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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思夜想,而她陆蘅,在他眼中永远是个村姑!是他的耻辱。
她如今早就不是上一世那个一根筋的蠢货了,能轻而易举的伪装出宋珧喜欢的样子,戳穿那个伪君子的嘴脸!
…
接下来几日,陆蘅每日下午去将军府替谢忱医治,宋珧但凡找到机会,总要同她打探谢忱的身体状况。
陆蘅起初以为他是装装样子,很快便反应过来宋珧真以为她是什么名医,有心将她拉拢到手。
若真有人要害谢忱,这次失手了,难免还会有下一次,若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在手中,终究是个筹码。
不得不说宋珧极善于伪装,若非陆蘅对他太过了解,完全看不出他拉拢的意思。
一转眼的功夫,离一月之期没几日了,陆蘅给谢忱上药时,谢忱目光始终盯着她。
“谢将军,我脸上有东西么?”
谢忱道:“你还有几日便走了,我还不知道你师从何处,家住哪呢?”
“我师傅是个闲云野鹤,我也四海为家,没个固定去处。”陆蘅笑笑,想从她口中套话可没那么容易!
“张德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将军?”
“没有。”
陆蘅不知谢忱今日抽的什么风,药已经给他上完了,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谢忱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儿,谢忱手劲极大,陆蘅吃痛的蹙眉道:“谢将军,您做什么?!”
“你这次走了,日后我还能见你么?”
“来日方长,总能再见到的。”
“你既不图钱,也不图别的,究竟为何要来给我医治?”谢忱死死抓着她不妨,鹰隼一般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陆蘅:“因为你在乎我是不是?”
谢忱本以为自己能同她做完这场戏,可这段时日日日都能见到她,想到日后哪怕再见,为了避嫌也该是一副生疏的态度,他突然有些难以自抑。
对上陆蘅吃惊的眸子,谢忱松开了手:“我是担心,日后若是再中毒,找不到你了。”
陆蘅松了口气:“我就在京中,若是将军再中毒的话,我若能治,一定会再来。”
谢忱嗯了声,陆蘅出去后,他突然抬手将床头柜上七零八碎的杂物全部摔在了地上。
陆蘅心里确实没有他,哪怕每日别别扭扭的装成那副丑样子也不愿让他认出来。
她这次来救他只是念在熟识一场,换一个人她照样会救,可陆蘅不知道,自从他父母死后,从未有一人关心过他的死活。
可他谢忱,终究继承了谢老将军的傲骨,想要的东西可以不顾一切抢过来,却不会对一个心中早有他人的女人纠缠不休。
陆蘅听到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一愣,隐约猜到了什么,正准备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宋珧的声音,陆蘅唇畔浮现出一抹鱼儿快上钩的冷笑,宋珧来到她面前时,陆蘅行礼道:“三殿下。”
“将军的毒怎么样了?”
“回殿下,好的差不多了。”
“那郎中也快走了吧?”宋珧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惋惜:“你医术高明,只是做个乡野郎中未免可惜,若你愿意,本宫愿为伯乐,引见你去太医院,不知郎中可愿意?”
陆蘅面上露出一丝喜悦,却很快掩藏了下去:“不了,太医院哪里是我一个寻常百姓去的地方,倒是三皇子,将军痊愈后,容锦公主怕是不会继续留在此处,您也该跟着回宫了吧?”
宋珧见她非但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问他,眸中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区区乡野郎中,他不过同他说过几句话,倒真拿自己当个东西了。
“本宫自然是要回去的。”
“那就好。”陆蘅笑道:“殿下是有大本事的人,不该委屈于此。”
“呵,本宫是皇子中最没出息的,郎中何出此言?”
陆蘅道:“小人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自认很准,有句话不知殿下听过没有,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一切成定局前,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小人欣赏殿下,只是真不能去太医院,殿下见谅。”
陆蘅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宋珧平静似水的面上闪过一丝错愕。
他藏拙多年,从来都是几位兄弟的陪衬,虽然对身边那些有眼无珠之人极为不屑,却也希望有人能看出他的野心和报复。
宋珧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看懂他的人,居然只是个其貌不扬的郎中。
呵!既然看出来了,若是不能为他所用,那便只能除掉他了!
宋珧双眸危险的眯起,和平日里温润谦和的模样判若两人。
第一百六十六章 点翠(上)
陆蘅自谢府出来后,却未回府,连夜回了山中,找到了昔日那个擅长易容之术的师姐,同她求了如何易容成美人面的法子。
翌日,陆蘅再次去将军府时,果然不出陆蘅所料,宋珧再一次找上了她:“张郎中,昨日听你那番话,着实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如今眼看你要离开谢府,有空出去喝一杯么?”
“小人的荣幸。”
陆蘅随着宋珧一起出了谢府,来到了京中最大酒楼,天香居,单独开了个包厢,点了一桌子的菜。
包厢内幽静雅致,四角宫灯透着橙黄色的暖光,宋珧坐在灯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陆蘅如今见到他便觉得厌恶,只能低头吃东西,尽量不去看他。
宋珧同陆蘅假意寒暄了片刻,替她倒了杯酒,笑道:“昨日郎中说,不肯去太医院是因为有苦衷,现在,能告诉本宫了么?”
陆蘅犹豫了下,道:“我告诉殿下可以,可殿下先发誓,不能怪罪于我。”
宋珧一愣,心道这丑郎中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居然信誓言这种东西!
宋珧无奈道:“好,本宫发誓。”
“那殿下等我下。”
陆蘅说罢,便出去了,宋珧也没拦着她。
整个天香居已经被他派人在暗处埋好眼线了,这个张郎中是聪明人,他要是敢跑……宋珧眸中浮现一丝杀意。
过了许久,包厢的门才再次打开,宋珧却愣住了。
来人不是张郎中,而是个女子
女人长着标志的鹅蛋脸,柳眉杏眼,宋珧一向喜欢这种温婉如水却又不失端庄的女人,就像陆婉君。
而眼前这女子,无论是样貌气质,都堪称极品。
宋珧回过神来,道:“姑娘是不是走错房了?”
陆蘅来到宋珧身前,微微垂眸道:“三殿下。”
宋珧的反应令陆蘅极满意,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宋珧的喜好,大概心底多年自卑,宋珧格外喜欢看起来便温婉贤良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才会顺从他。但他又不喜欢一味顺从的,还要端庄大气,有过人之处才行。
宋珧一愣:“张郎中?你居然是个女子?”
“殿下恕罪,之前去给将军治病,担心女儿身平生事端,便伪装成男子模样。”
宋珧没想到她不能去太医院的原因居然是这个,心下有些惋惜的同时,却又觉得那奇丑无比的张德率居然是这样一个貌若天仙的姑娘,觉得有趣,笑道:“不能去便罢了,姑娘应该不叫张德率吧?敢问如何称呼。”
“张,甜仇。”
这奇怪的名字令宋珧微微蹙眉,倒也未深思,道:“姑娘如此聪慧,为何不已女儿身去给顾将军医治?”
这天下不知多少女子想嫁给谢忱,就连他那两个没出息的妹妹,都对谢忱朝思暮想。
谁知这张甜仇闻言笑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谢将军虽好,不是我能痴心妄想的,若真敢妄想,我宁可在殿下您身上赌一把,殿下您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宋珧一向自命不凡,苦于没人理解他,闻言微愣后,看向眼前女子的目光有些不一样了。
“你,当真觉得本宫比谢将军还强?”
“当然。”陆蘅笑道:“我虽然帮不了殿下什么,可殿下若是日后需要我治病解毒,只要我能帮到您的,定会尽全力而为之。”
宋珧的杀心彻底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宋珧抬眼看着眼前女子,美则美矣,可惜出身太低,只有陆婉君那种出出身高贵的女子,他宋珧才看得上眼!
只是眼前女子确实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向谨慎的宋珧没忍住心底那抹诡异的感觉,道:“姑娘家住在哪儿?若是回头本宫有什么难处,好去找你。”
眼前女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羞涩。
“怎么?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宋珧说罢,伸出手来替陆蘅擦掉了唇角的油渍。
陆蘅将府外一处空宅告诉了宋珧后,便起身离开了。出了酒楼,陆蘅伸出手将宋珧刚刚摸过的嘴角处使劲擦了两遍,直到唇角白嫩的皮肤被她擦红了才住手。
太阳渐渐下了山,陆蘅唇畔浮现出一抹冰冷骇人的笑意。
…
接下来几日,谢忱又回复了往日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陆蘅将他体内的毒彻底清除后,便不再去谢府了。
这日,陆蘅派去守着外宅的下人来报,宋珧果然去了,听说,还给她带了礼物?
陆蘅轻笑一声,宋珧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早就摸的一清二楚,易容成女子时,努力让宋珧第一眼便对她念念不忘。
说来讽刺,上一世后几年,陆蘅已经变成宋珧喜欢的那种女子了,只是她在宋珧眼中乡野出身的庶女身份早就根深蒂固,是阻碍他娶陆婉君的麻烦。
宋珧不会就这样喜欢上“张甜仇”,可只要让他感兴趣就好说了!
陆蘅不知道宋珧这种男人是不是骨子里便是轻贱的,得到的不懂得珍惜,越得不到的,反而越感兴趣,比如她,比如陆婉君……
陆蘅不紧不慢的伪装好后,离府去了外宅,宋珧早已在住处等了她小半个时辰,已然有些不耐。
“殿下久等了,刚刚给人看病走不开。”
宋珧笑了笑:“没事,我来此,有件东西给你。”
见她神色微愣,宋珧自怀中掏出一只点翠发簪来,递给了她道:“这只簪子,是早年父皇在宫外遇刺,本宫以身相互,父皇赏赐的,这也是父皇赏给本宫最值钱的东西了,我府中并没妻妾,本宫觉得,你戴上,应该很好看。”
“如此贵重之物?殿下就这么给我了?”
陆蘅神色平静,心下却冷笑不止,不知是否天意弄人,上一世,这根价值不菲的点翠发簪,是宋珧大婚时送给她的礼物,当时宋珧告诉她这根簪子的来由,她感动极了,觉得宋珧定是真心待自己,故而才将意义如此不凡的发簪送给自己。
后来她才知,这点翠首饰是一套的,除了这根发簪,其余的都被宋珧送给了陆婉君,可笑她如珍似宝的收着,陆婉君和宋珧背地里不知道如何嘲笑她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点翠(下)
当年,陆婉君来王府时,还特意戴了那套首饰来,将她当宝贝收着的发簪一并抢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好妹妹,不属于你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可无论那根发簪,宋珧,还是陆府嫡长女的地位,哪样是属于她陆婉君的?
宋珧不知眼前的女子究竟再想什么,见她神色波澜不惊,丝毫没有其他女子收到贵重物品的欣喜之情,非但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越发觉得这个张甜仇与众不同了起来。
“本宫送你的,你收着便是。”
“多谢殿下。”陆蘅将发簪收起来后,宋珧同她闲聊了几句,便道:“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是。”
从始至终,陆蘅神色淡淡,既没有因为一个皇子的特意到来而感到欢喜,也没有半分不敬,宋珧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待宋珧走后,陆蘅将那价值不菲的簪子顺手丢到了一旁,掏出帕子在自己手上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用帕子裹起来,这才起身回府。
果然不出陆蘅所料,回府第二日,陆蘅逛花园时,便在陆婉君手中见到了余下点翠,发冠,步摇,耳坠儿,一应俱全,唯独少了根发簪。
陆婉歌坐在亭中,一脸艳羡的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首饰,同一旁的陆婉君道:“如此贵重的点翠,千金难求,听说是当年陛下微服私访遇刺时,三殿下当年以命相互,才换来的,三殿下待长姐这份心意,当真不一般。”
对比陆婉歌的激动,陆婉君显得平静多了。叹了口气道:“原本我不想收三殿下如此贵重的礼物,却根本由不得我拒绝。”
陆婉歌笑嘻嘻道:“长姐,您真不考虑下三殿下?”
“我的婚事自然由爹娘说了算。”陆婉君心里看不上宋珧,看着桌上这套名贵的首饰,叹道:“三殿下执意要送来,我也没办法,还是先收起来吧。”
见陆婉君丝毫不将宋珧的一片心意放在心上,一旁的陆婉歌羡慕的眼红,宋珧哪怕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啊!长姐会不会太傲了些?
下人正准备将那套点翠收起来,陆蘅突然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