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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和亲,怕是挑衅。”
  这些年大楚在谢家的羽翼下无人敢侵犯,百年不曾对外和亲过,如今西洲突然提出要公主去和亲,无异于司马昭之心。
  “陛下准备怎么做?”
  “陛下近日被你那江师兄和那些道士唬住了,说是不宜征战,准备找个文臣前去做使臣。”
  陆蘅听的直蹙眉:“荒唐。”
  这不是让人白白去送死么?
  “陛下准备派谁去?”
  谢忱看着她,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来,令陆蘅头皮一炸。
  “青珩君。”
  “什么!!”
  “是青珩君自请前去的。”
  陆蘅彻底坐不住了:“我去找他!”
  “不许去!”
  谢忱没答话,眸中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神色。
  比起他来,舒尘和陆蘅的感情更为深厚,青梅竹马一起在舒家长大,虽然自从上次舒尘提亲后,陆蘅便再也不肯见他,可之间的感情和牵挂仍在,见陆蘅这么担心舒尘,谢忱心中隐隐有些不痛快。
  陆蘅瞪了他半晌,叹了口气道:“舒尘是我弟弟。”
  谢忱冷笑:“他可没拿你真当过姐姐。”
  陆蘅一时语塞:“可我总不能眼见他前去送死。”
  “他为何如此急于出头,你真不清楚?”
  陆蘅一愣,方才她一时情急,确实没深思,上一世舒尘虽然年纪轻轻便成了最年轻的相爷,可走的稳扎稳打,从未如此以身犯险过,莫非……
  看向谢忱冰冷的眸,陆蘅道:“无论如何,我绝不能让他去!”
  陆蘅来到舒尘府上时,从下人口中得知,舒尘这几日去了翰林院后,便没回过府,想来是去了医馆。
  陆蘅想起舒尘上次所说,他已经将陈大夫和舒寡妇接近了京中,她还不曾去看过……
  陆蘅动身前去医馆的路上,途经同安大道时,一辆华贵的马车自远处缓缓行驶而来。
  “让开!都让开!”
  路人纷纷让到了路两旁,陆蘅随着人群将路让开了,那马车横冲直撞,险些撞到一个幼童。
  待马车走远后,身旁有人不满的抱怨道:“谁家的马车如此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条路是他家开的呢!”
  “我瞧着像三王府的马车,二月去寺庙上香时,恰好见到三王妃乘坐过这辆马车。”
  “不可能,京中这些贵人的马车看起来差不多,三王爷和王妃秉性一向是最谦和有礼的,断不会如此。”
  又有人低声道:“要说是将军府那对儿还差不多。”
  陆蘅:“……”
  什么人啊!
  陆蘅默默转身离开了,方才那马车她认得,是三王府的,马车四角上的鸢尾坠是陆婉君的最爱,每每出行马车上总要坠着,只是贵人们的马车总是坠着花里胡哨的,寻常百姓哪里能区分的出来?
  如今诞下一对双生胎的陆婉君很是春风得意,如此急匆匆的,又是去哪了呢?
  陆蘅如今几乎确定了陆婉君的孩子并非宋珧的,只是那个男人已死,证据不好找。
  陆蘅来到医馆后,并没有客,陈大夫舒寡妇还有个年轻的伙计在外面晒药材。
  舒尘在一旁分药材,挽起袖脚,露出一袭白皙的手腕。
  数月未见,他整个人消瘦憔悴了许多,腰身瘦的吓人,眼看快二十的人了,样貌却越发白净稚嫩了起来,满身的书卷气。
  只是那双桃花眸中,不似寻常少年人一般清澈,藏着掩盖不住的阴霾。
  伙计阿东在一旁喋喋不休着:“以前我和你们说的那貌若仙子似的夫人刚刚又来了,可惜你们没看见。”
  舒寡妇闻言失笑道:“有那么好看?你念叨快一年了,算日子,那妇人也生了吧?这次又来看什么?”
  “产后神思焦虑严重,抓了点清心固神的药材。”
  …
  阿东说罢,抬眼见到不远处的陆蘅,微愣道:“呦,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来的客人一个比一个生的美。”
  其余几人闻声看去,见是陆蘅,舒尘身子微微一僵,眸中沉痛莫名。
第二百四十章 赤子之心
  “阿蘅,你怎么来了?!”
  舒尘娘欣喜的来到陆蘅身前拉住她的手,眼尾微微泛红:“多年未见,你如今出落的如此标志,说出去谁信你是青坪村出来的丫头呢。”
  虽然陆蘅没能嫁给舒尘令她心中有些遗憾,可舒寡妇也清楚,强扭的瓜不甜,陆蘅对他们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陈大夫也很欢喜,上前道:“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如今是将军夫人,自然和咱们这些人不一样,别站在外面了,快进来坐。”
  阿东将目光从陆蘅身上收回来,连忙去沏茶了。
  从始至终,陆蘅目光始终躲避着舒尘。
  同陈大夫和舒寡妇话了会儿家常,见二人如今情绪平静,看样子还不知舒尘准备出使西洲之事,陆蘅便也没提。
  阿东殷勤的端着点心茶水进来,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紧张。
  根据阿东多年欣赏美人图得到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位夫人比之前来抓药那位夫人生的更加精致好看,最重要的是,周身清冷的气势令人望而生畏,阿东倒完茶水正准备离开时,陆蘅突然叫住了他:“这位小哥。”
  “啊?夫人叫我?”
  “你刚才所说,那位产后生郁的夫人长什么样子?”
  “没有夫人您好看。”
  阿东嘻嘻一笑,觉得自己这个回答实在聪明极了。
  陆蘅:“……”
  “长的比我好看也不妨事,能具体和我说下么?”
  “这……我画给您看吧。”
  阿东擅长作画,很快便将那令人过目不忘的美人画了出来,陆蘅一看,眉眼间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意。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陆婉君,大概你的好运气用光了,如今居然自己撞上来了!
  陆蘅将画收了起来,问道:“这位夫人何时来问诊过,抓的什么药,能不能详细告诉我?”
  “……”
  问清楚后,陆蘅冷笑了声,陆婉君胆子真够大的,为了自己的前程,连皇家血脉都敢作假,她的好日子,是彻底到头了!
  陆蘅的目光看的陈大夫等人一阵胆寒。
  “小九,你找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舒尘的声音令陆蘅回过神来,看向舒尘平静的眸,嗯了声。
  陆蘅随着舒尘来到了内阁,开门见山道:“你要去西洲?”
  “嗯,过两日动身便去了,我没告诉陈大夫和我娘。”
  “那些蛮子分明是存心挑衅!真要打仗还有谢家,就算要和解,朝中有的是文臣,哪里轮得到你去?”
  陆蘅说教的语气令舒尘眉头死死蹙起:“我这次若是成功了,便能想陛下证明我的才干,这是我一步登天最好的时机!”
  舒尘眸中流露出的野心令陆蘅一阵心惊:“你如今的才干,只要稳扎稳打……”
  “可我等不及了!!”舒尘突然低吼出声:“若我有谢忱的权利,你就不会被他抢走了。”
  陆蘅:“……我看你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舒尘突然起身,将陆蘅逼到了角落里:“自从你嫁给谢忱后,我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我每天都在想你们二人在一起时在做些什么,你待他也像昔日待我那么好么?谢忱在你心里是不是比我重要了?我快被你弄疯了,小九,我真的快疯了!!”
  舒尘双目赤红的嘶吼着,突然抱住了陆蘅,委屈的吼道:“明明你我在青坪村那个破烂的小院儿里一起长大的,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为什么你要变心呢?”
  “阿尘……”
  “小九,我真快活不下去了,我这次若是成功不了,我宁愿死在西洲!免得日日被你折磨,小九,我去送死前,你能不能跟我一次?”
  舒尘说着,双手解开了陆蘅的衣衫,却在看见她身上斑驳的印记后,瞬间恢复了理智。
  那些都是另一个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你和谢忱,是认真的?”
  陆蘅没答话,身上这些印记足矣说明一切。
  她如今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女人,如今有想要的便去争,有任何需要都会满足自己,虽然和谢忱第一次是阴差阳错,但之后发生的一切确实是她在放纵自己,舒尘看见了也好,陆蘅没兴趣又当又立。
  可舒尘和谢忱不一样,陆蘅可以和谢忱那个不顾世俗眼光的怪人各取所需,却不能欺骗少年最珍贵的感情。
  “如今木已成舟,你哪怕他日和谢忱坐上一样高的位置,你我之间也是注定不可能的。”
  舒尘缓缓放开了紧握住陆蘅的手,面色颓败的坐在了一旁。
  陆蘅心中有些不舒服,为了防止他做傻事,硬下心肠道:“阿尘,你若是为了我以身犯险大可不必,凭你如今的才干,他日前途无量,不必急于一时。”
  陆蘅说罢,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舒尘突然叫住了她:“小九,我决定前去做使臣,不仅仅是因为你。”
  舒尘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如今西洲胆敢主动挑衅,怕是不只要和亲这么简单,听闻他们如今多了位战无不胜的将军,和一位大巫,怕是做好了万全之策,我此次前去,定要搞明白他们准备做什么,若我能活着回来最好,若有个万一,他们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到时候你只管让谢将军带兵出征即可。”
  “那你呢?”
  “我如今既为臣子,为国为民分忧是职责所在,若真发生战乱,受连累的只会是百姓,我一介文人,虽然不比谢将军能上阵杀敌,可也不想白读这些年的圣贤书,若能为百姓尽些微薄之力,也不算白活一回。”
  看着少年坚定的眸,陆蘅不禁微微愣住。
  是啊,上一世和谢忱齐名的青珩君,怎么可能是为了男女情爱意气用事之人?
  舒尘以身犯险,或许有她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则是他那颗真心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心。
  陆蘅沉默了半晌,面上露出一抹欣慰:“阿尘,想做什么便去做罢。”
  陆蘅相信舒尘定会活着回来,和上一世一样,成为备受百姓爱戴,名动天下的舒青珩!
第二百四十一章 好戏开场
  舒尘受命后,很快便动身出发了,京城至西洲,路遥车马慢,此行不知要去多久。
  出发那日,陆蘅收到了一个包裹,送包裹的是舒尘府上的小厮。
  “夫人,我们大人说,这是他最宝贵之物,若他此行有个万一,还望夫人好生保管着。”
  陆蘅心中隐隐有些不舒服,接过包袱回到屋子拆开一看,舒尘所谓宝贵之物,竟是在乡下时,他们二人闲时练的字帖,还有她无聊时带着舒尘玩儿的羊骨之类的小玩意儿。
  陆蘅脑中莫名浮现出在舒家那破烂的茅屋中,舒尘冷着小脸嫌她不务正业,却小大人似的顺着她陪她玩儿的模样,唇畔微微上扬,想起如今二人的身份处境,扬起的嘴角却又落了下去。
  陆蘅心中说不清什么滋味,合上包袱后,翻出自己陪嫁时最大的箱子,将包袱珍而视之的放了进去,上了把大锁。
  这时,窗外一阵风吹开了窗子,烈日晒的人晃眼。
  在这酷暑时节,有人踏上生死不明的征程,而华京内,却仿佛并未受到这点风吹草动的影响,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一转眼,小皇孙的满月宴便到了,三王府大操大办的设宴,朝中文武大臣几乎都被宴请了去,谢忱和陆蘅也在受邀之内。
  谢忱有些嫌弃的捏着请帖,问陆蘅道:“去么?”
  陆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自然要去,王府既然送了请柬来,你若不去,难免落人口舌。”
  谢忱眼含笑意看着她道:“夫人说的是。”
  陆蘅没答话,这点道理她不信谢忱不明白,而今在众人眼中,不出意外的话,宋珧便是下一任储君,凭谢忱如今的地位和才干,并不需要像旁人那般对宋珧阿谀奉承,只要他稍微给宋珧些面子,宋珧他日不会轻易动谢家。
  谢忱平日里虽然张狂了些,但最基本的人情往来还是遵守的,如今却要问她的意思……
  “谢忱,其实你不必这般。”
  谢忱伸手将陆蘅揽入怀中,低声道:“你如今是我的人了,自然要听夫人的,等你哪日想离开,尽管离开就是,我又不会拦你。”
  陆蘅不知自己怎么了,心跳陡然快了几分。
  自从他们二人发生关系后,谢忱事事宠着她顺着她,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明明他再旁人面前是一副令人闻风丧胆,说一不二的模样。
  陆蘅从未被人这般呵护过,心跳有些快,面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那就这么说好了,我去备些贺礼,给皇长孙的满月礼,可不能含糊了。”
  “你准备送什么?”
  陆蘅眸中划过一抹晶亮的笑意:“一份大礼!”
  …
  满月宴当日,三王府内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
  陆婉君坐在屋中,抱着熟睡的婴儿,涂着大红色丹寇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