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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并未对此事定,他说这话只是想要为两人提个醒。
大盛如今的兵权大多都在成帝的手中,否则成帝也不会这么安稳的坐在龙椅之上。
只不过,武安侯若是不再忠心,只怕会让两人此行的危机加重。
徐瑾瑜听到这里,微微点头,对于武安侯的印象,还是当初他才穿越过来,偶然听到剧情线变动时,心中好奇这才打听了一二。
却没想到,会在今日重新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与韩望安一般无二的是,武安侯之子也是因为父亲常年驻守边疆,无人管束,被纵的无法无天。
而与韩望安的残缺之身不同的是,武安侯之子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才能干更多欺男霸女,丧尽天良之事。
当初,武安侯之子残杀无辜百姓一家十几口的事儿一经传出,便民怨沸腾,即使如此,成帝也将判决压在年前武安侯回京后,与其子见了最后一面,这才处决。
此事于情于理,成帝无愧武安侯,可武安侯要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徐瑾瑜将这事儿记在心中,随后便听李寻继续说:
“除了武安侯之事外,听说此番越国屡次进犯我大盛边疆,焚烧城外良田,导致边疆百姓纷纷罢耕,此番圣上派两位大人来此,主要便是因此。”
李寻如是说着,也终于将成帝的意图说明白了,是为劝耕为主,军事次之。
毕竟,成帝也不能指望两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少年郎,可以与在边疆数十年的武安侯对峙。
“越贼不除,百姓岂会复耕?”
徐瑾瑜眉心紧蹙,李寻却没接话,他亦不知如何接话。
一个连平阳侯、武安侯都打了数年亦未结束的战役,谁知道何年何月会恢复和平呢?
这会儿,一个无比巨大的难题摆在三人面前。
李寻干坐了一会儿,也只此事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想出法子的,于是便起身告辞:
“此事便是如此,接下来我便不与两位大人常来往了,大人若有要事,只管遣人知会一声。”
李寻说着,看了徐瑾瑜一眼,闷声闷气道:
“我会比刘统领还可靠的。”
虽然当初刘统领为自己洗刷了冤屈,可是明明圣上让自己协助两位大人办差的,自己要是什么事儿都不做岂不辜负了圣意。
不过,他知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下一次他一定比刘统领做的还好!
徐瑾瑜闻言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失笑:
“好说好说。”
他还没见过这么给自己揽活的,到了这里,他手里最缺的就是可用之人。
“对了,这食盒里是我幼时娘亲曾给我用过的止咳偏方,味道清甜,徐小大人可以尝尝。”
徐瑾瑜点了点头,可点着点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着,自己怕苦之事,这是队伍里的人都知道了?
李寻拱手一礼,随后起身出了房门,等回到自己屋子时,李寻端起茶碗,随后便顿住了。
不对啊。
自己又没有提前打招呼说自己要上门,那徐小大人怎么就那么恰到好处的让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落在地上,全接住了?
李寻越想,越觉得心惊。
他曾听说,古有谋士,一眼可知兴替,一语可破死局。
今日,他怕是见识到了。
……
勤政殿内,成帝颇有些坐立不安,手里的那本奏折已经看了有一刻钟了,可却还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圣上,这是太医给您开得清火茶。”
明明是大冬日,圣上为了节省军费,连地龙都没有烧,还能上火真是奇也怪哉!
成帝端过茶碗一饮而尽,连滋味都没有尝到便喝完了,随后他便拿起一封密信又翻看了起来。
以那密信的褶皱程度,成帝只怕看过百遍不止,可冯卓隐约记着,这密信过来也不过两日功夫。
成帝这会儿很是心焦,他后悔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让那两个孩子独自带队去边疆。
他二人一个有身份,一个名望,可他们都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那些幕后黑手何以至于这么狠毒?
菜肴被替换、马匹被破坏,一环扣一环,步步皆是杀机!
成帝有些难以想象,那两个孩子要怎么撑过来。
徐瑾瑜他才只是解元,他还没有中状元,成为他的肱骨之臣啊!
回来吧,回来吧。
他这一次会好好斟酌好人选,再去边疆的,这样凶险之事,不该也不应由这两个少年担在最前面!
成帝亦不知此事究竟牵扯多深,可他无法坐视两个少年英才还未长成,便折戟沉沙。
成帝的内心无比焦躁,不知过了多久,皇宫上头飞过了一只鹰,是宫中特意驯养过,敢搏击雷电雨雪的雄鹰!
不多时,有人持着密信快步走了进来,成帝来不及多说一个字,挥退那人,便直接将密信拆开——
“荒唐!那等险境也敢闯!”
就算那赵庆阳莽撞一些,了徐瑾瑜呢,他那般聪慧,岂能不知前方就是杀局?
他怎么敢继续向前?!
成帝看着密信,上面字字句句的还原了当日李寻与徐瑾瑜、赵庆阳的对话,不由微红了眼眶。
“有始有终,有始有终,上苍保佑,让他们都能……有始有终!”
成帝盯着密信看了许久,随后他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传刑狱司少司魏思武觐见——”
这件事,他不放心旁人。
徐瑾瑜一行人在锦州第一驿站补足补给后,这便重又出发了。
越往南走,因为山地海拔高的原因,便越发寒冷。
因为有李寻提供信息,这两日徐瑾瑜除了画些沿途的风景给魏思武寄回去外,便是拿着一份离京时特意由圣上御赐的大盛舆图揣摩。
大盛舆图四个字看起来简单,可实际上,每一份舆图都是不传之秘。
除了军中有部分存在之外,民间不会流传。
而这份大盛舆图乃是成帝临时起意交给徐瑾瑜的,却没想到这会儿却是派上用场了。
赵庆阳这会儿正在拨弄着炭火,他捂住口鼻,对徐瑾瑜道:
“锦州虽好,可却连个银丝炭都没有,瑜弟你要不还是用帕子遮遮灰吧,仔细鼻孔发黑!”
徐瑾瑜正看的认真,听到赵庆阳的话,这才抬起头:
“庆阳兄,你是说这个吗?咱们买炭的时候,那家老板娘特意送给我的。”
徐瑾瑜取出一颗被烟气熏的有些发黑的棉球。
赵庆阳:“……”
“她怎么不送我?!”
赵庆阳有些抓狂,他今个才出马车的时候,丢了一回人,被一个小官暗示了一下,用雪抹了一把这才知道自己顶着两个黑黢黢的鼻孔在外头转悠了一圈!
徐瑾瑜闻言不由一愣:
“庆阳兄没有吗?呐,这些给庆阳兄用吧。”
赵庆阳看着徐瑾瑜翻出来的一小布袋的棉球,顿时更气了。
明明他才是那个下令付账的人好吧?
赵庆阳看着徐瑾瑜那张俊脸,头一次羡慕起来。
随后,赵庆阳将两颗棉球塞在鼻孔,这才舒了一口气:
“还是京城的银丝炭好,无烟无灰,不像这些黑炭!”
“黑炭价低实用,出门在外便不要讲究这些了。”
徐瑾瑜还过过更苦的日子,眼前这些属实不算什么。
徐瑾瑜的镇定安抚了赵庆阳烦躁的内心,等炭盆烧起来后,赵庆阳百无聊赖的看向徐瑾瑜。
“你说说,你这段时间,一天天看这舆图的时间怕是比看我的时间都多了吧?这东西有这么好看的吗?”
“有,看的好了,下一次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徐瑾瑜淡淡的说着,赵庆阳懵了一下,徐瑾瑜终于从羊皮卷上挪开了目光,解释道:
“昨日,刘统领又刺激了一下王信,王信脱口而出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话?”
赵庆阳有些好奇,徐瑾瑜遂看着赵庆阳眼睛,低声道:
“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进玉郡!”
徐瑾瑜的声音极缓,可却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在赵庆阳的心间,让赵庆阳顿时激起一层白毛汗。
玉郡,便是如今由武安侯亲自驻扎,且直面越军攻击骚扰的第一个郡。
也是二人此番要抚民还耕的首要目标。
赵庆阳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所以,瑜弟的意思是,此番我们进去玉郡前还会遇到一场危机?”
“危机?”
徐瑾瑜摇了摇头:
“只怕不单单是危机,这是要冲着我们的性命来的,我们安然度过了锦州第一驿站,这么大的队伍无法掩饰,幕后之人想来已经知道那些阴谋诡计无用。
而此前两场危机都是为了阻挡我们来边疆,边疆……只怕才是那幕后之人真正的大本营。”
自己混到了想置自己于死地之人的大本营,这时候对方还需要那鞭长莫及之时,无奈之举的算计吗?
赵庆阳听到这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瑜弟的意思是,他们会直接截杀我们?!”
徐瑾瑜缓缓点了点头,赵庆阳不由捏了捏衣角,沉思许久,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大决定:
“这样,等下一个驿站之时,瑜弟你先留下,我去前面探路,若是无碍,我再遣人回来接你。
若是……我有个万一,你直接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推辞之言了!”
赵庆阳紧紧抓住徐瑾瑜的手,低低道:
“我才是圣上钦定的宣抚使,瑜弟你得听我的!”
这是头一次赵庆阳以权压人,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却认真的看着徐瑾瑜:
“瑜弟,一声兄弟,一辈子兄弟,此去龙潭虎穴,你且安坐——”
赵庆阳声音有些哽咽,徐瑾瑜反手握住赵庆阳的手,哭笑不得:
“庆阳兄,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啊。王信之言既然已经提前被我们知道了,那我自有应对的法子,岂能让庆阳兄以身犯险?”
“啊?”
赵庆阳直接整个人都傻了。
徐瑾瑜随后摊开羊皮卷,指着其中一处道:
“这里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宁州边界之处,再往前的走三个驿站,就到了玉郡。”
赵庆阳出身镇国公府,老镇国公当年也是一员猛将,对于赵庆阳的教导也从未落下过。
是以赵庆阳对于舆图很容易就看懂了,这会儿他也凑过去,手指在舆图比划:
“接下来,我们将要经过一座丘陵,一条小河,然后……又是山。
丘陵开阔,不易隐藏,可以暂且排除,天这么冷,河流应该已经上冻了吧?倒是这山,似乎是一个合适的埋伏之地。”
锦州多山,到了宁州也不遑多让,尤其是舆图之上的群山环绕,中间那只余一小口可以通人的模样,颇为适合伏击。
徐瑾瑜也点了点头:
“不错,那庆阳兄不妨再猜猜,他们设伏的地点在哪里?”
“这也能猜到?”
赵庆阳有些不可置信,徐瑾瑜随后点了点左边的山顶:
“这里,是最好的设伏点。”
“这里?山顶吗?”
赵庆阳疑惑的看向徐瑾瑜,徐瑾瑜却淡淡一笑,语气飘忽道:
“虽是截杀,可为了不让京中起疑,我们的死法可不能有什么人为因素啊。”
猴板栗可以是误食,马腹痛也可以是误食,只要所有的一切都非人为,谁又会轻易怀疑到这里呢?
徐瑾瑜甚至可以猜到,他们若是抵信回京,只怕也到不了圣上的手上。
只可惜,圣上也留了一手。
李寻,这个人要好好的用。
多数人知道自己即将遇到死局,只怕会惶惶不可终日,可赵庆阳听了徐瑾瑜的话后,一下子便安心了。
之后的日子,等到了第二个驿站的时候,赵庆阳还难得的拿出一笔银子,给队伍中的众人加了一顿餐。
而众人的心理阴影也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消失,提心吊胆的吃了一顿美食。
在离开驿站的当天,徐瑾瑜递了一封信出去,赵庆阳不由好奇:
“瑜弟,你这信……怎么是往南寄的?那是寄给谁的?”
徐瑾瑜抬眸看向南方,含笑道:
“自然是,武安侯。”
第140章
“给; 武安侯?”
赵庆阳看了一下周围,没有表露出来,等上了马车; 这才憋不住问道:
“可是瑜弟,那天李寻不是说过,武安侯他可能不忠了吗?”
赵庆阳已经将武安侯当成他们此行最大的障碍了。
徐瑾瑜闻言却笑着摇了摇头:
“武安侯又未曾正式举旗反叛,岂可随意定论?我方才请驿站寄给武安侯的信件,乃是……一封求援信。”
“求援?就算如瑜弟你所说的那样,武安侯或许没有不臣之心,可他到底也有疑; 我们怎么能向他求援?”
赵庆阳闻言顿时急了; 徐瑾瑜却颇为淡定道:
“庆阳兄; 莫慌。要得就是看武安