位要是没了,在场诸位包括你我,都不能活啦,真能救活?”

    季婈闻言眉尾一挑,问:“这位同赖县令是一路的?”

    蓝衣啧了一声:“赖县令可是他的门生,没他,赖县令哪敢那么猖狂?”

    “哟嚯。”她笑了。

    季婈扬声朝胡一平道。

    “谷义平,针刺十指指甲下一分,挤指尖血,再取针刺人中、合谷、三阴交等穴位,针不深,人醒不了啊。”

    “没事吧?”蓝衣看着季婈脸上露出恶意满满的笑,担忧的。

    “没事,就是吃点苦,方法倒是能让他快点醒,之前的方法过于温和。”

    季婈瞧见四周管事看向蓝衣的态度恭敬,不由好奇的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替公子来盘账,这间摘星楼,是公子与表五公子合股开的。”

    蓝衣想了想,对季婈透露:“表公子是毕大人最小的公子,治化是毕大人治下。”

    季婈怔了一下,懊恼道:“我早知道就在汾通找你们了,还千里迢迢跑来治化府干嘛!”

    蓝衣愣了:“季,公子寻公子有事?”

    季婈点头,将装着风味鱼干的坛子递给蓝衣:“我们村做了点好吃的鱼干,想卖出去。”

    蓝衣闻言心道,季姑娘这份生意不管怎样,都要做的。

    公子那还指着季姑娘医治呢。

    他笑了笑,接过坛子。

    “摘星楼出事,已经有人去通知表五公子了,他一会就能到,到时候您与表五公子谈?”

    季婈眼睛顿时一亮。

    她对风味鱼干有绝对的信心,能直接与东家谈,直接敲下价钱,再好不过。

    “那我给您准备一个干净的房间,上些茶点,这里毕竟对你……”

    蓝衣为季婈的名声操碎了心。

    季婈可有可无的点头。

    患了脱阳之症的人,和赖县令是一路货色。

    她对这种草菅人命的狗官,提不起一点同情心。

    只要谷义平按照她所教的方法救治,死不了。

    蓝衣给季婈安排在二楼一间书房里。

    这里的摆设,干净整洁雅致,所放之物,皆男子所用。

    季婈猜想,这应该是辛子行,或毕五公子的办公的地方。

    蓝衣安置好季婈后,匆匆下楼,出去迎毕五公子。

    蓝衣看到纵马而来的毕五公子后,迅速上前牵住马缰。

    他低声将摘星楼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再提到鱼干的事。

    毕五公子饶有兴趣一笑。

    “听你这么说,这季姑娘蛮有意思的。”

    他抬头看向二楼书房的方向,眯眼说道。

    “不说其他,就冲着她刚才能解我们之危,她卖什么我们都得收,更别说不值钱的鱼干了。”

    蓝衣看毕五公子不反对,顿时松了一口气,领着毕五公子上二楼。

    门打开。

    季婈看到一个年约二十,身着深兰色锦袍,长袍上绣着点点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上坠着一块如意和田玉;乌发插一梅花白玉簪的风流公子。

    这位风流公子在蓝衣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季婈了然,站起身来,朝对方抱拳:“季谋见过毕五公子。”

    毕五公子看季婈年纪略小,脸露稚嫩,顶着一张蜡黄脸,粗眉,身胖。

    他顿时露出失望之色,直接开门见山。

    “你既然是来卖鱼的,那这些鱼我就卖下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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