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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仗着自己是乌城地头蛇,公然霸占公家财产,将鸾山矿产据为己用。
而这事又连着前些日子工部与兵部报上来的鸾山封禁一事,细细一查竟是林家与工部驻守鸾山的头目合计,想将鸾山剩下的矿产私有。
堂堂皇室这样让人欺负到头上来,皇位上的人怎能安坐。
证据所列详实,让人找不到一丝遗漏。
里头虽只列了林家犯法的经过,可建成帝岂会不知这背后是谁在为林家撑腰,林家又是为谁在办事。
所以建成帝气归气,只是这里头到底是在气林家的藐视王法还是气太子的大胆作为就无人可知了。
龙椅上的人放下那沓厚厚的纸张,一只手抚着额头,看得出极为忧虑。
宁暨与皇帝称不上熟识,不过建成帝爱才,招了宁暨单独见过几回。但与从小宠爱着长大的太子比起来,建成帝心里总有一杆称。
“这样详尽的证据,就连大理寺都未必能搜集全,你个二十出头的小儿又是从哪里来的?”建成帝问。
宁暨拱手:“回圣上,微臣也只是机缘巧合下得了这份东西,此前回长安途中途径乌城边上一小镇,正好遇上了那乌城里的典史,聊了几句才知小小乌城竟能如此藏污纳垢。”
“圣上,天子脚下岂容他人这般放肆,此事牵连甚广微臣并未宣扬,可圣上,今日有一个林家,明日就会有一个陈家,杀鸡方可儆猴。”
什么巧遇都是假的,乌城典史倒是不假,如今正扣在某个角落呢。
何况这些事哪是聊几句就能聊出来的。
建成帝本也不在乎他到底是怎么拿出这份证据的,接着问:“那以你之见,林家应如何处理?”
“微臣不敢妄言。”
偌大宫殿里静了下来,建成帝一脸疲态的挥挥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宁暨躬身,离开。
殿外此刻太阳正烈,晒在青石板上仿佛有层热气冒出来,廊下伺候的宫人衣内早已大汗淋漓。
秋老虎最是凶猛。
第27章 他急了他急了
回府路上; 宁暨问徐白:“父亲祖母可在府中?”
“在的。”
“国公府如何了?”
“裴国公与裴公子倒没什么,按着常日上朝去书院,只是国公夫人有些谨慎; 寸步不离裴姑娘。”徐白明白世子想问什么; 接着道:“裴姑娘看着好些了; 手上的伤也按时换了药,大夫说日后注意不碰着水不提重物便会慢慢恢复,只是好似心情尚是不佳,还要反过来安慰国公夫人。”
徐白说完; 悄悄隐匿在马车一角,也不指望世子会说些什么。
宁暨是没说什么; 只是回府之后说的做的却让人出乎意料。
前院里宁梧洗正在宁老太太跟前玩,一片喜乐融融。
宁暨进屋来,先是吩咐了人把宁梧洗带下去,又让徐白去叫书房里的宁振戚和宁老爷子。
宁暨正襟危坐; 一向和善的老太太也不敢说话; 直到宁振戚来了才蓦然一松。
“阿暨; 发生了何事?”老太太问。
宁暨起身; 行至中央; 对着上首的两个老人以及旁边的父亲深鞠一弓,道:“祖父祖母; 父亲; 阿暨有一请求。”
三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宁暨搞这么正式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我想劳烦祖母与父亲明日去一堂国公府。”
“去做甚。”
“提亲。”
宁振戚:“。。。。。。。”
宁老太太:“。。。。。。。”
老宁王:“。。。。。。。”
两个男人尚不及反应; 宁老太太已经喜上眉梢,“阿暨,我没听错吧。”
宁暨又说了一遍。
这回三人明白过来了; 脸上都是一副喜意。
不容易啊,这孩子终于想明白了。
宁老太太则细细回忆着,国公府,天启朝就一个裴国公,国公府的姑娘?那日老宁王寿筵好像没见着呢。
“阿暨,你看上的是国公府哪个姑娘?”
“国公爷就一个女儿,名唤裴婼。”
宁老太太点点头,国公府嫡女啊,那与阿暨倒也算相配,不过还是好奇道:“女孩如今年岁几何,长相如何,未有许人家吧?”
“差一点十六,未许人家。”至于长相么,宁暨思考了一会才道:“长相尚可。”
宁老太太稍微皱了皱眉,宁振戚则接话:“我宁王府也不是那种以貌挑媳妇的人家,看得过去就行。”
“怎的十六了还未许人家?”老宁王问。
确实,长安城里勋贵人家的女儿大多刚及笄就定了亲,有些甚至则十二三岁就许了人,待及笄过后便开始走纳采、问名等吉礼,礼成便可出嫁,像这种十六还未定亲的实在少数。
老太太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别不是这国公府的姑娘有什么毛病才拖到现在吧?
“阿暨,你老实与祖母讲,你当真心悦这个姑娘?”
“是,非卿不娶。”
此话一出,当场三人震了一震。
宁暨示意了一下边上的徐白,徐白即捧着几样东西上来。
“这是母亲留与我的玉佩,边上是我亲手写的婚书,劳烦祖母明日交与裴婼,至于聘礼,母亲之前留下来的。。。。。。”
“停停停。”宁老太太打断他,“现下还未到下聘那一步,再者而言,你怎知裴国公与国公夫人会应了你去,那小姑娘又愿不愿意?”
“是呀阿暨,不若我们先请媒人上门打探打探再做决定。”
宁暨不说话了,眉目低掩。
裴国公与国公夫人他倒是有把握,只是裴婼那边。。。。。。。
此前是打算给她些时间,正好自己也有许多事要做,一切想着慢慢来。
可经了前两日之事,他不能在等了,谁知道下一回又是谁绑了她去?
她必须得待在他身边他才能安心些。
“祖母,我既要诚心求娶,又怎么只请了媒人上门?”宁暨看着三人,神色极为认真,“如若裴婼不愿,那此事另说,只是明日还是得有劳祖母与父亲跑一趟。”
老太太不再说话了。
宁暨即然都这样说了,那明日这一趟是必然少不了了。
他决定的事,他们从来都无法改变。
……
日暮降临,宁暨坐在书房中,那案前的书一动未动。
上辈子最后一回见她是什么时候了,噢对,是他决意要去祈候关的时候。
那会儿赐婚的圣旨刚下下来,全城皆知国公府的女儿从此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连他也是这般以为的。
当时的他除了男女情爱心中装的更多是国家大义,既然她心中无他,那自己便放手成全。
太子妃、皇后,从此她也算是这天下的女主人,那他在战场的付出也不算没有回报。
可是他始终是忍不住,趁着夜色朦胧悄悄去了一趟国公府。
还未跳上墙头,里面就传出来悦耳动人的笑声,“姑娘姑娘你看见了吗,圣旨,那是圣旨,也就是说,姑娘你要如愿了!”
“我看见了。”有人笑着回她。
“也不知那钦天监挑的什么日子,若是要等到明年后年去,那可怎么办。”
“是啊,还是早些好。”
宁暨在外头听着,仿佛已能想象出她托着腮一副苦恼的模样,不由笑了笑,下一瞬才惊觉,她要嫁的是别人。
笑容随即敛去。
宁暨轻轻跃上墙头,里面院子里裴婼果然伏在石桌上,正和身边人述说那些甜蜜的烦恼,脸上其实是掩不住的笑意。
这样也好,嫁太子总比嫁自己来得顺遂些。
宁暨静静看了许久,看她或闹或笑,看她站立垂坐,就好像看得久了,那模样就能刻进心里一样。
里头的人渐渐也有所察觉,忽然抬头张望,宁暨掩身避了避,在黑暗里瞧着那张他记挂了许久的脸。
如现在般,都是那样明媚动人。
宁暨回过神来,终于将眼前的书翻页。
徐白见他动了动,看看外面天色,唤了人把他前面的茶又换了一番。
他这会儿心跳还是静不下来,实在是世子这一手着实让人吃惊。
他知道裴姑娘于世子而言不简单,只是竟要直接上门求娶,还是这样急促的时间呢?
这何止是不简单了。
他家世子这心思,真的不好猜。
看来这璃院啊,要有女主人了。
静了静心思,徐白上前问道:“世子,您这大半日未用饭了,属下给您端些饭菜上过来吧。”
宁暨终于抬了抬头,眼神中有些茫然,那茫然中还带了些不安。
徐白看得一惊,他何时在世子眼中见过这样的神态?
他展现出来的,从来都是坚定、果敢。
“徐白,你说,她会不会不愿?”
徐白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说裴姑娘的事。
“属下不知,只是世子为了裴姑娘做了这样多的事,裴姑娘不会不知道的。”
宁暨又低下头去,自言自语道:“对,我得去一趟。”
宁暨自己拿过外衣,匆匆出门。
徐白在后面追着喊:“世子,您去哪。”
“国公府。”
第28章 求娶,宁暨支楞起来!……
国公府里裴婼已经用完了晚饭; 正躺在自己的小院子的摇椅上纳凉。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闷热得很,头顶夜空阴云遍布; 想来今晚又是一场大雨。
夜色静谧; 裴婼思绪放空。
半睡未睡时; 旁边突的一个落地的声音,裴婼急忙睁眼,正要叫人时那人便上前来捂住她的嘴。
刹那间想起被绑那日的回忆,恐惧上头; 裴婼一边挣扎一边抓住那手,张了嘴就咬他手掌; 用了十分力气。
宁暨痛得低呼一声,却仍未松手,任由她咬,哑着嗓音说:“别怕; 是我。”
裴婼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才反应过来; 抬眼去看人。
嘴上力道倒是松了; 可宁暨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裴婼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满是疑惑。
小院里再没有其他人; 俩人无声中对视良久。
随即宁暨轻笑一声; 收了手; 而手掌边缘已经满口牙印; 鲜血缓缓沽出。
宁暨又去看她裹了纱布的手,轻笑:“倒是巧合,你伤了左手; 我伤了右手。”
裴婼一低头便看见他那泛着血珠的手掌,着急忙慌的起身,“你没事吧,我去叫绿衣。”
“无事,不用叫,我就和你说会话。”
宁暨一派镇静,却让裴婼再次慌了起来。
有什么话非得这半夜三更孤男寡女的来说,而且还是翻了墙进来的。
裴婼不知他要干嘛,下意识要退后两步,可还未走一步手就被人拉住。
“裴婼。”
语气正式,裴婼心里一惊,连头都不敢抬,应他:“做什么。”
“你抬起头看着我。”
裴婼手还被他拉住,想挣脱的,可偏偏他使了力不让,裴婼便低低喊:“你先松开我,我手疼。”
宁暨闻言急忙松开,不过一瞬裴婼已被他拉至怀中。
怀里那人眼珠子瞬时放大,这回真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挣扎都忘了。
要是此刻绿衣走近院子,铁定会被吓一跳,自家姑娘什么时候有情郎了?
宁暨用另一只未受伤的手揽着她后背,将她禁锢住,饶是裴婼双手可用都离不开去。
“婼婼。”那一贯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裴婼醒了几瞬又要晕过去。
那日慌乱中他好像也是这么叫自己,一声又一声,无比熟稔。
她从未觉得有人喊她的名字如此悦耳,和阿兄沈大哥都不同,酥酥麻麻的仿佛有魔力般,让人不自觉着迷,让她忘了此刻这人做着多唐突的动作。
“婼婼,明日我父亲和祖母会上门提亲,你应了可好?”
裴婼不知道宁暨说这话是花了多少勇气,可她霎那间清醒了,抬着头惊讶看去,一脸不敢置信:“什么?”
他便低了头,与她距离不过几寸,两人呼吸交融,侧边一看就似极为亲密的恋人,正在诉说着缱绻心事。
裴婼尚来不及反应,宁暨再次开口,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说,婼婼,嫁我可好?”
周边虫鸣声不知为何在此刻都隐去了,一夜未见的月亮悄悄露了头,恰好做了今晚的见证人。
连晚风也变得柔和,清清凉凉的穿过俩人。
裴婼脑子全懵掉了,不懂得思考为何物。
她用双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那清晰有力的心跳震得她一颤一颤,裴婼低下头来不敢动作,怕他再进一步。
“你不用担心,那日的事整个长安不会再有人知道,只是外头太乱了,你在我身边我放心些。”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啊?
现在是说这个事的时候吗?
林采儿现在怎么样了?
裴婼胡思乱想,唯独没敢去想他问的那个问题。
“我。。。。。。”裴婼正欲说话,门廊处忽地传来脚步身,那若有若无的暧昧随之消散。
“有人!你快松开!”裴婼敲他胸口,头不断往门廊处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