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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恕一时无话,脸色倒也没怎么变,只是眉尖微拢,到底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张口第一句话就不给情面的人。
“啧…柳大少爷,有机会再见,希望那时你能不那么让人膈应。”言景笙轻挑一笑,转身就走。
柳恕看着,目光流转,垂下的手掌掌风一扫,眼看着一根针就要飞出去打在言景笙的脖颈处,却在接触的瞬间陡然转了一个弯,直挺挺地朝他射来,他怎么躲都躲不过,最终针入手肘,痛得柳恕脸色瞬间青白倒在了地上。
这声音何其之大,言景笙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躺在地上全身抽搐。
言景笙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就当没看见。他从拐角出来,就看见了自己的小狐狸蹲在那里等他。
这小眼神,又亮又依赖人。
“小东西,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让司机看着你嘛。”言景笙弯腰把红狐狸抱起来,高兴得眉眼弯如月牙。
“哇呜~”红狐狸用脑袋在他怀里蹭?
“哎,你说你是不是和我家先生犯冲啊,他一在你就焉,他不在你就鬼机灵得。”
红狐狸睁大眼睛瞅着他,然后真的摇了摇头。然后兴奋了起来,抬起嘴巴就往言景笙脸上舔。
“这么通人性,哎哟喂,爷可不能给你乱亲,又不是叫你先生你兴奋个毛。”言景笙忙用手挡,把红狐狸按在了自己怀里,一边走一边说,“小狐狸啊,你也觉得先生这个称呼好吧,我也觉着吧,一念出来,就好像有滚烫的情谊从喉舌间跳了出来。”
“嘿,我这人向来是有些粗鄙得,难得这么文艺啊。”
“我偷偷和你说啊小家伙,哪日爷同小柳儿在床上快活时,你说我要是突然喊他一声先生,他会不会直接交代了啊。”
“哇呜~~”我觉得我可能不会,只会想把你艹哭。
“你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啊,我也觉得妙极了。”
“昂嘤~~”妙妙妙,实在太妙不过了。
…
言景笙没再回到酒会现场,抱着自己的小狐狸就溜了,也没坐车,让司机那两位主。
夜里灯红酒绿,不过是十多年的时间,这里就带上了西方繁华都市的色彩。
但是装饰到底只是装饰,浸在骨血里的东西还是不会变,言景笙站在石桥上,看着河流两岸青檐挂红灯笼,身后是一座座洋楼。
言景笙摸着红狐狸的脑袋,“小狐狸啊小狐狸,你一个人的时候,会想谁呢?”
“…”红狐狸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我以前经常一个人坐着想,可是好笑不,我心里是空的,没有可想的,可是现在啊…”
红狐狸眼中的华彩更盛,像是河两岸的灯笼都挂进了它的眼睛里一样。
“我现在,有点想他。”言景笙唇边是浅淡温柔的笑意,“比如,想他同我去吃那边老李头家的馄饨,我以前下山来,听完戏后就要去吃一碗馄饨的。”
“今儿个不听戏,那小莺歌不识好歹,爷有些生气,不过馄饨得吃。”言景笙看了一阵就抱着狐狸去了馄饨摊那里。
夜里生意依旧红火,他把红狐狸放着去点了馄饨回来时,他的红狐狸又恹恹的了,甭管他怎么逗,红狐狸连哼都不哼一声。
“吃完馄饨就带你去看医生。”言景笙只得把它放在腿上,他撑着下颌等馄饨。
夜里有风,南方的城,秋日里的夜都是温柔的。
于是,言景笙在一派闲适间,听见了一声“言言”。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了。
然而他还是下意识地转头望去,那人一袭青衫,站在旁边的柳树下,清冷俊俏的眉眼带着笑,眼里的温柔,连耳畔的风都比不过。
这真是一桩极美妙的事,你在热闹的街头想一个人,然后回首间,他就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言景笙在这一瞬间心空了。世人都在寻找的心动,他在这一刻拥有。
这份心动让他忽略了一些不合理,比如——
腿上有伤的人怎么孤身一人找来了。
第十四章 温柔体贴
言景笙呆滞地望着那人,柳不语步履平稳地走到了他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呆了?”
言景笙笑着轻轻打掉对方的手,“小柳儿,不可以随便摸爷的头顶。”
“好。”柳不语应了下来,然后坐在了他旁边。
“你自己走来的?腿上没问题吗?未免太怪胎了。”言景笙回过味来,微皱着眉担心地问。
“我也觉得自己比较怪胎,我对痛觉,好像没有多大的感觉。”柳不语掰开筷子,细心地挑着上面的毛刺,“言言会嫌弃我是个怀胎吗?”
“不嫌弃,只是羡慕。”言景笙笑了笑,“爷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一个大男人那么怕疼好丢人的。
“一点也不好。”柳不语摇摇头,“疼了就哭,你就是该被宠着的。”
“哼…这话我听着可不乐意,爷可是宠人的。”虽然心里甜滋滋的,耳朵脖颈处也诚实地泛起了粉晕,可是嘴上却得死咬着不松。
柳不语也不同他计较。这时馄饨上来了,言景笙点了两碗。
“哦,本来有一碗打算给小狐狸吃的,现在你来了就给你吧。”言景笙把一碗混沌往柳不语面前推了推,“爷不诓你,这家馄饨保证你吃了连舌头都会香掉的。”
柳不语看着白胖的馄饨泡在淡金的汤汁里,碧绿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油,挺让人有食欲的。
可是他不吃葱花,很久很久以前连辣都不吃,可是言言嗜辣如命,最初的最初,他尚不懂情爱,也不会为了言景笙妥协,可是言景笙早在他们相遇之初就在妥协,捧着寡淡的鸡汤把脸喝成绿色。
于是他笑出了声。
“笑什么啊…”言景笙的声音嗡嗡的,他嘴里塞了个大馄饨,腮帮子圆鼓,皮肤有细白,看上去就跟用筷子轻轻一戳就会冒出汤汁来的灌汤包一样。
实在是…可爱极了。
“觉得这馄饨想你一样好吃。”柳不语看着他说。
“小柳儿,可不能随随便便说荤话。”言景笙把馄饨咽了下去,“爷觉着吧,爷应该比馄饨好吃。”说完,冲柳不语挑了挑眉。
柳不语点头,细致地打量完对方后,“美味很多。”
言景笙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故作凶狠地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继续吃。
他扫到柳不语正在细致地挑葱花,葱白气劲的手指,做起事来细致得如姑娘家。
他可是一个宠夫的人啊。于是言景笙毫不犹豫地端过柳不语的碗给人挑葱花,“你说你,果然是大户人家富养出来的少爷,吃个东西这么矫情。”嘴里怨怼做,手上却格外细心温柔。
“我是大户人家的?”柳不语故作不知地问。
“哦,瞧我,咱小柳儿可是失忆了的。你呢,是柳家的小少爷,柳家商会知道吗?”
柳不语摇头。
“这么和你说吧,整个南方地区的商界龙头,将军府的财政收入依靠柳家百分之六十。”
“哦。”
“宝贝,你可是大富翁啊,能不能惊喜一点。”
“嗯…如果言言喜欢钱的话,我会很惊喜。”
“世人大多爱财,爷就是个俗人。”言景笙把挑好葱花的馄饨推到他面前。
“我好惊喜。”
“…”言景笙乐了,“你也别高兴,你家里有一头豺狼要和你争家产,你一个小狐狸,怎么斗得过。”
“狐狸,聪明嘛。”
“哟,那以后爷的金库就靠小柳儿了。”
“嗯。”柳不语如他所愿眉眼弯弯乖乖地丢了头。
冷美人冲你笑,还特别乖地笑,言景笙念了好多遍清心咒才压住了邪火。
…
吃完馄饨后就慢悠悠地闪步回了家,走累了就叫了个黄包车。
言景笙吃了三大碗馄饨,脱掉西装外套,小马甲都被撑得微鼓起来。
柳不语无意间扫到后,怎么都移不开眼。
那里,要多久才能有他们的小狐狸呢。
言言生出毛团子,会不会把他自己吓到啊。灵狐出生时是狐狸形态,大概过几个小时左右就能够化为人形,但是人形太过消耗妖力,为了能够健康成长,不必要的时候都是狐狸形态。只有年满三岁后,才可以随心所欲地化为人。
这样一来的话,至少在生下孩子前,他就得告知言景笙。
柳不语笑了,自己和言言有那么厉害吗?一次就能有小狐狸?
可是前世…可不就是一次…
想起痛心的事,他的眉眼下垂,恹得像言景笙膝上的红狐狸。
喝了酒微醺的言景笙有些困倦,所以没有注意到柳不语的这一番变化。
到了将军府后,言景笙揉了揉眼睛,“小柳儿你先上去,我去找我大哥谈点事。”
“嗯。”
…
余大住在了下人的房里,是单独的房间,只是简陋了一点。
言景笙到时他穿着个汗衫在做俯卧撑,快快分明的肌肉流淌着汗水,像会发光的金子一样。
长腿细腰,过于性感了。言景笙在余大开门看到这样一副光景后,忍不住流氓地吹了一个口哨,他那害羞的大哥果然柔和了刚毅帅气的眉目像个孩子一样害羞地脸红了,怪不得会有有个名字叫宝宝,言景笙如是想。
“少…”
“你还是叫我小三儿吧。”言景笙抽着嘴角打断了他。
余大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开心地咧起了嘴角,“小三儿!”特大声,特洪亮的那种。
我好后悔让他叫我小三儿…
言景笙摇着头进了屋,拉了木椅子坐下,看着他人高马大的大哥。然后他又想到了言景慈,啧,好像比他大哥还要高上一些,哦,好像有自家小柳儿高。
“大哥,你和我哥是旧相识吗?”等余大擦着汗坐下后,言景笙开口问。
“算不上是…”余大咬了咬丰厚的嘴唇,“我父母都是言家的下人,我小时候在言家住过一段时间…当然,就认识大少爷。”
“你们的关系很好?”不对劲不对劲,自家大哥这脸是越来越红了,可以和那烧红的炭比了。
“不不不好!”余大不负众望地结巴了,他急忙摆手,紧张得坐立难安就差站起来了,“大少爷怎么…怎么会和我一个下人关系好…”
第十五章 所谓目的
“大哥,你在心虚……”言景笙偏着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小三儿,大哥没有心虚,这是实话……”余大叹了口气,“这是事实啊,如果我没有替大少爷挡那一枪,他……又怎么会记得我,但是我不后悔。”余大豁达一笑,两颊还有些微红,“所以我们的关系真的不好,救大少爷,我也不图什么。”
“怎么可以不图啊大哥!”言景笙拔高了声调,“财或色总得图一样吧。大哥,人出生时按洋人的说法就是一颗精。子;人死后都是一具白骨,大家都是平等的啊,你的性命同我哥一样宝贵,所以图,怎么不图。现在看来我哥是个知恩图报的,所以啊大哥,怎么能够浪费呢?他有心提拔你,大哥你也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糟蹋在这将军府当一个花匠算什么回事。”
“小三儿,我……”余大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除非,大哥,你要的东西我哥给不起?”言景笙眯起了眼睛。
“不是,小三儿,怎么会,我什么都不要的,大哥只想保护好你。”余大坚决摇头。
这就是有什么了。言景笙了然,“现在更应该被保护的是我哥,他可不仅仅是茶商那么简单,天下合久必分久必合,大哥你想想,言老头为什么会放长子在外面,很简单就是他们的观念产生了根本上的冲突。乱世之中,渴望成大事的无非就是一个天下,我哥蛰伏那么多年,势力有所积累,他肯定要开始冒头,一旦冒头,危险就接踵而至。大哥,我们义匪时你的名声在那里,只要你肯号召那必然有很多人跟随于你。难道大哥真的天真地以为,我哥把你拉在身边只图一个报恩?”
余大沉默了,他一遇见言景慈就容易紧张短路,有些事言景笙一点明,他自然就明白了,“小三儿,那你觉得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身份…”
“大哥,东岳皇室姓什么?”言景笙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敲击自己的膝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言……”
“对,言老头起家时也就是凭着这个姓氏,我也不知道八竿子的皇亲血脉是否为真,但是言老头当初可就是靠这一点起家混成的大军阀。言老头和他的老伙计们风风雨雨那么多年,眼下一身伤痛局面又比较安定,思维和胆气肯定趋于保守,我猜,他和我大哥的矛盾就在于,不愿意接受洋人的那一套,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安稳日挥师北上。所以,我哥应该是新皇室复辟党。”
余大眼睛微睁,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言景笙,“小三儿,你怎么这么清楚……”
“哦,我聪明呗,”言景笙摸了摸鼻子,“其实吧,是因为,我以为我是要来争家产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